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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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听了目瞪口呆。
之前她说的那些挑拨离间的话都成了废话么?
“我要是偏不跟你走呢?”杨柳咬牙切齿道,语气却还是柔柔的,将像她的身子一样,无力轻浮,却又缓稳。
齐清儿扬脸,道:“你没的选择!”
她斩钉截铁。
杨柳顿时来了火气,想动粗却使不上劲。
沉默的了许久的祁王发话道:“我在你身上下了禁,能够站立行走已经是你的极限。”
杨柳闻言,仅有的一些缓慢的动作也僵住。
她瞪大了双眸看向祁王,道:“难怪我这些时日。一直觉得乏力,原来是你……”顿时有种馅入圈套的感觉。
想哭,哭不出来,因为她连哭的力气也没有。
齐清儿也有些诧异。
她没想到祁王会这么做,转而有些同情杨柳,道:“被下了禁,不宜动火。你且先坐下。”说完直直的走出院子,唤了竹婉进来。
竹婉知道齐清儿的意思。
上来就拽住了杨柳的胳膊。
她是个武人,拿捏没有轻重,杨柳边被往外拖,边叫疼。
待她两人出了兰香苑的院子,齐清儿方走到祁王身边,道:“或许一开始,你就不该利用杨柳,她毕竟是我的妹妹,齐府上出来的人。”
“清儿,是你妹妹又如何,是齐府上出来的人又如何!是她先背叛了你。”祁王收紧手指。
齐清儿扬眉,道:“她将我的真实身份说去了吗?没有!你如何就说她背叛。”
祁王呛得无话可说。
齐清儿又道:“她或许是喜欢上了你,爱上了你,但那不是背叛。她的爱是属于她自己的,我控制不了,难道要我求她不要爱上你吗?我要是有说服她的理由,那我就不会……。”在听到赐婚之后,那么难受和痛苦。
后面的话齐清儿吞回了肚子里。
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事实。
祁王无言以对。
他知道,他和齐清儿之间的纠葛,均由赐婚而起。
赐婚在所难免。
纠葛,也难逃避。
齐清儿等了等,祁王欲言又止。
她轻道:“不如将你我之间的感情先放一放吧!”说完扬长而去。
祁王愣在站在门口,扬目看了几个时辰,像是要把齐清儿走后扬起的灰尘数清。
在齐清儿带着杨柳回到郡主府的同时。
从南域回来的信差,也已经将战报交到了皋帝手中。
养心殿中,乌央央的坐满了朝中大臣,均是为战报而来。
皋帝脸上挂着得意。
这一次的战报无非是交代轩王他们回京的归程,京城当中也好安排庆功宴之类的庆典。
故而打开战报的时候略有漫不经心。
完全不同于上一次接到南域战报时的紧张心境。
上一次,因完全不知道前往是攻是败,所以紧张。而这次就不一样了,皋帝扬扬手,道:“看来轩王不日。就要入京了。”
下面一个朝臣附和道:“是啊!没想到轩王如此年轻有为,初初领军作战就打得这么漂亮。等他回京,陛下可要好好嘉奖啊!”
皋帝咯咯笑,道:“那是自然。”
下面众人也纷纷跟着欢喜。
尤其是薛丞相和曹尚书,那笑得是合不拢嘴。
他们的女儿都将成为轩王的王妃,虽都是侧妃,但好在不分彼此。轩王眼下又立了大功,刚好太子那边正不受皋帝圣恩,将来平步青云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总归就目前来看轩王的可能大些。
那他的王妃。。。。。。。
自不必说,皇后亦或太后的命也犹未可知。
可正当大伙交头接耳,夸赞轩王之时。
龙案之上的皋帝却僵住了身子,脸色越发铁青。
扬手将战报拍在了桌上。
惊得众人立刻屏气凝神,纷纷朝龙案上看去。
张公公也是一惊,忙叫道:“陛下,仔细伤了手啊!”
只见皋帝两眼冒火,嘴角抽动,捏着战报的手越收越紧,然后扬手将战报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众臣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均不敢轻举妄动。
在战报落地的一瞬,像商量好的,齐齐跪下。
跪在前头的禅太师,大概能猜出信件中的一二,便挪着膝盖往前,拾起战报,细细读了两行字,他的脸色也变了。但他很快转过神,宽慰皋帝道:“这信不是轩王亲笔,是真是假尚不确定。陛下,龙体为安。”
皋帝喘着粗气,道:“不是轩王亲笔。但朕认得上面的字迹,这是嬴谢写的,他是此次出征的附帅,写回来的战报不会有误。”
禅太师捏着战报没在说话。
心中暗暗颤抖,祁王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
而殿中的其他大臣并不知皋帝和禅太师在说些什么,只知事情不妙,少有几个胆子大且资格老的问禅太师是怎么一回事。
禅太师瞟了一眼皋帝,对他们摇摇头。
皋帝却拍案而起,吼道:“一定是越王,正面打不过他就来阴的。大煜的公主可不就险些死在了他的阴招之下么!真实反了,做什么不好,非要这般歹毒,废大煜皇子的双腿!”
众人闻言愕然。
脸上什么表情都有。
此时的皋帝是恨无处发泄,上一封战报中就已经说明越王殁在了轩王的屠刀之下。
现在出了这种事。
在皋帝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越国余孽,越王共党干的。
要报复却无从下手。
难道要再派大军去南域搜寻余孽?
气得牙痒,肝疼。
尤其是薛丞相和曹尚书,脸色不比皋帝的好,眉毛皱得都快连成一条线。
刚才还在为各自的闺女欢喜。
这一秒却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皋帝收回赐婚。
站在龙椅前的皋帝首先就看到了跪在一起咬耳朵的薛曹二人,吼道:“婚事照办,俊桉(轩王)回京就办!”
薛曹二人满脸惊恐,又不得不谢主隆恩。
旁边葛太尉则镇定自若,看来选择祁王才是出路。
殿堂中,已有不少人起了和葛太尉一致的想法。
皋帝吼完后,又指了刑部尚书李玄道:“你将这战报拿回去,定要将这凶手拿下,管他是死是活,化成了灰了也给朕带来!”
李轩接过禅太师手中的战报道:“是!”
原来战报中,嬴谢笔述。伤轩王者,不知其去向,当是越王族人,尚在排查当中。而余下的笔墨除了归京的预期日期之外,就是对轩王伤势的阐述,写得游刃有余,将轩王的腿伤阐述得淋漓尽致,甚至到了让人作呕的程度。(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八章,萧贵妃
他皋帝就算再蛇蝎心肠,国家面前没有亲情,也不能容忍大煜的皇子被废双腿的事实。
凶手尽然还不知去向。
这不是扬手扇了他皋帝一巴掌,又是什么?
震怒之下,他面色难看至极,甚至开始晕眩,抿着嘴甩手离开了养心殿,往御花园的方向去。
张公公连忙跟在其后。
彼时的萧贵妃也听到了消息,也顾不得什么后宫妇人不得干政这一说法,直直的往养心殿去,倒要听一听那战报都写了什么,凭什么说她的儿子伤了双腿。
爱子心切,穿过御花园时和皋帝装了个正着。
她瞅着皋帝的表情,顿时觉得五雷轰顶,顾不得什么礼数,揪着皋帝就问,“俊桉怎么样了?我听闻回来的战报说俊桉受了伤,到底怎么样了?”
原来是她的一个宫女外出从内务府回宫的时候碰巧进过养心殿,得知南域再次来了战报,然养心殿中的气氛却不佳,隐隐听到轩王受伤一事,便匆匆告知了萧贵妃。
皋帝本就是愤怒至极,加上萧贵妃的无理,更加恼怒。
挥手推开萧贵妃,道:“前朝的事,你一个妇人多什么嘴!”
萧贵妃更加懵了。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母凭自贵,正得圣心的时候吗?
轩王前线立功,她也会跟着荣耀。
可就目前皋帝的态度来看,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么就一个可能,轩王的伤。。。。。。
萧贵妃一边下跪,一边哭道:“俊桉他到底怎么样了?这如何能说是前朝之事,他可是臣妾的儿子啊!”
皋帝吸了一口气。
知道萧贵妃是为母之心,便垂气道:“俊桉他。。。。。。再不能站立行走了。”
萧贵妃猛地抬头。
眸子是诧异,惊恐,还有不相信。
她的儿子不能走路了?这听上怎么这么荒谬。
与此同时另一个想法拥入她的大脑,俊桉残废,这意味着将来他不管做什么,都比不过其他皇子。在这个肉弱强食的前朝,她的儿子将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而她,萧贵妃,也与后位永远擦肩而过了。
她揪住皋帝的下裙摆,死死揪着,道:“我的孩子……这不可能!不可能!陛下,一定是那战报有误!俊桉怎么受如此重的伤。一定是那个越王。。。。。。。”
萧贵妃口不择言,将那越王数落一顿。
只图嘴上解气。
皋帝听着脑中嗡嗡直响。
她一后宫妇人竟然点名道姓的在御花园中辱骂越王。
越王虽然该骂,却不是一个嫔妃该做的事。
皋帝垂眼睃了跪下地上的萧贵妃一眼,只觉其无理取闹,一点不能分担他当下恼怒的心境,只会雪上加霜。
心境更加烦闷。
一抬腿,直接踢倒萧贵妃,径自而去。
萧贵妃更是在御花园中哭天喊地,觉得委屈至极。
?而彼时在养心殿中的朝臣们也纷纷散去。
各个脸上都不好看,只有几个脸色较平淡一些。
薛曹二人,简直是黑着脸出的宫。
此事很快在京城当中炸开了锅。
身在郡主府给杨柳安置房间的齐清儿自然得知了此消息。
杨柳冲着齐清儿笑笑,道:“雨姐姐,好手段,轩王下半生就残了,立了再大的功也无用,现在京城当中无人能比得过你的心上人祁王。”
齐清儿脸色淡然。
只叫了竹婉到跟前,道:“一会儿将她身上的禁解了。另外找几个好手看着院子外面。不得让她踏出这院子半步。”
竹婉应下。
齐清儿便转身离去。
杨柳的笑还挂在嘴边,变得扭曲。
她恨恨的瞅了一眼齐清儿离开的背影,暗道:“早知是今天这幅态度,当初在行宫花海我就不该救你。齐清儿,你这般无情无义,我当初到郡主府发现你身份之时,就应该马上揭穿了你!”
这些话,齐清儿自然没有听见。
她在前苑中款款坐定,又忍不住站起来来回走动。
祁王他果然没有按照他们之前的商定,而是彻底废了轩王的双腿。
他好狠的心。
彻底绝了轩王的后路。
竹婉打点好杨柳那边,来到齐清儿身前,“祁王这么做许是有他不得已的原因。”
齐清儿无动于衷,望着天际不语。
竹婉又道:“不如我去给郡主准备些下午茶吧!郡主中午就吃得不多,这会儿一定饿了!”
她说着,看着齐清儿没有要回答也没有要拒绝的样子。
便转身去准备。
心想着,做些别的事,郡主心里也许会好些。
结果,她刚转身。
齐清儿起身就往门外走,刚走几步,又转过身,道:“药,拿来!”
竹婉听着一愣。
琢磨着齐清儿的表情,后道:“严大人配制的药?”
齐清儿点头。
竹婉想也没想就取了来,交到齐清儿手里。
齐清儿将药收进袖中,转身继续往外。
竹婉惊慌,道:“郡主,这是要去哪里?”
没有回应,只留一个冷冷的背影。
齐清儿离开郡主府,便徒步去了祁王府。
然到了祁王府上,祁王却不在。
一个小厮对着她点头哈腰,道:“郡主是在这里等,还是等祁王殿下回来之后,小的在到郡主府上通知郡主?”
齐清儿径自在祁王的书房中坐定,道:“我就在这里等他!”
小厮闻言,又瞅了瞅齐清儿的表情。
真不知,是该收了笑脸,还是继续笑。
总觉得什么表情摆出都是怪怪的。
忙应道:“好。”
灰溜溜的退下了。
齐清儿将手放在案台上。
这上面堆满了文稿典籍,还有部分奏章。
书堆中的蜡台四周挂满了蜡。
看来,祁王经常在此熬到深夜。
他如此费时费力,为的到底是什么?
思绪一滞,她扭头看向挂在墙面上的青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