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愿得偿-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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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信这个邪,要是做什么都有人说三道四,难不成还为了这些该剐的老婆舌就什么都不敢做了么?”
沈青瑄又看向楚亦凡:“这酒坊咱府里也有,不过是小打小闹,平时只供咱府里,大嫂只管用,横竖我在家也是闲着,我替你跑腿打杂……”
沈夫人禁不得这一缠一磨,便叹气道:“既是御赐的差事,你便推辞不得,那就好好用心,务必办好,别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厚爱。”
楚亦凡便笑着道谢:“亏得娘如此宽容体贴,我才不会觉得掣肘,到时候媳妇一定拿最好的酒孝敬您老人家。”
连御赐的差事都搬出来了,沈青澜也无话可说,只是觉得心里气闷,再装温润如玉的君子,也有些坐不住了,恰好松直有事要回,他便借故出了门。
一路走了半天,到底没憋住,沈青澜问松直:“我记得先头听你说过你家大*奶酿了好些酒?”他恍惚记得是楚亦凡刚过门那段时间,曾经打发人叫松直过去帮过忙。
松直果然知道,一听说这酒字,便露出一脸神往的神情来,道:“确实酿了,那酒色泽如珠如霞,味道如琼浆玉露,回味绵长悠远,实在是好酒。并且不上头,也不觉得醉……”
他在这夸的天上有地上无,沈青澜的脸色就更难看,便问:“现下都放在哪儿了?”她想拿来献勤卖乖,他便先斩了她的后路,看她还拿什么去显摆。
松直脸上便显现出了一抹怪异的神色,如实回道:“原是放在府中的窖里……”
沈青澜心头一松,立刻吩咐道:“你即刻带几个人去,赶紧把酒都搬走。”不仅要搬走,还要快,一定要抢在她前面,给她来个釜底抽薪,看她还怎么显摆。
松直惊讶的张大嘴,半天不能合拢,道:“可是,可是……”
沈青澜不悦的道:“你可是个什么?”要是松直不听他的话,他不介意另找个人顶了他的位置。
事到如今,松直也豁出去了,把嘴阖上,利索的答道:“是——昨天大*奶已经叫人把酒全部都搬走了。”
沈青澜一滞,脚下一浮,就好像从高高的石阶上一脚踩空,摔了个鼻青脸肿的感觉。
他明明白白的是被楚亦凡算计了,真是可恼可恨。
但人家的算计,是在自保的基础上,说到底要不是他存了先陷害她的心思,就算她做了这许多筹谋,他也不应该有失落和懊悔。
可说不气恨,那是不可能的。她有备而来,处处先尽先机,显然是故意挑的今天来把这酒、田庄、酒坊的事捅出来。
难道她一早就算中了自己要拿楚亦可夺权的事给她难看?
沈青澜沉吟了许久,才怏怏的回神,随即恨恨的瞪一眼松直,道:“你既知道,为什么不早来回禀?”
松直大喊冤枉:“不是小人知情不报,只是小的还以为是爷您的意思……再说,您和****奶才新婚,小的为了大*奶的事去打扰,也……”
泓蓝来时并没有声称是奉了沈青澜的吩咐,但她亲自看死了他,令他脱身不得,一时也找不到旁人去送信,再者沈青澜歇在楚亦可的撷星院,虽说没有大操大办,但毕竟是新婚燕尔,不过是此等小事,等闲人谁敢不长眼的去打扰?
沈青澜哼哼了两声,道:“以后她若再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务必第一个告诉我。”
松直苦了脸,却还是期期艾艾的道:“是,小的一定听爷的吩咐……只是……”
有沈青澜这句话,他倒是不怕跑的勤快,只是——
沈青澜一挑眉,问:“只是什么?”
松直一横心,知道今天大爷的心情是好不了了,索性长痛不如短痛,一股脑的都倒出来吧,便认命般的道:“是今天一大早,奶奶叫泓蓝那丫头赏了小的三百两银子……”
他什么都没做,就得了三百两银子的封赏,还用问为什么吗?
就算先时不懂,这会也懂了,这银子就是封口费啊。
大*奶用他,便不肯亏待了他,可也表明不过是一锤子的买卖,以后是再也不会用他的了。松直先时接了还忐忑不宁的呢,这会听沈青澜这么一吩咐,才知道大*奶早就料到了。
松直不无同情的看了沈青澜铁青的脸色一眼,乖觉的垂下头,默念:我什么都没看见。
沈青澜气恼的脸都白了。磨了半天牙,只在心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最后实在觉得憋不住,才道:“你不是一直挺中意泓蓝那丫头的?没事的时候多去联络联络也好。”
一句话说的松直泪流满面,心道:大爷你不早说,不是您老人家棒打鸳鸯散,说不定这会我和泓蓝亲都成了。这会儿您又让我去找泓蓝套近乎,就为了给您打听消息,您也不想想,我现在哪还敢往上凑啊?
就在今天早晨,泓蓝板着一张娇俏的小脸,在三百两银票之外,多给了他一套红宝石首饰,说是“我家奶奶知道你订了亲事,说那瑞草是个好姑娘,特意着了一套头面首饰给她,算是给你们成亲时的贺礼,也好让你们成亲时体面些……你们只管好生过日子,不必念着我家奶奶的恩德……”
这话说是楚亦凡说的,其实也是泓蓝说的,无处不在提醒敲打他他是有了婚约在身的人,只管过他的日子去吧,以后没事少往栖霞院去,她泓蓝也未必愿意再和他来往。
沈青澜眼见和松直本就不太精神,一提泓蓝,更是跟霜打了茄子一样,连背都佝偻了,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问:“怎么了?”
松直便垂眉臊眼的道:“别提啦,泓蓝是个傲气的姑娘,原是小的不配,她知道小的订了瑞草姑娘,平素极少与小的见面,就是不得不打交道时,也是不假辞色,很是冷淡……小的就是再不要脸,也,也没法子……”也没法去贴冷脸了。
沈青澜气的嘶了一口气,只觉得腮帮子都疼了。好一个楚亦凡,她竟然连这都算计到了?不过当初松直和瑞草的事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如今倒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1、夺爱
181、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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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直十分深刻的意识到,大爷惹不得,可这大*奶更惹不得,这几招棋布下来,竟杀的自家大爷步步后退,处处被动,毫无还手之力。
沈青澜眼神转暗,冷笑了两声,挥手道:“罢了,你把栖霞院里的人好好给我梳理一下,我倒要瞧瞧是不是密不透风,水泼不入。”
松直却明白了沈青澜的意思,趋近上前道:“据小的所知,栖霞院的人多是大*奶自己带过来的,倒是撷星院有几个丫头是太太安排的……”
楚亦可正在房里收拾安置东西。
虽然她这亲事成的十分憋气,但毕竟名份在这摆着呢,好歹也是国公夫人,因此楚家替她置办了嫁妆,随后就着人送了进来。
沈夫人推说身体不适,万事不管,楚亦可又不肯屈就楚亦凡,况且现放着沈青澜当家作主呢,她只着人跟他打了个招呼,那几十抬嫁妆就都送到了撷星院。
人手不够,沈青澜便打发了松直带了几个小厮听凭楚亦可吩咐。
楚亦可看了眼身边的飞虹和白练,心里直叹气,说不得,只好亲自指挥分派。收拾到过了正午,她是又累又热,烦躁的往屋里走,不防脚底下被绊了一跤,差点摔倒,一扶住了飞虹,便看见一旁闲站着几个小丫头,不由的火从心头起,喝道:“贱婢,这院子里从上到下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你们几个倒是轻闲,眼里没有一点活儿,现放着眼皮子底下的东西都不知道收拾?”
几个小丫头忙跪了一地,各各替自己分辩,一个说刚从外边回来,一个说才来撷星院,不知道哪个是奶奶爱的哪个是可以放置起来的,没得吩咐,故此不敢妄动。
楚亦可气道:“都给我院子里跪着去,没有我的话,不许吃晚饭。”
松直带了几个小厮出来,给楚亦可行礼:“回奶奶,这些大件小的都带人暂时安置好了,您看还有什么要做的?”
楚亦可知道他是沈青澜身边最得力的,一时倒不敢怎么得罪他,因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道:“难为你了,连午饭都不曾好好吃——”示意飞虹重重打赏,道:“这里有点散碎银子,你们几个去外头买点吃食,打点酒喝。”
松直忙摆手:“奶奶可折杀小的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当不得奶奶如此重赏。”
楚亦可便咬唇一挑秀眉,道:“怎么,先头大*奶打赏你就收得,我打的赏你就不肯收了?若不是厚此薄彼,便是嫌我打的赏太少了?”
松直嘻嘻笑道:“两个奶奶在小的眼里都是一样,岂有薄厚之说?就是有个先来后到,可是谁亲谁近,小的还不是依着大爷的眼色行事?小的虽然愚笨,可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小的不敢嫌打赏多少,都是奶奶的心意……”
口中这么说,便伸手接了,揣在了怀里。
楚亦可这才嗔怪的斜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是个嘴甜心巧的,只要你好好服侍,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你。”
楚亦可本就生的貌美,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风情,有意无意的,她把先前对李扬的那一套拿来对付松直,只把松直看的眼热心跳,四肢发麻,心口那一块软肉就跟酥了软了一般。要不是也算在沈青澜跟前有过些见识,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了。
越是想透这点,越是觉得周身寒冷,不过瞬息之间,已经在天堂、炼狱里走了好几遭,忙垂了眼睛,再不敢直视楚亦可,顺从的道:“小的自当会尽心竭力。”
眼神一溜院子里跪着的几个丫头,便小声道:“好叫奶奶得知,这几个丫头纵然蠢笨,但毕竟是太太赏下来的,奶奶还是高抬贵手,格外开恩些的好。”
楚亦可本来就心里不得劲呢,一听他还要给这几个丫头求情,还提到沈夫人,更是觉得气闷,便道:“行了,我心里有数。”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从前,她一个不顺心,直接拉出去叫人打死,再不就是叫她们自己掌嘴,哪容得她们如此懈怠,现下倒好,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有人替她们求情了,还动不动搬出靠山压着自己。
不过是几个粗使丫头罢了,沈夫人无端端的,弄出这么几个蠢笨无已的丫头来添堵,不是来服侍她的,倒是来搓磨她的还差不多。
松直便使眼色小几个小厮先退出去了,这才低声对楚亦可道:“奶奶初来乍到,又要接手府里的中馈,手里没有得用的人怎么行?正好这几个也是新进府的丫头,没根没靠,正是奶奶树威立信的时候,将来也好能给奶奶打个下手……”
楚亦可并不蠢,松直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虽然心中多有不甘,但当务之要就是在沈府中立足,因此有她用得上的人是必须的。
当下犹豫了下还是道:“那也要试探试探她们是否可能、能用才成。”
松直便笑道:“奶奶说的有道理,倒是小人莽撞,不过是白说一句罢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奶奶定是有所筹谋的。”
松直这么一说,楚亦可倒是一怔。知己知彼,定然不是说这几个丫头这么简单,难道是指楚亦凡?
也对,她装的若无其事,一点都不在意,可自己毕竟夺走了沈青澜,还一进府就夺了她的大权,她必然要伺机报复。自己安插不进去人,她未必不把手伸到这里来,倒不如设个圈套,等她来时,将她的人一网打尽。
楚亦可也就呵呵一笑,瞅着松直的笑越发温和怡人,道:“从前就多曾人提起你,果然百般伶俐,你放心,我会跟大爷多说你好话,必定叫你前途无量。”
松直连声道谢,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楚亦凡午睡醒来,正在镜前懒梳妆,泓蓝进来回禀道:“奶奶,****奶来了。”
楚亦可?她到这里来干吗?
楚亦凡一挑眉,慵懒的道:“就说我还睡着。”她不愿意见楚亦可,宁可躲着不起冲突,也不愿意为了琐事跟她正面相对。
楚亦可在外闹了半晌,到底抵挡不住湖青,只得气咻咻的道:“你一个死丫头,也敢拦着我,看我不去告诉大爷,把你打一顿撵出去。”
湖青抱臂笑道:“那就请****奶只管去吧,奴婢的卖身契自在奴婢自己手里,奴婢倒要瞧瞧谁有这等本事,竟然能左右奴婢的生死。”
楚亦凡等楚亦可闹够了走了,才问泓蓝:“她到底要干吗?”
泓蓝道:“奴婢瞧着****奶带了四个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