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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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年用下巴指了指被放在一边的信,宋祁挑眉,拿过来一看,顿时明白了。
在宋祁看信之时,顾安年敲着桌沿,疑惑道:“就算如你所说,十多年不曾得一女半儿的男子不足为奇,那么一个得宠之时没有怀孕,反而在十多年后不得宠的时候突然有了身孕的女人,算不算稀奇?”
宋祁将信放下,眉间也有几分疑惑,颔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顾安年舒出口气,摇头苦恼道:“我突然觉得,陈姨娘投井的背后,还有我所不知晓的秘密。”说着陷入了回忆中。
不管是顾安锦的事,还是陈姨娘的事,说好都放下的,可是一旦被提及,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闻言,宋祁眼中一亮,道:“你不是说你有前世的记忆么?难道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可算是让他寻到机会了,先前因为小七情绪不稳定,在知道小七拥有前世的记忆时,他才没敢问太多关于前世的事情,现在抓到机会提起了,他岂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顾安年没有察觉到宋祁的小心思,一边回想前世与今生种种被忽略的细节,一边下意识点头,“我也并非所有的事都知道,毕竟那时候不是所有的事我都在意。”
“哦……”宋祁拖长音,见她陷入了思考中,继续旁敲测听,“那你都知道哪些?”
“只知道我自己做过的,以及一些表面的事情,而且前世与现在也不尽然相同,是以……”顾安年随口答道,专注于寻找记忆中的蛛丝马迹。
“哦,”宋祁挑眉,继续不动声色地问:“我记得你说前世顾安锦替你代嫁,嫁给了我,那后来呢?你——嫁给了谁?”
面上一派镇定,心里却像是被千万只蚂蚁挠一样。
“我啊,我嫁给了——”顾安年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然而就在答案冲口而出前,她猛地回过神来,紧急刹住了车。
顾安年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暗道好险,差点就露馅了。
要是被这个霸道又小气的男人知道她前世是宋璟的侧妃,她几乎可以预想到大婚之日,自己会遭受到如何严厉的“报复”。
宋祁挑起一边眉毛,看着身边人故作镇定,眼中却泄露出些微慌乱的模样,没有出声。
没好气,又带着点心虚地瞪了某人一眼,恼羞成怒道:“你套我话作何?!”
“哦,”宋祁不痛不痒地耸耸肩,回答:“有些好奇罢了。”
没有再追问,只是双眼直直盯着顾安年的眼睛,澄澈的眸子,凌冽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看透般,让顾安年禁不住怕怕地咽了口口水。
目光慌乱地躲闪,顾安年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无甚可好奇的,我终身未嫁。”
“哦——”宋祁拖长音,尾音意味深长。
顾安年听着他这不阴不阳的长音,不由抖了抖身子,恶声恶气道:“就是终生未嫁!你有意见?!”
宋祁无辜地眨眨眼,摊开手,“没有意见。”
嘴里说着没有意见,双眼却依旧满是怀疑和探究地瞪着顾安年。
顾安年索性转过身背对他,来个眼不见为净。
见状,宋祁不禁弯起嘴角,从后面环抱住她,枕着她的肩膀,低声笑道:“真的只是好奇罢了,往事都如烟了,更可况是前世之事?我在意的是现在的你。想知道过去的你,只是想多了解你罢了。”
温柔的话语,神情的语调,让顾安年鼻子有些泛酸,但她还是无法说出实情,带着鼻音小声嘟囔道:“就是终身未嫁,前世的我蛇蝎心肠,怎可能嫁的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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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太夫人的心思
对于顾安年的说辞,宋祁是不信的。
但是他没有紧逼,只笑了笑,打算就这般带过去了。
不管顾安年嫁或没嫁,他的心是不变的,与其这般追问下去,让两人之间产生嫌隙,倒不如就这般一笑而过。
然而宋祁的不追问,却让顾安年心中愈发难受,踌躇过后,她回身望着宋祁,严肃道:“世家的庶出小姐,若要高嫁,便只能给人做妾,但是我既想高嫁,又不愿做妾,加之我做了很多错事,最终,父亲把我嫁给了一个富商做正室。”
同样是谎言,但是这个谎言,更容易让人接受,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宋祁依旧半信半疑,只是见顾安年面色肃穆认真,目光真挚,不像是说谎,他眼中的怀疑也就渐渐淡了。
沉吟片刻,他转了转眼珠,问:“那富商姓谁名谁?或许我认识也不一定。”
顾安年抽了抽嘴角,狠瞪着他,沉声道:“你不是说你在意的只是我么?那你还问这些作何?”
这次换宋祁躲闪顾安年的目光了。
清咳两声,他左瞄右瞄,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么?不知道自然就不在意了,既然知道了一丁点,当然就要会会……”
未完的话,消失在顾安年的怒吼声中。
“我现在只知道‘男人的话若是可信,母猪都能上树’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伴随着怒吼,顾安年左右开弓,狠狠掐住某人脸上的肉往两边拉扯。
“啊——!”下一秒,大王爷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即便不看完项氏派人送来的信,顾安年也知晓项氏是想叫她回永济侯府一趟。对于如今项氏事事都依赖。求助于她的情况,她感到十分无奈,然即便如此,翌日一早,她还是带着青莲,准备了一马车的礼物,赶往永济侯府。
依旧是先去给太夫人请安,磕过头,奉上礼物后,顾安年以为今日也会如以往那般。很快就能离开延秋苑,却不想太夫人竟留了她说话。
“安年啊,祖母未记错的话,你到逸亲王府也有一年多了,怎的还未有消息?”
比之一年前。太夫人消瘦了不少,以往富态圆润的脸颊。如今小了一圈。眼角额头更是爬了不少皱纹,眼中也不似以往那般凌冽,看着好相处不少,只是看着无甚精神。
顾安年细细打量太夫人一番,这才发在不自不觉间,以往那个霸道偏心的老太太。已经苍老了如此之多。
还是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
可想这一年多,永济侯府有多不太平。
如今,太夫人身上唯一没有变的,或许就是她手中那串常年带在身边的祖母绿佛珠了。
心中唏嘘一番。顾安年恭谨回道:“多谢祖母惦记,只是这事儿是急不得的,也不是孙女想就能有的,是以孙女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祖母。”
“确实。”太夫人缓缓点头,眼神有些涣散,又问:“你也不必着急,你还年轻,该有的终是会有。”说着眼中浮出几分喜悦,许是想到了宋姨娘怀孕一事,只是下一秒,眼中又闪过哀戚之色。
顾安年没有漏过太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不由暗暗心惊,看来背后还有阴谋。
“再过一个多月,你就是堂堂正正的逸亲王妃了,是要受册封,进皇家族谱的,往后你的子嗣更是要继承爵位的,是以你要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王爷,为逸亲王殿下开枝散叶,这不仅是为你好,也是为咱们永济侯府好,你可明白?”太夫人语重心长,这态度以往是不可能用在顾安年身上的。
顾安年恭顺应道:“孙女晓得了。”
太夫人满意地颔首,又道:“你成了大气候,往后,要多多照拂府上兄弟姐妹,保永济侯府永世繁荣昌盛。”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顾安年不动声色道:“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还有你锦姐姐,如今漂泊在外,也不知如何了,你也要帮着想想办法,寻她回来,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有祖母在,她不想做的事,没有人敢逼她。”太夫人又道。
顾安年只低声应了,眼中嘲讽更甚。
“一家人”这三个字,用在永济侯府,当真是讽刺无比。
太夫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不少,顾安年都一一应了,应是应了,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最后,太夫人又说起顾安绣,不忘嘱咐道:“你绣姐姐也不知想寻个如何的,祖母相中了不少,她却一个也看不上,你也帮着瞧瞧,不管门第高低,只要你绣姐姐喜欢就好,有永济侯府在,又有你这个未来的逸亲王妃,以及你华妹妹这五皇子侧妃在,即便你绣姐姐是庶出,也矮不了旁的世家小姐去。”
听到这里,顾安年是真的想笑了。
没有真心实意关怀她与顾安华一句,想的全是要她们如何帮衬永济侯府,当真是好笑。
想当初她和顾安华在府中得不到一点好,嫁了也没有得到永济侯府半点支持,如今她们各自站稳脚了,太夫人就想着她们帮衬永济侯府了,这话亏得太夫人有脸说出来。
太夫人是老了,都糊涂地忘记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了,倒是这偏着的心,一点没变。
这回,顾安年没有颔首应下,而是似笑非笑道:“祖母,怕是绣姐姐心里已经有人了,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可不好随意替她相看。”
“当真?”太夫人一惊,追问:“你可知是哪家的公子少爷?”
“孙女不知,祖母不妨自个儿问问绣姐姐去。”顾安年抿唇一笑,见太夫人还要问,她福了福身,道:“孙女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祖母了,还请祖母恕孙女先行告辞了。”
太夫人没想到自己会被打断,蓦地瞪大了眼,见状,顾安年淡淡一笑,道:“祖母,人老了,就老老实实享清福罢,年轻人的事,您怕是管也管不来,别到头来落不得一句好。”
“你——”太夫人颤抖着抬起手,怒指着顾安年,气得说不出话来。
“祖母保重身子,孙女告辞了。”顾安年视若无睹,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延秋苑,身后,是茶盏落地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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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惊人发现
从延秋苑出来,顾安年觉得空气都清爽许多。
青莲一直恭顺地跟在她身后,见脚步轻盈欢快,眼中闪过暗光。
微垂眼睑,青莲轻声询问道:“侧妃娘娘,您大喜将至,今日却与太夫人置气,若是来日传出您不孝的名声,那可如何是好?”
她这一问,不过是在试探顾安年的心思。
自陪嫁进入逸亲王府,一年多以来,她并未发现顾安年再有害三小姐,或是永济侯府的行为举止,她原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到大少爷身边,然今日见顾安年顶撞太夫人,她心中顿时又有了不安和猜疑。
顾安年又怎会不知她的目的,微微一笑,她满不在乎道:“祖母可比本侧妃爱面子多了,别说她还指望着本侧妃日后帮衬永济侯府,就是她没有这念头,她也不会让有损于永济侯府的传言流出。本侧妃若是不孝,那也是永济侯府教出来的,你可明白?”
青莲默默颔首,微垂的眼中一片阴暗。
离开延秋苑,顾安年直奔暖香苑,项氏还在等着她。
一进暖香苑院门,就见到了等在庭院里紫藤花架下的项氏,可见项氏的心急程度。
“怎的现在才过来,不是说到了好一会了吗?”项氏迎上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焦急。
“祖母留着说了会话,是以才来迟了。”顾安年挽住项氏的手,笑脸上带着点讨好。
闻言,项氏紧皱起眉,“太夫人留你说话?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不是只顾着她的三姐儿,五姐儿的吗?”语气里有些不满和恼怒。
顿了顿,又问:“太夫人都与你说什么了?”
顾安年嘲讽一笑。道:“嘱咐女儿日后多帮衬着永济侯府,帮着寻锦姐姐回来,再帮绣姐姐寻个好夫家。”
“她倒是想得好!”项氏嗤了一声,拉着顾安年的手道:“既然你祖母那般宝贝顾安锦与顾安绣,那日后她们的事咱们就不插手,全让你祖母自个儿年去操心!”
项氏这话也是气话,顾安年只笑着应了。
两人携手进了里屋说话。
屋里放了冰块,十分凉快,就是闷了些。
顾安年与项氏各自在塌两边做了,项氏说起了寻顾安年来的目的。
就如顾安年所猜想的。项氏叫她来,就是想和她商量宋姨娘怀孕的事,希望她能帮忙想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