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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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饷,她道:“殿下的伤。。。。。。”
“无碍。”祁王回答得快而果断。
“可殿下带血的衣衫……”这样回祁王府,府上总会有人看见,也难免会被传出去,祁王受了剑伤,引起没有必要的注意。
她为祁王着想,毕竟今后将与之共谋。
京城中的那些其他皇子的幕僚,各个都是见微知著,手段阴险的人物。
她更不想严颂为此受到任何威胁。
祁王目光中映着红光点点的炭火,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胸口的血迹,“入京之前换了便是。”
像是在说家常话一样,如画的俊脸上看不出分毫不满。
齐清儿将手绕在手炉上,话到了嗓子眼儿,想吞下去,可是没忍住,她道:“殿下就不好奇严颂吗,不记恨他刺了一剑?”
“他于你有恩,刺伤我也是无意,又谈何记恨!”
祁王说罢起身,撩开车帘布和外面的竹婉说了些什么,然后又重新坐了回来。
齐清儿听完这话,一时僵住。
严颂将他的嫉妒,他的喜欢,分毫不差的写在脸上。
而祁王却将这一切牢牢地锁在心里。
她看着炭火,心里面似乎有些失望,祁王他到底并不在意她这过去的十五年,竟然一点都不好奇她是怎么认识严颂这样的江湖侠客。
两人齐齐看着炭火,沉默了片刻。
竹婉拿进一套干净整洁的袍衣,交于祁王手中。
“殿下,这是您要的袍服,还有剑伤膏。”
“恩,你下去吧。”祁王接过两样东西,示意竹婉退下。
齐清儿看着祁王手里的膏药,突然的脸红心跳。
眼下祁王也并无他处可以更衣。
也只有在这温暖的车厢内,在她齐清儿面前。
祁王缓缓将物件放在一旁,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袍衣。
鲜血已经在被刺破的衣襟口凝结,以至于脱下最外面一层的时候,能听见两层布之间被扯开的声音。
淡淡的血腥气开始在车厢中蔓延。
齐清儿尽量低头。
就算面前的人有多么的让她不满,让她怀恨,甚至认为他是个花花肠子,爱养粉子。
但他到底是祁王。
她幼时口中的俊昇哥哥。
祁王将脱下的最外一层袍衣丢在了地板上,继续下一件。
伤口算然不大,但因浓稠的血液将伤口和衣襟粘在一起,祁王不得不小心谨慎,免得再出血。
他无意中仰头看向齐清儿。
却见她将头埋得很低,双手紧紧地绕着手炉,一副不知道要往哪儿看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章,吻伤
马车厢中顿时有些尴尬。
祁王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大符合现在一男一女独处的气氛。
搭在衣领上的手稍稍僵了一下。
但转念。
这身带血的衣服,必须要换。
索性加快动作,伸指抓住里里外外两三层衣服一起从宽厚的肩膀上往下扯。
祁王虽已不是刚刚步入懵懂期的少年,他有着他的血性,有着他的沉稳与度量。
但在齐清儿面前,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动作稍有不慎,连带着伤口,被撤下的衣襟发出血肉撕裂的声音。
祁王的伤口顿时溢出新鲜的血液。
车厢中的血腥气瞬间升华到了另一个高度。
浓浓地气味带着祁王身上固有的檀香,让齐清儿的心跳得更快。
祁王脸上露出刺痛感,稍皱了下眉头,索性将上衣一股脑脱下,也不管伤口是否还在流血,将剩下的衣服同样丢在了地板上。
然后快速的拾起座椅上的药膏,胡乱地往自己胸口泼洒。
“我帮你吧!”齐清儿看不过去,洒出来的药粉没有一点妥妥地覆盖在伤口上面。
也是,他这样的王,什么时候自己给自己上过药。
齐清儿缓身绕过暖炉,在祁王近身坐下。
她扬起杏速地从祁王的双眸间扫过,两边的脸颊上顿时微红,“殿下,此伤确是因我而起,让我帮你吧!”
声音很轻。
祁王听得也心跳加速,他的清儿是在关心他吗?
握着药的手,在半空中迟疑了片刻,然后送到了齐清儿面前。
浓烈的药味瞬间侵入齐清儿的鼻腔。
她缓缓接过这个细小琢木刻图的药瓶,垂眼仔细地看着祁王的伤口,然后对准,撒药。
她尽量将视线集中在伤口上面,不去看祁王胸口光洁的肌肤。
伤口两毫米间宽,不深。
且严颂的软件向来吹毛既断,祁王的这个伤口被切得平整,撒上药后很快就止住了鲜血。
此时彼此二人相离只有分毫。
祁王半斜着身体没有动弹,他的心神早已经被齐清儿沿耳垂下的乌发吸引了过去。
他微微低头,试图绕过乌发去看齐清儿的正脸。
她此时的认真便是他伤口最好的解药。
情,不能自禁,祁王轻启薄唇,挪到了齐清儿的唇边。
齐清儿骤感自己的唇边的灼热。
她立即收起药瓶,整个人往后挪去。
她垂着脑袋,依然没看祁王一眼,她不敢看,“殿下,药已经上好,还是赶紧将衣服穿好,免得受凉。”她放在腿上的手,两指缠绕了一下。这样被祁王扰动着心绪不是一件好,沉下一口气,她迅速在脸上挂上平静,抬目道:“凌王狡猾,怕是不好对付,殿下还要保重身体才是。”
祁王半僵着脖颈,薄唇拉出一个浅笑。
他的清儿到底还是不是他的?
果断拾起竹婉拿进来的整洁的袍服,穿上。然后又将地上的呆着血迹的衣物交给了马车外的竹婉,让她解决掉。
然后往齐清儿身边挪了挪,“把手给我,除掉凌王,少不了你的帮助,你的身体更重要。把手给我!”
祁王着重强调最后几个字,桃花眼锁在她的双眸之间。
齐清儿却将目光投向了马车的窗外,顺着被风扬起的帘布向外看去。
她不清楚祁王是要切脉,还是要给她输元气,或者两者都是。
但她不能确定如果祁王要切脉,会不会发现她断骨久疾。
她更不清楚,祁王能从脉象上了解多少关于她的过去。
他要是问起,断骨旧疾。
齐清儿不愿撒谎,也不愿告诉他,她曾为了他送的羊脂玉,为了他给的誓言,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
“多谢殿下好意,从这里到公主府还有好几个时辰,足够我休息恢复了。”
说着,倔强的扭头看了一眼祁王。
马车摇摇晃晃,祁王锁在齐清儿双眸的眼神更加灼热。
她的语气将他瞬间拉回了十五年前。
仿佛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整日倔强的,爱命令他的齐清儿又回来了。
祁王眼角闪出一个火花,抬手急速地点了在齐清儿的锁骨上。
“皋俊昇……”她几乎怒道他的名字,只是语气坚硬不起来。
突然之间被祁王封了血脉,动弹不得,只有动嘴皮子的份。她恼怒的直眼看着祁王,用余光留意着祁王的动作。
“这个称呼远比称呼殿下,要好不多了。”
他隐去薄唇边的浅笑,继续道:“本王要做的事情,谁也拒绝不了。”
说着将齐清儿搂入自己怀中,让她斜躺在自己的胸口。
说到底,祁王十五年前就带着血性,而这十五年他一直忍受着他人的拒绝,不公,嘲讽和打压。
自他收留了自己的妹妹娅楠之后。
知道冤案为实之后,他便再不会接受他的人的拒绝,他要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齐清儿没想到祁王会有这个动作,心中的厌恶肆意而起。
她急红了双眼,“我不需要你帮我切脉,更不需要你给我输什么元气,殿下,不要忘了,适才在四角亭中,要杀了我的可是你,现在也更不需要一个起了杀念的人来帮我。”
“清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唤我俊昇哥哥,而是一口一个殿下。”祁王薄唇有些颤抖,他贴在齐清儿的耳边,继续道:“杀念,我何曾要杀过你,清儿!我要杀的不过是来历不明,试图攀附公主的嬅雨,不是你!”
“放开我……”齐清儿垂下眼泪,话到一半被祁王打断。
“太晚了,清儿!上天真是捉弄我们,它在我们之间划出这么长的一道鸿沟,却又让我们拥有同一个目的!”祁王搂着齐清儿的双肩颤抖一下,他冷笑一声,然后将薄唇贴到她的粉唇边,“本王一定会将旧案重翻,要你名正言顺地回到本王的身边!”
灼热的气息撩人。
齐清儿心中混杂着厌恶与酸楚。
祁王的这些话,在她过去的十五年中,不止一次出现过,往往出现在她的梦境中,渴望里。
她恨,却同时在心底深处幻想着,祁王也许并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婚约。
这样难以言喻的情绪让她不能自己的深呼吸。
此时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便旧案重翻,她和祁王都是已经错过了彼此。她给了严颂承诺,她不想食言。
“你又如何知道我愿意回到你的身边呢?”她冷言。
此话一落,祁王深沉地闭上了双眼,然后猛地睁开,薄唇对上了齐清儿的粉唇。
一阵肆意,虐心的掠夺。
他再次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却被她刻意的拒绝在外。
想到这里,他吻得更深,袭入她的唇齿之间,缠上了她的舌尖。
齐清儿心中一骇,想要拒绝,无奈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脑子当中一片空白,甚至从头皮的浅表层开始麻木,从舌尖传来一阵阵异样的酥麻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享受。
但这种错误的直觉很快消失,她毫无感觉地接受着祁王似要将她吸干的吻,轻轻合上了双眸。
祁王感觉到了她的平静。
平静得像他不存在一般,他俊眉稍蹙,猛地从她身下抽出修长的手指,按在了齐清儿脖颈处的穴位上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章,惭愧
他受不了齐清儿对他的吻无动于衷。
他宁愿立刻让她睡去,这样还能自欺欺人的解释为什么她对他的吻没有回应。
齐清儿只感到颈项边一阵凉风,然后就失去了任何知觉。
面对齐清儿彻底松软的身体。
祁王再次恨恨地吸噬,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最后他开始自嘲,薄唇缓缓松开齐清儿的粉唇,拉出一个寒凉的微笑。
她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和他在续前缘呢?
清儿,你说的一定是气话,你一定是在记恨当年横在你我之间的冤案,记恨我的父皇。可我又何尝不是呢?!
祁王在心中默念。
他抬手抚摸着她被他吸红的唇瓣,沉痛地看着她良久,最后将她平躺去暖座上,帮她切脉,输送元气。
……
齐清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纯净公主府上。
一直昏迷沉睡到次日。午时才醒,不过她的脸色很好,红润像是从肌肤里面透出来的。
眨眼看了看床沿边的真丝千紫色垂布,她一个机灵立马坐了起来。
这是她在纯净公主府的暖阁。
她是怎么回来的?
齐清儿抬手敲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回想,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她如何回府的记忆。
她知道她出去了很久,会不会被皋璟雯发现,她现下心中没底。
回忆当中的最后一幕是祁王的热吻。
想到这里她又将手指按在了唇边,心也跟着微微颤抖。
突然暖阁中有人噗咚跪在了她的暖榻前。
“嬅雨姑娘,奴婢不知您是祁王的故人,之前有所冒犯,还忘姑娘宽恕!”
是竹婉。
她这一跪着实把齐清儿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回府途中出了岔子叫公主给发现了呢!
但听她接下来的话,齐清儿反松一口气,从暖榻上挪下身,“你起来说话,我是怎么回来的?公主可在府上?”
竹婉跪附着身子,道:“公主一早去了宫中,后来又去了白云庙,眼下该是在从白云庙回来的路上。姑娘是婢女护着从北角门回来的,无人发现,请姑娘放心。”
她垂着脸说话,只露着天灵盖给齐清儿。
倒是让齐清儿不能接受了,她可是昨日。在四角亭要掐死她的竹婉。
“你也是效忠你的主子,没有什么宽恕不宽恕的,你起来说话。”齐清儿起身走到铜镜面前,边走边说。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竹婉于她无害。
再说,留着么个忠心耿耿的婢女也不无不可,她既已认为齐清儿是祁王的故人,自然也不会存有二心。
指不定日后还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