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秦霸途-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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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后天去学校,貌似只有在学校那种地方,才能激发我的勤奋。19号五更,下个星期,一定把欠大家的三次五更全部还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迷局
“太傅大人?太傅大人,小人又给你带酒来了!”
牢房的甬道内,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提着一壶用陶罐装着的浊酒,一边走着,一边喊着。
韩非生性洒脱,不拘小节,更不在乎身份尊卑。刚刚入狱没有多久,便和这里的狱卒混熟了。
而这些狱卒,面对平易近人的上卿,更是受宠若惊。在得知韩非喜欢农家浊酒之后,更是常常私下从家中带来些许。
“啪!”
一声瓦罐碎裂的声音在牢房前响起。那狱卒,看着牢房内的场景,双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一道道深红色的脉络,如同蛛网一般,遮蔽了韩非那原本清秀的面容,显得恐怖至极。
“太,太傅大人死了!太傅大人死了!”
那狱卒甚至连打开牢门的勇气都没有,惊慌失措地向着牢外跑去。
没过多久,原本无人问津的大牢外,便挤满了人。无他,秦王到了。作为臣子的他们,同样要到。
韩非的尸体此刻依旧被放置在原地,甚至,连那座牢门,狱卒们都未曾敢打开。
“打开!”牢房前,嬴政看着倒在桌面之上的韩非,冷冷地说道。
“喏!”
随即,跪服在一旁的牢卒赶忙站起身来,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房间内,由鲸鱼脂制成的长明灯依旧摇曳着。明黄色的火光映照在嬴政那毫无表情的脸色,显得有些可怕。
“夏无且!”嬴政轻喝一声,随即,一名低着头的老者提着药箱,微微向前走了两步。
“查!”
“喏!”
略显年迈的夏无且行动起来,却是麻利异常。
瞳孔,舌苔,尸痕,甚至还用了银针刺破了韩非的皮肤,检查了血液。一阵忙碌下来,几乎花去了一个时辰。
然而,在场的一应大臣,却是依旧不敢发出任何怨言。
公子韩非,不,应该说是太傅韩非。乃是嬴政费劲心力从韩国讨来的,这点,一众大臣们,早已心知肚明。
现在,韩非死了,费了如此大心血的嬴政,又岂会善罢甘休?
“王上……”
夏无且走上前,皱着眉头,神情之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但说无妨!”嬴政挥挥手,眉宇之间充斥着不耐烦的神色。
“以老臣之见,太傅虽然看似面色无偿,然而,贴内的经脉却是一应具碎,从其外相脉络来看,应该是中了一种武功。”
“一种武功?”嬴政微微眯起了眼,丝丝寒意从他的身上缓缓溢出。
“哪门哪派的武功?”
“阴阳家,六魂恐咒……”
夏无且此言一出,顿时,原本冷冽的空气,再次骤降了不少。四周,仿佛要滴出水来了一般。
“你的意思是,国师所为?”嬴政缓缓闭上了眼睛,嘴里轻吐道。
“臣医术浅薄,不敢非议……”
阴阳家,入秦已有数年光景。秦国的不少将相君候,都从阴阳家那里,或多或少得了些许好处。
甚至,嬴政为其独创了国师一位,以笼络阴阳家,足见嬴政对其重视之深。
可是,如今,韩非死于阴阳家的武功,非但疑点重重,甚至其中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无情。”嬴政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韩非那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冷冷地说道:“此事,交于你负责。”
“喏!”
……
昌平君府
刚从牢狱归来的熊启,心事重重。尽管面色依旧平淡无比,但是,早已了解熊启的熊桓,还是察觉到,自己的兄长,步伐比以往急促了许多。
“兄长,想不到,韩非居然死了,如此,我们之后的计划,可要调整?”
熊启在一副桌案之前缓缓坐下,一手扶额,露出了一丝疲态。
“你以为,韩非之死,当真是阴阳家所为吗?”熊启放下手臂,看着熊桓,不答反问道。
“可是,若是真如夏太医所言,韩非是死于六魂恐咒,那世上除了阴阳家之中的人,还有谁能使出如此高等的阴阳咒术呢?”
“韩非,当真是死于六魂恐咒吗?”
“兄长的意思是,嬴政在蒙骗我们?”熊桓微微眯起眼,露出了几分怒意。
熊启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道:“若韩非,不是死于六魂恐咒倒也罢了。但是,若是真死于六魂恐咒,反倒麻烦至极。”
熊桓微微一愣,看着熊启,却是没有插嘴。
“若是韩非并非死于六魂恐咒,那便说明,杀死韩非的人,虽然有些手段,但还不至于能够与我等抗衡。尽管此人的行动,可能打破了我们的计划,但是,嬴政那边也必定是猝不及防。”
“相反,若是真死于六魂恐咒。那这施术者是谁?是否是嬴政的计划?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忘了,六魂恐咒,可是需要内力催动,方才会实效的。”
“连你我都不清楚,韩非会武功此事,这个施术者,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那是否说明,此人对韩非的了解,极其之深?”
“兄长所言,有理……”熊桓略微苦涩地点点头,熊启能凭这么一点信息,便推断出如此之多,着实令他有些惭愧。
“如此一来,倒是可惜了。”熊启再次轻叹一声,说道:“本以为,韩非会得到嬴政重用,身居要职。日后,若是我们煽动韩国旧部叛乱,也可以因为他的缘故,令嬴政猜忌,扰乱秦国政堂。只是,如今看来,都化作了泡影……”
“那兄长,我们所救下的那个韩国公子,怎么办?”熊桓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问道。
熊启微微沉默了片刻,说道:“留着吧,总归是一手后棋。”
“喏……”
“六魂恐咒,了解韩非,到底会是谁呢?”
熊启微微站起身,向着窗边走去,口中来回念叨着同样的一句话。
“难道,是他!”
忽然,熊启惊唿一声,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那道严谨的身影,嘴角也微微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若真是他,一切倒也能说得过去了。只是,想不到他与韩非一样,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呵,还是说,儒家出来的人,都是这幅德行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智哉!韩非
咸阳城外,一处平凡的小山村之中。几十间房屋上,缓缓冒出了一丝青烟。
村落的一角,一处略显得有些破败的茅草屋,微微传来了一丝声响。
“吱!”
一声有些磨牙的声音响起,这座略显破败的小茅屋,略微被打开了一角。
时近中午,此言的阳光,令门缝之中的那人,睁不开眼。
“看来,我真没死……”
韩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一缕阳光,使他再次感受到了属于人间的温暖,而不是那虚无的黑暗。
然而,得知自己为死的韩非,却并没有露出舒心的神色。
从秦军伐韩开始,韩非就知道,韩国的命数已尽。而自己,留在这人世之间,也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可是,如今,他却依旧好端端地站在了这里。他知道,依照李斯那稳重的性格,是决然不会为了自己,使出这么一出金蝉脱壳的诈死之计的。
那么,唯一有能力,也有这份智谋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吱!”
韩非拉开已经有些腐朽的屋门,缓缓走了出去。
李斯的毒,韩非不知道有没有彻底被解除。可是,韩非却是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晕的,甚至,两眼之间,都有些模煳不清。
“你醒了?我去通知君上……”
忽然,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令浑浑噩噩之中的韩非微微一惊。只见一个略显稚嫩的身影,正向着某一处狂奔而去。
一边奔跑,还一边喊着:“那人醒了!那人醒了!”
没过多久,韩非清醒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村落。原本还在劳作之间的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
神志恢复了几分的韩非,看着一群围上来的村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诸位,呃,能不能稍微保持点距离。”
“不行!君上交代的事情,我等誓死也要完成!”
一个粗犷的汉子,将手中的耒耜模样的农具对准了韩非,仿佛韩非一旦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便会立刻动手。
而其他的村民也不慢,手中各式各样的东西,一下子对准了韩非。
韩非有些哭笑不得地举起双手。他算是看清了,眼前的这群人,不过是些普通的村民罢了。
一些了不得的,或许参加了几场战事,倒是有一丝军旅的味道。但,这些对韩非而言,也不是一合之敌。
“你们开口君上,闭口君上的。倒地是谁,让你们如此效命?”
村民们那激烈的反应,以及口中的君上,令韩非不得不将救自己的人,从嬴政的身上,转移到了昌平君的身上。
如今,在秦国,有能力,也有胆魄做这事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君候了吧。
“君上来了!”又是一声喊叫声,原本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顿时又再次分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韩非微微撇过头,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两人,微微有些失神。
恍惚之间,韩非仿佛看见来了一道紫色的身影,正在向自己缓缓走来。这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却又陌生……
时近午分,面南的屋子,令阳光分外地刺眼。
韩非轻柔自己的双眼,原本还依旧带着几丝模煳的视线,顿时又清晰了几分。
然而,韩非的嘴角却是不知觉之间,再次带上了一丝苦笑。
他宁愿,这个身影已经不再,宁愿自己已经死去,也不想在面对一切。
他知道,自己被嬴政算计了,从韩国开始,便是如是。
“你醒了?”
一道厚重沉稳的声音响起,令韩非不得不将目光从那女子的身上挪开。
“韩非,拜见君上!”
没有过多的言语,面对眼前这气质非凡,素有杀伐味道的人,韩非主动礼貌地行礼道。
“呵,你倒是挺镇定。”白起看着神情自若的韩非,轻笑了一声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这一项是韩非的准则。”
“哦?如此说来,你倒是猜猜,本君又是何身份?”
韩非那有些放荡不羁的性格,令白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朝夕相处了几年的甘罗,神色之间,也不自觉地轻松了几分。
“唔……”韩非带着几分笑意,眼神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几遍白起,随后才悠悠开口道:“若是韩非没有猜错,想必,您就是武安君吧。”
韩非那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是在说一件早已知晓的事情一般,令有意刁难一下他的白起,略微一愣。
而一旁,一群依旧竖着手中“武器”的村民,更是目瞪口呆。
“你,很不错。难怪王上如此看重你……”略微沉默过后,白起点点头,带着几分欣赏地看着韩非,说道。
“说说看,你是如何识破本君身份的。”一时间,白起也来了几分好奇之心。
韩非的目光,微不可查地瞥过一眼一旁的那道身影,随后才开口说道:“此处百姓,开口闭口,具皆以‘君上’为尊。可见,这个所谓的‘君上’应该和他们关系匪浅。”
“此地地处山林之间,不过几十户,百口人罢了。可是,令他们如此真心臣服,想来,他们口中的‘君上’应该和他们关系匪浅。”
“韩非眼拙,却也能看出,他们的眼中,除了崇敬之外,更是有几分荣幸至极的味道。而看君上身上所穿布匹,与乡间老农无异,故韩非斗胆猜测,此地,乃是‘君上’的居所。”
“可是,秦国的封君,又怎么可能沦落到受封一个小小的山村,穿着如此简陋。故韩非又猜,这个‘君上’应该同样不能视之于众人。”
韩非微微一顿,见白起脸上依旧波澜无惊,便又接着说道:“数月之前,长安君叛乱,韩非曾登城而观蓝田大军,中军大夺所绣之字,不是当时的蓝田副将冯去疾之氏。反倒是一个‘白’字。”
“反观受封领赏之时,这个白帅,却是并未受见,反倒是冯去疾,升官拔爵,着实令韩非惊讶不已。”
“非韩非菲薄君上之族,如今的白氏,无一人可担当此重任。”
韩非再次一顿,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弯腰一拜道:“以当今秦王之姿,能入秦王之眼的白氏族人,唯有武安君一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