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甲午年-第3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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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倭军万岁!”
“津门旅万岁!”
“总指挥万岁!”
3营2连副连长陈冠如,猛然死命大吼了一句‘总指挥万岁!’然后,他自己都有些呆了!
整个3营战线猛然一静,人人都是一脸的滞色。
这句呐喊,如同一道闪电,霹雳斩开了所有人内心里面藏着的,那层谨慎遮蔽着的厚厚布幔。
露出本质的颜色。
“总指挥万岁,总指挥万岁!”
驻3营的宣讲员陶浩泉本来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然而此时穆然听到这一句深深潜藏在他心里很久的口号,不禁犹如被点燃的油桶,大吼不已。
在大吼之中,陶浩泉的声音越来越稳,站得越来越挺。
“总指挥万岁,总指挥万岁!”
都这个生死关头,所有的抗倭军汉子们也都不在乎了,死命的高吼着心里的隐秘,越吼越是热血沸腾,无所畏惧!
“这是要反天啊!罢了,罢了,能不能活过这次都是个玄乎!,人似鸟朝天”
“兄弟们上呀,干死他们;抗倭军,杀!”
沈增甲一把抽出绑在腿上的军刺,大吼着一手手枪,一手军刺,扑向日军步兵阵地。
“干死他们!”
“抗倭军,杀!”
3营所有的士兵,都是一脸狂热的猛烈朝着日军阵地冲去。
“这些清军疯了么?为什么还不逃跑,居然敢冲击帝国的阵地,都想死么!”
日军步兵5中队长伊达只吉大尉,步兵6中队长中尾章三大尉,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在前面的阵线上,清军士兵蜂拥的大吼着扑来。
两人感觉呼吸都急促起来。
“混蛋,立即起来,全体起立上刺刀!”
最先醒悟过来的中尾章三,飞快的跳起来大吼着下达命令:“他们就要完了,不要让他们冲击进来,和骑兵一起夹击死他们!”
“噗呲”
“啊!”
“杀!”
在中尾章三仓惶的大吼声里,467条津门旅好汉,在沈增甲的带领下,如同猛虎扑进羊群,刹那间就啄破了日军匆忙中还没来得及完成的刺刀枪阵,杀得沙滩上鲜血四处飚射。
“加速,加速,加速!”
看到这惊人一幕,骑在马上的铃木庄六震怒得脸上都变了颜色,连连大吼着命令骑兵高速冲锋。
“砰!”
沈增甲一枪打死一个朝他挺着刺刀的日军少尉小队长,望向已经进逼过来的骑兵,大吼着下令:“一连随我去阻击骑兵!二连,三连,继续绞杀日军步兵!”
“杀!”
听到沈增甲的命令,一连的津门旅士兵们都是大吼着持着步枪,血红着眼睛,朝着日军的骑兵冲去。
第七百一十七章 津门旅的白刃战三
一连连长于赫霆双手竖持着上了军刺的步枪,一马当先的迎着一骑日军骑兵,扑了过去。
而那个日军军曹也已经对视上了于赫霆的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冷笑,双腿一夹战马,纵马冲向于赫霆。
“す!”(杀)
那个军曹瞬间纵马扑到于赫霆的身边,右手高高举起战刀,如同一道弧形闪电,狠狠的朝着于赫霆的颈部劈下去。
“铛!”
一道尖利的金属交击声,刺耳响起。
于赫霆手里的枪管,准确的封住了那个日军军曹劈砍下来的战刀,巨大的力量震得两人的大手虎口都是一震。
“八嘎!”
那个日军军曹一声大骂,右手手腕一扭,继续下压用力,厚厚的刀背贴着枪管‘刺啦’的摩擦着顺势斩下去,想用锋利的战刀砍断于赫霆的左掌。
然而津门棍棒世家出身的于赫霆,哪里能给他这个机会,嘴里一声大喝‘呆!’双手猛然一个错甩,荡开战刀的同时,刺刀斜刺着深深扎进了那个军曹的心脏。
“杀!”
津门旅2团3营1连161条好汉,在大吼之中,跟日军的骑兵狠狠的撞了上去。
“杀!”
“铛!”
“啊”
“砰,砰”
“八嘎!”
“滋滋”
马鸣,大吼,枪爆,刀击,还有滋滋的喷血声。
顿时响彻战场。
沙滩上面,处处洒满了猩红的鲜血。
唐河口西,海岸芦苇荡。
而在这个时候,得到战情报告的柳刚志,顿时就愣住了,脸上开始变了颜色。
“老施,你说现在该怎么搞?槽,这群孙子真是贼奸猾,怎么不按常理出牌,麻痹!”
柳刚志一脸的怒气冲冲,埋怨这群倭狗孙子怎么这么不配合,一点都不按着他的计划走。
“现在这情形,沙河口那边就是飞也赶不过去了,已经是注定了;中路一营一连加上两挺格林炮,完全可以把日军堵截住,唐河口也不是问题。”
施威成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冷酷说道:“此时假如把大部队拉出去,日军绝对不会进行添油战术。”
柳刚志的脸颊簇簇的抽动着,耳朵里听着东面密集的枪声,吼声,咬牙大声下令道:“部队停止行军,继续隐蔽!”
发布完命令,柳刚志默默地望着已经可以看到的唐河口东阵地。
1营,卞长胜营,正在围着日军部队死战。
而在更远方3里远的中部阵地,通过望远镜也可以看到2营,警卫连已经扑入了日军阵地,和日军战成一团。
至于5里远的沙河口方向,却还是一团迷雾。
“旅长你看,是日军的船队!”
这时候,芦苇荡子里面一片骚动,3团团长魏家训一脸的激动。
“来了?”
柳刚志,施威远均是大喜的朝着南边望去,只见在南方的海水中,一艘艘小船冲破白雾,破浪而来。
“好,麻痹,终于等到了这群孙子,可别来的太少了,不够吃!”
柳刚志拍着大腿,一脸的振奋。
清晨7点,随着视野的快速展开,津门旅主力终于看到了在海面上大批的日军舢板船,正在拼命的朝着海岸冰带划去。
日军联合舰队,西京丸号。
小松宫彰仁亲王,奥保巩,大寺安纯,伊地知幸介
一群东洋陆军将领站在舰桥上面,都是脸色铁青的望着北部的陆地方向,还有大批快速划向海岸冰带的舢板船。
这场大雾给抗倭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可是也给日军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岸上究竟有多少清军,发动了这次突袭,当然也根本无法提供任何的火力支援。
6点03分,整个舰群都被北部岸上突然打响的枪声所惊动。
6点08分,在白雾之中,各舰信号兵互相接力传递旗舰松岛号指令,升压锅炉,抬起炮口,准备战斗。
6点21分,西京丸驶近远江丸,摄阳丸,鹿儿岛丸,命令船上的13联队步兵2大队,立即登上昨夜早已提前集合停止在这里的86艘舢板船,登陆增援。
然后,在小松宫彰仁亲王的命令下,西京丸号继续朝着岸边北行,一直行驶到距离冰带边缘大约2里处的海面。
因为不熟悉这一代的海下情况,满载的西京丸号,害怕武装运输船触及海床而搁浅,才不得不停止前进。
此时,在小松宫彰仁亲王他们的眼睛里,已经可以看到六七个帝国士兵站在海冰交界处,在那里死劲的挥手等待。
6点45分,大批舢板船越过西京丸号,在士兵的死命划桨下,如同86支水箭,‘射’向海岸冰带。
7点05分,第一艘小船抵达冰带,日军士兵开始登陆。
而这个时候,沙河口的血腥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在这种面对面的残酷勇气刀战中,日军第5,6中队,虽然在一开始凭借着二二阵型,配合格杀,给津门旅3营2连,3连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然而津门旅3营都是经过山海关血战的老兵,有一些更是从平壤一路退回山海关的奉军。
反复残酷的战斗磨砺了他们的韧性,而优厚的待遇,讲述的道理,又给了他们信念目标和无敌的勇气。
在海滩白刃战10分钟以后,被杀死了五十多人的日军步兵队群,就开始出现微微散乱的迹象。
而津门旅3营2,3连,此时在杀伤交换上,已经大致和日军打成了一比一平。
在白刃战13分钟时,日军5中队长伊达只吉被战士魏旭荣一刀砍掉脑袋,日军士兵纷纷惊恐着,不由自主的四散格斗。
原本严谨的两人一组的二二格杀阵型,也渐渐变成各自为战。
抗倭军的格杀数量,随即开始反超日军,出现全面的压制打击。
白刃战第17分钟,死亡过半的日军第5,6两个步兵中队,终于全线奔溃,惊魂失措的日军步兵,纷纷大叫着拼命溃散逃亡。
“杀!”
看到日军步兵逃跑,抗倭军士兵们都是一脸勇武的大吼着,要去追击。
“停止追击,停止追击!集合,集合!”
3营营长崔承远,满眼血红的望着南部两百米处的1连战场,大吼着命令步兵重新集结。
在那里,3营1连原本的161条好汉,此时只剩下不到40余人,被日军骑兵纵马围在中央,反复的来回冲击绞杀。
而在1连剩下聚拢在一起的士兵们,都是丝毫不惧的举枪和日军骑兵凶悍对射,或者在日军骑兵冲进来时,勇猛的挺枪刺杀过去。
“聿”
“啊!”
一个日军骑兵冲进了一连的士兵阵群之中,举刀杀死了一个抗倭军士兵,却被四个扑过来的士兵狠狠举枪刺死,尸体直接被从战马上挑了起来。
鲜血顺着四个刀口咕咕喷涌,伴着那个日军士兵凄厉的绝望嘶喊,视之让人发寒。
此时,在沙滩上面空骑着七八十匹战马。
1连的士兵在双方实力极不对等的战斗里,用自己的血和勇猛,在伤亡近120余人的代价下,也斩杀了近80名日军骑兵。
第七百一十八章 回到原点的悲剧
在崔承远的大吼下命令中,剩下的抗倭军士兵们,都血红着眼睛快速聚拢过来。
这两百四五十条汉子里面,有很多人的身上都带着刀伤,枪伤。
然而只要是还能站起来,能继续战斗的士兵,都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步枪,仇恨的望着日军的骑兵,准备突击。
看到这一幕的日军骑兵们,不禁纷纷变了颜色,对步兵1连的绞杀,顿时就慢了下来。
“撤退,立即撤退,去中部阵地。”
此时此刻,铃木庄六看到部下纷纷变了的脸色,心颤的知道如果在战斗下去,也许能杀光这剩下的清军,但是自己这边剩下的一百七八十名骑兵,包括他自己的性命,十九都要玉碎在这里。
而且这还是乐观的想法,最有可能的真实情况是,这些凶神恶煞般的清军一扑来,自己的队伍说不定就像刚才的步兵那样一哄而散。
在这个时候,心里已经胆怯的铃木庄六,给自己的怯弱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借口。
他大吼着命令道:“去打垮中部的清军,再打垮唐河口的清军,然后回来消灭这群疯子!”
“杀清狗!”
受到铃木庄六的启发和命令,剩下已经接近奔溃的日军骑兵们,纷纷大吼着自欺欺人的调转马头,蜂拥的朝西逃去。
“兄弟们给我打死他们!”
1连连长崔承远,一边大吼着下令开枪射杀逃跑的日军骑兵,一边急忙的跑到躺在沙滩上的副团长沈增甲的身边。
沈增甲在和一个日军少尉拼刀的时候,把那个日军扎下战马,却没有注意到那个小队长的腰上还绑着一把匕首,被捅进了身体。
“千总,千总!”
崔承远是沈增甲手里的一个哨官,跟了沈增甲有七八年的时间,此时看到这个跟自己和兄弟们常常一起喝酒吹牛的汉子,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不禁泪从中来,哀伤不已。
“兄弟们,逐一检查,把所有的倭狗全部捅死!”
崔承远蹲在沈增甲的尸体边,怒吼着下令:“血债血偿!”
“是!血债血偿!”
所有的士兵都是齐声应令,怒气冲冲的掂着刺刀,朝着沙滩上那些未死惨叫呻吟着的日军伤兵扑去。
“啊!”
每一声凄厉而急促的惨叫,就预示着一个罪恶生命的结束。
此时,已经是清晨的7点15分,金色的阳光终于发挥出它惊人的热力,开始大片大片的控干着海湾上空的薄雾,四五里的距离里面,都已经变得清晰澄澈起来。
海滩上的三个阵地之间,已经能够通过望远镜一览无余,而大批正在南部冰带下船登陆集结的日军步兵,也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此时,沙河口阵地上,日军步骑已经全部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