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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

一世富贵-第1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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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大石看着老峒丁,眼中凶光逼人。若是在以前,有手下敢跟自己这样说话,非找机会弄死不可。但现在不行了,人手已经太少。人心浮动。一不小心这些家伙造了自己的反也说不好。

    “然后。然后我们就回家去,休养生息几年,什么都能找回来!”

    见众人沉默,阮大石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又道:“你们放心,这次跟着我出来没捞到好处,我会补偿你们的!接下来的三年,凡是在坐的人。都免收钱粮,也免了你们的劳役,安心过日子,总会好起来!”

    话说出口,阮大石就觉得在割自己的肉一般。这次出来就够倒霉了,再少收三年钱粮,自己的日子可怎么过?唉,只能这样安慰这帮穷鬼,先把眼前的日子熬过去,等回了交趾。总有办法对付他们。

    不仅是阮大石,如今整个渌州的交趾人都人心惶惶。去谅州的谷口被高大全死死守住。渌州却已找不吃的了,几千人聚在川谷里,天天都有火并。

    范志祥是第一个赶到谷口的势力,好说歹说,才凭着这一资格让众人同意换了下来,赶回渌州来找粮食。

    此时从交趾来的土兵几乎全都聚到了从渌州到谷口这一狭小的范围,严酷的事实使他们彻底没了向宋境抢掠的心思,回家已经是最后的愿望。

    此时的渌州虽然没有官方的博易场,但由于位置合适,民间的贸易一直很繁盛,州城有五六百户人家。这些日子,被近十股势力,四五千人一遍又一遍地抢来抢去,再坚强的人家也支持不住,土著早已逃得无影无踪,成了交趾土兵的驻军之地。

    范志祥带着剩下的三百多手下回到渌州,只觉得身心俱疲,找了一间没被人占住的民房,到床上倒头就睡。

    刚刚进入梦乡,梦见自己那买来没多少日子的十六岁的小妾,享受着久违的温柔滋味,就听见外面传来“啪!啪!啪!”的打门声。

    从梦中惊醒,范志祥从床上一下蹦起来,猛地拽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满脸惶恐的亲信,怒吼道:“叫什么门?报丧吗?觉也不让睡!”

    “峒——峒主,阮峒主的人跟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哪个阮峒主?!”

    “阮大石啊,他带着手下进渌州,一来就抢我们的食物。”

    “那个野种,这些日子都见不到影子,现在出来抢东西了!”范志祥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加房拿外衣,口中道:“等一等,随我去扒了他的皮!”

    身边的亲信一边狼吞虎咽地吞着一块菜饼,一边对阮大石道:“峒主,范峒主的人比我们多,只怕不会善罢干休。”

    “怕什么,你只管先吃饱了肚子!”抢来的一只鸡宰了,好坏在锅里煮熟,阮大石啃着鸡腿,对手下的警告不以为意。

    人都快饿死了,抢到吃的是第一要务,还管范志祥那里人多人少。

    手下的人见阮大石把鸡左一块右一块吃得不剩,馋得直咽唾沫,纷纷抢到锅边舀剩下的鸡汤喝,好坏沾点油水。

    范志祥带着手下来到阮大石的人霸占的旅店外,对守在外面的峒丁喊道:“去叫你们峒主出来,就说范峒主找他问话!”

    阮大石听了禀报,伸着脖子打着饱嗝,走出门外,看着范志祥道:“范峒主,好久不见,这些日子在哪里发财?”

    “发你祖宗的财!直娘贼,这些日子,我们这些人为了打通到谅州去的路,在谷口拼死拼活!你带着人不知道躲到哪里,一来竟敢抢我的人!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来,来,我们且斗上一斗!”

    阮大石一伸脖子,仰头又打一个饱嗝,对范志祥道:“峒主,你这是说哪里话?我们都是交趾人,困难时候自当接济,什么抢不抢的。”

    范志祥见了阮大石的样子愈发生气,退后两步:“说得轻巧,现在一把米就是一条命!你不给我交待,今天就拼个你死我活!”

    阮大石看了看,面色不改,对范志祥道:“范峒主,我且问你,你们在谷口与宋军放对也有些日子了,可有希望冲出谷去?”

    “冲不出去又如何?总是要拼一下,总不能坐在这里等着饿死!”

    阮大石摇了摇头,笑道:“我这里有一条生路,范峒主,就抵了你手里的这一餐饭如何?”

    范志祥没有答话,盯着阮大石看了一会,见他神情自然,心里就有分信了,问道:“你真有生路?说来听听!”

    “法不传六耳,我们一边说话。”

    此时再也没有比逃出渌州更重要的事了,范志祥虽然恨阮大石抢自己,但还是半信半疑地跟着阮大石到了一边的僻静处。

    见左右无人,范志祥沉着脸问阮大石:“说吧,如果你是诓我,今天就取了你的性命!”

    阮大石回转身,沉声问道:“范峒主,我实话问你,去谅州的路是不是已经封死了?凭我们的人手,无论如何也冲不出去?”

    “你怎么这么问?”

    “我刚到渌州,对谷里的战事所知不多,不过看周围人的样子,只怕是没什么念头了。你是到过谷口的,当然更加明白,是也不是?”

    范志祥见阮大石问得认真,想起他说的生路,点了点头:“不错,谷口宋军马步数千,又占着地利,就是把人耗光,我们也冲不出去!更不要说,我们的人来自各峒,没个首领,如何与宋军放对?”

    “那就是了,我早就想到,宋军布了这个阵势,怎么可能还会在那里给我们留生路?他们是要把我们封在谷里,活活饿死!这两天还有吃的,渌州就已经混乱不堪,阮峒主,再过两天,饿红了眼的各峒兵丁会自相残杀的,你信是不信?那个时候,不用宋军出手,我们自己就把自己折腾死了!”

    “阮峒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哪里还有生路?”

    阮大石面向东方,看着苍莽的群山,神秘一笑:“明知道向谅州的路不通,何必在那里与宋军死磕呢?我们为何不转头向东,沿穷奇河逆流而上!”

    “什么?”范志祥听了,惊得连退两步,“你是说,去,苏茂州!”

    “不错,有穷奇河在,在山里总不会迷路。那里的路虽然不好走,但却没有宋军阻路,咬咬牙,总是能找到生路。”

    范志祥脸色不变幻不定,过了一会才道:“阮峒主,你可要想清楚,那里虽然现在是我们交趾的地盘,但认真说起来,与谅州一样,是交趾与大宋的两属之地。就是过去了,也未必是生路。再者说,就是当地土官认与我们都是交趾人,也未必有好脸色,讨饭的到哪里都会被人赶!”

    “都到了这个关节,你怎么还分什么交趾大宋的地盘?我们现在在的渌州地方,可是真正大宋境内,连两属之地都不是!”

    “好吧,不说这个,还是那句话,到了那里也未必有人接纳我们。”

    “要他们接纳吗?”阮大石冷笑,“我们两峒加起来,现在也有五百多丁壮,苏茂州哪个敢驱赶我们?不怕我们把他的地方也夺了!”

    “就凭这五百多人?”

    “五百多人还不够吗?这次战事因何而起?还不是因为苏茂州韦家兄弟投宋!他们兄弟带走三四千人,苏茂州现在还能剩下多少人?范峒主,只要我们沿着穷奇河走出山去,苏茂州就任我们纵横!”

    听到这里,范志祥已是心动。苏茂州沿海,境内群山起伏,地形比渌州还要恶劣,也是人口稀少的山区。韦家兄弟带三千多人投宋,那里本地已经剩不下多少人口。至于到那里驻防的交趾援军,总不会攻杀自己的兵马,无非就是让自己的人帮着打仗罢了。

    大宋已经在谅州一线摆出如此大的阵势,就不信还有多少兵力能在苏茂州那里再开战。想来起去,这果然是一条生路。

    (晚上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159章 新的考验

    红日初升,嫣红的阳光带着温暖,照耀着大地。清晨的空气充满了草木的清香气,吸上一口让人心旷神怡。

    徐平站在南谅州衙门的望楼上,看着战后的谅州。

    甲家带头逃跑,城里兵丁也就不会做殊死抵抗。宋军入城之后基本没什么战斗,城内破坏的不算厉害,城墙完整,房屋基本整齐。由于这里名义上还算是大宋的地盘,对入城的宋军徐平管束得很严,恶**件没有几起。

    只不过两三天的时间,谅州又恢复了安宁。

    只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已经看不见大宋治下的谅州是什么样子了。

    逃难路就是死亡路。甲家为了给自己掩护,驱赶了城里的百姓在自己之前先行出城,最少有一多半的谅州州城里的人死在了这条逃难路上,还有四分之一的人向南逃到了交趾境内。就这四分之一的人,想在新的地方安家,还不知要付出多少条人命。

    徐平真地已经尽量减少了杀戮,但这一场攻城战下来,南谅州城的人口依然只剩下了原来的不到三分之一。

    徐平不会伤悲春秋,打仗必然会死人,他的仁慈,只到尽力减少自己属下兵马死伤的程度。至于敌方的人,那是战后的事。

    甲承贵父子最终没有逃过韩道成的眼睛,甲承贵在路上就了结了性命,甲继荣和几个兄弟被抓进了谅州牢里,女眷也都收押起来。

    做了俘虏之后,甲继荣再三要见徐平,徐平却不见他。

    徐平凭什么见他?败军之将,丧家之犬,有见他的时间。徐平还不如舒舒服服地睡个觉好好休息休息。除非甲继荣给出足够代价,比如说出甲家有什么藏宝地之类的,不然见到徐平的日子,就是行刑砍头的时候。

    打仗就是打仗,徐平是个很专注的人,而临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还有闲心跟闲杂人等废话?没了城,没了兵,甲继荣就是个很普通的囚犯。

    桑怿已经回到了门州,正在休整,过个一两天,就会带人进入谅州。徐平让桑怿入谅州之后,去接替高大全,顺便看渌州现在的状况,如果交趾兵没什么反抗能力了。就收复渌州。

    说是文臣领兵,但大宋的正规军对文臣可不友好,没点手腕,用起来就要小心他们给你难看。所以徐平尽量地让正规厢军单独行动,交给桑怿,自己不费那个心思。蔗糖务的乡兵是自己手下,用起来轻松如意。

    一个随身兵士上来,根守在望楼口的谭虎小声说了什么。谭虎便到徐平身边道:“官人,用饭的时间到了。”

    “哦。那我们下去。”徐平转身下望楼,一边问谭虎,“这两天州城里的情况怎么样?我看还是萧条得很。”

    “人口损失大半,壮丁连战死带逃亡,更是只剩下两三成,怎么能够不萧条?而且开战之前。甲家以守城为名,把城里百姓的财富搜刮了一遍,现在城里的人,就是有命在,家财也都早已没了。”

    徐平听着。说道:“城里几处施粥的地方人多不多?如果人多,可就是小心战会起饥荒,要早作准备。”

    “官人多虑了。施粥处人多是多,但未必就都是吃不上饭的。有的人贪施粥是白得的口粮,领粥省自己家里粮米。谅州城破,粮仓都还完好,市面上也没发生哄抢,粮食想来不会短少。”

    “那就好。饭后你去知会张荣,让他带人小心处理城内外的尸首,尽快在离城远一点的山头把人埋葬。现在虽然是冬天,可谅州比邕州其他地方都要炎热,还是要小心防着疫病。”

    谭虎应诺。

    下了望楼,徐平用过了早饭,便到后衙饮茶,顺便看着这几天的邸报。

    朝里为了邕州的事情又争吵了起来,以枢密院为一方,坚持要边疆地方官息事宁人,甚至提出封赏七源州,利用他们牵制交趾。只要不让交趾骚扰大宋边境,那就一切安于现状,坚决反对主动出击。

    邕州地处偏远,邸报经常一两年月才下来一次,说的都是朝廷里几个月前的事情。反过来也一样,邕州这里徐平已经把广源州灭了,匪首侬家的人被桑怿捉住之后,验明正身,已经在广源州就杀了个干净。结果朝里还在讨论要不要封侬存福为节度使,用来牵制被徐平拍回谅州以南的交趾,也是好笑。

    一杯茶没有喝完,谭虎过来禀报:“官人,李庆成在衙门外求见。”

    “哦,让他进来吧。谅州善后,还要借助他这个本地土著。”

    徐平把邸报收起来,喝着茶等着李庆成的到来。

    随着谭虎,李庆成来到后衙,见到徐平,咚地跪了下去:“我父子能够团聚,全靠提举官人一手成全,李家粉身碎骨,难报万一!”

    徐平道:“李知州怎么如此?我们都是大宋的官员,只要是一心为朝廷效力,自然该互相提携。快快起来,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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