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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节

一世富贵-第4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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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帮助,一起小心翼翼地活下去。话我说在前面,两浙一带借着入会的名义,魔教广为传播,官府屡禁不绝。在这里,官府主动拿出窑场,让你们入社经营,这番苦心你们不要辜负了!”

    黎二拱手行礼:“小的们定然小心谨慎,不会做出违背天良,干犯朝廷法纪的事情,不负官人所托。”

    徐平点点头:“嗯,就是为了防止发生有不法之徒利用会社传播邪教,扰乱地方的事情发生,所以这合作社是官督民办。只要你们按照社规行事,官府就绝对不会插手。但是,一旦利用会社从事不法勾当,那便从严惩处!你们可要记住!”

    黎二几个人一起应诺。

    会社古已有之,不过一般在北方称社,在江南一带称会,是乡村人户在困难时期帮携互助的组织。这些会社还比较原始,往往因人因事而起,事情过去,便就自然而然地消亡。但从汉末黄巾军之后,一些秘密宗教也利用会社发展基层组织,这个年代最严重的是河北路和京东路的弥勒教和两浙一带的魔教。这些秘密宗教往往发展起来之后就动摇政权的基层统治,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官府严加防范的对象。

    合作社的组织形式与这些古代会社是一脉相承的,不过是有更加严密的社规和组织管理,起的作用也比原始的会社更加突出。正是因为如此,徐平提出合作社,李参并不觉得特别突兀,这并不是没有社会基础凭空想出来的事物。

    李参所担心的,一是入社的窑工能力不足,把好好一个窑场弄垮了,再一个就是担心会有邪教来钻这个空子。虽然东西两京之间还没有发现弥勒教传播,但会社无疑就是它们发展的温床,必须百般防范。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平一再强调官督民办,绝不允许超出官府的控制。

    民间自发形成的会社,很容易被邪教利用,这种例子史不绝书,数不胜数。

    就以现在规模不小的两浙地区魔教为例,最开始说的也不是入教,而只是号称吃素。这对穷苦人家是有吸引力的,只吃素不吃肉会减小生活的压力。然后就开始以入会的名义秘密集会,会员之间守望相助,对有困难的成员大家凑钱帮着渡过难关。到这一步,还没有脱出原始会社的范畴。再进一步,便开始拜魔神,所谓事魔,所以官方也把魔教称为吃菜事魔教。

    这时候魔教就基本成形了,按照地区开始形成组织,小头目称为小魔头,大一点的称为魔头,依次类推直到大魔头,对地方政权形成巨大的威胁。

    徐平前世本以为魔教魔头之类是后来的人附会出来的,来到这个世界才知道,魔教的自称就是如此。他们自称魔教,组织简单有效,头目就是称为各级魔头。

    推行合作社一是怕农民小农意识作怪,只想着趋利避害,不肯付出,让组织最后无疾而终,再一个就怕成为邪教发展的工具。

    再一个当然就是怕无序发展,成为社会动荡的源头。徐平前世的大量民间借贷都是利用的传统会社的名义,出现问题引起大范围的社会动荡。

    合作社要想良性发展,就必须要加强管理与引导,不能听任其野蛮生长。

    见黎二几个人铁了心地要入这什么合作社,先来的五人大急。他们被窑工推出来就是来跟官府谈条件,最好是让官府答应派几个管理的主管来,给他加些工钱。现在黎二几个跳出来说愿意组成合作社接管窑场,那可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徐平示意李参,让他跟这些人把各种规矩讲明白,尤其是各种社规,一定要再三反复强调,不得违反,不然就可能引致官府插手。

    谭伯见黎二上前,急得脸都红了,指着他道:“黎二,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就你大字不识一个,还要学着别人做员外,你做得了吗?莫要昏了头,到时人财两空!”

    黎二看着谭伯摇了摇头:“谭伯,我们这些人,穷得叮当乱响,就是时运再是不济,也不过搭上一条烂命罢了,我为何不搏一搏?好了,我意已决,谭伯的心意领了!”

    见那老者还要纠缠不休,徐平猛地一拍桌子:“我在这里再三说明,入社的全凭自愿,任何人不得阻拦!你这老者活了一大把年纪,怎么如此不晓事?我白白送一座窑场给你们,维持你们的生计,你倒是在这里疑神疑鬼!不想做,现在便就可以结了工钱,天大地大,任你去哪里讨生活!”

    见徐平发怒,老者再不敢说话,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黎二带人走上前。

    李参拿了一张纸在手里,对走上前的黎二道:“这是此处合作社的社规,我再念一遍给你们听,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

    说完,把定的社规又详细念了一遍,交到黎二手里:“这社规此时定得粗陋,但这是最基本的规矩,容不得半分违背,你们有什么话说?”

    后面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道:“官人,有句话小的不知当问不当问?”

    “有事现在尽管问,可不许事后再随便反悔!”

    那汉子点头道:“小的只是有一事不明。社规里说,如果窑口有了利钱,除了留出官府的数额,再留出足够的本钱,其他的都平分给入社的人家。这平分,意思莫非是只要人头在,所有的人分到手的都一样吗?”

    李参沉声道:“既然说的是平分,自然都是一样。”

    汉子挠了挠头:“官人,不是小的小肚鸡肠计较,但平分总是有些不妥吧?比如我们这些人里有的人力气大,每天做的活多,平时对窑口也上心,是不是要多分一些才合情理?又比如阿木识文断字,帮着大家算账,也该多分一些吧?”

    李参看看徐平,才道:“有的人做的活多,那平时便就该多发工钱。算账的也是一样,做了活都是要工钱的。你们要清楚,工钱是工钱,一文钱都少不得,这合作社才能够做下去。万万不可以认为,自己反正到了最后会分利钱,平时便就不怎么计较了,千万不要的这个想法。最后的利钱,必须是要按人头平分,平时的工钱,该是多少便是多少,不然这窑场就乱套了!”

    这一点也是李参开始想不明白的地方,哪怕徐平向他解释了多次,他依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尽情理。却不知这是徐平前世多少人经过多少教训总结出来的关键,如果允许合作社的分红向某些条件倾斜,不管是能力还是资金,这合作社就必然不能够长久存在,最终会成为某些人所有的普通商业组织。合作社的核心是合作互助,不是借助这组织赢利,觉得在这里面吃亏,大可以离开自己去做生意去。

    正是因为如此,合作社要求入社的人股本一样,管理的权限一样,同样的分红也是一样。因为这分红只是合作社的福利,而不是股本的利息。哪怕是合作社遇到了困难,某些成员提供资金帮助渡过难关,那些资金也只是借贷,不能够转为股本,只是按照市价还本付息而已,而不能够就此扩大话语权。

    一人一票,民主管理,这是合作社与股份公司根本的不同,突破了这个原则,合作社也就与普通的商业组织没有区别了。也正因为这个区别,合作社只能适用于某些特定的范围,而不像公司那样成为商品经济中的普遍单位。

    连李参都觉得有些难以理解的事情,这些窑工就更加想不通。不过已经说了工钱是工钱,付出劳动就应该得到报酬,事情勉强也能说通。

    这一点说开,众人再无疑议,便就准备上前签字画押。

    正在这时,站在先前五人边上的中年人叹了口气:“罢了,我也入社吧。”

    谭伯听了大吃一惊,转头看着中年人道:“怎么连你也这样想?”

    中年人道:“我好歹是念过几年书的,粗略能够算算账,帮着照看一下,不让黎二几个人吃了大亏。谭伯,这们这些苦哈哈相依为命,总不能真地坐视不管。”

    说完,走上两步,到了黎二几个人身边。

    黎二向中年人拱手道:“陈大哥,多谢!”

    中年人点了点头,拍了拍黎二的肩膀。阿木说是识文断字,但连整篇的文章都读不下来,倚仗他算账实在让人放心不下,穷人终究还是要依靠穷人自己。(未完待续。)

第62章 算计

    徐平坐在交椅上,虽然是在银杏树下的阴凉里,额头还是有汗珠渗出来。桌子上放着扇子,不过他并没有拿起来扇。

    对面坐着的是李用和,刚刚从原武监赶过来,满脸都是汗水,正拿着茶喝。

    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月的下旬,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这里位于黄河边上,虽然晚上凉风习习,白天的酷暑却是无法躲闪。

    把茶杯放下,李用和苦笑道:“原想着向北来天气应该凉爽些,却不想这里比开封城里还要闷热。原武监到这里不过一二十里路,却跑出一身汗来。”

    徐平道:“这里离着黄河近,周围又是沼泽遍布,比开封那里水汽足吗,自然也更加闷热一些。对了,世叔从开封来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顺利,两京之间,国家腹心之地,又能够有什么意外?”

    谈两句闲话,徐平便让李用和吃桌子上的摆的瓜果。现在节令还早,不到瓜果大量上市的季节,也无非是几样樱桃黄杏嫩藕之类。

    拿起片脆生生的嫩藕在嘴里嚼了,李用和问徐平:“你这次出京巡查河道,事情办得还顺利吧?我看你在这里还算得上悠闲。”

    “没什么意外,一切都好。惹是我预计得不错,再过十几天,查探完了到汜水县的这一段,与王副使会合,便就可以回京交差了。”

    听了这话,李用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先不说话,端起桌子上的菜水捧在手里。过了一会,才对徐平道:“你出来也有半个多月了,听说出城之后到了中牟县你便与王沿分头行事。这些日子,不知你与他联系过没有?”

    徐平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口中道:“我给他去过几次信,说了我这里查探的情况,只是王副使一直没有信回我。”

    李用和把茶杯拿在手里,既不喝茶水,也不放下,斟酌了一会,才对徐平道:“徐平啊,你我两家世交,有的话,我说出来你不要多想。”

    “世叔怎么说这种话?我是你看着长大,有什么就向我直说好了!”

    李用和点点头:“是啊,你是我看着一点一点长起来的。我与你阿爹自年轻时便相知相交,若不是他一片善心,或许我早已经倒毙路边。也正是因为如此,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啊。”

    话说到这里,徐平知道自己必定是遇到了麻烦,脸色凝重起来,对李用和道:“世叔有话尽管讲就是,我也不是当年的顽劣少年了,做事自有分寸。”

    “自你家搬去了中牟县里,你便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知书达礼,做事上进,一步一步终于有了今天,世事难以预料啊。想当年,你小的时候,我与你阿爹说闲话,你阿爹那时候只指望你大了收了心,不把家业败了,他便心满意足。哪里能够想到有今天,你科场高中,竟然一路高升到了这步田地。不过,话也说回来,徐平啊,我们终究是小户人家出身,比不得那些世宦人家,处处都有帮衬。自你进士及第,便就一路高升,虽然这全都是你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但别人眼里——”

    “我知道,世叔,这些我知道。”徐平点头,“我只是一个卖酒人家的儿子,二十多岁位至郡侯,官至郎中,为侍从官,多少人都看着不顺眼。自家的事自己明白,所以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做事情从来不挑肥拣瘦,也不与别人比什么,便就是我自己明白,我一旦出了事情,没有人会向我伸一把手。出身小门小户,没有那么多的亲戚朋友相帮,一切只能靠自己。怎么,我这样做,还有人不满意吗?”

    李用和叹了口气:“徐平,你只能养晦,却不能韬光啊!虽然你不与别人争,但事事都做得比别人强,又怎能避得了别人另眼看你?我也不与兜圈子,你这次出来巡查河道,把与你同行的王沿得罪了。”

    徐平心中一紧,眼光冷了下来:“世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出京之前,王沿瞒着你向朝廷上了一封奏章,说从洛河引水不可为。一是水量不足,过白波之后黄河水缓,而从洛河到汴河由高到下,开渠水必急。这一急一缓之间水量差距太大,除非把洛河的水全部截住,不然不能保证通漕。而洛河怎么可能全部截断?再一个,强行开渠工量浩大,仅仅有风声传出来便就已经引起周边百姓逃亡,如果真地开渠,沿岸百姓岂不是再无生理?”

    徐平紧皱着眉头缓缓地道:“我是巡查河道的正使,他上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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