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河山皆华夏-第2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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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力图进取的隆武帝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整肃了原本已经开始与朝廷离心离德的两广文官武将集团。原两广总督丁魁楚投降被杀暂且不论,至于望风而逃的原广东巡抚朱治涧、广西巡抚曹烨以及其余抛弃牧守之责的地方官员,悉数被撤职查办。两广境内数镇不战而逃的总兵也均被解除军权下狱,所部兵马被打散改编。
旧的文官武将系统被严厉惩治之后,两广官场的重要职位全被隆武帝新任命的官员接替。
文官方面,除了杨廷麟新任两广总督之外,陈子壮被任命为新一任广东巡抚、陈邦彦为广西布政使、张家玉为广州知府等等。
武将方面,王东日被任命为新一任广东总兵、广东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其韶州总兵一职由原清远团练总兵曹天琦接任。原来由陈邦彦、陈子壮等人组织起来的抗清义军也被整编,选其精锐、裁汰老弱,按正规营募军的编制进行编练。其中立有战功的将领们均被授予参将、游击等正式武职,依旧统率旧部、镇守地方。
至此,两广官场的风貌为之一变,半割据的局面大为缓解。
有了两广这块赋税来源地,隆武朝廷所面临的财政窘境也在逐渐得到缓和。
至于庞岳自己,更可以称得上是双喜临门。八月初,他便在广州与刘冰儿正式成婚,幸福生活终于有了着落。为此,全军放假两日,好好地热闹了一番。上个月,隆武帝的诏书又传至广州,晋封庞岳为定武侯。消息传开,全镇将士再次为之欢呼沸腾。
娶亲、封侯,两件喜事齐聚,不可谓不春风得意,庞岳偶尔也会得意一番,但冷静下来又深知眼下绝非可以安享富贵之时。
时至今日,大好江山已被满清占据大半,大明连半壁也不再拥有。湖广长沙府以北不远便是前线,江西境内敌我双方战线犬牙互差、赣北有清军金声恒、王得仁部,赣州以东有清赣南巡抚刘武元部。福建更是全境沦陷。目前也只有湖广南部、两广以及贵州境内尚无敌踪。地处西边的云南也被大西军余部占领,虽然其暂时放弃了大西国号,但其态度仍未可知。
本来,在何腾蛟等大臣的建议下,隆武帝曾有过让庞岳改任广东总兵、率军就地驻防的意思。但由于朱大典、路振飞等人的反对,再加之湖广西部各府县近来急报频传,称境内多次出现大西军前锋和哨探的踪迹、恐有战事降临,于是乎,隆武帝最终以西贼余部态度不明、湖广西面不能无得力战将镇守为由,否决了何腾蛟的提议。维持庞岳原有的职务未变,令其于九月底十月初率军回师辰州。
得知这一结果,庞岳明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收到了圣旨之后,庞岳立刻集合兵马,并带上此番在两广招揽的各种工匠技师以及为制造总局采购的大批原材料、缴获的战利品等等,亲率大军主力晓行夜宿,走旱路一路北上。新组建的伏波营由营官何国远率领,走水路北返。
至于施琅则带着部分人马继续留在广州,负责海师的组建。
现如今,湖广镇的海师已经正式得到了隆武帝的批准,初定以新港岛为基地,编制方面搭起了一个基本的架子,中层以上军官均已被任命,只是寻找造船工匠和图纸的工作依然进展不大。庞岳离开广州之前,特意又从伏波营抽调了一些熟悉海战的广东籍军官出来,并同新近投诚的施福、成升等闽军将领一起,派给了施琅,协助他负责组建工作。
时间在行军途中匆匆流过,等回到了湖广境内,庞岳立时有了一种鱼入大海、龙出升天的畅快感。毕竟他在这里经营的时间最长、花费的精力最多。此地也是他赖以在乱世中站住脚的根基所在。
此次,他不准备急着回辰州,而是打算在沿途的各卫所多视察停留,看看先前各项新政策的实施程度。倘若还发现有像当初陆登云那样的卫所地头蛇,绝不姑息养奸,坚决惩治之!卫所这一块,看似无足轻重,却是湖广镇各营战兵的兵员和粮草的重要来源之一,不可轻视。
今日路过宝庆,看到眼前的一幕,庞岳在欣慰的同时,更加感到自己任重道远。
晴朗的天空下,旌旗招展、战马奔腾,湖广镇主力大军在官道上浩浩荡荡地行进,犹如巨龙也似。(未完待续。。)
第二章 接见
在宝庆卫指挥使司衙署中,庞岳接见了宝庆卫指挥使刘万河以及指挥佥事、镇抚司镇抚、经历司经历、仓储大使还有一众千户百户等大小卫所官员。
一卫的官吏难得地全部到齐,由此不难看出他们是早就知道庞岳要来,并早早地做好了接待和汇报的准备。
包括刘万河在内的宝庆卫武官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庞岳本人,但对其大名却早已是如雷贯耳。不到而立之年便已经得封侯爵、官居右都督府都督同知、执掌数万雄兵,更荣立了克复两广等显赫战功,种种光芒和荣耀令一般人不得不仰视之。
并且,相对旁人而言,作为庞岳下属的刘万河等人对其行事风格和手腕也有着更切身的体会。
别看这位上官年轻,行事却是相当地果敢坚毅,手腕亦可称得上铁血。其上任伊始便以雷霆手段拿下了陆登云等卫所蛀虫,随后又陆续处理了一大批蠢蠢欲动的地头蛇,该关便关、该杀便杀,毫不手软。包括原来的宝庆卫指挥使和指挥同知,都在其列,之后才有刘万河的接任。
这一系列的切身体会融合在一起,再兼之种种相关的听闻,便促成了发自内心的敬畏,尤其在今日更为强烈。
刘万河等人心怀忐忑、紧张不安,庞岳对宝庆卫的局面却还是满意的。
从广东率军返回湖广,在途中他已经先经过并视察了永州府的定远卫。可定远卫的局面并不是太令人满意,无论是卫指挥使司还是下面的千户、百户所。都依旧是暮气未除,犹如一头病牛拉着破烂的木犁缓缓前行。为此,他当场便召集了定远卫的指挥使和指挥同知等。好一番严词训斥,并从自己的亲兵队伍中抽出人手留下监督,限期整顿。
好在到了宝庆卫,庞岳没有再继续失望下去。丰收的稻田、组织有序热火朝天的劳作场面、充实的仓储、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详实可查的文册典薄,一片初见兴盛的气象与定远卫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可见,这个刘万河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等到众人的汇报结束,庞岳特意让刘万河以及几名指挥佥事留下。其余卫所武官则暂在门外等候。
人一少,庞岳的表情更显温和,如同熟人闲聊一般:“刘大人的名字使我想起了另外一人。说起来也很是巧合。”
刘万河一时没反应过来,庞岳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史万春:“这位便是执掌我湖广镇督导司的史万春游击,同时他还兼任宝庆卫的指挥同知,算起来还可称得上是刘大人的副手。你二人一正一副。名字中都有一个万字。这岂不是难得的巧合?”
原来如此,刘万河与史万春相视一笑,抱拳打了招呼,心中的紧张顿时消去大半。
“有劳大人上心,卑职岂敢与史游击相提并论?史游击跟随大人征战在外、劳苦功高,并素有执法公正之名,对大军之贡献实不可埋没也!而卑职不过忝居后方,做些细枝末节。无足挂齿,倒是很钦羡能如史游击一般。身居大帅麾下于疆场立功,也不失轰轰烈烈一场!”刘万河很是谦虚,并且看起来对史万春也曾了解过一番。
庞岳笑道:“若无后方以为根基,大军岂能安心厮杀于疆场?若无细枝末节,林木又岂能成参天之势?沙场之上,良将诚然不可或缺,然刘大人能将宝庆卫经营至此番大好局面,却也是当之无愧的幕后英雄。”
“大人过奖了,此乃宝庆卫全体同僚齐心协力所致,非卑职一人之功也!”
“适才曾听你简要地提到,各卫所均有原来逃离的军户返乡,甚至还有一些外来的流民主动要求加入卫所军籍?”
“确有此事,这是多年未曾有之大好局面,也是大人施行的仁政所致。有活路,有利可图,军户百姓自然纷沓而至。”
“对此你是如何处理的?”
“外逃后又归乡的军户固然有错,但当时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再者卫所也需要人手。因此卑职没有对其进行过多责罚,同样分配给田土,只是按照都指挥使司下达的条款提高了其头两年应缴纳的赋稅份额。至于主动要求入卫所军籍的流民,卑职也已经全部造册,简单地安置了下来,不过暂时还未分配其土地。一切听凭大人示下。”
“很好,”庞岳点了点头,“这样吧,若是外地的流民,同样可以分给土地,入籍之事也可以办理,将他们的名册送到都指挥使司来存档即可。”
“是。”
“不过,将来主动要求入籍以求分到土地的可能不止外地的流民,也有可能是附近大户家的佃户。对这部分人,你又当如何处理?”庞岳无意中加大了考察的深度。
“这……卑职以为,应当婉拒之,不宜接纳。”
“这是为何?”
“回大人的话,若是本卫原有的军户返乡,让他们归籍自然是理所当然,接纳外地的流民也还在情理之中。可是本地大户家的佃户却是自有其户籍,我卫贸然接纳,一来不合体制,二来必然引起周围大户不满乃至发难,徒增是非。更何况我卫的土地亦非毫无限制,若是周围的民户都闻讯蜂拥而至,也安置不下。”
“那若是卫中人手不足,急需新添户数呢?这些主动上门的本地佃户不是正好可以解决一窘境吗?”
“嗯……即便如此,卑职认为还是应当稳妥起见,婉拒之。”
庞岳微笑着不置可否,此刻他又想起了另外两人,辰州卫指挥使辛玉勇,长沙卫指挥使韩威。若是换了他俩来回答这一问题,结果又会不同。
意气风发的韩威肯定是来者不拒,心思缜密、精于世故的辛玉勇不会妄下结论。肯定会针对若干种具体情形逐条分析。有时候,不同人性格之间的差异便体现在这种细节之上。
见庞岳没有表态,刘万河也不知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确,刚刚缓和的心情不免又有些忐忑起来。
庞岳倒是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其它方面,从屯田、仓储、人事到征兵等等,林林总总。刘万河一一对答。知无不言。
早在年初,庞岳就召集幕僚们针对各卫所的日常运转增添了一系列具体条款,以都指挥使司的名义下达各卫。如今看来。至少在宝庆卫,这些条款执行得都还不错,庞岳没有再做大的改动,只进行了少许细节上的补充。
说来也怪。这刘万河的胆魄看上去也是一般。初见庞岳以及摸不清庞岳态度时,总会显得拘束,甚至还有点畏首畏尾的感觉。可只要一说起自己的本职事务,不出三句必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先前的拘束荡然无存。
而通过这么一番问答之后,庞岳除了对宝庆卫的情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之外,对刘万河这位之前从未谋过面的下属也有了一个大体的评价:精于政务,短于胆魄。守成绰绰有余,开拓稍显不足。若使用得当,却也不失为良才。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庞岳似乎在不经意间问道:“不知刘大人贵庚?”
“卑职不才,至今已虚度春秋三十六载。”
“哦?刘大人年不到四旬便已官居三品,真可谓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也!”庞岳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把自己的年龄完全给忽略了。
刘万河倒没感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被庞岳这么一夸,心中既有些隐隐约约的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的这个指挥使职位说到底,还是由庞岳提拔起来的。当即脸上泛起红光,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大人过奖了,卑职实在不敢当,不敢当!”
“这有何不敢当的?我庞某或许当不得知人善任一说,但只要我还执掌湖广都司一日,就绝不会再让刘大人这样的人才埋没!现在如此,以后亦是如此!”
刘万河步入官场的时日也不算短了,岂能不知其中的含义?眼中兴奋而期待的光芒一闪而过,一撩袍服前摆便跪倒在地:“谢大人!卑职虽肝脑涂地,亦不足报大人知遇之恩也!”
庞岳笑着将他扶起:“何必如此?相对刘大人的功劳,口头褒奖无疑显得轻了。来人!”
卫远应声带着几个亲兵抱着几口小箱子走了过来。
“如今国难当头、多事之秋,都指挥使司的经费也不是很充裕。这五百两银子便权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