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贼也疯狂-第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上人间,十常侍,将天上搬到了人间,个个滋润的赛过活神仙。
众人的恭维,张让很受用,轻轻的端起茶盏,刚要喝上一口,忽然忍不住笑了出声,“这些女人,呵呵,可不是咱家费心从各地网络来的,而是,那些黄巾蠢贼们送的,不仅如此,金箔美玉,奇珍异宝,也送了不少,我想在座诸位,也都得了不少黄巾贼的好处吧。”
十常侍,素来同进同退,同气连枝,彼此之间,倒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封谞忙点头笑道“列侯说的极是,唐周自以为聪明,竟绕过我等去了省中告密,他哪里知晓,整个朝野,到处都是我们的党羽,本以为妖道张角能够成事,想不到,布局如此周密,结果,还是被自己人所坑害,一下惨死数千人,全部车裂而亡,本想帮他们一把,结果,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此事切莫大意,吾等背后私自与黄巾密谋一事,务必妥善处置,所有知情人,必须全部除掉,免得夜长梦多,给自己平添烦扰。”
张让还是神色郑重的叮嘱了众人一番,众人连连点头,不过,谁都明白,就算此事泄露,对他们来说,也仅仅是添点不足轻重的烦扰罢了,想要扳倒他们,放眼天下,还没有人有这个能耐。
赵忠低头沉思了一会,略显担忧的抬头冲张让问道,“列侯,黄巾一事,你怎么看?毕竟,他们可暗中密谋了许久,唐周告密,死的也不过是潜伏在洛阳一带的教众帮凶罢了,要知道,张角的大本营可是在冀州,一旦此人得到风声…怕是要有所行动啊。”
赵忠跟张让一样,都是权势通天,极得灵帝恩宠的宦官,灵帝曾当众对人说过:张让是我父亲,赵忠是我母亲!
张让不在意的将茶盏里的茶水喝了一口,眯缝着眼睛不屑的笑道“就算张角被逼作乱,指望一群刁民黎庶能成什么事?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一旦作乱,我等自当表奏朝廷出兵征讨,诸位不要担忧,这天下,将会牢牢的掌控在咱们自己人手中,谁都休想染指。”
说着,啪的一声,张让一用力,狞笑着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豁然起身,目不斜视,高挺着胸脯,张让的身上,倒真的别有一番披靡四海执掌一切的气度。
茶盏摔碎,不一会的功夫,几个曼妙娇俏的姬妾疾步走来,愣是跪在地上,一一将碎裂的器皿全都捡了起来,哪怕是洒在地上的茶水,他们也用衣袖擦拭的干干净净!
得知唐周叛变,马,元,义等人被车裂处死,张角大吃了一惊,起事还没准备妥当,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事已至此,张角还是果断的召集教众起义了。
一时间,整个中原大地,蛰伏在各地的黄巾教众,好似凭空从地下冒出一样,人海如潮,声势震天,一场浩浩荡荡足以席卷整个天下的起义,于公元184年2月,爆发了!(本定于3月5日)
………………
“站住…”陈削等人混迹在人群中没等出门,就被几个官兵给拦下了,其中一人伸手指了指躺在担架上的少年,忍不住赞了一声“这玩意,还真是新鲜,不过,人都已经半死不活了,干脆我好心帮你们一下吧。”
说着,那官军高高抬起右腿,眼看着就要一脚跺下去,陈削赶忙上前拦阻,“军爷,你行行好,他一个半死之人,可别让军爷沾了晦气,还望军爷高抬贵手。”
“哼哼…也罢。”陈削的话让那官兵听的很顺耳,刚要放行,他那奸邪贪婪的眼珠子又盯向了虎妞。
虽然虎妞的头发被陈削剪掉了许多,身上也是又脏又乱,可是,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女孩,胸脯已经微微鼓了起来,若是仔细看,多少能看出点眉目。
“军爷,您靴子都脏了,小的帮你擦擦。”
陈削暗道不妙,赶忙趴在地上用衣袖讨好的替官军擦拭马靴,狗蛋金彪也赶紧过来帮忙,那官军愣了一下,随即朗声大笑起来,“算了,算了,你们走吧,还真是一群没骨气的贱民。”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大伙继续赶路,陈削却停住脚步,回头久久的望着那巍峨挺拔的城门,双拳攥的紧紧的,眼珠子瞪的溜圆。
“陈削,你怎么了?快走了…天要黑了。”
虎妞和狗蛋,也全都纳闷的看向陈削,不知道老大这是怎么了?
“金彪,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手指攥的几乎掐进了肉里,陈削咬牙切齿,回过头来不甘心的冲金彪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肯定心里不舒坦,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活着,有把子力气,能抢点吃食,很简单,可是,也仅仅是狗一样活着,任何人都可以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官兵,强盗,权贵,哪个不是这样?走吧…”无奈的叹了口气,金彪相信很快陈削就会习以为常的。
第九章,暂时入伙
“你们看,那些是什么人?”离开坞堡不久,眼尖的狗蛋突然跳脚伸手指着前面的官道,兴奋的欢叫起来。
几人抬头远眺,乌压压一片全是衣衫褴褛行色匆匆的难民,不过,这些人明显跟陈削等人不同,因为他们的额头上清一色都裹着黄巾,脸上也不是垂头丧气行色落寞的悲苦模样,有的不住的欢呼,有的则是带着汹汹的怒火气势汹汹的拎着锄头铁锹,似乎…不用多想,陈削心中有些明悟了,这些是义军,确切的说是黄巾蚁贼。
陈削对汉末所知甚少,前世打小就没出过山沟,平生唯一的乐趣就是追逐山中的虎豹豺狼,虽看过一些简单的小人书,了解的也仅仅是个皮毛,脑海中的印象并不深刻,所以说,陈削这个穿越者,跟古人比起来,压根没多少优势,黄巾起义,他知道,黄巾很快失败,他也知道,但,仅此而已。
前世,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身居深山丛林之中,也仅仅上过小学,看过几本旧的连耗子都懒得下嘴的小人书罢了。
“桥头堡怎么走?”很快,对面的数千余黄巾就来到了陈削的近前,一个拎着大刀的壮汉走过来问道。
“往北走三十里就到了,你们这是?”桥头堡,就是陈削刚刚离开的那座坞堡,陈削伸手指了指,好奇的问道。
“我们是大贤良师麾下的黄巾军,是老百姓自己的队伍,很快,这天下就是咱们自己的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杀官兵,抢恶霸,到时候,分田分粮,吃肉喝酒。”见陈削几人身形佝偻,衣衫破烂,壮汉笑着招手邀请道。
“这…”陈削有些犹豫,看他们乱哄哄的阵势,心里觉得甚是怪异,除了额头上都裹着黄巾,简直就是一窝乱粥,男女老少,妇女孩童,什么样的都有,上到鬓发花白的老翁,下到呆在娘怀里不会走路的娃娃,再怎么说,陈削也是个穿越人,他觉得,这黄巾实在太乱了,人员混杂,这哪像行军的样子,简直就跟菜市场一样。
桥头堡的官兵军纪不咋滴,但是,这些黄巾军比那些官军明显差了十倍不止。
“可我们是一起的?”狗蛋忍不住插了一句。
“哈哈…这算个球,我跟我老婆也是一起,咱们黄巾就这一点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拖家带口,也举手欢迎,凡是一起的,都不会拆散的。”
壮汉说的眉飞色舞,瞧那得意雀跃的模样,都快把黄巾给吹上天了。
陈削眉头不由得挤出了一丝黑线,这算什么队伍?哎,不过也好,随来随走,这倒不错,陈削记得桥头堡有家药铺,正好去弄点草药,何况对那里的官兵,陈削也甚是恶心,能连根除掉,也算是出心中一口恶气。
“好…”点了点头,陈削就带着狗蛋几人跟这些人走到了一起。
要说对黄巾军产生归属感,陈削并没有,他只是想跟着这伙人抢点东西弄点草药,顺便把那些畜生官兵给干掉,至于誓死效忠大贤良师,跟汉王朝死磕到底,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我叫武炎,以前当过兵,后来不干了,这不,家里揭不开锅,老娘又染了重病,幸亏大贤良师仙法高强,赐了符咒,喝了圣水,老娘身子才好转,现在到处都在起事,遍地都是黄巾义军,实话告诉你们,汉庭王朝不行了,大贤良师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跟着他老人家,咱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陈削眉头上的黑线越来越多,感觉上了贼船一样,这不是传销吗?刚进来就忽悠自己,难不成要给自己洗脑。
“呵呵…”敷衍的笑了笑,见狗蛋和虎妞听的挺认真,陈削一人屁股上踹了一脚,冲武炎嘿嘿一笑,故意跟他拉开了距离,别说虎妞和狗蛋,就连担架上的少年,都是陈削的‘私有物品’,谁要是给忽悠走,陈削绝对削他。
“来来来,都带上。”金彪从一个小头目手中领来了几条黄色头巾,没办法,既然暂时加入组织,只能入乡随俗,几人一人头上裹了一条,就连担架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年也没例外。
陈削觉得好笑,这哪里有半点军队的样子,不过,唯一让陈削觉得欣慰的是,人还真多,而且一路走来,队伍不断壮大,路上的难民大都自觉的加入到里面,滚雪球一样。
桥头堡很快就到了,陈削又大吃了一惊,这些人什么计划都没有,直接一窝蜂的硬上,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挥舞着锄头棍棒,喊的嗷嗷直叫,奔着城门就冲了过去。
男女老幼,都是一样,桥头堡守军再松懈,至少也有起码的警惕性,见到难民纷纷涌来,率先敲锣高喊起来。
“敌袭,敌袭。”
不一会的功夫,守城的官兵越聚越多,一个个登上城楼,各就各位,有的搬滚木,有的拉弓弦,虽然多少有些慌乱,但是如何守城,他们心里熟溜的很。
滚木砸落,雕翎攒射,即便是惊慌失措的官军,占据城防之利,依旧带来很大的杀伤力,潮水一样拥挤在门前的黄巾,全都成了活靶子,没有丝毫的遮挡,不住的有人惨叫着倒在地上。
“弟兄们,冲啊,杀啊…”武炎挥舞着手里的大刀依旧嗷嗷叫着继续催促众人向前冲锋。
幸好仗着人数上的优势,黄巾军也算勇猛,愣是用伐来的大树撞开了城门,望着死尸堆得小山似的城门口,陈削摇头不住的叹气,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刚刚陈削在干什么,组队混经验罢了,指望他悍不畏死的冲锋,压根没戏。
不但陈削这么干,虎妞狗蛋连金彪在内,谁都没有玩命的冲。
不但他们几人这样,很多稀里糊涂加入的难民也是如此,冲在最前面的,大都是受太平道感化的教众。
可不要低估古代宗教信仰的威力,自张角创立太平道以来,教众遍布天下各洲,历经十数年的散播鼓动,太平教众不下数十万,据说,不少身怀巨资的商贾豪族纷纷变卖家财争相赶往冀州,希望能在大贤良师的面前受到点化,单单路上挤死踩死的,就不下万余人。
第十章,军纪混乱
这些黄巾军还仅仅是张角麾下三十六方以外的外围义军,可无论是气势,还是凶悍的架势,都让陈削大开眼界,撞开城门之后,一个个如狼似虎,挥舞着手中乱七八糟的兵刃嗷嗷直叫,毫不胆怯的杀向那些吓破了胆的官兵,一时间,锄头乱舞,棍棒狂扫,有的拎着粪叉,有的举着铁棒,有的抱着半截小树,有的舞着自家大门上卸下来的门栓,冲到官兵近前,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揍。
“杀啊,冲啊,苍天当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武炎挥刀冲在最前面,大刀狂舞,怒吼连连,引着众多杂牌军痛打落水狗,杀的坞堡里面的官军狼嚎鬼叫,惨不忍睹,有的被锄头锄掉了脑袋,有的被铁棍砸断了肋骨,有的被皮鞭抽的皮开肉绽,有的愣是被渔夫用鱼叉叉的满身都是窟窿。
虽然这些义军毫无章法,也没有任何军纪可言,可是,被压迫的濒临绝境苦不堪言的他们,一旦将心中的怒火仇焰发泄出来,再加上对张角近乎盲目的信仰,每个人都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坞堡里面的官军,全都被黄巾义军的疯狂表现给吓傻了。
有的撒腿如飞,有的直接跪地乞降大喊饶命,黄巾军全都不予理会,他们见人就杀,逢人就砍,一窝蜂的冲进城中,烧杀抢掠,肆意发泄,全都杀红了眼,不一会的功夫,整个坞堡,狼烟四起,烈火蹿腾,夹杂着官军的狼嚎鬼叫声以及那些女眷们绝望无助的哭喊声,就连陈削看到这一幕,也禁不住脊背生寒,浑身直冒冷汗。
官军未必都是坏的,女人也不应该受到如此羞辱,尤其是,之前那些刚刚被官军抢了去的女人们,也被这些黄巾军当成了战利品,肆意的凌辱,当众脱光了衣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