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第24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孩子没有说话。
花袭人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别让奶奶担心了,去吧。”
她轻轻一个用力,就将小孩子推后了半步。
之后。小孩子看着花袭人,似乎有些疑惑和不舍。但却还是乖乖滴转身,往两位老人身边,扑到老婆婆怀里去了。
老婆婆含泪搂了他,关切地问道:“乖孙,你……”
旁人没有发觉,但她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的孙子,立即就察觉到了不一样。她明显觉得,自己的孙子脸色变得红润,似乎身上的郁气一下子被赶走了,整个人都变了……恩,变得……
她并不会形容这种感觉,但能够肯定的事,她的小孙子一定变好了许多。
她想要向小孩子证实她的感觉没有错,但那孩子却合起了眼睛,对她嘟囔道:“奶奶,狗儿困了。”说着话,就歪着老婆婆怀里,真的就睡着了。
老婆婆僵在了那里。
“抱回去吧,睡醒了就没事了。”花袭人笑着道。
老丈“哎”了一声,从老婆子怀中将小孩子抱起来,裹上了大袄子,回头对老婆子道:“我送他回去睡,一会儿你也收摊家去吧。看着点儿火,别打扰贵人说话。”
嘱咐完,又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给花袭人磕了个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老婆子似乎是想着孩子没有回过神,也许是听了老丈的话,站在炉火边,神思有些恍惚,真的就没有来打扰几个人。
这一耽搁,时间就又过去了不少。
任少容兴致盎然地看着花袭人同那孩子互动,孟如嫣多半时间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努力说服自己,安抚自己。但她的脑海中时不时地总会蹦出这样的想法:她们这是在无视自己,嘲讽自己……
好不容易。
孟如嫣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些,在老丈和孩子离开之后,立即就直奔主题,问花袭人道:“郡主是否还因为当年之事,埋怨着如嫣?”
“什么?”花袭人有些诧异。
孟如嫣娇美无双的俏脸上露出委屈之色,美丽清澈的眼眸中升起了蒙蒙水雾,轻轻咬着粉唇,一下子有了无限的哀怨和可怜,轻声道:“我知道,从前孟家有不对之处……但我们已经诚心诚意地赔礼了,不是么?”
花袭人高高挑起了眉,心中呵呵。
这是在提之前那个什么孟如诲的事情?得亏孟家人还记得,她差点儿都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
孟如嫣继续说道:“我,我……”她似乎心有无限委屈,不知如何说下去,落下了泪来。
美人垂泪,当真如梨花带雨,美丽又可怜。
花袭人欣赏了一下,心中就只觉得好笑,见孟如嫣“我”了半天也没有能“我”出什么别的话来,就道:“听孟二小姐的意思,是我最近又找孟家、抑或是你孟如嫣什么麻烦了?有这个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容儿你知道吗?”花袭人转头问任少容,道:“平白遭了埋怨,我这里都是稀里糊涂的。”
任少容笑嘻嘻地道:“我也不知道啊。袭姐姐你最近都忙着调养好出嫁呢,哪有空儿找谁的麻烦。”她又对孟如嫣道:“喂,你别哭了。不就是冷落你一会儿吗?你就哭成这样,当我们怎么了你呢,真是的。”
又嘟囔道:“哭的难看死了。”
孟如嫣俏脸再次僵住。眼泪从她的双颊滑下来,她连忙拿着帕子擦了擦。心中再次生出一种无法开口的感觉。
要怎么说?
孟如嫣真的不知如何开口。
她以为自己放低地段,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能够获得同情,询问她怎么了,而后她就能自然地说出自己悲哀让人怜悯的境遇……但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她听说,花袭人是个不爱计较的。
她也觉得,任少容是单纯心善,吃软不吃硬的。
但没想到,不是这样。
孟如嫣心中只觉得万分的难堪,又无从发作,甚至希望眼前这两人能够甩脸子走人……因为若是她们先走了,就不是她不努力争取,而是她们的错了。
但花袭人和任少容偏偏就是不肯走。
孟如嫣用帕子掩住俏脸,心底有些凉,有些茫然,却更多的是恼恨。
为什么她们要这么对她!
她的香肩微微颤抖,似乎在强忍着啜泣。
任少容撇了撇嘴,觉得腻味了,碰了一下花袭人,用眼神征求她,该走了吧……但花袭人摇摇头,安抚地拍了一下任少容的手,意思是让她再等一会儿。
花袭人很想知道,那个在帐篷外徘徊了许久的人,到底能不能忍住不进来。
瞧,这一位都哭了……
他估计也忍不住了吧。花袭人心想。
她好整以暇,甚至还让玉兰又给自己弄了点儿热水,等着这孟如嫣说话,抑或是等着外面的人有动作。
到底,外面的人不清楚这帐篷内的情形,又似乎听到了美人啜泣声,再三犹豫,终于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任少元进来扫视了一眼,目光落在美人身上一瞬,立即开口问道。
任少容一脸不耐烦。
花袭人似笑非笑。
美人垂首啜泣,似乎受了无限的委屈。
任少元强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才让自己的心湖勉强平静,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听起来没有那么的尖锐和质疑。
但他似乎忘了,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
任少容立即站了起来,瞪着眼质问任少元道:“哥,你怎么会来这!”而后她突然面色一变,恼道:“原来是你将我们这样出门的消息告诉她的!我说她怎么就能那么巧地碰到我和袭姐姐呢!”
“难怪袭姐姐一直不肯走,原来是在等你!”
任少容一下子想通了前因后果,心中更加着恼,难以接受自己的哥哥会是这样,质问道:“哥,你怎么能这样!我要告诉娘!”
任少元被任少容说的一阵脸红、一阵脸白,又听任少容威胁说要告诉清和郡主,任少元心中一紧张,当即就面色一板,训斥任少容道:“容儿,不准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任少容本来就十分不高兴,见到任少元居然肯替孟如嫣不声不响地做那么多,眼下又来责怪她,顿时不乐意了,道:“难道不是你将我和袭姐姐的心中告诉她的!”
“我……”任少元无法否认。
这个时候,孟如嫣缓缓站起来,睫毛上还挂在着晶莹的泪珠,款款向任少元行礼,开口道:“对不起,给任公子添麻烦了。都是如嫣的错。”
美人可怜,总算有了人欣赏。
任少元一见孟如嫣如此,心中什么都忘了,似乎想要扶住她又不敢,焦急心疼之意,全挂在了脸上,忘记了遮掩,忘记了遮掩。(未完待续。。)
346 热闹
没想到,任少元心仪孟如嫣。
也对。
孟如嫣这样倾国倾城的第一美女,那个男子不心仪。多少如任少元这样的贵公子,怕都将孟如嫣当作自己的倾慕对象吧。只是这个时代规矩严格,孟如嫣又名声在外,种种原因,让贵公子们都受到了家中警告,不敢上前表达罢了。
但不敢上前,不代表心中的倾慕就消失了。
孟如嫣一旦有所求,不知有多少人愿意为她效劳。就像现在的任少元。
美人柔弱,更让人疼惜。
任少元慌张地道:“没有,没有麻烦。不麻烦的。”
“让公子见笑了。”孟如嫣睫毛上沾着露,偏又露出一个笑容,脆弱的让人心疼的凄美笑容,轻启粉唇,道:“或许,这就是如嫣的命……”
多么让人可怜。
花袭人一边欣赏,一边啧啧赞叹。她不禁在心中对比着自己……恩,她花袭人就一定没有这个条件,扮楚楚可怜,也得自己自身条件硬啊。
任少元一听心痛万分,不禁道:“袭妹妹不肯答应帮你?”
为什么不答应?
任少元偏头,看向花袭人,眼中有失望,有不解,还有些愤怒,质问花袭人道:“袭妹妹,你为何不肯帮她?你也是就要成亲的人,肯定会有幸福的将来,难道就不肯心软一些,帮一帮她?对于你来说,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啊!”
花袭人笑了。反问道:“那我为什么要帮她呢?说一句话的确不难,但我为什么要替她说话?我并不记得,我与孟二小姐之间。有太深的交情吧。”
“不是……”任少元怔了一怔,解释道:“她那么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花袭人道:“之前那位叫绿釉的舞娘也很可怜。恩,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些想要帮她了。”说到此,花袭人仿佛十分惊讶,诧异地道:“难道孟二小姐居然沦落到比绿釉还要可怜的境地?”
她惊诧非常,问任少容道:“容儿。你听说了吗?”
任少容对任少元一进来就维护孟如嫣的行为正非常生气,闻言立即摇头,无辜地道:“没听说啊。绿釉是舞娘。冰会结束之后只怕要在那种地方供人玩弄的,最可怜不过了。”她摇摇头,认真地道:“我觉得,孟家姐姐肯定不会有绿釉可怜的。”
这就是将孟如嫣同舞娘放在一起比较了。
这绝对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孟如嫣再经受不住。哀婉地看了花袭人和任少容二人一眼。低泣着就要往外疾走出去。
“那怎么能一样!”任少元也是大恼,涨红了脸,下意识地去拦住孟如嫣……于是,孟如嫣低着头,软软地撞进了他怀中。
温香软玉。
任少元只觉得有一股热血冲进大脑,于是大脑再也无法指挥身躯,僵在了那里,只是手臂下意识地用力。禁锢着怀中的娇软,不肯让其挣开。
孟如嫣似乎也被这个变故弄得傻了。一时间也忘了动。
任少容盯着这二人愣了一下,突然尖叫一声,猛然冲过去朝着孟如嫣撞,一边推人一边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孟如嫣,你要要不要脸!”
“我要告诉娘!”
任少容真的气坏了,高声叫着,抓住了孟如嫣的衣袖,差点儿就将她扯了出去。她这一拉一扯,任少元下意识地就要护住怀中美人儿,搂着人转身,用身体护住孟如嫣,承受着任少容的推拉,呵斥道:“容儿,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任少容恼的俏脸通红,见任少元护的严实,声音中都有了哭腔,喊道:“我怎么样了!啊!你们还这样!不要脸!”
任少容越是恼,就越是拍打任少元,要去推攘孟如嫣。而她越是如此,任少元就越是护的越紧,不肯让她得逞。至于孟如嫣……
花袭人瞧着热闹,瞧的真是开心极了。
她已经悄悄地布置了下来,不让声音传出去,不让人来打扰了这种好戏——这可比什么外面的冰会有意思多了。
尤其是美人儿的表情。
花袭人瞧的出来,从任少元一进来起,她就有意无意地想要利用任少元,替她出头。这也许是一种女性,尤其是女性美人儿的本能。至于刚才撞倒了任少元怀中那种有意无意的触碰,也应该是她刻意而为之。
试想,若非如此,她顺利地出去了,她今日来的什么目的,估计都达不到了。她自然不能顺利地出去,要让任少元拦住她。
恩,这一撞,这种接触,定然能让男人头脑发热。
果然。
任少元头脑就热了。
他顺势抱住了孟如嫣。
若仅仅如此,也没什么。两人清醒过来,自然就分开了。有了这一抱,任少元肯定就更为她争取,只当是付出的那稍微一丁点儿的代价。
但孟如嫣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任少容见到这种状况会突然情绪失控,会不顾形象地过来厮打,口出污言,如市井村妇一般,不肯罢休。
此时她想要挣开任少元的怀抱都不能,已经是羞怒交加,俏脸通红,美目几乎就要喷出火来了!
蝉儿和蝶儿都惊呆了,瞪大着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
至于玉兰,倒是很淡定地,一直站在花袭人身边,隐隐在护住她,极为尽职尽责。
而花袭人自己,一直坐在店家的条凳上,都没怎么动过,面上笑意吟吟,心情不错。
“够了!”
过了许久,任少元怒斥一声,瞪蝉儿和蝶儿道:“还不过来拉住你们小姐!这像什么话!”
蝉儿和蝶儿忙跑过去,将任少容硬扯了出来。任少容也累了,抗拒了两下,尤不死心,开口训这两人道:“你们是我的婢女还是他的婢女!你们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蝶儿和蝉儿不敢吱声,也不敢放开任少容。
任少元说的没错,实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