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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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亦是在帮清儿。他又何曾真的想要伤我……”
祁王缓慢挪动的脚步,往自己的马车边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三章,伤,无心
剑枫漆眉高高皱起,边扶着祁王,边道:“他都已经伤了你了,还谈何是否是真心。”
祁王突然站住了脚,道:“他是八大江湖严仪之子,江湖门派的继承人,凭他的武力若是真的想伤我,我便不可能站在这里。”
“还不是殿下让他机会,他才得以下手。”剑枫不依不饶。
看着祁王这般模样,他像孩子一般心疼他。
又嘟囔,道:“殿下适才都吐血了,还不是真伤了么?!”
祁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是风寒所致,身体才会这般不适。”
话至此。
剑枫也不再多言。
祁王继续往马车上去,道:“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要让严颂再入京了。刺州行刺一事,多半就是他和清儿联手,这个时候越国正到处找行刺的破绽呢,不要叫他被越人发现了才好。”
剑枫只顾点头。
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跟随祁王多年,自能理解到八成。
刺州行刺一事后,严颂便和齐清儿的身份死死挂上了关系。
寒月下。
两人依次上了马车。
祁王坐在车厢中,取下按在胸口的手,上面血红一片。
他合眼,叹出一口气。
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万万不能病倒。
马车开始前行,车轱辘压在空旷的街面上,更映出孤月寒星下的京城是多么的寂寥不堪。
……
自齐清儿在蓉王府落水之后。
纯净公主府上便是忙忙碌碌没有一日停歇过。
公主绕着齐清儿的暖阁不愿懈怠,那全府上下的婢女妈子们更是日夜操守,生怕哪里照顾不周,惹毛了处于焦急头上的公主。
直到这两日,齐清儿康复之后,方平静了不少。
至少不再人人自危,公主府的日常才趋于正常。
只是皋璟雯这样如火如荼的照顾,逼得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集体到纯净公主会诊,已然引起了宫里某些人的不满。
太医乃为宫中贵人瞧病诊脉的,皋璟雯要求太医为齐清儿瞧病,论理也不是行不通。
只是情急之下的皋璟雯也不曾想过。
若是宫中哪位贵人病疾,太医又都在公主府中,宫连个侍疾的人都没有。
未免叫人捉了辫子去。
也使得齐清儿这个人物,在京城贵府之间宫墙之内,开始被拿出来谈论。
齐清儿病好之后。
轩王和蓉王曾同时到府拜访。
偏偏皋璟雯不愿,只留喝了口茶,等轩王提到要见齐清儿的时候,皋璟雯立马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叫灵儿送客。
倒是祁王来的时候,皋璟雯态度温和。
还特地请了进去,同坐于齐清儿暖阁前的庭院当中。
自大雪后,天气一直晴朗。
院中虽无夏日里虫鸟轻盈的鸣叫声,至少风和日丽,阳光充足。
齐清儿见灵儿领进来的是祁王。
忙起身,施了常礼。
那日在寒冷的月光下,未看清祁王的面容。
今日一看,气色尚佳,只是清瘦了不少,身板依旧健立,徐步自带着清风。
但以齐清儿那样的心肝,自也能觉察到祁王前几日的幸苦。
不由得微垂下面容。
楚秦歌在茅草屋的话,充斥在耳边,只做充耳不闻。
皋璟雯忙叫着祁王坐于案几前,“今日天气虽好,却不甚寒冷,俊昇哥哥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皋璟雯说着眯眼笑着,让灵儿给祁王上茶。
祁王突然这样登门,齐清儿也很吃惊。
听到皋璟雯的这些话,齐清儿不自觉地抬头,看向祁王。
祁王恭谨地坐着,微一点头,道:“公主的生辰将近,不知送什么好,今日特地想来问问璟雯的意思。”
说话间不留意地瞟向齐清儿。
齐清儿只静静地坐着,心中顿时明白了祁王的来意。
皋璟雯爽朗一笑,“俊昇哥哥过来就可以了,我皋璟雯向来不重视什么随礼,不必麻烦。”
祁王相视一笑,后将目光自然地落在了齐清儿身上。
“嬅雨姑娘如此兴致,能坐于屋外喝茶,想来定是大好了。”他说得很是沉稳,无半点轻浮之意。
齐清儿心沉了一会儿,欲搭言。
皋璟雯抢话道:“多亏俊昇哥哥当日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边说边随意地看了一眼齐清儿,继续道:“嬅雨,你该好好谢过祁王!”
齐清儿眼眸悄然收紧,缓声道:“多谢祁王殿下救命之恩。”
这话听在祁王的耳朵里,异常的刺心。
随即,扭过头,转了话题,道:“听闻璟雯此次生辰,惠妃娘娘会亲自到府和璟雯一同祝寿,不知生辰当日父皇是否会亲自驾临?”
说话间,他的眼眸静澈如深深的寒池。
皋璟雯细想一下,道:“父皇尚未表明。”
此话一落,祁王的表情明显的失落,皋璟雯看着,又道:“俊昇哥哥多年生活在宫外,不涉朝政,又与父皇来往甚少,多少和父皇过于生疏了。不如我情父皇在我生辰当日移驾我府上,俊昇哥哥也能和父皇见上一面,不知俊昇哥哥可是此意?”
众皇子中,也就是祁王让皋璟雯觉得比较容易亲近。
尤其是自越国回来之后,皋璟雯更加能够体会到什么是被父皇抛弃的心酸。
便更加地同情祁王。
齐清儿听着,微微吃惊。
想来祁王定是十分了解皋璟雯的。
不过三言两语,一个看似失落的表情,便让皋璟雯自己说出了祁王心中的意思。
“多谢公主理解,我正有此意。”祁王眼下说话也直来直去,毫不掩饰。
只是他有些清瘦的面容后面藏着巨大的计谋。
心直善良的皋璟雯自然看不出来,齐清儿却看的一清二楚。
皋璟雯喝下一口茶水,大声道:“我将父皇请来便是,又不是什么难事。”
谈话至此,灵儿突然匆匆地进到院落当中。
铜铃眼中似藏了意外,对着公主道:“门外一个太子府的府役来禀,说是陛下在太子府赏梅,邀请公主和嬅雨姑娘一同前往。”
真实稀奇,还特别叫上了齐清儿。
齐清儿挪挪肩,对着灵儿道:“可知除了陛下还有谁在太子府一同赏梅?”
灵儿眼睛一转,道:“还有皇后娘娘。”
齐清儿眼眸收得更紧,无端让她这样一个庶民同去,起因是何?一时想不出来。
而皋璟雯听了皇后二字,本就不大乐意的脸,这下更加的不乐意了,秀气的嘴唇微微翘起。
祁王眼中闪过一丝隐忍,道:“太子府上的梅林,堪称是金陵城中的三处甚景之一,和父皇的御花园各持千秋。璟雯和嬅雨姑娘好眼福,本王就先告退了。”
说着起身就要出府。
皋璟雯却在其身后叫住了他,“我都还没说要去呢!俊昇哥哥不必这么着急走!”
此话一落,祁王僵了一下,他本想借了这赏梅的由头,皋璟雯也好和皋帝提了亲临公主府同庆生辰一事。
眼下皋璟雯倒是不愿意去了。
距离生辰不过三四天的时间,皋帝若是计划好了要亲临公主府,早也该有动静了。眼下迟迟没有动静,唯有皋璟雯当面去请。
齐清儿见状,拉过皋璟雯的小手,道:“陛下虽说是请,但和口谕基本没有区别,璟雯你是公主拒绝尚可姑息,我是必须要去的,璟雯要让我一人独去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四章,太子东宫
皋璟雯自然是不能让齐清儿独自去了。
勉强扭头对着祁王道:“俊昇哥哥好走,改日再到我府上做客。”
祁王点头,转身离开了公主府。
齐清儿也勉强露出一个笑,“谢谢你,璟雯。”
皋璟雯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达拉着肩膀站起,道:“皇后可是个狠毒的人物,当初灵儿就是在皇后宫中伺候的,没少被训斥过。我揽了灵儿到我宫里,她便记恨在心里,你又和我如此亲近,难免遭到池鱼之灾,我怎么能让你一人独去呢!”
齐清儿握在皋璟雯手臂上的手,轻轻用力捏了捏。
两人各自回屋,换了正式的宫装,方上了马车往太子府中去了。
……
太子府上,今年的寒梅开得这样早。
这才刚刚过了十二月,一月头子上面,往年常常会到一月底二月初的时候才会开。
今年这样早,大概是前阵子,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所至吧。
太子府上的寒梅,每到盛开的时候,太子都会邀请皋帝到府上,共赏梅景。
一则拉近父子关系,二则也稳固太子的东宫之位。
皋帝愿赏脸亲自在这样的寒冷的天气挪出四季如春的深宫,到太子府一看,多少是父子情面,也是看重太子的身份。
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
每到寒梅盛开,太子每每去请,皋帝也总乐意前来。
估摸了过了半个时辰。
纯净公主的马车在太子府门口停了下来。
齐清儿跟在皋璟雯身后,在竹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太子府。
固然是东宫主位,豪华铺张自不必说。
金黄的琉璃瓦,在没有光线的照射下,仍旧是耀眼夺目。
齐清儿杏眼微微环视一周,只觉得明晃晃的脑仁疼。
皋璟雯大概是习惯了这样的繁华之态,眉眼都没抬一下,只稳稳站着理了理身上的宫装。
“我们出门前天气还好好的,怎么才过去了半个时辰竟飘来了这么些乌云。”灵儿一边帮着皋璟雯搭理身上褶皱的地方,一边抬头望了望天。
齐清儿闻声不由得仰头看去。
这般阴沉,大概是又要下雪了吧。
竹婉在齐清儿耳边小声道:“这个手炉姑娘还是拿着吧,赏梅大概也是坐在外头,小心着了寒。”
“嗯。”齐清儿轻应了。
又走到皋璟雯一旁,道:“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免得再叫雨雪给淋到了。”
皋璟雯脸上虽还有些不愿意,眼下都已经到了门口了,也将那丝丝怨气咽了下去。
复扬起有些僵硬的笑脸,道:“嗯,进去吧。”
两人刚刚进府,便有府役恭身上前相迎。
“纯净公主,嬅雨姑娘,陛下皇后以及太子在梅林的醉翁亭中等着二位呢!”
语气级为客气。
皋璟雯摆手免了礼,便带着齐清儿一起随着府役往梅林中去。
走过前院的石阶,绕过悬着蚕丝纱布的抄手游廊,太子府之大,这么一走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面前终于出现了一片梅林。
嫣红的花朵缀满了枝头,都不知道这些花是什么时候开的。
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沿着石阶踏进梅林当中,扑鼻的香气,伴着这寒冬节气的寒冷,阴森森凉飕飕的好闻。
齐清儿跟着皋璟雯右后侧,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又能随时说上话。
毕竟待会儿要见的是公主的父皇以及她的母后。
齐清儿这样的身份,还是自觉拉开一点外好。
不经意的,额角零星一点寒意,像是有何物瞬间化开。
齐清儿未及抹去,便听到带路的府役道:“瞧瞧,还真是下雪了,雪中的寒梅才最醉人呢!”
皋璟雯脚步略显急促,大致她心中是非常的不愿意见到皇后,对于府役的话,她只当没有听见。
府役恭身在侧带路,瞧着皋璟雯的表情。
欲上扬微笑的嘴角,一下挂住,有些尴尬地撇撇嘴。
齐清儿见状,解围道:“太子府上的寒梅,定是年年都会悉心修剪,才开得这样好看。”
府役复又挂上笑容,道:“是呢,每年光是修建这座梅林就得上百号人,花上足足两个月的时间。施肥,拨土,修枝,样样都是细活。”
齐清儿只听着点头,便不再接话了。
从入了梅林,到醉翁亭,徐步而去又是半盏茶的时间。
忽来的雪花也越飘越大。
齐清儿看着皋璟雯身上的披衣,上面竟是落了一层细细的雪星子了。
再一转角,府役眯笑道了句,“纯净公主,嬅雨姑娘,到了。”
皋璟雯这才扬脸,嗯了一声。
府役迅速的隐身而去。
齐清儿闻声抬目看去,醉翁亭竟落在一片池子上面,高翘的飞檐张扬地在亭子上露出四个角,亭柱是沉稳的铁血红,栏木则是琉璃金,四面有三面垂着细密厚重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