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唐-第13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二唔了一声,随即笑骂,转来转去,这死家伙又转回来拍马匹了!
“你这家伙!”
笑了一会儿,又是索然无味的叹气。
“可惜啊,伯乐选出了千里马,就想着千里马能多跑跑,不然,就觉得浪费这马匹的资质!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朕使劲的挥鞭子,使劲的挥,不仅如此,朕还将朕手下其他的千里马牵出来,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千里马的模样。”
“于是乎,千里马越跑越快,朕看得欢喜,目的终于达到了,可是,当朕将所有的千里马都牵出来的时候,朕迷茫了,朕发现,那匹小马驹,朕找不到了,他融入了朕刻意培养的千里马中,马群嘶鸣,谁又分得清楚了?也就在这时候,朕发现,朕要的,其实或许不是这千里马,因为朕不缺啊,朕喜欢那小马驹,是因为他有足够的野性,他不会按照朕的鞭子去做,也不需要朕的鞭子,因为他是一匹通灵的马啊,他知晓朕要去那里,知晓朕想在哪里停一停,歇一歇,朕要快的时候,不用马鞭,他自然扬起马蹄,奋力直奔,朕要慢的时候,他就低头啃草皮,潇洒写意。”
李二的思绪飞得很远,他现在也像刘旭那样,背靠着墙壁,直接坐在地上,高位习惯了,这样泥腿子一般的坐一坐,竟然是那么的舒服。
“嘿,吴明啊,你说,朕要是还想找一找他,能不能找到啊?又怎么找呢?”
吴明迟疑着,李二瞪了一眼。
“要说就说,朕不怪罪你就是。”
吴明呵呵一笑,躬身。
“陛下,老奴不知道那些大道理,可是陛下若是要真找一匹小马驹,那还是能找着的,老奴听闻,同槽相欺,若是小马儿与母马不对,那母马是会将小马儿给踢到一边的,既然陛下想找小马驹,那就先找出母马来,小马驹饿了,一放,然后抽几鞭子,那些小马驹啊,自然自己就回去了,根本不用分辨。老奴看他们养马监的,都是如此,容易得紧。”
李二愕然,然后哈哈大笑,手向上伸着,吴明赶紧过来搀扶。
“对啊,母子连心,唔,看来啊,朕还是得去求求朕的好皇后咯,呵呵。”
提了淡酒,又炒了小菜,昏暗的宫灯下,李二走得有些缓慢,他一个帝王,什么时候这样做过,感觉自己有些荒唐,后退了几步想返回,又苦笑着摇头,毅然踏步过去。
长孙正在书写刘旭的诗词,描一遍,又读一遍,有时候会嗔骂几句,因为她知道,刘旭这诗词写是这样写了,可是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可就说不准,长孙固执的以为这些诗词就是她所想的那样,所以,读完一首,她就会在一旁做些批注,但是读书这东西,那是看心情的,今日心情好,你读这诗句是这样,或许明日心情差了,读起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于是乎,这批注是越来越多,然后,长孙又重新整理,看着自己的批准,忍不住哑然失笑。
“皇后这是看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这般欢喜?”
李二很不要脸皮的自己进来了,长孙才要行礼,就被他拦住,挥手将宫女撤退了,自己笨拙的去摆酒菜,长孙看了半天,忍不住摇头苦笑,自己接过来,一一重新摆好,又添了酒杯,这才坐下来。
“嘿嘿,这东西看的时候简单,尤其是刘旭那家伙,熟练得很,可是朕摆弄几下,就不像个样子,看来,术业有专攻,古人不欺吾也。”
摆个桌子被他扯出这样大的一个道理,也是让人无语的,长孙无奈,举杯敬了李二一下,放下来,微微曲身。
“陛下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妾身又不是不通晓事理,选才女,还是更换宫女,陛下您吩咐下来,妾身安排就是。”
长孙也是厉害,直接将话题扯到一边了,李二睁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了,半响才苦笑的摇头,又喝了一口。
“观音婢啊,朕这是遇到难事了,解决不了,得要你来帮帮朕啊。”
额?
长孙愣住,看皇帝的神色又不似作假,凝眉想了想,又不知道是何事,往刘旭那边猜了猜,难道?
“可不敢如此,陛下,为您分忧,是妾身的福分,妾身惶恐,何事如此叨扰陛下?又是何人如此大胆,陛下若不便开口,交于妾身,妾身下旨责罚便是。”
“当真?”
李二如同小孩子一般,让长孙无奈笑笑。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朕啊,养了一匹小马驹,很是特别,有千里马的姿态,却总是趴着不跑,以前嘛,朕想着将它培养培养,可是过了一阵子,朕突然找不着这小马驹了,问问下人,说是混到那群千里马里面去了,朕就不痛快了,千里马朕还没有嘛,朕要的就是那小马驹,皇后啊,朕如今没了法子,可是来寻你咯。”
长孙莫名,抬头看看一旁伺候的吴明,那家伙对着长孙桌上的诗词指了指,长孙明白了,皇帝这是想让自己出面做刘旭的说客啊。
“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您是君,刘旭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您又不是要他的命,妾身若去了,皇家的威严何放?陛下的威严何从?”
“陛下啊,妾身也好,刘旭也罢,没人责怪怨恨于您,君子坦荡荡,他能将一切说出来,妾身其实很为他高兴的,这是担当,这是他真正融入大唐,完完全全成为大唐人的开始,妾身如何不欢喜呢,他心里一直积压的重担,也能放下了,这是好事啊。”
“去辽东,妾身其实也想过了,他虽然征战不少,但是您看,定襄那边是靠运气,第一次去高句丽,那靠的还是运气,后来平高昌,那是武的功劳,关他什么事情啊,再到南海,他什么都没做,所以啊,让他带兵统领一路,妾身还不放心呢,他自己也不会愿意。”
“刘旭一直是有自知之明的,也是最心善的,他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也不会把军卒的性命当儿戏,思来想去,高句丽那边啊,也就这出使的差事适合于他,以他的本事,泉盖苏文想要拦住他,那也是不容易的,只要谨慎点,就可以了。”
“更何况,这小子说了,他没想着与泉盖苏文照面,策马奔到安市之下,念一遍就躲起来,等大军攻打完毕,擒拿了贼首,他再当着他们的面再念一遍,宣扬帝国的正义而已,又不是非要傻兮兮的跑到阵前去。”
李二愕然,?怎么感觉与自己想象得不对啊,刘旭在皇宫的时候,不是慷慨激昂得厉害吗?
“他不慷慨激昂能如何啊,您的儿子,能信任他吗,能像您一样宽容他吗,那些个臣子,能信任他吗?他也要自保啊,徐慧一案,差点要了他的性命,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这样的苦楚啊,竹篾子插进去,血流了一地,妾身现在想想都害怕,他还经得起几次啊?”
李二皱了皱眉头,这里面的事由他其实清楚的,皇后真正与自己隔阂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吧,许敬宗啊,此人,该如何呢?
“三年,再给朕三年,三年之后,朕让他亲自斩了许敬宗的脑袋!”
第269章 你不一样
刘旭没想着自己能亲手砍了许敬宗,他现在正看着自家的工匠制作铠甲,自己要做先遣军,就不能马虎了,兵法什么的,自己知道得实在有限,他只知道,将自己的兵卒,装备到牙齿才是正经。
云嫣几人来来回回的走了五次了,刘衍就不能继续装作没看见,丢了百炼钢,交代了一句再捶之后,就从炎热的铺子里退了出来,看一眼扭扭捏捏的云嫣,唉了一声。
“都说了几次了,不是去送死,你怎么就不信呢,从营州出发,大唐的军卫,已经推到了怀远城,我不过跑到安市念个圣旨,有什么危险?你觉得夫君我会傻乎乎的跑进城?他泉盖苏文也没这资格啊。”
“那您也把薛仁贵带上,凭什么咱们家的人,不能跟着你去啊,您开个口,我不信哪个不开眼的敢阻拦。”
长乐如今也是气概得很,很有长公主风范,刘旭瞄着两位夫人,无奈的摇摇头。
“好好好,带上,我过几天,就去写折子好吧,不急不是,还几月的时间呢。你以为大冬天的能过去啊,冻不死人,得等明年春种完了才行。”
云嫣确认似的看看刘旭,让刘旭恨不得扇他几巴掌,没好气的拿出一张纸来,他还要多设计一下,看看铠甲还能不能再简约一点,当然,不能失去乐他本身的含义。
“家里的生意我做主了,与许家的买卖,我都断了。”
刘旭点头,这没什么的。
“听说,许敬宗的长子许昂,与许敬宗的继室有染?”
这就不能点头了,几人都哪里听来的八卦,就算是真事,你们听完笑笑就行了,这是干嘛,还准备出去宣扬不成?
“打人不打脸,咱们家不能坏了这个规矩,都哪里学来的臭毛病,去,将正儿他们几个喊过来,学业得考究一下了,一天天的瞎玩,谁教他们到处打架的?”
云嫣吐了吐舌头就出去了,长乐嘻嘻一笑,魏玲儿脸色有些红润,几个妇人知道自己夫君受了委屈,撺掇着儿子出去“报仇”,刘旭也是没了法子,刘正比刘凡和刘庸他们大了几个月,倒的确有点大哥的风范,硬着头皮站在最前面,当先认错了,刘庸最是调皮,眼睛滴溜溜的转悠,很有云嫣的个性,刘凡就容易脸红,低头认错的姿态很是认真。
“父亲,许兴口吐狂言,还在半路拦尉迟莲的道路,说莲儿姐姐马上就要嫁给他了,莲儿姐姐大哭,正儿气不过,就揍了他!”
“父亲,大哥撒谎,他一人哪里揍得过,我也打了!”
“父亲。。。。我也帮着撒灰了。。。。”
好吧,还真有共患难的意思,刘旭拍了拍手里的戒尺,几个小家伙就闭着眼将头往后缩,刘旭无奈,一人给了一下,几个小家伙就嘶嘶的吸凉气,父亲可真从没这么下过重手。
“打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打了许兴,是你们这些个日子,不太像话,听外面传言,你们几个都快城长安小霸王了?还什么红星社,这是做什么,绿林好汉,还是街头混子?二流子一样,像个什么样子。”
倒也不是古惑仔一样的,是与几个玩得好的娃子,组成了一个团伙,谁被欺负了,几个人就一起出去打,好家伙,小孩子总是恩怨多,这样一来,天天有架打的,程处默就经常称赞自己的儿子程伯扬有乃父之风,秦怀玉快被秦景耀气晕了过去,牛长安经常看着牛顿叹气,因为这傻小子的个子最大,所以挨的家伙也是最多。
“嘁,说得你当年打架好看似的,还不是一样,你这家伙还直接上砖头的!”
尉迟恭挺着啤酒肚进了院子,程咬金跟着踏步进来,看了看几个娃子,很是欢喜,一个个拍了头,几个小家伙欢喜的叫一声程爷爷,就悉悉索索的跑了,让刘旭有些无奈。
“按理说,老夫是不该打搅你教育儿子的,但是今日还不来不成了,许敬宗这黑了心的,到处宣扬,几个小家伙为了老夫的孙女打的架,老夫不来,那怎么能成!”
尉迟恭黑着个脸,非常不高兴,估计被外面气得厉害,老程在一旁也没见什么好脸色,瞪了刘旭一眼,拿了一个凳子坐下。
“你那话先不说,就算被气,也是活该,谁让你不看清人的,为了一个虚名,将莲儿嫁过去,哼!”
老程气哼哼的甩手,让尉迟的脸色更黑了。
“放屁,老夫是那种人?我尉迟的名声,还需要他许敬宗来帮忙粉饰不成!是那亏了心的龟儿子,灌醉了老夫,说的醉话,你看着,老夫这就去许府,不要了这脸皮,将这婚事给退了!”
尉迟气性也是不小,如今一裤子黄泥,他几次差点没忍住过去把许敬宗的骨头给拆了,好家伙,一辈子没吃过这样的亏!
“你拉倒吧,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谁让你贪杯那二两马尿的?家里少了你的吃喝不成?刘旭这小子,那次商队出去,没带着你家里?没个良心的,老夫去了边关,你们就不知道拦一下?他混账糊涂了,你尉迟也老糊涂了不成,宣读圣谕,我呸,什么时候,咱们武官也要碰这些玩意儿了!还有你小子,笑什么笑,没骂你不成?才几岁,翅膀硬了不成,牛气了?你带过几次兵啊,就冒冒失失的前去高句丽?唐俭出使他国,多少次都将脑袋别在裤腰里的,你不知道?你看看他,哪次回来,不是醉生梦死的,为什么,就是怕自己这辈子亏了,他要把拼命拿回来的东西好好享受!人家是躲都躲不开,你倒好,自己一头撞上去,你!唉,气死老夫了!”
老程火爆的性子根本就没改过,一席话下来,气都踹不均匀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