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10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换作是祁王在圣旨面前这样不知进退,她不知她该是什么样的内心,或许是抓狂的,急躁的。总之要她现在安安静静地站在院子当中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女人的心偏偏不能满足。
她是在怪为什么出现的不是祁王。
她也隐隐听出了祁王在轩王背后的怂恿,借轩王的手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祁王听出了齐清儿语气中的怪罪。
他抬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指,深声道:“父皇要纳你为婕妤必不只是巧合,我也是从轩王口中才得知此事的。”
说完,他顿了半饷。
垂目看着地面,复又将双眸移到齐清儿的眼眸之间,逼迫齐清儿看着他,继续道:“父皇的圣旨是今天早上刚下的,要说哪个府上能最快得到父皇要纳你为婕妤的消息也应该是纯净公主府,张公公更是一拿到圣旨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这里。至于轩王,我尚且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
“若是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否定我的话。”齐清儿边说,边思考着祁王的话。
祁王依旧深深地看着她道:“他来抢夺圣旨,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确是因我而起。”
他说得理所当然,而且异常坦荡。
齐清儿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但她就看了半秒,又猛地挪开了双眸。
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背负了上一代人,甚至是几代人的心血,荣辱和仇雠。
他们谁不能在这说风是雨的京城当中有半分差池。
齐清儿定了心,道:“如何因你而起?”
祁王吸进一口气,胸膛高高伏起,“轩王追慕你已不是一日两日,他本想到父皇面前谏言,让父皇收回成命。可是那样谁都不知道能确定父皇就会听他的谏言,但他若在情急之下争夺了圣旨,至少可以保证你当下的安定,不必进宫为妃,我才有时间安排前朝的言官,彻底的将这纳妾的风波打压下去。”
都说女人心口不一。
齐清儿此时就是一个心口不一的女人。
她听完祁王的这些话,非但没有要感激祁王的意思,反而站在轩王一边,道:“所以你利用了轩王追慕我这样一个在你眼里的弱点。轩王他毕竟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我不在京城的十五年,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可他毕竟和你流着同样的血。你明知此招对他来说危险重重,你却还是给他布了这一局。”
莫名其妙。
齐清儿说完之后,就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祁王有哪里做得不妥了?难道她非要是祁王当面抢夺了圣旨,是祁王被皋帝的御林军带走吗?
这些话,她说完就后悔了。
可她骨子里的倔脾气,偏偏不承认,偏偏还用怪罪的眼神看着祁王。
祁王握在她指尖的手随着她语调的起伏慢慢收紧。
他确实利用了表面上风花雪月但本性依旧纯良的轩王,可他别无选择。
即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了轩王。
依照轩王对齐清儿的追慕来看,透露消息的人也是抓住了轩王爱慕齐清儿的这一点,想要激轩王在皋帝面看反其道而行。
他何不再给轩王煽一煽火。
反正都是被人利用,还在乎是被谁利用么?
祁王贴近齐清儿,语气中藏着疼痛,道:“生在帝王家,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兄弟情谊,早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不存在了。”
他这样说着,声音越说越矮,到最后像是在自言自语。
齐清儿垂头看着自己被祁王握得扭曲的手指。
明知他心中的无奈,尽数体现在他手掌的湿汗当中。
她的指尖感受得真真切切。
“你弄痛我了。”齐清儿缓缓道。
祁王手指一颤,稍稍松了松,却又往前伸了伸,抓住了她的手腕,拉向自己,压低的声音,道:“清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而且你知道,为了让封你为妃之事平息,很有可能负上我十六年来在众人面前潜心埋下的不问朝政,无所为的形象。你知道的,我爱你,爱得可以负上我的一切。适才的那些话,我当你只是违心之言。”
是违心之言。
可齐清儿却还是那样不可理喻的,倔强地用怪罪的眼神看着祁王。
因为,在渴望和怪罪之间。
她宁愿选择怪罪。
她是一个女人,在她过去的十五年生命中,缺失了那么长一段,是弥补不回来的爱情,她怎么能没有怨恨。
当她得知她喝下了无解之毒,当她知道她即将要成为天子的女人。
这两件事,比起整个齐府血海更让她感到天崩地裂。
一切,只因为她发现她恨了十五年的人,竟是她爱到不可理喻的人。
然而,就是这两件让她感到天崩地裂的事情面前。
首先出现的,不是祁王。
不是她渴望的祁王。
女人啊,有时候的无可理喻真的可以害人害己。
她沉默了半饷,忽地仰头道:“那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八章,馥雅郡主
“我。。。。。。”
祁王沉默了半饷,就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齐清儿眼中的倔强怪罪不减。
骨子留着的铁血,叫她不能流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她看着祁王双肩颤抖了一下,又过了良久,耳边传来祁王柔情似水的声音。
“从今往后,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都在好不好。。。。。。”
祁王他什么时候这样委屈求全过。
就算是十六年前,年仅十四岁的他被皋帝赶出皇宫之时,他也不曾这般委屈就全的去求皋帝的原谅,而是硬着头皮承受屈辱。
这十六年里,他做的做多的就是沉默。
在面对一切能够伤害到他的事情面前,他总是面表上垂头不语,然后在自己的心中撑起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
然而,在齐清儿面前。
他没有办法做到沉默不语。
他要告诉她,他心中所想的一切。
齐清儿表情平静,心中却是早已经翻山倒海。
可偏偏要保持那一副冰凉的样子。
张公公的圣旨刚刚给轩王夺走,后脚祁王就来了,谁不知道他是实实在在的放心不下她,冒着叫人怀疑的危险也要来看看她。
在齐清儿的心中,她是明白这一点的。
她摩擦着自己的双唇,垂目看着自己洁白的手腕被祁王抓得通红。那只手半是情愿,又半是推却的挣扎。
“放开我,这个样子,璟雯看到了,总是不大好。”
她的这张嘴没有听见她内心正真的呐喊。
说出来话也不是那么的让人舒服。
祁王抓住齐清儿的手半僵,他墨黑的眸子在她垂下去的睫毛上来回看了半饷,终是松开了手。
然后侧头,顿了顿,离开了公主府。
后来再想起来的时候,齐清儿只觉得她自己那天特别的犯。贱。
……
祁王说得没错。
自他走后皋帝要纳齐清儿为婕妤的圣旨没有再来。
倒是听说轩王在皋帝的养心殿外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已经不能跪了,膝盖下面满满一滩外圈被风干内圈还鲜艳的血迹。
不过,这样跪了一个晚上,皋帝终是没有再追究他圣旨面前如此失仪的过错。
连皋璟雯都惊讶,道:“父皇一向严厉,说一不二,皇子当中犯了错被这样算的了,还就只有轩王一个。”
是呢!
比起祁王年少就被赶出宫门,从此自生自灭,受尽屈辱,和凌王在皋帝的一怒之下被关进永巷,从此不见天日。
这样比起来,轩王跪了区区一夜又算得了什么。
当这样的消息传到公主府的时候,齐清儿心中是知道的。祁王那天说,轩王那里,他尽力。看来祁王他说话算话,短短一天一夜之内他就做到了。
皋璟雯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柑橘,一颠一颠的上下丢着。
摇着脑袋看了看天,对着坐在抄手游廊下的齐清儿,道:“京城当中春天总是来得又迟又缓,可今年的春天似乎是来得过早了。三月还未到,就已经暖风拂面,看来老天也为你大难不死而高兴呢!早早的就把春阳送到了。”
齐清儿拨了拨身上薄了一圈的衣衫。
看着半撒在皋璟雯脸上的阳光,耸肩做了个深呼吸。
确实,阳光多好。
就像当年齐府被斩时,一样的好。
她流动的目光绕过皋璟雯脸颊,几天几夜没有睡好的皋璟雯,眼下精神十足,大概是她身上的精气神让齐清儿想起齐府被斩的那一刻,又故意将思绪扭转。
道:“这么大一个柑橘,这样丢上丢下,仔细手疼。”
皋璟雯不以为然继续丢着,声音亲脆道:“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她说得这样不在意。
但齐清儿还是看到了她眉宇间稍纵即逝的不愉快。
奈何帝皇家的感情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皋璟雯如今也不得不明白这一点。
只是让齐清儿奇怪的是,皋璟雯喜欢祁王身边的剑枫,她看得真切且实在。
但在剑枫身上,齐清儿偏没有看出他对公主的爱慕来。
正这样想着。
府上的一个婢女跑来福了福礼,道:“公主殿下。永安郡主外头张公公找您。”
此话一落,适才愉快轻松的气氛戛然而止。
难道是前两天的圣旨未能传达,今日。又重新拟了一份吗?
齐清儿和皋璟雯同时愣住,相互看看。
灵儿先反应过来,道:“他可说何事找嬅雨姑娘?”
婢女毕恭毕敬道:“为曾说明。”
“那他携带了什么物件没有,比如吉服之类的?”灵儿追问。
公主府上的婢女们都知道昨儿发生在前院的抢夺圣旨一幕,自然也明白灵儿话中的意思。
婢女即刻,道:“张公公只带了一个随从,并没有携带圣旨。”
听到这里,齐清儿方安了心。
携着皋璟雯一起往正殿中去。
到了正殿时,张公公忙转身对着皋璟雯道了句,“纯净公主万安。”又扭身对着齐清儿,道:“陛下口谕。。。。。。”
张公公说了一半,那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齐清儿,不继续下文。
齐清儿会意,撩了裙摆跪下了。
不论是口谕还是圣旨,接受人都必须跪接。
齐清儿听着张公公话里的郡主二字,妥妥的跪下了。
这次总不能再是要纳她为婕妤。
张公公挥动佛尘,露出洁白的牙齿,道:“陛下念永安郡主多次护驾纯净公主有功,且体内啼血之毒已去,故赐馥雅二字取代永安二字,并赐馥雅郡主府。馥雅郡主还不赶紧谢主隆恩。”
本来齐清儿这样的庶民被封为拥有府邸的郡主,就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可是经过之前的封妃风波。
这样的口谕面前,齐清儿淡定不少。
她波澜不惊地福了福上半身,“多谢皇上,多谢张公公。”
“起来吧!”张公公说完便又一扭一扭的离开了公主府,走前还是眯眯的笑。
反倒是皋璟雯一早上笑得眼角都快起了皱纹,听到皋帝给齐清儿赐了郡主府,便高兴不起来了。
这意味着齐清儿很快就要从她的公主府搬出去了。
齐清儿借着竹婉的臂力刚刚站稳,便看到皋璟雯挥动的手道:“父皇赐了府邸,雨姐姐不会真的要搬过去吧!我可以和父皇去说,让你留住公主府,郡主府可以闲置。这京城当中,我可就这么一个好姐妹,我可舍不得你走,你也舍不得走的,对不对?”
她边说着,边拿手绕在齐清儿的手臂上摇啊摇。
齐清儿本是个纸片人,皋璟雯就算不用力,齐清儿也整个人跟着晃。
只觉得头晕晕的。
“快别晃了璟雯,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
她刚说了两句,皋璟雯就抢话道:“没有可是,这个公主府没有你,于我来说就是陌生的,我会寂寞的,你不会让我寂寞的对不对?”
这样娇柔的嗓音,确实化开了齐清儿心中再坚实的冰。
然独立的郡主府,恰是齐清儿现在求之不得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森林深处
她抬起右手轻轻覆盖在皋璟雯缠过来的手背上,“你也知道你的父皇想来说一不二,他即赐了府邸给我,怎么样我都是要过去的。”
皋璟雯不依,“我去求父皇还不成吗?”
齐清儿无奈的笑了笑。
或许皋帝会同意,但她也不想住在了纯净公主府了。她回京本就是藏了名头回来的,在公主府上多一日,行事就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