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风云-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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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后就会受到两侧的打击，他又不可能一节一节拆城墙，真是奇思妙想啊！”
天启点头说：“朕那样想也只是一时的想法，听说后来在宁远修建时他们还作了改进，把月字关城改成了月形关城，不知道改得怎么样效果如何？”
高第说：“当时主要是熊廷弼熊大人管的修建，他为什么要改进臣不知道，臣只知道最后女真人在宁远城下死了好几千人。”
见天启看过来，熊廷弼说：“臣与多位将领商议，发现皇上构思的月字关城其要点在于将薄弱的墙身藏了起来，这城墙就像狼一样素有铜头铁尾豆腐腰之说，将一字城墙竖着摆放敌人就不容易攻击到墙体，因为他们无论挖哪一处的墙体都会受到上面墙头和背后墙头上守军的双重打击，而且骑兵还可以从侧面杀出。不过这样做还是有弱点，就是敌人可以换个方向从开头第一条城墙进攻，从旁边进攻相当于进攻一字城墙，只不过数量多一点罢了。”
天启点头说：“这也是个问题，从中间进攻会受到夹击，从边上进攻确实没有后顾之忧，这就是你们将月字关城改成月形关城的缘由吗？你们又如何想到将竖着并排摆放的城墙围成圈摆放的呢？”
熊廷弼说：“臣当时也没有想到，恰好有个老兵提出个想法，说他见过一群聪明的马在被狼群围攻时，恰好因为刚刚长途跋涉体力不支要休息，这些马就屁股向外围成一圈。马的最厉害之处是蹄子踢人，狼一扑过来马一扬蹄就会踢在狼身上，老兵说他看到当场就有几头狼被马踢死，最后马休息够了就向后退扩大圈子主动踢狼，狼群猝不及防之际出现漏洞，马群趁机跑了出去。”
天启点头说：“看来民间多高人啊！熊大人身为高级官员能够虚心听取小兵的意见，这是成熟做大事的心态值得赞扬，希望你今后能够继续这样做不要有高高在上的心思脱离普通百姓。”
熊廷弼因为意气用事犯过一次错误，听天启这样说他赶紧说道：“臣决不敢忘记皇上的教诲！”
天启这时候问孙承宗：“先生说要领兵之人不起异心必须要做到四点，第一点是直接监督第二点就是互相监督，开始大家都说了攻守分开属于互相配合，这互相监督又从何说起？”
孙承宗说：“互相配合是在战时，而在平时就需要互相监督乃至于互相防范。我们成立的这七大军区都必须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主守守在城里，一切军械、粮食、衣被等军需品都必须由守城方控制住，任何人没有军务院的同意不得擅自取用。守军的主要任务就是不断加固城防，有条件还要在城外多设堡垒多备守城枪炮等器械，就这么说吧，守军心目中的最大敌人不是别人，而是战争时应该互相配合的自己方的进攻军队。”
天启问：“这是为何？平时互相为假想敌战争时如何配合默契？”
孙承宗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这两部分不但要互为假想敌，平时还不得私下有任何联系，就算进攻一方需要从城中调运补给，也必须经专人从第三地转手交付。负责进攻的军队平时就住营帐里，算是纯粹的野战军队，他们与负责防守的军队要有一定的距离。进攻军队发现防守军队出了城就要报告，防守军队发现进攻军队接近城池也要报告，这就是互相监督防止有人起异心，他们互相防范我们才安心，他们一团和气了朝廷可就担心了。”
天启想了想说：“兵力强的没多余的武器粮食，有武器粮食的兵力不强，这也算是防止内部有人作乱的好办法，大明这么大外敌要想将大明灭了不容易，但只要出一两个内鬼那可就真要命。互相监督就这么办，那第三个分其权力又是怎么个说法？”
孙承宗说：“汉唐末期的军阀都是管军又管民，而且是一个人说了算不服从中央，或者表面上服从但实际上不把中央当回事。我们的想法是每个军区都得有个军务院的人主管也就是当这个军区的督军，督军不离开北京只在军务院里指挥。重要事务上必须要所有人同意督军才能发布命令，紧急情况下督军可以对自己管辖军区发布命令但得尽快让所有人知情，这样一来就保证军区的督军不会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
见天启点头孙承宗继续道：“督军在北京指挥多有不便必须有个总兵负责，开始说了要攻守分工，专门负责防守的军队归地方上的总督监督领兵总兵指挥。为了跟地方上负责防守的总兵区分开，负责进攻的野战军总兵我们称其为大总兵，大总兵主要想的是如何进攻打胜仗，平时只听军务院督军的直接命令，地方事务不干涉不联系。除了督军和大总兵还有直接监督的御史监军，人选就让军政处那些人去，一旦发生战争还可以让军参处那些人去当御史参谋。”
天启想了想说：“督军代表军务院发布命令，御史监军在军区里近距离监督大总兵防止他不听命令，当然关键时刻为了不贻误战机可以允许其先行动后汇报或者边行动边汇报，这样一来既可以灵活用兵又可以牢牢控制。这已经是第三点了，第四点轮流互换又是怎么一说？难道是几个军区的人隔一段时间互相换一下地方？”
孙承宗说：“正是这样，地方上的县令都是三年一换且不许在家乡做官，其原因就是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再严密的制度都会有漏洞。与其挖空心思去把本身很严的制度做得再严一些，还不如让官员换地方方便，换一个地方人地生疏就算他想做点坏事也得适应一段时间，过三年就换走地方上的势力也不愿意在他身上作长期的大投资，就算到后来他们终于勾结到一起沆瀣一气做坏事，其后果也有限不会出现巨贪大贪，巨贪大贪都是因为官员在一地呆得太久了。”
天启问：“地方上是这样难道军队里也是这样？”
孙承宗说：“都一样，一个主官在军队里呆久了手下将士就不知道朝廷只知道领兵将领，甚至别人还会把朝廷的军队看成领兵将领的私兵。南宋时岳飞的军队人称岳家军，本朝戚继光的军队人称戚家军，朝廷的军队都成了他们的私兵，就这一点岳飞被杀戚继光被冷遇也不奇怪，任何皇帝都不喜欢自己的院子里长杂草，臣想皇上肯定也不会喜欢大明再出现一支名叫刘家军或者赵家军之类的军队吧？”
天启说：“这个朕确实不愿意，那就还是换一换比较好。”
孙承宗说：“不但是督军和大总兵，连御史监军也必须随时换地方和换监督的对象，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一个，有些人脾气性格合不来也是一个考虑，监军和大总兵之间配合不好就换人，不能够因为个人原因坏了朝廷的大事。”
314 七大军区（下）
孙承宗的这四点如果执行好确实可以最大程度上防止内部叛乱，人与人之间有监督，不同的势力之间还有监督，权力分散避免有人德行低于地位心存妄想，过几年还互换主官避免上下勾结。不过孙承宗说了这么多也只说的各位置间的设想，并没有涉及到具体的人，也就是说这帮人无论是督军还是监军或者说大总兵都还没有具体安排。
天启问道：“你们军务院的这些事务上的安排非常好，可以边做边看效果，只是不知道具体的人员是怎么安排的？有没有一个最后的名单？”
孙承宗说：“这些都是关系到朝廷安稳和百姓安危的大事，臣不敢僭越私自作主，这是臣请皇上前来的原因。”
天启想了想说：“朕也不知道谁适合什么位置，要不这样，大家都自己建议或者互相商议让朕最后决定，先生说事关大局确实要慎重考虑，不能以一人之见代替大家的意见。”
王在晋、张维迎、高第等人听了天启的话都轻轻点头，孙承宗说：“皇上可能对下面将领的特点不是很熟悉，这些人我们可以建议慢慢商议，但军务院这些人皇上应该都熟悉，谁管什么地方就由皇上指派吧，反正以后无论分到哪个军区都是人在北京，最多一开始熟悉情况或者将来事急时才去一趟。”
天启看了看这些人然后说道：“先生在军务院主持大局就不分管了，算起来只有六个人还差一个，高大人去贵州几个月就生了病，四川、云南、陕西三省总督蔡复一甚至病死，只有贵州、湖广、广西三省总督朱燮元不受影响，看来他确实适合西南地区，就让他出任西南军区的督军如何？”
孙承宗想了想说：“朱燮元从天启元年就参与平叛，在击败奢崇明解围成都光复重庆几场战役中居功甚伟，让他入军务院为西南督军臣没有意见。”
见大家都没有意见天启又说：“红毛鬼占我台湾甚是可恨，需要一个懂海战的人出任东南督军，本来王在晋王大人是最好人选，但这一阵朕听说在与地方上下海大规模捕鱼一事上渤海军区做得很好。驱除红毛鬼一时难办也不是很急，相比起来配合地方上在海中给百姓找吃的才是重中之重，司天监说明年年景堪忧可能北方一带又是大旱，地上出产得少海中就要多捞，所以还请王大人留在渤海军区多造大渔船多捞海产为口粮不足作添补。”
王在晋说：“臣遵旨！只是民事上用人用得多了军事行动方面就要有影响，毛文龙毛总兵已经多次上书诉说不满，说臣把他的大半军队调去当渔夫，怕将来那些人只会打渔不会打仗。”
天启笑道：“看不出来这个毛文龙还有那么些俏皮话，你告诉他让他不要有怨言，只要渤海军区明年多在海上找吃的不让北方饿死人，朕就封他为辽南侯并荫封一子。这是朕当年答应过他的说只要多杀敌立功朕不吝封赏，这救自己百姓的功劳应该不输于杀敌人，只是要他勤练士卒注意海上异动，红毛鬼很可能不会满足于台湾，当年横行一时的倭寇虽然销声匿迹了但也要小心防范。”
待王在晋答应后天启又说道：“王大人不能去那就只有请袁可立袁大人主管东南，袁大人对海事的熟悉朕知道，希望你主管东南军区后先做好练兵选将的事，东南几省多年没有打仗恐怕军备涣散得不成样子了，袁大人要多辛苦。”
袁可立说：“臣交卸了辽东的事务马上就去实地考察一番，争取早点驱逐走红毛鬼收复台湾。”
天启接着说：“袁大人走后辽东督军就由熊廷弼熊大人补任，熊大人久在辽东据说努尔哈赤在时也听过你的威名，宁远关和关后面的月形关城就是你督查修建的，而且你用兵稳健在蓟州时就做得很好。”
熊廷弼低头说：“臣惭愧！辽东就是在臣手中丢掉的，臣发誓一定会把从臣手中丢掉的辽东再用自己的双手夺回来，这样才不负皇上的信任！”
天启点头说：“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辽东的说完了就说南北两京军区的事，蓟州军区今后就改名叫北京军区，高第高大**病刚刚康复不宜远行，就由高大人出任北京军区督军。南京军区督军就由英国公张维迎担任，英国公国之柱石，南京军区监视着天下钱粮的去向，望英国公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张维迎说：“臣遵旨！臣知道南京军区主要任务不是打仗，主要是保证地方平安和南北运输畅通，不过臣也会勤练士卒在战时为前方输送合格士兵。”
天启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对王永光说：“王大人开始对西北事务比较上心，人说有兴趣才有动力，那就由王大人去西北军区出任督军，希望王大人不要让朕失望。”
王永光说：“臣遵旨！只是西北地贫人稀不知道将领和士兵方面的配备皇上有什么安排？”
天启想了想说：“开始孙先生已经说了让朕安排各军区的督军，现在已经安排完了其他人你们自己挑选，没有异议的朕就同意。”
天启这样一说大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没有急不可耐自己提要求去点某个人，避免给人一种此人想拉帮结派的看法，主管政务的文官拉帮结派都被皇帝疑心有二心，主管军务的官员拉帮结派皇帝的疑心会更大，因此突然间冷了场没有人说话。
孙承宗笑了笑说：“还是我来先说几个人吧，有不对的大家提出来再议。西南军区的大总兵皇上已经邀请了秦良玉，秦总兵也答应了所以这个人选就不再考虑其他人，马世龙去嘉峪关已经去了一年，所以西北军区由马世龙担任大总兵也不用再考虑。东南地区多山近海，张静安的山地步兵营曾经跟水师陆战营混练过，东南地区军备涣散需要多训练，张静安恰好在贵州训练过士兵，让张静安去东南军区担任大总兵比较合适。”
七大军区孙承宗一口气就说了三个，这三个都是已经定下的所以大家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