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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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打杀了个干净!”
他就是常年打仗的将军,也不能如此不将人命当回事!那些被他以看顾不周之名而下令打死的,可都是家中的世仆老人!若非那些人是他当年亲自安排下,而不是郡主插手的,真不知道他还要同郡主怎样闹一场!
就算那些仆人不与郡主相干,但郡主毕竟是女主子!将军行如此血腥之举,怎么不是在打郡主的脸面!
“娘娘上次回娘家,已经为了她差点儿都同老爷闹上了,若是此时知道了她的存在,又该如何反应?”关嬷嬷低声道:“反正她如今失忆了,什么也记不得,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卖花的养女罢了……我们就知道什么都没有发觉就是。站在王府的立场上,该赏她就赏她,只是尽量别再让她到王妃面前了。”
靖王肯定一直让人关注着花袭人。
所以,无论她们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对付她,都难免要引起靖王的警觉,从而查出异样来,而后必然会愤怒。
不值得。
关嬷嬷心中权衡道。
红缨也明白了关嬷嬷言下之意,点头道:“娘,我明白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君子兰,微笑道:“这盆君子兰,我便给王爷送过去吧。娘娘问起来,也有个交代。”
“恩。”关嬷嬷赞同地点点头。
东西是花袭人送的,若是王妃不当回事地随便处理的,难免会让王爷觉得王妃并不看重他的救命恩人;而摆在王妃这里,岂不是总要提醒着王妃想起花袭人?
所以,送给王爷,算是极好的处理。
而且,君子兰这样的花卉,也合适摆在前院。若是一盆牡丹什么的,反而不好往前院送了。
红缨抱着花盆往前院去送之时,正好遇到返回的靖王。
靖王看到她,问道:“不是听说王妃今日召见那韩家女眷么?难道这会儿已经离开了?”
红缨心中一跳,心想:王爷果然关注那家人……她面上堆起笑容,点点头后,欣喜地道:“王爷,王妃正好有一个大喜的消息要告诉您呢。”
“哦?”靖王也收到了王妃请了御医的消息,微笑道:“本王听到王妃有恙,传了御医,这才匆匆赶回来探视……如今居然成了好消息了?”
红缨笑道:“奴婢怎敢欺骗王爷。”她将君子兰递给了靖王身边的小厮破冰,吩咐他道:“这是那花小娘子今日送来的,王妃让给王爷送来,摆在书房里也便宜。”
待破冰接了花盆之后,红缨便领着靖王往正院走,边走边笑道:“奴婢这会儿可不敢多嘴儿,这样的好消息,还是由王妃告诉王爷最好……”
万元二十一年夏,靖王妃终于有喜。
靖王闻言十分高兴,竟然吩咐人在京城东西南北各个城门设点,用那大大的柳藤筐兑了数十万枚铜钱,给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都发了六枚铜钱!
半日之间,散去几千两银子!
若非京城钱庄中的铜钱数目有限,根本经不住靖王兑换,真不知道他会散出去多少银子!
“想我靖王也有了后,看你们以后如何唧唧歪歪!”
据说,靖王得知靖王妃有孕之后,喜不自禁,意气风发,对着苍天,高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们”,到底是在指谁们呢?
这话听起来,怎么觉得都像是在说:老子如今有后了,对家国祖宗都有了交待,有事没事别来非议老子好不好男风!
额。
不过,谁也没真的听到靖王说这样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反而倒像是那些喜爱热闹之人凭空捏造出来的。可信度并不高。
只是,当人们将目光投向轩公子身上的时候,不免彼此好奇地彼此隐晦打听:那个轩公子呢?去哪儿了?
……
韩家。
韩母听到韩清元带回来的消息,同样欢喜不已:“虽然我们尚未来得及说几句话,但正好撞上了王妃大喜,比任何情况都要好些。相信以后,王妃绝不会轻易忘记我们了。”
“那太好了!”韩丽娘高兴之余,又问道:“那娘,咱们最近还能去王府求见么?”(未完待续。。)
078 夜窥王府
“王妃二年才有喜,短期内应该不会接见外人。”
瞧韩丽娘神色间有些失落,韩母笑着安慰道:“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
韩丽娘这才重新又笑了起来。
深夜。
月华如水。
花袭人睁开眼睛,从床上起身下地,悄悄地打开了门,如猫儿一般闪身出去,轻身走到后墙边,纵身翻墙而过,落在了后面的小巷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沿着月华的阴影之中轻灵而行,沿路那卑微的杂乱丛生野草和高大身姿挺拔的树木都替她遮掩的痕迹。她站在树下的时候,就是有人从她刚好从她身边经过,也难以发现她的存在。
她走的轻巧而迅速,很快穿过了好几条大街小巷,没多一会儿,眼中便看到了靖王府那就算是在夜间也仿佛闪烁着金光的重楼叠宇。
花袭人四下环视一眼,看见离她不远之处有一个古朴高大的梧桐树,不禁眼中一亮,嘴角翘起来,踏着猫般的步子到了树下,双手扶住粗大的树干,轻提一口气,身姿轻盈地上了树,找了一根树杈,坐了下来。
闭上眼睛。
周身的世界反而格外清晰。
花袭人看见了就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只幼蝉正趴在树干上,努力褪去身上的硬壳,缓缓地长出轻薄的翅膀。
精神一收,再凝聚成线,寻着那微弱的感应,寂静无声地延伸开去。顺利地在王府的一个书房之中,寻到了她上午送进去的那盆君子兰。
当她的精神力缠绕上去的那一刻。那盆君子兰仿佛震动了一下叶片。而后,许多画面便开始在花袭人脑海之中形成又飞快地翻页。
“原来。关嬷嬷和她的女儿红缨认出了自己……只是,要瞒下来么?”花袭人心情有了几分涟漪,而后又有了几分放松和庆幸。而她那个好将军父亲居然因为她的消失而迁怒了那么多的人,直接将人给打杀了!
花袭人眉头拧了许久,见之后的花儿传出来的画面都不再与她相关,便没有用心关注,快速检阅了一遍之后,缓缓地收回了精神力,睁大了眼睛。
她的眼睛才一睁开。眼眸之中一张硕大无朋的俊脸突兀地出现,饶是她见多识广自信镇定,此时也难免心中稍微哆嗦了一下!
花袭人将头朝后拉来距离,同那张几乎同她贴面的俊脸拉开距离,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如今的能力有限,王府又实在大了点。她虽然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却必须全神贯注。居然让人欺近自己身边都没有及时发觉。
恩,也是因为此人身上并没有恶意。不然,她再聚精会神。身体也是自主地发出警报的。
距离拉开之后,面前的那张脸顿时更加英俊了好几分:只见他面如刀削轮廓分明,剑眉朗目,目光灼灼。正盯着花袭人上下地看,露出许多好奇兴趣之色。
再看他,一身黑色劲装。分明就是那传说之中的夜行衣,腰间挂一柄宝剑——那宝剑真的是宝剑。剑鞘之上却镶了许多红的绿的蓝的宝石,在夜色之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犹如指路灯塔一般,耀眼醒目。
揣着这么一个剑鞘,夜行衣还有意义么?
只可惜了这一张江湖少侠的俊脸,却原来是个脑筋不太正常的……花袭人眼中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深深的惋惜之色。
那少侠见花袭人并未受惊尖叫,眼中兴趣更浓,出声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花袭人不答,只是重复他的话,反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任郭……”他话音脱口而出,仿佛又觉得不对,立即又截住了自己的话头,眼中闪过一抹羞恼,看着花袭人目露凶光,道:“我先问你的!”
真真是一只江湖小虾米。
花袭人顿觉好笑,当即生起了戏弄的心思,道:“我叫花袭人,是一个小贼,听说靖王府富贵,在这里当然是蹲点来了。”
那少侠一听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地将手朝着花袭人的脸蛋伸过去。
花袭人直觉这个虾米少侠并未有恶意,便并没有躲闪。
一只温暖而又干燥的手掩上了花袭人的嘴巴。
“嘘。”那少侠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才松了手,压低声音向花袭人道:“你这个小贼,怎么能随便就告知了别人底细!真是笨死了!”
虾米少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升起了一抹可疑的红云。
他转过眼睛,一时之间目光闪烁,居然是一副不好意思再看到花袭人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刚刚他捂了自己的脸?
花袭人莞尔,开口问道:“你穿成这样,难道不是同行?喂,你到底叫郭什么?”
“……”那少侠想了想,道:“你叫我郭三少好了。”
而后,他仿佛是觉得,花袭人都同他说真名了,而他却遮遮掩掩的,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好吧,郭三少。”花袭人勉为其难地称呼了他,而后直接也将他当成了小贼,问道:“我听说靖王府特别有钱,家里都是用金砖铺地的,准备来看看能不能撬一块走……但现在,你看看,他家的侍卫真是太多啦,根本潜不进去……”
“那是你功夫没练好。”郭三少鄙夷地看了花袭人一眼,长身而起,傲然站在一根横斜的树枝之上。有风吹起,吹动他黑色锦衣微微作响,真仿佛是那翩然少侠一般,潇洒不凡。
“瞧着。”他低头抛给花袭人一个骄傲又得意的眼神,脚下靴子往树枝上轻轻一点。梧桐树枝轻颤之间,郭三少整个人仿佛如那夜行的飞鸿一般,在树枝之间辗转跳跃,而后居然就那么腾空而起,如鸟儿一般飞向了靖王府的大院!
“……”
花袭人瞠目结舌:这就是这郭三少要给她展示的手段?
他这分明就是个靶子好不好!
果然,就在他整个人将要落入王府院中之时,立即就有侍卫发现了他,当场大喝一声,道:“什么人胆敢夜闯王府!”
随着这一声喊,王府中立即又燃起了许多火把,刹那照亮了半边夜空。
那郭三少到底不是真傻。
他见自己已经被人发现,腰身居然在空中强行扭转,脚下连连在空中踏步,竟然硬生生地折返回来,在墙头再次借力,往夜色之中飞遁而去。
这也可以!
没想到这个虾米少侠的武功这么好!
花袭人看的心湖澎湃,赞叹不已。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花袭人正在欣赏郭三少的英姿,突然道了一声“该死”,连忙溜下树,撒开脚丫子朝远处狂奔过去。
却原来是那郭三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放着四面八方不逃,居然冲着她待的那颗梧桐树跑过来了!
这若是被人发现她正好在那里,岂不是要被当成这虾米的同党给抓起来了!
花袭人不及多想,奋力沿着高墙阴影奔跑。
她才因为查探消息耗尽了异能,此时只能凭着体力狂奔,哪能有多快!
眨眼之间,那郭三少就飞奔到她身边,伸手往她腰间一捞,花袭人只觉得一股柔韧的大力将她离地带起,而身边的景物飞速地向后掠了过去。
算这小子有良心……
花袭人心中一松,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用力朝二人身后飞掷而去。纸包离开花袭人的手,顿时碎裂开来,无数白色粉末弥漫而出。紧接着,只听后面有人恼怒道:“这是什么!啊,我的眼睛!”
追逐的势头立即一缓。
郭三少带着花袭人,风驰电掣一般地从大街上狂奔而过,很快避过几个晚间巡逻的兵将,将王府的追兵都甩在了后面。
“那边!”花袭人指挥着郭三少道:“跳进那个院子,那里很安全!”
郭三少这会儿十分听话,按照花袭人的指示,从暗香来的后墙,跳进了后院之中,落在了地面上。
脚踏实地之后,花袭人从郭三少的束缚之中挣脱出来,气喘吁吁地往那石桌上一坐,埋怨郭三少道:“哪有你那样做贼的!你分明就是那黑夜之中的萤火虫,给人做靶子的是不是!”
郭三少没有吱声。
他看着花袭人因为生气而格外生动起来的脸,目光瞄在她的腰间,一下子想起自己刚刚做过了什么,脸色腾的一下充血,期期艾艾地道:“对不起,我……”
恩,还知道错,还有挽救的余地。
花袭人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听见那郭三少目光飘忽地辩解道:“刚刚情急之下,为了救人才揽了你,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