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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一世富贵-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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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数圈,额头微微冒汗,徐平才停了下来。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周围的一切都显出轮廓。

    谭虎见徐平停下,走上前来道:“官人,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仅有微风,天上无云,你看这还有薄雾呢。不过现在天气热了,天气好了。大太阳晒着可是更难熬,还不如下点小雨舒服。”

    “你说的有道理,再者现在田里水稻正长。也缺不了水。”说到这里徐平停了一会,才接着告诉谭虎,“雨季有个晴天不容易,你吩咐下去,今天在校兵场教阅乡兵。巳时到齐,过了巳时不到的,军法行事!”

    谭虎听了一下怔住。官人这是要折腾人啊,什么有个晴天不容易,这个季节邕州晴天才可怕。太阳底下站着用不了多大一会就能晒脱一层皮。

    可徐平话说出来了只有照做,应声诺,谭虎转身去了。

    张荣和高大全两人带的那两指挥乡兵有番号,正规来说应是教阅乡兵。忙时务农。闲了才在春秋季节各教阅一次。不过那是这个时代从远古传下来的规矩,徐平根本不理会。

    在徐平这里,有番号的那两指挥乡兵已经基本相当于正规军,编制一直保持着,即使也从事蔗糖务的劳作,也是以集体的形式参加,相当于他前世的工程兵。由蔗糖务的其他壮丁组成的乡兵才是要定时教阅的,那些乡兵三月轮班一次。徐平这里也就每季教阅。反正壮丁每参加一次乡兵,总要轮上一次教阅就是了。蔗糖务是集体劳作。组织形式也经得起徐平折腾。

    至于教阅的旗鼓,有番号的那两指挥是常备的,其他的则放在蔗糖务自己的甲仗库里,能够满足五千人的军队使用。当然这只是备用,实际当值的蔗糖务乡兵只有三千人。再多的人马就不能在教场里,而要出去找地方了。

    如今的蔗糖务越来越具有地方衙门的各种功能,除了各种职能部门,也一样建起了军资库,公使库,甲仗库,甚至还建起了常平库。这些库房每建一个就意味着蔗糖务的功能健全了一分,担负的职能也多了一分。

    在去年,甚至蔗糖务里还建了属于自己的作院,生产所需的军器。作院是大宋的兵工场,在稍微重要的州府军都有,刀枪弓弩都出自这里。京城里则有最大规模的都作院,每年生产的甲具斩马刀成千上万计。

    徐平这里的作院一建起来就比邕州的强得多,就是比京城的都作院,也只是规模品种没那样全,技术则远远超过。徐平前世的专业就是做这个的,以前打的是镰刀锄头,现在打的是刀枪剑戟,自古耕战不分家吗。

    有时候徐平也觉得自己弄这么大阵仗有点过分,担心让朝廷里的人说闲话。不过据韩综说,其实位于边境上的州郡,尤其是河北那里,很地方都是这个样子。邕州毗邻大理和交趾两国,在境内又有广源州作乱,摆出这种阵仗不算什么,正常得很。

    韩综中进士之前就以恩荫入仕,以选人的身份在河北那里干过小官,他说的必然是有道理的。徐平放下心来,放手组织蔗糖务备战。

    至于今天让谭虎通知的教阅,倒不是徐平有心折腾人,他一向是把教阅当作演习的。教兵场上的阵容固然重要,事情的组织招集和事后的解散善后也同样不能马虎。组织乡兵本就是为了招之能来,来则能打,打后能散,如果只是为了摆摆样子那又何苦呢。

    五月初六,这个季节中难得的好天气。从早上太阳红彤彤升起来,天上就没有一丝云彩,瓦蓝瓦蓝的天空中挂着一个白花的太阳,晒得大地酷热难当。

    从蔗糖务的各个定居点组织起来的乡兵队伍,沿着大路浩浩荡荡地向太平县蔗糖务的校兵场赶来。他们的组织在分配定居点时就早有安排,得到命令后住在哪里的人到哪里集合,先组成十人的队,一起赶往下一个集合点,再组成百人的都,最后到固定的集合点组成五百人的指挥。组成指挥后原地待命,按接到的命令行事,以指挥为单位一起赶往校兵场,如有战事则直接参战。

    这三千人的队伍,半天时间就可以组织起来,沿着蔗糖务的大路开赴需要他们赶到的地方。满足这个条件,高度的组织化和发达的道路缺一不可。

    路上的行人早已看惯了这种场景,见队伍过来,站在路边看一会热闹,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当初徐平第一次组织乡兵教阅,不但来的人杂乱无序,还把整个地方的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大事,纷乱了好几天才安定下来。

    如今早已不同,这已经成了蔗糖务正常的生活内容。

    也就新来的李觏看着觉得新奇,端午放假他也没有课,一直跟着到了校兵场,被守门军士拦下来才悻悻停住。

    巳时一到,一声号角长鸣,纷乱的校兵场突然安静下来。

    各指挥使到徐平这里来报人员情况,该到三千多人,缺了五十多人。这是必然的,组织再严密的军队也不可能保证不缺员。

    徐平让身后的韩综把各指挥的情况记了,教阅完毕他们会把所缺人员名单交上来,依照情况给予处罚。没到的不一定会罚,人生总有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一刀切下去既不合人情也不利于军心,比如人家老爹突然没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来参军教阅。反正条令写得清楚,只要符合规矩就行,哪怕就是有其他实在不得以而条令又没有意外的,也可以事后再议。

    报过人员,各指挥使归队,再鸣一声号角,教阅才算正式开始。

    本来这个时候主帅应该说几句话,鼓舞军心士气,徐平一切全免,再好听的话说多了也成套话,只会让军士反感。他既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才情每次都想出一篇别出心裁的言论,干脆就不说。

    平时不说,到了战时的话才有作用,才会有人真当一回事。

    教阅首先是阵形演练,徐平嘴里吩咐着,传令亲兵再转述给旗兵,旗兵用旗子吩咐各队的阵形变化,前进后退。

    战场上传令亲兵和旗兵是关键角色,表示身份的旗子和令牌缺一不可,徐平这里也一样,都是在教阅前他亲自安排过的。

    这个年代没有电话,没有无线电,战场的分布虽然远远比不上后世用枪用炮的年代,但也往往绵延数里,喊话是没人能够听见的。不说人的话声能传多远,就这几千人喘气的声音就把一个人的话声盖了下去。

    战场的指挥,全靠旗鼓系统,这也是朝廷把这些不能杀人的东西列入兵禁,并与大杀器一样严禁的原因。没有这套系统,就是乌合之众,正规军以一当十都不是难事。辽阔的草原上或许重要性会降低,马背民族跑来跑去会把战场越拉越大,直到拉出指挥系统的控制范围。但在这里,旗鼓却是军队的灵魂,主帅意志的直接表现,把散兵组织成军队的关键手段。

    自上古以来,中**队一直传承这套系统,到了徐平这个年代已经基本完备。但完备是完备了,却不精细,经常会影响主帅命令的传达。

    五色旗加上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表示方位,帅旗和将旗的卷舒,直立或是前倾表示待命或是进攻,偃旗息鼓则休兵撤退。

    这是这个年代早已经习惯了的战斗方式,徐平不敢轻易更改,不然引起混乱会造成大…麻烦。但他也不满足于这种粗略的指挥方式,想来想去便在这套系统中增加了旗语,补充指挥方式单调的不足。

    徐平不懂他前世的军事旗语,其实懂了也没用,战争的形状完全不同,需要用到的旗语也完全不同。徐平的办法是慢慢摸索,再结合所有人的智慧,争取综合出一套这个年代战场上适用的旗语。

    不过到现在为止,这套旗语系统依然不完善,依然在补充修改。

    天上的太阳慢慢开始移向头顶,阳光照在身上,火辣辣地痛。徐平自己也没有打遮阳伞,穿着戎装站在帅旗下。

    校兵场上号角响起,教阅军阵的步骤完成。

    只过了一刻时间,兵士在原地喘了口气,一声如雷鸣般的鼓声响起,后面的大戏拉开了帷幕。(未完待续。)

第114章 甲峒来的少女

    马上的椅士握紧了长枪,随着帅旗前倾,鼓点慢慢响起,心一下绷住,催动跨下马匹缓缓前行。

    一指挥按正常编制是五百人,步兵编制基本整齐,骑兵就不一样了,一般都不足,少的甚至只有二百多人。由于缺马,禁军中有的骑兵也只是两人才摊上一匹马,那样能出动的兵力更少。

    蔗糖务财大气粗,徐平这里哪怕是乡兵也是齐装满员,一指挥骑兵都是实打实的五百兵士加上相应军官,还配有两百多匹驮马。大理马虽然在马中体格并不高大,作为战马只能是说能用。但南方兵士比北方人体格也要小一些,又不披重甲,尽可以选出足够的军马来。

    乡兵教阅三千人,其中包括两指挥一千人的骑兵,轮到他们两方对冲,是教阅中最热闹的时候。

    说书人口中的两军战前斗将自然只是艺术上的说辞,再是猛将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冲上去。但战前冲阵是必不可少的,只有极少情况例外。

    双方大军几千人甚至几万人摆开,总有强的环节弱的环节,打起来也不可能所有人一起向上冲,那是孤注一掷不留退路了。一般都会派出精锐冲击对方的薄弱环节,冲乱对方阵形后大军依次继上才能奠定胜局。

    哪怕对方已经乱子,自己这边一窝蜂冲上去都可能出乱子,被对方乘机反败为胜。所以战争中的指挥有序怎么强调都不为过,进如猛虎。不动如山,最忌讳的就是热血一上头,所有人嗷嗷叫着冲上去。那样离兵败就不远了。

    教阅乡兵中担任冲阵的精锐就是这两指挥乡兵,人员精挑细选,都是体格强壮头脑清醒的青壮年男子。别的乡兵在轮值时一个月只有五百文的补贴,他们则每人都实领一贯足钱。

    这些补贴对蔗糖务人员来说并不多,但徐平严格控制必须足额发放到参加的人手中,还是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钱不能太多,多了就不是酬功。而成了买命,没有了蔗糖务人员保家卫国的精神加成。但也不能不发,在某个限度内。金钱是最廉价的提高军队士气的方法,任何其他方法都比不上。但一旦超过限度,就没有多少意义了,甚至会起反作用。比如大宋越养越废的禁军。

    度的拿捏是这个世界是最玄奥的事情。它捉摸不定,变幻无常,只有最优秀的管理者才能隐约寻到它的踪迹。而那些愚蠢的指挥官,往往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一劳永逸、万世不变的秘籍,哪怕能够一时风光,最终也不过是在现实面前撞得头破血流,不明白为什么秘籍怎么会帮不了自己,死不瞑目。

    随着鼓点加快。相向对冲的两指骑兵小跑起来,渐渐开始加速。

    有节奏的鼓点牵动着场上所有人的心情。好像心脏也在随着鼓点振动。

    突然之间,鼓点骤停。

    前进的骑兵猛勒马缰,但最终还是无法避免出现一阵慌乱。

    一边台上坐着的桑怿、韩道成、高大全等人默默地在纸上记着,按刚才的表现给双方打出不同的分数。

    外围执勤的兵士则拿着卷尺跑进场里,测量着双方从鼓声响到最终停下的距离,并先点测出双方的整齐程度。

    卷尺本来是徐平制了测量田地和修路用的,后来也用到了军队训练中,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讲数据,这是徐平从前世带来的习惯。

    即使是骑兵冲阵,也不可能听到命令就一股脑冲到底,即停即行这些是基本的要求,便于随时变幻战术行动。

    一切测量完毕,鼓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慢慢加速,从一开始鼓声就密集如骤雨。双方对着催动马匹,笔直地直冲过去。

    到了双方相距一百步左右,马蹄声就盖过了鼓声,骑士们热血涌上了头,眼睛发红,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了对方的马队。

    相距八十步,速度继续加快。

    六十步,鼓声依然没有停。

    五十步,前方的骑士已经能够看清对方的面庞。

    正在这时,鼓声突然停了下来,一声凄厉的号声响起,就像一把钝刀突然从肌肉上慢慢划过,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正在全力冲刺的马队骤然停住,这次比上一次更乱,有的人撞到一起人仰马翻。就是没有落马的,也是茫然地骑在马上,一时好像浑身的精血都被一下子抽走了,那种失落的感觉让人难受。

    徐平不可能让两队骑兵真冲到一起,教阅而已,没必要真刀真枪地造成伤亡,只是看看他们的纪律和基础素质如何。

    至于马队中出现的乱象,徐平也只是面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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