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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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从鹦鹉爪下喙中收拢着银票,心中默算着数字,心情格外地好,竟然又将小曲儿哼了出来。
宋景怡闻言大喜,忙娇声谢过了他,又对着宋景轩哼了一声,就近捡了一张银票,又冲宋名祈讨好地笑了笑,而后带着首饰衣料和这一张银票走出了门。
宋名祈在手头宽裕的时候,一向很大方。宋景怡心中盘算着,一会儿向父亲撒撒娇,说不定能哄他给自己多买点儿首饰,别便宜都被那蓝鸟儿占光了。
只有车氏十分心疼宋景轩。
她见银票一张张被鸟儿抓走,心头不禁难过极了,大着胆子对宋名祈道:“夫君,这些银子……”
宋名祈挥挥手,不在意地笑道:“夫人是不是说要家用?喏,这些给你用。”他从自己手中抽出好几张银票,数也不数地递给车氏。
车氏不想接,口中喃喃道:“可是……可是……”
“娘,您就收下吧。”宋景轩缓声道:“您这衣裳也穿了好几年了,换些新料子做衣裳吧。”
“不用,不用做衣裳……”车氏忙道。
宋名祈随意地道:“如今你儿子是太子近臣,你穿的寒酸了,岂非给儿子丢脸?拿着!银子花没了,自然有你儿子给你挣来,你怕什么。”
“哎……”
车氏还要犹豫,管事妈妈蓝姑忙替她接过,而后低声对车氏道:“夫人,您收下,只当是替公子挽回一些。”
车氏忙醒悟过来,从蓝姑手中接了银票,开始捡地上的银票。蓝姑也忙帮着捡。宋名祈也没在意。
只可惜,她们动手晚了许多,多半的银票都被那蓝鸟儿捡给了宋名祈,而且那鸟儿居然是认识银票的,总捡大额的抓,她们并没有得到多少,总也就几百两。
银票分完了,宋名祈拿起桌面上的花仙子摆件赏玩了一会儿,口中道:“难得这么一大块田黄石,这雕工也不错。嗯,若是将来没了银子,倒是能当些来花。”
他说的随意轻巧,丝毫不觉得,他一个郡王世子要去典当行典当有丝毫的可羞愧之处,反而觉得那是再正大光明的事——
他拿自己家的东西换银两,既非偷又非抢,又有什么可羞愧的?
就像他认为老子花儿子的银子是天经地义一般,再正常不过。
宋景轩微微躬身,缓声道:“父亲,典当并非日常之计……我等郡王府,何等尊贵,自然还是记账划兑。”
所谓记账划兑,就是大户人家的主子们买了东西,或是日常采买,都是先行记下,而后才到府中与买家结账拿钱。宋名祈从前花销,无不是如此。
京城的店家倒没有不愿意让宋名祈记账。只要买卖合理,不是故意诓骗,或是三五日,至多三五月,那宋名祈的随从总会来清结账款,并不用担心烂了帐。
至于怎么结账的,反正宋名祈已经有很久很久不操心了。
当然,比起划兑,他更喜欢怀中揣有银子就是了。毕竟肆意花钱的痛快感比记账要舒爽多了。
此时,听宋景轩这么说,宋名祈神色随意地点点头,便将那花仙子的田黄石摆件推在了桌面上不再多看。怀中已经有了充裕的银两,他爱的也不是这摆件,怎会抓住不放。
“轩儿啊……”宋名祈坐在宽大的太子椅上,一边抚弄着蓝鸟儿的漂亮的羽毛,一边随口问宋景轩道:“我最近出门遛鸟逛街,总是偶遇些老家伙,说不几句,就问起你的终身,实在厌烦的很。”
宋景轩神色一动。
宋名祈抬头看宋景轩,随意地道:“不知轩儿你可曾有钟意的小娘子?说出是哪家的,就让你母亲去下聘定下来,省的那些老家伙总是说着说着养鸟儿呢,就要岔开话题,没个意思。”
在宋名祈的眼里心中,各种鸟儿是第一等的重要之事,是他的兴致所在。至于儿女亲事这种寻常人眼中的大事,放在他这里都要靠后,没心思权衡琢磨这些。
也幸好,他既是不耐烦,也就更没有胡乱答应,统统回答说“不要问他”。但每每说到快活处之时,总有人拿这个问题来试探打扰他,他也是烦的很。今日又被两人问到,他实在忍不了,便回来问一问宋景轩的意思。若是能得一个答案,他也就免了麻烦了。
没想到回来之后,倒是又得了这么些银票,让他心情颇好。
宋景轩心中稍松,躬身道:“是儿子让父亲烦恼了。”
宋景轩看了一眼车氏,见她更是神色关切,却是没个主意不能插话,便郑重地道:“关于儿子的终身,儿子已经有了心意之人。只是时候未到,不便名言。但太子殿下已经答应儿子,会替儿子做主的。”
今日自己父亲说这番话也给他提了个醒。
他的终身,如今的确有不少别有用心之人盯着。眼下虽然父亲不耐烦这事儿不会胡乱应承,但保不齐他的祖父老郡王就能受得住奉承收买,一个万一,给应承下来。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若是祖父替他应下了亲事,虽然也能推脱,但终是会有麻烦。
宋景轩不想再节外生枝,自然也就不会喜欢麻烦。
看来,他放在祖父身边之人,要再多一份职责才是。宋景轩心想。(未完待续。。)
270 旧人重逢
清和郡主开了口,花袭人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在百花园的赏花会之前,她还有一顿宴要赴。郭桓托暗香来传进来话,说是郭夫人翌日在品三鲜定下了小宴,轻花袭人届时光临。说来也是奇怪,郭桓貌似一次也不曾到武阳侯府找她,总是要从暗香来传话——
难道是因为他们相识与旧时市井,若是正式拜访高门贵宅,总会举得别扭之故?花袭人心中有些古怪地想,换成自己,她若是想找郭桓,也会让人带话约在外面,而不会想要登临郭府的。
看来,郭桓也是一样的道理。
品三鲜是郭夫人名下的产业。
其格局虽然不如醉月楼惠胜楼,但却别有一番小巧雅致,招牌又以素菜居多,在京城之中也很有一些名气,格外适合三两好友闲坐对酌。
郭夫人定下的雅间,布置素雅舒适,不见大阵仗,因而格外的舒心随意。
“乡君来了。”郭夫人笑眯眯地道。
“夫人换我袭人好了。”花袭人从容走上前,行了个晚辈礼之后,目光立即盯向坐在上席的一个男子,心中惊奇,不禁一边行礼,一边问道:“敢问这位是?”
这个男子,说他是中年吧,花袭人直觉又觉得不像;但若是说他年纪五十六十岁,但他的面庞又显得太年轻了。有些像是后世那种重重静心描画之后又打在各种灯光之下的名人,难以判断出具体的年纪。
当然,若不是花袭人。而是另外一个人,怕立即就会认定这男子年龄是在四十有余。只是保养的特别好。如同那安平郡王世子宋名祈,又如武阳侯任平生。都是老天格外偏爱的英俊男子。
一袭道袍慵慵散散,格外的洒脱随意,又仿佛那化外之人,风一鼓荡,就能乘风而去似的,一派高人风范。
这个男子……分明已经年过百岁了。
花袭人仔细一感知,便得出了这么一个另她惊叹的结论来。
“九阳老人?”花袭人心中生出些兴奋,打量着这位“老人家”。难道这个时空的内功都能有如此强大的保养效果?那真是了不起啊!
“小丫头,你是怎么认出老夫的?”男子开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花袭人笑着环视了这间雅室,道:“喏,老人家您同郭夫人同在一起,又不是郭大人……加上您这一身道袍,那就只能是郭三少的师傅大人了。”
花袭人说到此处,不忘瞅了郭桓一眼:这个郭三,居然事先没有给自己说明白?
郭桓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
九阳老人呵呵笑道:“老夫不过是比你这小丫头多到了半刻,算是恰逢其会,小郭子也是不知的。”
小郭子?
这个称呼有趣。花袭人笑的很开心。
她自然而然地与九阳老人对面而坐,又见郭夫人的座位就在九阳老人的下首,不禁在这二人之间扫了几眼。她这一扫视,本来是无意为之。却见那郭夫人面庞微微见了红似有羞涩,又有些嗔怒薄怨,而九阳老人也轻咳了一声。遂心中生出一抹明悟:这二人之间,莫非有蹊跷?
难怪。这些年多少人余寻九阳老人而不得其门,郭夫人却能将郭桓送给他当弟子。由其精心调教了十几年。若说是钱财开到,这天下有钱之人何其多,怎么不见别人开的动道?
若是这二人之间本有瓜葛,那就说的通了。
不过,这种明悟,她自己心知就好,是绝不能说出来的。
花袭人收回心神,十分真诚地赞赏道:“老人家,您真年轻。”说着还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九阳老人“嗯哼”一声,对郭桓道:“上菜吧。”
“一路过来,腹中也空了。”
郭桓忙应了是,出去亲自吩咐去了。九阳老人突然现身,他和他母亲都是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如今师傅他老人家来了,又同母亲**一室,又那么年轻,他怎么还能让店中伙计端茶送水?
今日,说不得他就要守在门外,做一个小厮了。
只是古怪的了,在山上自己师傅明明像是五六十岁,头发的白了的老头子,怎么下的山来,就又将一头灰白头发染黑了?难道,他老人家最近又连了什么神功不成?
郭桓一面胡思乱想,一边守在门口,将伙计们送来的茶水菜肴截下来,再一一送进了雅室之中,见花袭人同九阳老人聊的很欢快,不禁又朝花袭人看了几眼:这个小贼,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
花袭人此时正问到自己很关心的问题:“……老人家,您到底高寿几何了?”九阳老人这般皮相,实在不像老人家,这称谓也别扭的很。但花袭人又心知这个老人家的确年岁很大,让她叫“大叔”,她也叫不出来。
九阳老人忍俊不禁,笑问道:“小丫头觉得呢?”
花袭人摇摇头,道:“我只能感觉的出来,您肯定超过百岁了。具体数字,倒是不知。所以老人家您保养的真好啊,有什么独门秘籍么?能不能教我?”
“你……”花袭人没有等到九阳老人回答,却见郭夫人听到她的话后如遭雷击,身躯颤抖不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问九阳老人道:“你真的一百多岁了?”
九阳老人本来听到花袭人说出这个数字还有些自得,此情见郭夫人这般震惊模样,那些自得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他苦涩地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道:“老夫是虚度一百又八载了。”
也就是说,他老人家高寿一百零八岁。
郭夫人一下子又跌坐在椅子上,面上一下子没了血色。
花袭人识相地闭上了嘴。
若是如她所料,九阳老人和郭夫人之间真有一段故事……郭夫人的年轻没有虚假,这也就是说,在郭夫人认识九阳老人的时候,九阳老人已经是**十岁的老翁了。
想想自己当年喜欢上的是一个年纪足够当自己太祖的老翁,就是心神再强大的女人,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花袭人心中不禁同情起郭夫人来。
郭夫人深受打击,面色发白,两眼呆滞无神,竟然是滑落了泪来。
九阳老人任是洒脱如仙人,此时也露出了凡俗之情,一番迟疑,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花袭人很识趣地悄然退下,给这两位旧相识留下了私人空间,走到了门口,同郭桓站在一起,让端来菜肴的伙计们稍后片刻。
当然,里面的对话,也没能瞒过她就是了。
“这就是当年你一走了之的原因?”
“权当做是吧。”
郭桓不知因花袭人一句问话而引起了变故,见花袭人出来,又掩上了房门,不禁怔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凝神查探屋内状况。花袭人忙碰了他胳膊一下,冲他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郭桓面色有些不好。
花袭人轻松地道:“两位长辈想要略叙叙旧。”
她示意伙计们站在廊下等待,目光落在院中几颗高大笔直的银杏树上。节气已到深秋,银杏树叶成了灿烂的金黄色,翩然从枝头落在,在阳光之中穿行时,就成了美好的景致。
“喂,郭三。”花袭人望着这银杏叶,目露迷色,轻声问道:“除了孟二小姐,你还有其他想娶的人没有?”
郭桓俊脸一僵,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花袭人微微耸了一下肩膀,轻笑道:“我当然是为了我自己问的……”
郭桓一怔,猛然间反应过来后,是又惊又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