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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节

范进的平凡生活-第4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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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种海上生意,宋氏过去也是听说过的,知道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但是也知道这是抄家杀头的买卖,非大有力量者不能为之。在江宁城能吃这碗饭的只有黄恩厚,其他人最多是给他做代工,自己参与不进去。现在靠着范进的势力,自己居然也成了向海上发卖绸缎的坐商,除去经济利益更重要的是,整个江宁的绸缎商人以后就成了自己的下游,大家都得从自己手里找饭吃。

    面子……这才是面子。

    想着家里那些管事掌柜以及外面的合作伙伴,现在对自己那副尊敬模样,几个亏空过公账的掌柜更是主动上门自首,哭着求自己高抬贵手给他们一次机会的样子。乃至未来整个江宁的丝绸行被自己控制,要他们怎样就怎样,宋氏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曾经自己的梦想就是如此,乃至初为人妇时野心勃勃,想着为自己的理想而拼搏一番。可是直到过门后才知,所谓杨家不过表面风光的空壳子,自己苦心孤诣也不过维持家业不坠,想要有所发展难如登天。后来的克扣贪墨奢侈无度,固然有着自己好享受的因素,也未尝没有梦想破灭自暴自弃的原因。

    本以为终此一生也就是这么过去,乃至沦为范进玩物也未可知。不想否极泰来,这个男人把自己想要的一切都送到了自己面前。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只要拴住这个男人,自己就能得到一切,她才不会把这个男人放走。略略施了些脂粉,问扣儿道:“你看看,我这样子美不美?”

    “小姐自然是美的,老爷抱着小姐时不也是夸小姐好看么?”

    “小蹄子又取笑我不是?我今天晚上要见巡按大老爷,这妆就是要突出一个惨字,否则这么能让巡按老爷觉得可怜呢?浓妆艳抹能勾住男人不算高明,这妆既要可怜又要让男人动心,才是行家的手段,拿出你的解数来,今晚上非把老爷弄到咱家里不可。”

    扣儿道:“小姐,您真要去告黄恩厚?您就不怕将来万一老爷……调到别处,新来的官找您麻烦?”

    “我实话告诉你吧,要发大财就得下重注,我这次孤注一掷,押上了全部身家。就是要图个大发利市。至于将来怎样……没有老爷,咱们又哪来的什么将来!”

    幽兰居内。

    巡按御史朱琏正在范进得陪同下,观赏着酒楼的建筑布局。作为张居正门下干将,朱琏的才学与工作能力都可以称作一流,其年纪三十出头,正处于人生的巅峰状态,体力依旧出色,又在岗位上积累了相当的工作经验,正是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最佳人选。作为帝国文官首领,张居正门人弟子多,其中做言官的也不少,其中才干和表现都算作优秀者,便是朱琏、杨四知两人。

    这两人身上有许多共同点,比如年轻、聪慧,再比如骄傲、目中无人。这种人代表了江陵党中年轻一派的风貌,行事果决,做事不拘泥于成法,于官场规矩这类东西也不是十分在意。这次派朱琏巡按江南,或许正是看到了他这种特点,才有此安排。

    即便是再范进面前,朱琏依旧不掩饰自己的骄纵,即使明知道这酒楼里包括了城中若干勋贵的股份,范进手书匾额还挂在门口,依旧会指出建筑装饰上的不足。见到那些女跑堂时,也少不得言语上调笑一番,仿佛身在秦淮河上,拿这些女子依旧当行院中人看待。

    今晚上的酒席,江宁本地文武大多要出席,除了勋贵这种大员以及品级太低的小官,余者都要来。朱琏显然很享受这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人显得有些兴奋,眼下官员未到,他更加放得开。

    “退思,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江南就要做两件事。第一,解决黄恩厚,杀他得肥鹅;第二,帮你撑腰!江宁官场上谁掣你得肘,就由我来对付。相爷钧旨,江宁这边推行新法,要以退思为主。谁要做挡道石,我就把它踢开!你负责做好事,我负责当恶人,大家联手把江宁搞个天翻地覆,这才不负恩相重托。我没到江宁就听说了,退思再江宁做了几件大事,做的好!大刀阔斧,披荆斩棘,这才像是相爷门下的气魄!”

    说话之间,一名青衣婢女送了干果上来,却被朱琏一把抱住,吓得大叫。范进连忙道:“少瑚兄不可莽撞,这是新来得跑堂,从乡下来城里讨生活的,不是四娘原先的姐妹。”

    朱琏笑了笑,再少女脸上亲了一口才松开手,任少女尖叫着跑下楼去,自己哈哈笑道:“退思,你还是太年轻。一个女人事表子还是良家妇女,就像一个人有罪还是没罪一样,他自己说了不算,我们说了才算。没有这点权柄,做官还有什么意思?如今的大明,是相爷的天下;这江宁便是你我的天下,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谁是表子,谁就是表子!在这,我们说了算!”

第四百六十章 节妇清官(中)

    对于这位张系大将,范进还是了解一些的。张舜卿对自己心上人的帮衬之一,就是把包括自己父亲本人在内,整个江陵党要角的脾气喜好以及个人特点都向范进做过介绍,朱琏也不例外。

    作为张系麾下大将,朱琏有才华有闯劲,不贪财货,敢于直谏。正是有着这些优点,朱琏才被张居正安插在都察院体系内,作为自己安插在言官势力里棋子。他当然有缺点,但是缺点里并不包括好涩这一条,再者他现在也没喝酒,怎么看这事做的都很反常。

    朱琏并不认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何不当之处,与范进调笑风声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再送干果茶水来的,已经是幽兰馆出身的女人,不让那些良家少女冒风险。朱琏依旧与她们调笑乃至动手动脚,那些女子都是惯会应酬的,以旧日的本事应对,并没闹出方才那种情况。

    “退思你看到了吧,我辈为官者,需要告诉人们你想要什么,别人才能给你提供什么。光是让下面的人去猜是不行的。我想要女人,他们就给了我女人,你想要推行新法,也要让下面的人明白,然后他们才会去做。退思在上元县确实很出色,但是太慢了一点,如果我是你,一到江宁就告诉人们我要推行新法。所有不配合的掣肘的,下属就滚蛋,同僚上官就指名严参!摘掉几顶乌纱,比你处置多少吏员都有用。像退思你这种搞法,一个县城没有三几年都看不出成效,放到一个国家身上,怕是百十年都未必能成事。相爷要上元成为东南榜样,你这个榜样的速度太慢了。”

    “我们行新法,本就是要大刀阔斧,循规蹈矩是不行的。我自奉旨到东南而来,不和任何人讲官场规矩,只做一件事,找毛病!我知道,有些人其实是冤枉的,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挡了新政的路,就得挪开。我们不需要好人,只需要听话的人这就够了。就像这里的掌柜一样,我不管她背后的关系是退思还是徐小公爷,她就不能在我面前摆什么臭架子。我想要女人她就得给我女人,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如果退思像我这样做,一年之内,上元就一定能做出番成绩来。上元出了成绩,东南各省才好跟进,退思……你不能慢,不够快一样是罪责。”

    范进问道:“像少瑚你说的那样,快是能快的,但是难免出纰漏,事情怕是做不圆满。”

    “凡事不必苛求圆满,我辈所谋者是大明千秋基业,不能有妇人之仁,妄想无人受害,这本来就是办不到的事情。这里不是京师,就算有几个人无辜受难,事情也闹不大。放心,有我为你做主,天大的事都压得下来。咱们都是相爷门下,退思你又……格外不一般,我朱少瑚不给别人面子,也一定会给你面子。放开手脚随便去做,背后有相爷,我们怕什么?”

    范进此时对于朱琏的心态以及方才的做法,多少有了几分了解。

    在张居正这种强势人物手下做事,朱琏必须要表现得兢兢业业同时也要遵守规则,这样才能得到提拔重用。京师之地人多眼杂,作为言官纠察百官,自己首先持身就要正,像候守用日子过那么辛苦,也是这个原因。朱琏在京师的表现,其实是压抑自己的本心,为了在张居正面前表现良好,所以不得不谨言慎行彬彬有礼。这种压抑并不能看作一定是坏事,人如果不压抑自己的本性,与兽就没了区别。可是朱琏并未因压抑就真的转了性情,一旦到了外埠,手上又有了权柄就彻底放飞自我。

    张居正用人重才轻德,江陵党门下的人有毛病的不少,包括范进本人在内也是如此。朱琏跟这些人混在一起,难免受到影响,他现在的这种表现,更像是对自己之前压抑的一种补偿。

    这种需求不能说不正常,但不是所有正常的需求都该得到支持。一如人饿了要吃饭是正常需求,去抢别人的粮食并不该得到支持一样。朱琏的问题就是并未在心中设下藩篱,有了需求就去做,即使惹出事来也不在意。

    对正常的官府来说,这种人都是需要打压的目标。对于百姓来说,这种人的损害也最大,因为他们为所欲为又没有规则可言,最为遭恨。如果是朱琏个人,倒也无关紧要,可问题是现在他的行为最终都会记到张居正头上,让张居正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就背负了百姓的怨恨。

    如果只是一个朱琏,那倒无关紧要,但是从他的态度就能折射出江陵党成员的行事态度。这么多人都是如此行事,百姓对于江陵党的看法越差,对于张居正难免怨恨。而且这样推行的新政,难免会伤害到百姓的权益,不管从大局看有多么高尚的目的,实际上升斗小民的日子并未受惠反倒吃苦,对于新法就更没好看法。历史上张居正死后,反对新政的大臣并非无中生有捏造事实,而是把新政施行过程中所有的问题集中汇报,自然就让皇帝认定,新政不是个好东西。

    范进不是神仙,他没办法保证新政的推行中不出纰漏,不伤害百姓。但是他既然要做张家女婿,就得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尽量把新政的危害降到最低,至少在民间留个好名声。

    他看看朱琏,“少瑚兄所言极是,范某的新政推行确实缓慢,事实上如果没有这场奴变,我的新政可能会更慢一些。因为慢慢来,才比较快。”

    朱琏没听过这种观点,有点摸不着头脑。

    范进道:“在这座酒楼里,有一位曾经艳名远播的红倌人,花名三声慢。我也不瞒你,那是三公子的相好。三公子为她不惜以百金脱籍赎身,此事绝无虚假。”

    朱琏原本放松的神情陡然变得紧张起来,方才每个上来送东西的女人他都摸过,这里难道就有那个三声慢?固然张三公子不会因为这点事把他怎么样,但是心里肯定不痛快。张懋修可是张居正重点培养的儿子,如果自己所知消息不差,下一科张居正会让三公子下场,安排个极好的名次回来。说不定未来张家的带头人就是他,得罪了他,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连忙道:“有这等事?我之前一无所知,方才……”

    范进摇摇头,“方才自然是没有她的。但是那些女人里谁是她要好姐妹,谁是她手帕交,这种事又有谁知道?那个新来的丫头是不是格外受三声慢的关照,我们也不得而知。当然,这是小事情,即使三生慢再怎么不高兴也不会因为这点对少瑚如何,可是对我就难说了。我是这里的东家之一,做东家的不能为伙计出头,肯定要被伙计骂的。大家交情这么好,为你挨几句骂也不为过。可是广大东南的地方官,却不见得人人都与少瑚有交情吧?”

    “巡按是流官,事后回朝,地方上怎么样跟你老兄无关。你要的是自己的功绩,地方官要的是辖地风平浪静不出事,两下天生就在对立。至于说谁对谁错一言难尽,如果按我的看法,百姓支持谁,谁就是对的。固然以全局而对一隅,难免要牺牲一地百姓而顾全大局,但是不能因为你是大局,就认为别人的牺牲理所当然自己理直气壮,这是行不通的。一个三声慢不能把我怎么样,如果全酒楼的伙计都骂我,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一二小民的怨气就只是怨气,一地百姓皆怨……奴变就是下场了。”

    朱琏听出范进实在指责他,神色也有些不悦,不过念着范进是张家未来女婿,张大小姐又不是好好惹的角色不敢硬抗,强压着怒火道:“奴变之盛在于地方官无用。如果一开始就下令出兵,经制官兵还怕对付不了一群老百姓?杀几颗头,就都老实了。”

    “如果不是奴变而是民变呢?如果他们的怨气更大一些呢?杀几颗头不行,就杀几十,几十不行,就杀几百。杀到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老百姓不死也逃,我们这些牧民官无民可牧,拿什么完粮完课,难道自己下田耕作,自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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