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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妻愿得偿-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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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的……”

    楚亦凡只笑笑,道:“无妨,你叫他有什么疑惑不解的,只管到我跟前来问。”

    真让成风来问,他又踌躇了。看他那谨小慎微的模样,湖青恨道:“你不是挺有底气的吗?真叫你去你又成软骨头了,没出息。”

    成风气的直翻白眼,道:“你懂什么?我不过是在想……”说了半句,又咽回去道:“我才懒的理你。”

    越往南越暖和,当真是南北不同。

    空气中透着湿润的气息,触目所及,绿意越来越浓,偶尔还能看见一从一簇的花。这天一行三人走的累了,又热又渴,湖青便掀开帘子对成风道:“你走快点,找个茶寮让姑娘歇歇脚。”

    成风应了声“好”,将鞭子一挽,轻击在马背上,这车便越发跑的快起来。

    这会前不招村,后不招店,满眼都是绿绿的庄稼,一时半会还真是无处可歇。可是天遂人愿,没一会,便听见成风欣喜的声音喊起来:“姑娘,前面路边似乎有个小茶肆。”

    湖青便啐他:“路边的小茶摊罢了,脏兮兮的,哪里能入得了姑娘的口?再往前走走吧。”

    成风有些窘,臊眉耷眼、有气无力的应了声“是”。

    却听楚亦凡道:“要想舒服舒坦,不如在家里待着好了,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成风,就在前面的茶肆歇歇吧。”

    成风如听纶音,立刻响亮的道:“好嘞,姑娘,您坐好了,这就到了。”

    湖青气的一撇嘴,道:“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

    小茶摊很是简朴,不过一张小八仙桌,配上几把长条凳,一把大茶壶,几个粗糙的小瓷杯。茶叶也不是什么碧螺春、铁观音之类的名茶,只不过略微比白水的颜色深一点罢了。

    但占地倒是很大,楚亦凡粗略的扫了一眼,足足有二十来张八仙桌。

    人也不少,足足有五六十人,年龄、衣饰、肤色、气质各有分别,三五成群,正坐着喝茶聊天。似是有过路的商客,也有出门公干的衙役,还有像她们这般过路的普通人。

    就在茶肆的最角落处,还有一对父女,正在吹拉弹唱以助兴致。这父亲在五十岁上下,肤色泛黄,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那女子也有二十左右岁了,生的倒还算清秀,举止也还大方,只是衣饰太过简朴,简朴的都有些寒酸了。

    他父女二人神色和缓,面色从容,倒像是这里的常客,没有那种初来乍到的戒备和谨慎,似乎在这儿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三人找了个靠边的桌子坐下,成风自去讨茶,湖青便小心的用热水烫了杯子,这才递给楚亦凡,悄声笑道:“这里荒僻,人倒不少,倒也五脏俱全,连唱曲儿的都有。”

    楚亦凡点点头,道:“大抵这里离城镇太远,不好打尖投宿。”

    没一会儿成风过来,面色有些忧虑,小声道:“姑娘,刚才我问了这里的掌柜,说是往前走上百十里才能投宿,这会可都要天黑了,咱们晚上歇在哪儿?”

    楚亦凡道:“大不了多赶些路便是。”

    成风也就坐在一角,不再吭声了。

    正这会儿,那唱曲的姑娘唱完了一曲,她自垂头喝水稍事休息,那老父亲便拿了托盘到众人面前讨赏。

    他并不谄媚,也不过分卑微,谁愿意给,给多少,他都感激的收了,并不多话。

    湖青也就从口袋里翻了些散碎的铜板备着,楚亦凡低头喝茶,听得旁边桌上的人大声的说着话。就听一个人操着河南的口音道:“你们可听说了?”

    有人知道他要卖关子,便问:“听说什么了?”

    “京城里出大事了!”

    众人便一片哗然,有的人就道:“出不出大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天遥地远的……”

    “离的远?这才千八百里地,十万大军,连行几个昼夜就到了,到时还不把这里踏成一片平地?”

    一说就扯远了。

    楚亦凡不由的皱了皱眉。

    湖青便瞅了楚亦凡一眼,见她摇头,似是不欲自己发问,也只得垂下头,免得被人过多注目。这时先前的人便接过话来道:“潜王,也就是先太子,勾着自己的老泰山信义候楚大人,率了十万大军,把京城围的密不透风,听说要逼着安王献城投降呢。”

    湖青的眼睛就跳了跳,一脸忧急的看向楚亦凡,小声道:“姑娘——”她的心思很简单,京城出事了!京城是楚亦凡的家,那里还有她的许多亲人,于情她就不应该再往南走,而是该打道回府了。

    可是,反了的却是她的姐姐和她的爹爹,又是涉及到皇位之争的朝堂政事,她便是留在京城也不过是池鱼,倒不如不在京城更好些。于理,她实在不该再回去趟混水。

    湖青才一开口就纠结了,满脸苦恼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越是这种小事上的纠结才越是烦人。楚亦凡想大概自己太过冷情了些,她并不想回京。从离开那一刻,她就有一种“终于离开是非之地”的庆幸和解脱,不管京城出了多大的乱子,以她一己之力,也是爱莫能助,又何必回去给人填乱?

    她更不愿意做了谁的筹码,成了谁的棋子,做了威胁谁的把柄,让彼此都两相为难。因此她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湖青先别急着说话。

    耳边传来人问:“好端端的,潜王为什么和安王兄弟反目?那皇帝就不管吗?”

    “管?怎么管?没听说老皇帝驾崩了吗?”

    众人一片哗然:“驾崩?怎么不见下圣旨全国举丧呢?”

    “听说啊……是当今皇后娘娘把持着后宫,封锁了消息,要知道她可是潜王的生身母亲……那安王则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所生,两人嫡庶有别,又尊卑立现,你说,这皇帝的位子,皇后娘娘会留给谁?”

    本来就是宫中秘辛,街头巷议之间难免牵强附会,夸大其辞,被这些人交口相传,越发生动夸张,已经远离事实千里万里了。

    湖青沉默的在一旁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楚亦凡也只是平静的喝着茶,成风左看右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会忽然飞奔来几骑快马,马上的人勒住疆绳,大步进了茶肆,一边四下里打量着茶肆里的人,一边找着空座,那领头的男子身材高大,面目清俊,一双眼睛极具神蕴,视线落到楚亦凡身上,忽然咦了一声,竟然迈步走了过来道:“是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50、至疏

    150、至疏

    楚亦凡、湖青和成风三人同时抬头,望向来人,却神情各异。湖青脸上不由自主的就带了几分疑惑和喜色出来,楚亦凡的眼中却似乎闪过一抹恼色,成风察颜观色,便站起身挡在了楚亦凡身前,道:“敢问这位公子是谁?可是认得我家姑娘不成?”

    那男子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道:“你家姑娘?”他说时便把眼神肆无忌惮的落在楚亦凡身上。

    看这意思,他似乎是认得楚亦凡的,因此这话里就格外有意味。成风不由的有些恼火,挺直了胸脯道:“有话就请公子直说,藏头露尾的算什么男人?”

    那男子便收回视线,落到成风脸上,不自禁的就带了轻视和轻蔑的意味:“和我论男人,你还不配!”

    “你——别瞧不起人。”成风不由的更是恼怒,捋胳膊挽袖子便要动手。

    湖青看一眼楚亦凡,上前一拽成风的袖子,道:“别胡闹,这位公子是姑娘的旧识。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他还妄想动手?只肖这公子一伸手,就能把他甩到茶摊外面去。

    成风不信。要是这公子与姑娘熟识,为什么姑娘不说话?他又为什么是这样一副嘴脸?成风便转头看一眼楚亦凡,想从她那里得到确定。

    楚亦凡躲不过,只得点点头。

    成风再瞪一眼这优雅、傲气的公子一眼,道:“哼,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看在姑娘的面子上……”

    湖青将成风扯到一边去,免得他再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言乱语。

    楚亦凡起身,简单的行了个礼,一指桌边的小马扎,道:“陈将军若是不嫌,就请坐下说话。”

    陈骁英一点犹豫都没有,往身后一挥手,示意众人自便,他则一撩袍子,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看一眼湖青,再看一眼楚亦凡的妆扮,不由的道:“我是该叫你楚六姑娘,还是该叫你一声大嫂?”

    他和沈青澜自幼亲厚,与楚亦凡也不能算是多疏远,又有沈青瑄总像个护着小鸡仔一样的护着她,陈骁英从来都拿楚亦凡当成小妹一样看待的。

    楚亦凡自离开京城,便一直做少女妆扮,自是听得出他话里的调侃,知道他言辞中多有试探之意,却并不心虚,只道:“随陈将军的便,叫什么都无所谓,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你怎么会在这?我沈三哥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处?”

    陈骁英也就收起脸上戏弄的神色,道:“青瑄有事,和我早就分开了。我急着赶回京城……倒是你,怎么在这儿?”又是孤身一人的,只带了个随身服侍的丫头和一个半大小子,这是要去哪儿?

    楚亦凡则神色一动,看了看周围的人。

    陈骁英知道她有话要说,以眼神示意安抚,低声道:“你只管说。”

    楚亦凡见陈骁英带的人自动自发的守在自己这桌周围,无形之中将自己这桌与旁人隔绝开来,显见得是安全的,这才把刚才听来的话简单要重复了一遍,又提到沈青澜下落不明,自己这才只身离京,想寻沈青瑄之事简要一说,而后才望向陈骁英:“陈将军可是奉诏入京的么?”

    陈骁英轻轻摇了摇头,道:“京中无主,哪里来的诏书?是安王派人密秘送信,叫我和青瑄即刻回京,如今京里形势危急,刻不容缓……至于出了什么所谓的大事,我知之并不甚详细,想来这些流言,也不是无稽之谈吧。”

    楚亦凡一时无言,不过心里却已经多少信了刚才的话。流言固然不可信,但绝对不是空穴来风,那么这会京城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了?

    陈骁英这会才仔细打量楚亦凡。她虽提到沈青澜下落不明,可是神色容颜并不见多么悲凄伤婉,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楚亦凡由得他打量,并没有想要解释什么。

    人言可畏,但公道自在人心,就算现在解释了,早晚回到京城,曾经轰轰烈烈的关于她的丰功伟绩也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反倒显得自己心虚,从而越加反感也说不定。

    陈骁英便挠挠头,没话找话的道:“青澜……为人最是谨慎,想来那些传言只是以讹传讹,不能做最后定论,一天没找到人,就还有一天的希望……”

    楚亦凡倒是有点吃惊,抬头望了望陈骁英,见他一脸诚恳,掩饰不住的对她的同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便胡乱的点了点头道:“也许……”

    要说最了解沈青澜的人,应该是沈家人,其次才是陈骁英。可是最先要给沈青澜办丧事的却是沈家人,这让楚亦凡没法不动摇。

    尽管一天不见沈青澜,她便不肯放弃希望,可到底也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逃避现实。原本陈骁英如果说的更笃定更坚定一点,或许她还会有点希望,可他说的这样不确定这样犹疑,楚亦凡也只能当成是他的安慰。

    安慰的话,说的再诚恳,从来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安慰而已。

    陈骁英心一沉,随即脸上便做出毫不在意的神情,故作轻松的道:“你不信我的话?”

    楚亦凡敷衍的笑笑,道:“你拿我取笑了,要说和青澜最近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你都说了这样的话,我要是不信,还能信谁?”

    陈骁英这才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道:“你只管放心吧,我一定替你把青澜找回来。他呀,就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就连要强都是闷在骨子里的,当初一起切磋武艺,我可没在他身上占着多少便宜,不过也没吃亏罢了。”

    楚亦凡这回倒真是吃惊了,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你们,切磋武艺。”

    “是啊。”陈骁英忽然笑起来,道:“从小青瑄就爱叫他书呆子,青澜嘴上不说,温习书本之余便苦练武功,到最后青瑄便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只不过随着年纪渐长,我们不好再动手动脚而已。”

    楚亦凡难掩惊愕的神情,到底她和沈青澜有多生疏啊?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可他对她来说,竟是如此的陌生。就算结成夫妻,也不过才短短一月,便夫妻分离,她连他的禀性都还没摸清呢。

    也许这就是天意。

    明明是离的很近的两个人,却误会丛生,疏远淡漠,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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