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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绾心计-第165节

小说: 绾心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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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

    “……”出事儿的人是你自己啊苏绾!剡洛心底愁苦,隐忍着自己没让身体失去理智,去抱住她将她的骨头揉碎。

    苏绾慢慢地摸到剡洛的眼睛:“都已经到这儿了,先时不见你为什么掉过眼泪,怎么这会儿成了半个王了,还这般哭哭啼啼的呢?岂不让人笑话?”

    “你说这话,可对我不公平。谁说我先时没掉过眼泪,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剡洛说道,见她说话自如也放了大半的心。

    苏绾闷笑,是啊是啊,这只白狐狸可是为她掉过眼泪的,想到这个以后下地狱也够吹五百年了。

    “绾绾……”

    “嗯?”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五十七章 故知

    第两百五十七章 故知

    剡洛靠近她,将她扶起来搂到怀里:“你是不是很累?”

    “嗯……”她第一次坦诚自己的疲软。如此地,真。她很累,身体的每一根骨头都如针刺一样。或许,这就是灵魂离开****的感觉呢?原来每个人的死亡都是如此痛苦。

    他轻轻吻着她的耳垂:“那你别睡,等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再睡。”

    “什么事儿?”

    “我们……你……”他轻咬住唇,忽然间不知道如何将语言组织起来。那些残碎的片段文字在肚子里重新罗列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重新启口,态度温和带着些企求,“我是说,你是不是该履行第四封信里的内容了?”

    “嗯哼……”苏绾笑了笑,若现在眼睛上没有缠着这可恶碍眼的绷带,她肯定会丢一个嘲笑的眼神过去,“你为何总拘泥与此?还怕我跑了不成?”

    剡洛心中一哽:“只是,死者余愿,我与他情同手足,做了这么多年的亲兄弟,完成不了他交代的一切,我便心有不安。”他撒谎了,眼眸垂下不敢去看苏绾的脸,他怕她发现,其实自己是怕苏绾真的跑掉。跑到了地府里去。

    所以用这借口,给苏绾的灵魂上一道枷锁,让她即便死了,也依旧是他剡洛的女人。

    “是吗?”苏绾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答。璎灵的话还言犹在耳,那份关于白纸黑字的协约,她如何能调度好呢?嫁给剡洛吧,也不枉来永兴走一遭,可若是自己在他登位的时候还苟延残喘着,那后位必是非她莫属,她又置璎灵于何地呢?

    这事儿,可真不好说。

    她咬住唇,半天才问道:“你爱我吗?”

    “当然。”剡洛抬起头来,眸中泛光。

    “好,我答应。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儿,若不答应……第四封信就当不存在过。”

    “嗯?”剡洛挑眉,有些忐忑,“你说。”

    “不要急于立后。即便一朝荣登真龙宝座,你也不要急于立后……”苏绾说道,脸色严正。

    剡洛有些吃惊:“为什么?这是我应该给你的……”

    “也是给苏园的不是吗?”苏绾打断他。

    剡洛自知理亏,心虚了一阵,便点头:“好,我答应你。”反正只是时间问题,一人在手万事好成功,届时赶鸭子上架也得把你按那位置上。只求你活得好好的,好好的才能天长地久!

    黄叶连拉带拖地将葛军医拉进军帐。葛军医年老身子骨脆弱,被磕碰地哇哇直叫,看到苏绾醒着连忙老泪纵横了一把:“绾姑娘,这哑巴快将我一身骨头都拆成马来骑了,你这身子哪儿不行呢?”

    苏绾面带微笑,扭过头循着声音的方向对葛军医点头:“有劳军医了,我只是旧疾发作,不碍事儿。”

    剡洛正色:“碍不碍事儿军医说了算。”一招手,“给她瞧瞧,她方才昏迷不醒,这会儿好了又开始说风凉话。”

    葛军医忙低头走过去,将脉枕垫入苏绾的手腕底下,眯起小眼睛感受着苏绾脉搏的跳动。

    过了许久,他“嗯——”一声:“姑娘身子是劳累过度,应当注意休息还有营养。另外痰滞心窍,所以经常觉得胸闷气短,卑职开剂祛痰理气的药便可,请公子放宽心。”

    剡洛点点头,眼睛一瞥:“今儿白天你怎么没瞧出来?”

    葛军医哑然,接着“嘿嘿嘿”地恬笑不说话。其实是心里直打鼓,心道白天那是因为不知道这姑娘的分量。所以不说出来,军营里头药材什么的都算属稀有之物,小病小痛能让其自然好的,当然就随他去了。何况这是心病,吃多少剂灵丹妙药那都跟无底洞一样没找没落的,可不是浪费嘛!

    还没等他笑完,黄叶一拽胳膊又把他给拖出去了,他哇哇哇地来又哇哇哇地走,好大的动静。

    苏绾会心一笑:“黄叶何时也跟苏棋一个德行了,做事如此毛毛躁躁的,仔细弄伤了军医老人家。”

    剡洛哼了哼,又坐回她身边儿,执起她的手道:“你不觉得我方才也毛躁了吗?怎么不说是你传染给我的呢?”

    “瞎说!”苏绾笑嗔,脸膛儿因为这寸笑变得生动起来,苍白慢慢退却,似乎恢复了些许神采。

    剡洛仍然心有余悸:“现在觉得如何了?还难受吗?”

    苏绾摇头:“不了,只是这眼睛上的东西,何时能取下来呢?”说着就用手打算掀开点儿瞧瞧剡洛,只是听他的声音看不到人,心里有些蒙蒙地落空感,好像他离得很远。

    剡洛抓住她的手:“别拿下来,葛军医说明儿才能换药。”

    “……”苏绾只好悻悻放手。

    剡洛叹了口气,用嘴唇贴住她的额头,手使劲儿捏着苏绾的指尖,知道确认那几根有些粗糙的指头恢复了热气儿之后,才笑了一声:“方才真的吓到我了,真怕你熬不住。对不起啊绾绾……让你如此辛苦。我以后,再也不勉强你做那些了……以后的路,就让我带着你走。我护着你。”

    “嗯?”良心发现?苏绾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话。

    “那……那个……呃,嗯?”剡洛忽然又吞吞吐吐起来。

    “什么?”

    “我是说……”他咽下一口口水,刚鼓起勇气要问出口,结果军帐外有人大声铿锵地道,“启禀公子,抓到了几名刺客!”

    “咳咳……”剡洛被口水呛到,愤然起身,“是什么人儿?”

    “回禀公子,不知道。哎于参将让您过去呢!”

    “于中正?!”剡洛的口吻里含着一丝咬牙切齿,拳头“格拉格拉”地响,很好,于中正,你又一次破坏了本公子的好事儿!

    苏绾为于中正掬了把汗,对剡洛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剡洛扶住她:“你别累着,休息就好。”

    苏绾摇头:“我倒要去会会那几名刺客,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跟踪我们而来的。”她休息过一阵,已经觉得好了大半,跟以前历次的一样,不用到明天便可以恢复如初。只是疼痛的时间到底延长了,这回竟然还昏迷了过去,令她还是不能在心里放下。浓重的阴云笼罩着,但却无从说起……也无人可说。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葛军医的话就是自个儿吐血的原因了,她那点儿心事还没有重要到要喷血泄愤的地步。

    然就是这样,才令心情更加阴郁,连经验丰富的老军医都瞧不出是何毛病的话,那就证明,这并非是身理疾病了。

    剡洛不大放心,抄起件披风给她围上:“正好你也没吃晚饭,过去吃点儿。”

    苏绾瞟他一眼打趣儿:“残羹冷炙也来让我吃,哎……”

    剡洛哑住,真想打自己的嘴巴。

    两人走得有些慢,待到了程东军帐时。果见里面一众人都在,却没有半个刺客的影儿,一些大老爷们儿都卷起袖子跳在板凳儿上划拳,一见剡洛进来,立马噤声以神速站直:“见过公子。”

    剡洛将人都扫了一遍,只见角落里坐着一个及其安静的人,虽然处在光线死角,却有一道犀利的视线逼过来。他愣了一下才认出是谁:“金宝?”

    这视线太过熟悉,同行的那段日子里,金宝便是用这样的眼神来审视研辨他跟苏绾两人的。所以他第一时间就以猫一般的灵敏直觉觉察出了这个人。

    金宝起身,对着剡洛有丝微笑:“别来无恙。”

    苏绾听出了声儿:“金公子?”心中登时洋溢开来,语气里掩藏不住地高兴。

    金宝略微一震:“姑娘的眼睛怎么了?”

    这时,方才也跟着跳在凳子上捋袖子瞪眼睛脸红脖子粗的金生罗成罗泽他们也“咦”了一声儿,才注意到苏绾不同寻常。

    气氛一时间凝滞了下来,几人都屏息看着苏绾,似乎见到自个儿恩人这副样子,都要纷纷摩拳擦掌为其报仇去。

    苏绾摸了摸眼前的绷带:“没事儿,就是有些眼疾,过一阵就好了。”

    金宝松了口气儿。

    剡洛的脸儿发热,别过头去有些心虚。

    “我还以为金公子不会来了,却没料到阁下竟会选择夜里入营。”苏绾道,语气里颇有惊讶。实在没想到,原本已经放弃了的人会豁然出现,还出现地如此大动静。

    金宝低下头笑了几声儿:“不是信不过姑娘,是因为营盘口的大旗让我等兄弟几个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又抬起头,寻思的目光落在剡洛身上,光从他名字里便能猜出此人身份,于是那寸目光之中又隐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是仰慕还是怀疑,亦或者两者都有。

    剡洛撇去方才的心虚,回过头来向金宝兄弟几个点了点头:“如今来了,可有什么打算?”

    哥儿几个相视一眼,上前在剡洛面前站成一排:“公子姑娘曾不计前嫌救过兄弟几个,我们誓死为公子姑娘效劳。”

    剡洛苦笑,得了,他倒是沾了苏绾不少的荣光。

    众人豁然,这一下子又来了四个兄弟,立马放开了声儿:“好咧……今儿一天可是热闹咧。兄弟们还不快给绾姑娘斟碗酒?”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五十八章 夜半发现

    第两百五十八章 夜半发现

    金宝他们这才会意过来,认识这半个月虽说同吃同行,但是毕竟没有这般酣畅地把酒欢笑过,便一一接过众人递过来的酒碗,掬到苏绾面前。

    剡洛也伸手为苏绾拿了个酒碗,倒上营里伙房自个儿酿的青稞烧,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少喝点儿,这酒烈地很。”

    苏绾微微点头,心知自己方才有过不适,还是少沾这种腥烈之物的好。便接过,与金宝兄弟四人同掬身前,笑了笑,仰头喝了一口。

    那酒好像滚烫滚烫似地,滑入嘴中一直从嘴唇烧到了喉咙口,让她呛地一下就弯了腰,拼命咳嗽起来,满脸涨红,天昏地暗。

    苏绾的酒量向来如此,那回在凤鸣台也是,才一杯下肚就头重脚轻的了,更别提这会儿还是草原上夜里将士们用来御寒的烈酒,才喝了一口就觉得手脚发软,身子像是泡在汤锅里似地,全身的血液都在咕咚咕咚地沸腾。

    众人都是粗汉子,一瞧这境况立马都笑开来,唯有金宝跟于中正脸色有些差,偷偷瞧了一眼满脸阴沉的剡洛,真想朝那些狂笑的人脑袋上扣一大拳头,让他们清醒清醒。

    剡洛趁手扶住苏绾,一眼扫光一军帐的人,冷冷地道:“闹够了,你们今儿晚上是没事儿做了吗?程将军……”

    “末将在!”程东赧着脸色从人堆里挤出来,上前抱拳。

    “校场点火,今夜摔跤抗打,我稍等会儿就过去。”

    “得令!”

    众人立马寒颤了一下,忙不动声色退了场。

    程东干干地发笑,一溜烟也拉着金宝几人跑了。

    剡洛苦笑着摇头,横抱起苏绾低低问了声儿:“觉得如何?”

    苏绾胃里烧成了一锅汤,与前不久喝的药汁儿混在一起,翻江倒海一般。她捂住嘴,幸而头脑还是清醒的,摇了下头:“还好,就是……肚子是空的,里头现下烧得厉害。”

    剡洛哀叹一声,抱着她往自己的营帐里走:“以后碰着这些草原野狼,可千万别再由着他们兴起了。”

    “呵呵……”苏绾无奈地笑,安心靠入他的胸口,用困倦的鼻音赤红着脸应了一声,”嗯。”

    那声音淡淡地,随夜风散发着浓郁的酒香。远处闷鼓捶响,隐约传来将士们集合时匆乱的脚步声,脚旁的野草在颤动,天空星芒隐约,银月弯钩……这一切,似乎有着一种真实的味道。

    剡洛想,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活得那么真实过,如此虚幻的真实。

    或许这胸怀太过平静,亦或者凉风催人眠,苏绾便在回去的路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半,外头乌月苍天,黑蓝笼罩大地,远处山影落成一线,苍鹰成点。空旷的草原上隐隐传来那些将士们压抑着的酣畅之声。在大地起伏里徘徊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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