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愿得偿-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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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抬头,与安王的视线相交,便微微羞涩的挪开去。
楚亦容姐妹也正弹的尽兴,偶尔抬眸,视线掠过安王,如同风过水面,踏雪无痕,很快就折转了开去。
就如同安王是一簇热烈的火焰,明亮而又温暖,吸引的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只想靠拢,只为着一亲那万丈光华。
知夫莫若妻,纵然知道这是安王的一惯把戏,可安王妃终究心里不是不酸涩的。
楚亦可正是妙龄当年,一朵娇艳的花才露出这么一小点花骨朵,已经美的让人叹为观止了,再过几年,还不知道要美艳到何种程度。安王终究只是个男人。
初生牛犊不畏虎,当着她的面,这几个小姑娘就恣意大方,完全色迷心窍,视她如无物,可见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倒是这位六姑娘,人虽小,却不乏自知之明,几次三番,都把她自己择除在外,不但不往上凑,竟有畏安王如蛇蝎之势了,还不忘替三位姐姐解围,倒是难得。
安王妃一来,楚亦可等人终是有所收敛。坐了一时,安王推辞有事,这才走了。直到傍晚,安王妃才命人好生看顾着楚家四位小姐上了马车回府。
掌灯时分,安王回了安王妃的寝宫。胡氏正在对镜理妆,见他进来,并未急着迎上去。安王也不叫人服侍,自己除了外衣,看向镜中的胡氏,似笑非笑的道:“今儿可把我累坏了,却又委实憋屈,哪里如同人打一架来的舒爽。”说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胡氏白他一眼,还是没动,只转过了身子朝着他道:“妾身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有精神敷衍这几位小娘子了?难道有一个楚家女儿还嫌不够?”
寝殿内布置的富丽堂皇,宫灯明亮,照的满室生辉。
夏天署热,这屋子里却略显阴凉。
李昂走近几步,凝视着灯光下的胡氏,他这年少的结发夫妻,一时并未言语。他伸手,轻轻抚了抚胡氏仍然细腻光洁的脸颊,只是绽出了一抹最纯真的笑。
他虽是王爷,这门亲事,结的却并不显贵。倒不是他死了母妃,就不受皇上待见,而是他与胡氏,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深厚,不比寻常。他们彼此衷情,两心相许,这才求得太妃指婚。
胡氏并不多妖冶美丽,相反姿容只在中上。但她有寻常女子难及的智慧、大度、远见、胸襟,谈吐也并不拘泥在胭脂水粉,家长里短,所见所闻,所感兴趣者也并不只围绕着眼前利益打转。
她最喜读史书,也最谦逊宽容,从不与人有口舌之辩,更不会为了一时的利益而与人争道。
这是他自己挑中的妻子,是他最钟情,也最中意的妻子。几年下来,夫妻情深,少有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一直都是彼此容让。
他在外面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偶有拈花惹草的时候,胡氏却从来不使小性子,占尖吃醋,撒娇撒痴,更少有尖酸抱怨的时刻。他们夫妻最有默契,往往他的一个表情才露出端倪,她已经知道他心底的心意。
怎耐身为皇子,有着许多的不得已。胡氏样样都好,只是子嗣上不旺。而他,是急需一个儿子的,也所以才会来者不拒,纳了楚亦真等众多女子为侧妃。
胡氏虽不说,他也知道她心底的苦楚。若是不闻不问,没有情意,她自是不会过问他的去处,可正是因为夫妻情深,所以才会亲眼目送他进了别的女人的寝房,而如针刺在身,痛不可言。
就如今日,年轻娇媚的女子环绕在他身侧,她岂能真的无动于衷?
李昂很快收了手,也收了心底处的歉疚,并未直接回答,只反问胡氏:“这几个小姐,你最看中的是谁?”
胡氏也只调笑了一句,见李昂问的郑重,也就收了别样的心思,细细回想了一下白天的事,这才谨慎的回答:“楚家三姑娘年纪最长,容貌上佳,性子活泼,又因着出身的关系,颇有大家风范,若是寻妻,倒是最上上的人选。”
不是她以貌取人,实在是这四位楚小姐,除了楚亦可之外,俱是庶出。安王已经有了两位庶女的侧妃,因着身份卑微,就算在家里得宠也是有限,将来未必能成为安王的有力助益。
他如今不以子嗣为要,那么自然是要寻得有力的支持。楚鸿程么,其实可用价值已经有限。
见安王满面含笑,不置可否,胡氏便又道:“但若就选了楚三姑娘,徒然只是增加王府后宅的事端,想来王爷也不会无事生非,庸人自扰。”
安王打断她道:“你别只往这方面上想,只说禀性做人,你最中意的是谁?”
胡氏也就静下心来,徐徐的道:“楚六姑娘。”
安王李昂虽则笑容未变,可胡氏已经能从他的眼底看出一缕赞赏之意,便知道她和他心意相通,这次又不谋而合了。
021、夫妻
021、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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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虽然不说话,但神态轻松,满含鼓舞和期待,似乎在鼓励胡氏说下去。
胡氏也就放开了怀抱,坦诚的道:“楚六姑娘虽然年纪尚小,却很识时务,谨守本份。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是守住本心。只有知道自己能要什么,不能要什么,才能在现有的境况之上抓住时机,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昂若有所思,这一次并没有流露出赞同之意,只是一味的沉思了下去。
胡氏也就一笑,道:“识人识面不识心,不过一面相交,妾身也不过是打量着她的一言一行,凭借着从前的阅历,妄自揣测而已,至于究竟她有什么优势和缺陷,一时哪里说的清?怎么,王爷,你可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李昂又沉思了片刻,才开口,只是说的话题竟似所答非所问:“我朝自太祖建国以来,就是尚武轻文。如今天下太平,刀枪入库,百姓们也都有精力安居乐业了,父皇也就觉出来世事的弊端来。纵观前朝,历朝历代,都是文人治国,才得以国兴邦盛,因此父皇才下定决心,要启用文人,也才有了前几届科举考试……”
胡氏嗯了一声,道:“那位程褚之,就是今科的探花郎吧?王爷与他交好,可是瞧出他今后必有大才?”
李昂并未隐瞒,点头道:“我与他结交于微贱之时,并未有刻意之嫌。况且他的确有才,我自己也是力有不逮,就是银钱上资助一些,还都受到了他的拒斥,也当得起贫贱之交四个字吧。”
胡氏自是明白李昂的用意,沉吟了一会道:“这位程公子,与楚六姑娘是什么关系?”
李昂笑道:“是我做的太明显了么?你果然猜的极准,他可是这位楚六姑娘的嫡亲舅舅。”
胡氏啊了一声,随即自谦道:“妾身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最近总是问着楚侧妃家里的事,上次去楚家,还把稀世之珍清心丹都送了人情,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奶娃娃,如今又特意请她们姐妹几个过来玩……只怕这次入府,你是想单独见见楚六小姐的吧?”
李昂笑笑,无耐的道:“倒不是我要见,而是褚之。楚家与他关系尴尬且微妙,他又不愿意屡次登门,遭受白眼,所以才托了我。”
胡氏亦笑道:“只是不想这位楚六姑娘防守严密,竟没能给你们可乘之机?”
李昂笑而不答,算是默认。胡氏亦沉下心来,慢条斯理的道:“我倒也是听说,最近这位楚六姑娘似乎流年不利,先是莫名其妙的落水,再就是被蛇咬了,险些丧命……”
她说着就瞟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两人都是从腥风血雨中打过转的,虽说不至于身上都挂着几条人命,可毕竟这种小把戏,是一眼就看得穿的。
李昂再次赞同的点点头,道:“所以才说恰是机会,但也可以说很不是时机。”
胡氏笑起来道:“这有何难,你把她娶了就是。”
娶妻为娶,侍妾为纳,至于从府中的丫头成为姨娘,也只得一个“抬”字。不管李昂将来是不是王爷,只要胡氏还在,不管是哪家尊贵的女子,就永远轮不到一个娶字。
胡氏自是玩笑,李昂更是哈哈大笑,道:“芝娘拿为夫取笑了。”
胡氏闺名芝灵,她与安王自幼相识,私下里闺房中,他便常常叫她芝娘。这会,她是妻,他是夫,并不是什么王爷、王妃。
胡氏莫名的轻松下来,含笑道:“不敢。”
安王伸手,胡氏也就把手搁在他手心。夫妻相握,无语凝视,一时间温暖在他二人之间流淌,竟似遗忘了这世间的诸多烦恼、算计、龌龊、肮脏。
然而也只是仿佛而已。就像再美丽的梦,也不可能长长久久,总有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甜蜜再长久,总会趋于平淡,没有苦涩的映衬,也就失了最实的美味。
李昂神情一震,紧握住胡氏的手,道:“这玩笑,也只在你我之间开开罢了,以后切莫提起。禇之的性子,你怕是还不清楚,因着他姐姐送与楚鸿程为妾,他已经懊悔了小半辈子。这个外甥女,自然是千娇百贵,岂可轻易的让人如此践踏?只怕我若动了此念,我和他的交情也就彻底决裂了。”
胡氏却仍是微微笑着,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妾身以为王爷还当得起,一个小小的程禇之,当真这么可怕?”
“不是他可不可怕的问题,而是……”李昂面容肃然,那流泄于外的光华被罕见的端庄严肃所取代:“你可知道,父皇为什么要亲自殿试,并一一过问诸位举子的情况吗?”
胡氏低头,略略深思,便道:“定是为了太子殿下。”
安王嗯了一声,浅浅的吁了口气,道:“太子殿下如今正效仿昔年孟尝君,广交天下能人志士,就想落个虚怀若谷,求贤若渴之美名。若禇之不能为我所用,必然会被他招揽而去。到那时……”不用他说,胡氏也知道,到那时别说是闲散王爷,只怕连个普通庶民都做不成了。
不成王,则是死。摆在安王面前,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除了不顾一切的不择手段,拼着性命也要上位,就只剩下了死无全尸。
胡氏温柔的抚着安王的后背,道:“太子毕竟年幼,他懂得什么?还不是父皇在替他打算。还有个几年呢……”
安王笑笑,又恢复了****倜傥的模样,揽了胡氏的肩,深情的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道:“你放心吧。”
不只是让她对他未来放心,也是让她对他这个人放心。
胡氏将头靠在安王的肩上,微眯了眼睛,道:“一切都会好的,我不担心。其实,王爷,臣妾没开玩笑,如果哪一天,真到了……你尽可以娶了她。”
她爱他,从最开始,就注定了他和她的命运。如果为了他和他的大业,没有什么是她不能牺牲的,更何况只不过是一个王妃的位子。
022、冷汗
022、冷汗
楚亦凡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安王夫妻的谈资,并且躺着中枪,已经被这夫妻惦记上了。日子如常,开始了每天的课程。
因为受伤,又因为要学王府规矩,她已经落下了许多课程。女先生要求又严,最重要的是楚亦凡的资质——实为下下之姿——不是说把她放到京城贵女们去比较,而是说在楚家这五位小姐中比较,她实在是最末等的一个。
楚亦真自不必说,那是过目成诵,诗书才情、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样样沾手就会,一学就会通,样样上佳的才女。不然也不至于被安王看中,成了安王的宠妃了。
楚亦可与这位庶姐相比,只有更好更出色。就是双胞胎姐妹,亦是聪明伶俐之辈。只有楚亦凡,纵然刻苦,但总显得才情平平。
她读书倒也不是一点听不进去,只是先生教什么,她读什么,从来不知道举一反三,也从不谦虚向问。先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从来她都是一副中庸之态。既不多认真,但也不多疏忽。问她十句,她有五句都答对了,但也并不多精巧,只能说是差强人意罢了。
琴棋书画就更差了些,有一种惨不忍睹之感。女红上倒是挺认真,可是看着那小小白嫩的手指上左一针右一针,被扎的直滴血珠,连先生都不忍看了。
好在年纪小,可以好好打磨,因此这位女先生不敢怠慢。平日里亲自督导、指点,课下的功课也比旁人多。
她只怕自己教的不够用心,要落了楚大人和楚夫人的责难。
楚亦凡心里自是叫苦。这些神马东西,她是不想学的。可是架不住这位女先生不怒而威的姿态,年少时古板而严厉的老师余威犹在,让楚亦凡很是心有余悸,只得乖乖的上课好听好听讲,下课专心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
因此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