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心计-第1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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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少有些眼力见儿,自打接过一盆污水便叫了一句:“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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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内个……偶又犯错误了,老毛病,把两百九十章写成了三百九十章……囧,章节上传就不能改变章节名,于是……泪奔。。。
对手指——内个我今天来推荐一下朋友的作品《古代美容师》,希望大家有兴趣的去点点哦……呵呵,里面有很多护肤知识啦~啦啦啦……希望大家都美美滴……嗯!
最后感谢那么多童鞋滴打赏,偶会继续努力哒~哇哈哈……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九十一章 死婴
第两百九十一章 死婴
临王妃啐她,这个节骨眼别说不吉利的话!举凡早产者,大有人在,有的还有七月就生下来的,所以一个劲儿地安慰着痛苦叫喊的苏绾,像慈母那般哄着,让她千万别怕,努力将孩子生出来。
可她自个儿也没生过娃,哪里能体会得到生产的痛苦,嘴巴里颠来倒去地就那么几句,见苏绾依旧满头满脸的汗,立马就心疼地不知该如何,悄悄到一边儿抹泪去了。
璎灵还是个姑娘家,也并不如苏棋那般做人丫头做惯了的,弄得手忙脚乱,递了汗巾忘了剪刀,递了剪刀又忘了水,在心中着实怕得要死。
帐中别的人倒是一点儿声都不敢发出来,苏绾的叫声更显得自傲夜空中无比凄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胀裂了一般,力气像水流一般快速流失,抽离自己的身体,她几乎要叫不动了,但是下一刻还是依旧会听到自己有些恐怖的叫喊。
不,她的感觉非常不好……她有些头晕目眩,光影中其他人的身影都开始化开发虚,像相片儿底片儿上的人物,一个个都看不清了嘴脸。
她痛苦地泪流满面,双手紧地将青帐都扯裂了。摇着头,她有很多不好的预感,身上好像正在被万马践踏,疼得似乎连骨头都在粉碎。她甚至看到了华云英,她在帐顶上浮出一张脸来,依旧伸出一双如玉一般的手,伸向她,仿佛在索取着什么。
“不……不要……”她嘶叫道,“苏棋……堵住我的嘴……快……”她尽快让自己清醒,大声吼出来。
众人一惊,险些都忘了自己手上的事儿。愣过一下才又转神,复又比方才的气氛更为紧张许多。
苏棋飞快拧干一条汗巾,放到苏绾嘴边儿,一阵哭腔道:“少夫人,你……你咬着这个吧……以前我便听我们那儿的人说过,生孩子是件儿痛苦的事儿,少夫人……你千万忍住啊……公子立马回来了,他很快就回来了……”
苏绾紧闭眼睛,灼热的鼻息喷薄,此刻嘴里喊着湿的汗巾,她一口一口将那些水汽吸进肺里,在胸腔起炸起重重撕扯,痛地整个胸膛都在战栗发抖。喉咙里一阵一阵地发辣,她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葛军医满头大汗,脸色发白,这天终于到来,等待他的将是迎头霹雳,而绝对不是什么好果子。
又持续了一会儿,他喊了一声:“出来了!”
可是这帐下除了苏绾浓重的呼吸声像破风扇似地发响,便再无半点儿声音。
众人愣住,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听到临王妃紧着步子来问:“怎么不见哭啊?”
葛军医老泪纵横,手里捧着一个血淋淋的死婴跪到临王妃跟前:“老夫无能……老夫无能啊……”
临王妃一看,差点儿倒下去,被旁边儿的苏棋扶住。
苏绾的身体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灵魂,残存的那点儿意识让她松掉嘴里的汗巾,问了声:“孩……孩子呢?”便晕了过去。
一时间帐中抽抽搭搭的,苏棋放纵地哭出声儿来,也几乎站不住。
八个月怀胎,为这孩子吃尽了苦头,一朝产子却只得了个躯壳儿!
璎灵也惊恐地眯起眼睛,朝葛军医手上那个死胎瞧了一眼,发现血迹斑斑底下,还是个带种儿的,不免也觉得可惜。不过旋即又在心中有些发笑,这便是宿命啊,苏绾,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剡洛的皇子并不是由你来生,自然你也是做不了太子爷的娘的。倒为自己松下一口气,看来谁能笑到最后,还是没个准儿的。
大营里愁云惨雾,军帐中一片狼藉。
当那些振人心魂的捷报来传,却也暖不了此刻留守大营的这些人的心。
翌日下了些零丁的雨丝儿,营外快马来报,说是剡洛午时便可到大营了。可这消息一说,便觉气氛异样。打前儿来报的小将士一脸疑惑,问前来接报的人,说道:“这是怎么了?你是跑了媳妇儿呢?”
接报的摇头:“恐怕是咱的公子跑了儿子。”
“啊?”来人一时没听明白。
接报的看他一眼儿:“昨儿个少夫人早产了……小公子……没活成……”
“什么?”小将士一震,立刻翻身上马,将消息给带了回去。
不过半个时辰,便听营外一阵阵连续的打鞭声,马蹄儿错乱,奔过来四五匹马,跑的最快的便是剡洛。黑沉沉的一张脸,在他越渐沧桑的轮廓上仿佛是用刀刻出来的一般。放哨的立刻下了哨台来迎,可是剡洛一阵狂风直接冲进了营去,若非他闪地及时,早被踩成了一碟肉饼。
金宝于中正还有那郭襄子相继到达,也冲进了营去,这四匹飞马一过,立刻刮起阵阵风烟。
一行人早接到消息,知道剡洛快回来了,便都齐齐等在军帐外,一副哀戚的容颜。
剡洛直到军帐跟前才突然勒马停住,浑身戾气地翻下马,一脚踢开离自己最近的葛军医,怒吼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葛军医瑟瑟发抖:“老夫有罪,老夫未能保住小公子性命,请公子降罪吧!”
“我问你是怎么回事儿!”剡洛怒目圆睁,眦目欲裂,拎起葛军医问道,“为什么孩子会死?少夫人呢?少夫人在哪里?”
“少夫人她……少夫人她……”
剡洛心底一沉,好像是灵魂刹那间被清空了似地。他沉静下来,忽然柔软了语调:“她怎么了?死了?还是活着?”
葛军医噎嚅:“少夫人……还活着……”
剡洛才刚于松下心,葛军医喉咙里又“咕噜”了两声:“但是……”
“但是什么?”剡洛冷着声问道,牙齿似乎都在“咯咯”地打架,好像随时都会扑到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军医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苏棋压低着头啜泣,接过葛军医的话:“公子,少夫人自从昨夜昏迷,到现在都还不省人事……军医说,若是今儿醒不过来,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呜呜呜呜……”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九十二章 毒杀
第两百九十二章 毒杀
剡洛失神地退了几步。松开葛军医:“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葛军医蹒跚地跌倒,又匆忙爬起来跪到剡洛面前:“是老夫的错,在公子此去歼敌之前,老夫便已察觉了异样。但是不敢同公子说……老夫,老夫原以为……”
“异样?什么异样?”剡洛眸光一戾,盯着葛军医似乎要在他头顶上开只洞出来。
“少夫人向来平和的脉象时而会虚浮无力甚至于难以把握,时而又会沉滞如心疾之患。老夫以为是安胎药的缘故,便又重新调配了一番,可是少夫人非但没有改善,反而开始日趋加重。”
“你早知道了这事儿,缘何不说出来?”剡洛怒极,又一脚踢开他,欲要往里走。
葛军医慌忙跪着掉转个头,张嘴还欲说什么,忽然看了看跪在一旁的璎灵,将话给吞了下去。他转念想了想,又道:“公子……”
剡洛的背影顿住,等着他说下去。
“少夫人还并不知道小公子的事儿……”他委婉地提醒着,若是苏绾醒过来,在她身子尚未康复之前,是决计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剡洛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说着便直往内寝而去。
站在帐帘前,剡洛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掀开,一步跨进去,便是扑鼻而来的死亡气息。幽弱的灯火还在烧着,泪油“吱吱”地翻滚掉落桌案。
他一步步走近床畔,见到一个犹如纸扎般的人儿,灰白的脸色与她乌黑的睫毛两厢映衬如同一张用色分明的水墨。那张脸太过憔悴,轮廓越发嶙峋,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张皮。他的心狠狠地被揪了起来,痛地如此清晰。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触摸那张脸,那张剔透如纸的脸,怕一不小心,自己粗陋的指腹就会戳破它,戳出满脸的血来。
剡洛在她身边静静地坐下,床上弥漫着浓郁的血气,还残留着一股其他复杂难以言明的味道。他将双手放在双膝上,只用眼神一寸寸抚摸苏绾的脸,那触感,如刺一样让他掉了眼泪。
“绾绾……”他皱紧眉轻唤,最终也只敢从被子底下握住她枯瘦的手,没想到暂别十数日,伊人已消得黄花瘦。那手指根根冰凉,仿佛刚从冰水里捞上来似地,在这温煦的季节里显得那般刺骨。
剡洛为她搓了搓手,想将她的手捂暖。可是怎么搓,那只手还是一如刚开始那样,软绵绵的毫无生气,也没有任何回温。
他哈了几口气,忽然意识到什么,便将苏绾的手仔细塞到被子底下,然后转身又出了军帐。
刚一掀开帐帘,便见葛军医依旧跪在门口。他举目看了一下,不见他人,便隐着怒气问道:“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公子息怒,请公子再听老夫一言。”
剡洛沉下脸:“快说。”
葛军医张望了一下四周,见并无什么人才敢起身,附到剡洛耳边说道:“公子,老夫怀疑小公子是被毒死的。”
剡洛听后立马精光一扫,压低了声儿将他拉进军帐:“为何有此论断?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让他顷刻毙命,这事儿自然难不倒剡洛。葛军医浑身筛糠一般跪倒:“公子此话言重……不过老夫能十分之肯定,即便此人不是想毒死小公子,也是想毒死少夫人的。那毒在少夫人体内已经积蓄不少,母婴连体,所以才渐渐转移到了小公子身上。小公子死的实在是冤啊……”
有许多药物成分。会通过胎盘屏障进而被胎儿吸收,所以现代准妈妈都尽量避免孕期生病,即便有个小感冒都极少吃药。药物对胎儿的影响可轻可重,苏绾恰恰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对那些安胎药甚无好感,若没有苏棋盯着的时候,她都是倒了不喝的。
这般做法有利有弊,弊在她的身子日趋消瘦羸弱,不经风雨,而利则是恰恰这样少分量的慢性毒药,救了她自己一命。
这便是所谓的冥冥之中天注定吗?
“够了,别说这么多废话,”剡洛怒喝,“这些不会作为你判断失误减轻罪责的筹码。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何凭证?”,对与此事没多少关系的任何话语他此刻都觉得多余。他如今最想知道的便是那毒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若查确有此事,他即便将整个大营翻个底朝天也要揪出这个下毒之人。
葛军医旋即又压低声儿,说道:“回禀公子,老夫第一次替少夫人消肿的时候,那银针便隐隐泛黑……”
不必让葛军医再行解释,也颇懂医理的剡洛已然听出了此话的话外弦音。他的两道眉狠狠扭在一起,大掌用力劈下“嘭”地一声,一张鸡翅木小茶几就此两段。他抿紧唇,五官轮廓的刚毅让他的侧脸形成了一条极为紧绷的弧线。他微微侧首,用余光扫向葛军医:“小公子呢?”
“老夫已为小公子洗净身子,如今正在军帐由老夫的小徒弟看着。小公子他……”话到嘴边留了一半,不知该如何接续。
“怎么了?”剡洛冷笑,“死状如何?你难道不会形容吗?”
剡洛开始对自己残忍,他的眼角酸涩。想到那未曾谋面就已夭折的儿子现在就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而他的母亲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此刻正徘徊生死边缘,这番景象,是任何捷报的喜讯都冲淡不了的。尽管如今形势一片大好,但是……但是为何他的心却如此疼如此空呢?仿佛老天让他得到一些的同时,也收回去了另一些对他尤为重要的东西。
那些东西的离开让他几乎失去了半个灵魂,他不知道这样的交换是否对等是否值得。昨夜,那般危急的情况,他应该陪在苏绾身边的不是吗?可是他昨晚在做些什么?他该死的昨晚正与一帮将士们庆功喝酒,谈天论地!
他想抽打自己,但是却连那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