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钗容华-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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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对方便主动告辞离去了。
祁容没有多留,宝七跟在屋里也不再多想,芸儿倒是一边给祁容宽外衣,一边差使跟随的小丫头,将刚得来的玉钗给宝七查看。
“夫人送的玉钗,还真是配少奶奶。”
芸儿立在一旁还不忘嘴甜,眼神儿看向宝七,机灵又真诚。
宝七对此全然不懂,却心里一动,故意拈起玉钗,打量了两眼,很是诚心的对着祁容,
“你觉得呢?”
祁容坐着,倒是淡雅一笑,
“你喜欢就好。”
随后又接着道,
“不过,既然是夫人所选,定是上等高贵之物,长辈的心意,定是要好好收藏,切莫辜负。”
宝七点点头,唇角勾起,认真打量着玉钗,又放入锦盒之中,
“夫君说的是。芸儿,一定要将这玉钗保存好,等到重要场合再用。”
虽然祁容神色未变,宝七还是看到了他瞳孔一紧,心下偷乐。
让你昨天调笑我,难不成我就不敢么!
芸儿大眼睛看着自家的少爷和少奶奶,眉眼弯弯眨巴眨巴,
“少爷和少奶奶新婚,便琴瑟和谐,看来少奶奶,真是少爷的福星呢~”
宝七心里听的发齁,这丫头还真是半句话不离他家少爷,插话插的真及时啊!
祁容倒是看向芸儿,弱声道,
“芸儿,切莫多言,去厨房看看,夫人的药熬好了没。”
芸儿得了吩咐,立刻将身退下,顺路带下了跟随的小丫鬟。
挺大的屋子里,一下子就剩下宝七和祁容两个人,冷清下来,宝七顿时有些尴尬与不自然,坐在另一张椅子上,默默喝茶。
得想个办法赶紧熟络起来,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你一定奇怪,为何如此吧?”
“额?”宝七一口茶还未咽下去,祁容反而率先开口。
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病的原因,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一副温润清淡的语气,不急不恼,好像在和你商量什么。
宝七想说我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你说的哪件?
柔顺的声音带着询问响起,
“是有一些奇怪,不知是为何?”
祁容半撑在桌角,目光悠远又恢复,无奈笑了声道,
“想必我的病情,你还不是很了解……”
宝七连忙放下茶杯,正襟危坐,这是要诉说病史了。
“我自幼多病,是从胎中带出来的,后天身弱,又添了许多其他的病症,普通的医治根本无用。”
“家人也为我求医多年,才凑到数病兼顾的药方,勉勉强强拖着我这副残躯,不过有利必有害,药方虽然兼顾多病,却又要添得一些其他毒素。”
“为保平衡,便要一边喝着去病的药,一边随身带着救命的药丸……我这身体,自己也清楚,不过拖一日,算一日罢了,只可惜耽误了你。”
“这冲喜之事,也实非我所愿,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便要告知你实情,不愿隐瞒。”
祁容越说,越是坦诚的望向宝七,看的宝七只能不停地盯着地面,认真消化对方的话。
这方才疑惑的药,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自己都嫁过来了,说什么愿不愿意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好好陪他走过最后一程,好在他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明确。
宝七心里是有些乱的,潜意识告诉她还有问题,内心却又不愿深想,吸了数口气,才稳着神色道,
“既然宝钗嫁到了祁府,定会诚心照料;既然是冲喜,便希望能有效果,也不辜负我这百里挑一的八字,白白与你相配~”
第二十一章 谨言慎行
宝七唇角若勾,又说的俏皮,反倒一下子扯开了话题,让祁容也浅笑勾唇,
“平日里若在府中烦闷,可以唤上芸儿,陪你出去走走,和我呆在一屋,没病,也要憋出病来了。”
宝七发现,这人虽是重病在身,气虚声若,看人的目光又稳如星辰,反倒是极易轻笑,温润平和。
说话虽有深意,却也不拘泥死板,如果不是将行就木,那方面还不行,这才是真正的抢手货,献身当妾都不亏。
一番坦言,二人的氛围也舒适了许多,宝七见祁容面色浅白,坐姿不适,担忧询问道,
“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吧,这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熬好?”
“不必了,总是躺着也无力,倒不如坐会儿。”
想了一下又补充道,
“因为身体,早饭都开在药后,稍晚一些,你要是饿了,可先行传唤,不必等我。”
宝七连连摆手,
“我没关系,什么时候都行,还是你身体比较重要。”
宝七说着还扫了一圈屋内,发现屋子里落地大花瓶足足摆了六个,卧室正连着一间书房,越过小屏风,便能看到摆满书籍的架子,以及笔墨齐全的书案。
“你平日在家,除了养病,还经常看书?”
“除了闲坐,也没什么能做的,只能偶读闲书打发时间。”
祁容说的颇为惆怅,宝七到是心里一亮。
要说这繁体字,现代人看的话,连蒙带猜倒是能认个**不离十,可要真正运用起来,估计写都写不出几个,宝七虽说也是个高等教育的产物,放在这里也总有种文盲的无力感。
“既如此,能不能也给我推荐几本?我也想跟你学习学习。要知道,我从小就羡慕那些可以念书识字的人,你教教我写字,我们也能培养一下共同语言~”
宝七说的一脸向往,明明是恳求的话,若勾的唇角却营造出一种少女的娇憨。
祁容但笑,
“当然可以,只是到时候,你不要嫌弃我才疏学浅便好……”
“谁敢说少爷才疏学浅,芸儿第一个不服~”
巧脆的音调从从门口传入,宝七抬眼间,便看到芸儿招呼着一众小丫鬟,端着药碗和早饭进门儿了。
芸儿丫头毫不生疏,命人摆好了早饭,便过来给宝七和祁容行礼。
祁容喝药前还道了句休要无礼,芸儿却只是眉眼弯弯,抿嘴儿轻笑。
宝七坐在桌前不由的打趣儿,
“你们主仆二人,倒真是不生分。”
芸儿慌忙倾身解释道,
“少奶奶千万不要误会,少爷待芸儿恩重如山,芸儿自知能帮助少爷的少之又少,言语间多有逾越,却是万万不敢有其他心思!”
宝七脑袋有些发懵,这都哪儿跟哪儿!
祁容音色未变,依旧温润道,
“少奶奶并无他意,不必惊慌。”
说着祁容转头看向宝七,唇角微浅,
“芸儿在我这边服侍很久了,我身弱体虚,又命不久矣,虽说顶着起伏大少爷的名头,却很少有人愿意过来,哪里谈得上恩重,不过是不嫌弃罢了。”
宝七听得心中发笑,也怪自己刚才问话有些言过其意,不料却引发了如此多的口舌,她既是因豪门而死,居然轻易的犯了豪门易出的差错。
宝七不笑,便是一张浅笑勾唇的表情,声音也有些浅淡柔和,
“怪我怪我,有口无心,大早上的聊这么多,饭菜都凉了,你这身体本就不好,快趁人吃吧。”
好在屋内除了芸儿,再无其他丫鬟,宝七的话也算顺了祁容的意,第一顿早饭,便在这样的氛围中过去了。
只不过没有注意到,祁容在说完之后,看了芸儿一眼,虽然淡淡却有种说不出的压力,芸儿便站立一旁,再不言语。
整个吃饭期间,宝七都在心里不停的教导自己,谨言慎行,谨言慎行,谨言慎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饭后不久,宝七正要跟祁容去书房寻书求教,外面便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叫,显然是边跑边喊,直到进屋,
“少爷少爷——少爷——”
宝七透过小屏风,正好看到一个小厮打扮的仆人,连跑带跳的扑进门,一脸兴奋的找他的少爷。
祁容从屏风后走出,宝七自然担负起搀扶的重任,听着祁容稳稳道,
“祁安,不是跟你说过,无论何事,切勿慌张。”
叫祁安得小厮这才赶紧吸了几口气,稳了稳神色,定了定气息,拱了拱手一脸笑嘻嘻道,
“禀告少爷,上官小姐来了!”
宝七正回忆,上官小姐,难不成就是那日赠送自己药膏的女子?身旁的祁容已然开口,
“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何必慌张。”
祁安挠了挠头,赶紧行礼,
“是,少爷!”
转身正要走,祁容突咳了一声,宝七连忙忙看向祁容,祁安却是愣了一瞬立刻作揖跪拜,
“祁安给少奶奶请安,小的只顾着给少爷报信儿了,有眼无珠,还望少奶奶赎罪!”
宝七虽然上一世生在豪门,却也不习惯这般被人跪拜就,方才便也没注意对方的失礼,这会儿反应过来,才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
“无妨,快起身吧,以后熟悉了,就会习惯。”
祁安没被责备,便叩谢了一番,美滋滋的退下了。
临行才注意看了宝七一眼,然后又多看了一眼,挠了挠后脑勺还想再看,被祁容温润的看了一眼,只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颠颠的下去请人了。
祁容淡淡的看着门外,虽被宝七搀扶着,声音还是免不了有些乏弱,
“为何看我?”
宝七盯着此人的侧颜,竟觉得如此好看,可是她眸光如水,静如湖面,却看不透半分心思,
“你是我的夫君,看你不可以吗?”
祁容倏然转头,直盯入宝七的眼中,三分含笑,声音和润,
“当然可以,娘子。”
宝七转头,如同方才祁容一般,看了片刻门外,才声音清婉的开口,
“我只是惊讶,你和下人的关系,还真是颇为亲近,是个难得的好少爷。”
祁容盯着宝七,唇角若虹,眉眼如黛,
“哦?只有这些吗?”
宝七一笑,看着屋外,眸色含光,
“客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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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桐秀丹青
上官清桐一进门儿,便是浅笑柔声,
“清桐来迟了,不知上次赠与姐姐的雪花珍珠膏,可还管用?”
那天没能看清楚,宝七今日才见识到,什么叫秋水剪瞳,温婉闺秀。
“效果很好,谢谢了。”
上官清桐莞尔一笑,转眸看向祁容,
“表哥身体,可有好转?”
祁容不答反问,
“还不知道你们,原来早就相识了。”
上官清桐只浅笑,宝七便只好接道,
“第一次来祁府时,有缘见过上官小姐,多亏上官小姐赠药,面上浅痕得以全消。”
上官清桐只一勾淡笑,浅不露齿,
“寻常物件,姐姐不必介怀。”
话音一落,又专注看了一眼祁容,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紫鸢,
“最近清桐得了几幅画作,就想着拿来和表哥,探讨一下,未及通知,自作主张了~”
“这是前几日最新得的药品,对表哥的身体大有益处,芸儿,得空儿记着给你家少爷熬些放在药里。”
一句表哥,算是让宝七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言谈之间,更让宝七感受到双方的亲近,对自己的处境,竟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小尴尬。
芸儿倒习以为常,还是那般清甜的应了一声,便接着药盒出去了。
祁容态度温润,虽是如常的笑意,眼眸中却有掩不住的兴趣,便请上官清桐一同进了书房。
宝七待三人皆进去,正踌躇着想个什么借口抽身出去,一抬眼正好对视上祁容看过来的目光,温和淡淡,如有星光,
“娘子不是有意学习么,进来一观吧。”
上官清桐立于祁容身侧,听罢眉眼一笑,温婉如歌,
“姐姐也对书画感兴趣吗?不妨一起阿~”
宝七总觉得,自己进去,就好像亲身打破了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却又无法拒绝二人殷切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上。
尽力保持面色平静,唇角如勾,眸光淡然有礼,立于祁容的外侧,
“不过是想学习一些日常的书字,哪里敢妄言丹青。”
祁容也不知是否看出了宝七心中窘迫,声量轻弱,只接道,
“跟着同看便好,不用勉强。”
上官清桐这才极为讲究的接过书画,缓缓打开,一股独有的清墨香气扑鼻而来。
宝七在一旁看着,听着,祁容便与上官清桐时而题字,时而小声轻语,或偶然得出一二佳句。
一上午的时间,也便这么瞬息而过。
宝七甚至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