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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盛世华族-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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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行也处处像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呀。

    可此时此刻,丹菲觉得眼前的崔景钰,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阴鸷、深沉、冷漠。

    丹菲甚至隐隐觉得害怕,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轻率地就把那些事都告诉给他。如果这个男人是是敌非友。她此刻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

    但是崔景钰并没有这么做。。

    他走回床榻边坐下,道:“那我更要尽早赶回长安。阿江提到的那个东西,你可知在何处?”

    丹菲垂目沉默片刻,摘下了镯子,递了过去。

    “卫佳音本将它抢走,用布包着。我偷了回来,拿了个铜镯替代。她这几日忙着赶路,想必还没检查过。”

    卫佳音在这些事上,完全不是丹菲的对手。

    崔景钰接过,道:“多谢娘子替我照顾阿江一场,也谢你传话递物之恩。”

    “应该的。”丹菲道,“我素来敬仰段老将军和云郎。”

    崔景钰的眉毛轻微扬了一下。

    “你好生养病。我会留下两个部曲,护送你们上京。到时候你们若没有地方投奔,也可来崔府找我。”

    “哦。”丹菲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她的责任全部都交卸了出去,一身轻松的同时,也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这一场战役,这一出恩怨,转眼又同她再无关系。她一个小小民女,如蝼蚁一般脆弱,也根本没有力量插手那些权贵之间的纷争。

    这也是父亲不想让她报仇的原因么?

    可是……

    不甘心呀!

    她是个女子,就活该平庸地过一生么?

    在红尘中走过一遭,她也想留下自己的足迹。

    崔景钰连夜带着卫佳音动身上京。卫佳音似乎还不知道崔景钰知道了真相,依旧粘着他。丹菲也见识了崔景钰一人多面的本事。先前还在自己面前对卫佳音恨得恨不能生吞活剥,转眼就能对着她微微笑,仿佛真有几分情谊在其中。

    “到底是真是假,我自己也在戏中吧。”丹菲自嘲一笑,合眼睡下。

    朦朦胧胧中,她听到马蹄声轰隆远去。

    次日天微微亮,刘玉锦还在熟睡。丹菲轻手轻脚地下了炕,推开了床。

    清晨的凉风迎面而来,吹得人浑身颤栗。丹菲正欲关窗,眼角瞟见什么东西飞了进来。她下意识伸手捞住。

    那是一片娇红艳丽的梅花瓣,像是一滴心头的血,落在丹菲白皙的掌心里。

启程上京

    丹菲前些日子劳损过度,一时病得凶猛,在床榻上养了三四日,总算一日比一日好。刘玉锦和崔家两个留下来护送她们的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

    崔家那两个侍卫是一对兄弟,姓卢,是崔家几代家奴,对崔景钰极忠。当下这种豪门望族的世代家奴其实在民间权势不小,颇有些地位。丹菲特意叮嘱了刘玉锦,两人待卢氏兄弟彬彬有礼。双方相处倒还融洽。

    再度启程的前一夜,丹菲向客栈掌柜要了纸笔,算了一下账。

    丹菲的身家约有四百多贯,刘玉锦身上也有刘公塞给她的一把飞钱。她被丹菲一审问,就十分老实地把钱交了出来。丹菲一数,竟然有三千贯之巨。她当即叮嘱刘玉锦把钱收好。

    “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沙鸣,这钱你留着傍身的好。万一刘家的产业要不回来,有这笔嫁妆,你下半辈子也不愁了。”

    就算将来收复了沙鸣,刘家的产业怕也是要充公了。刘玉锦是个女儿,她们俩又是没户籍的女子,若是刘玉锦那舅舅不能帮着撑腰,怕刘玉锦将来也只能去讨要点嫁妆。刘公想必也是考虑到这点,才给女儿塞了那么多钱,想着家产要不回来,女儿至少生活无忧。

    刘玉锦倒是老实,不但老实掏了钱,还要把钱分一半给丹菲。

    “我早说了,你姓刘,我姓曹,不是一家人。这是你刘家的钱,我拿着烫手。”丹菲不肯收,又道,“你也多长点心眼吧。以前在女学里还会想鬼点子去捉弄人,结果是个窝里横,一出大事就乱了阵脚,六神无主只会傻哭。要你掏钱就掏钱,还傻兮兮地分我一半。今日要不是我,换成卫佳音,怕是抢了你的钱,把你卖给人牙子,你还要倒过来帮着数钱!”

    刘玉锦委屈道:“陈姨不是说让我们俩以后做亲姊妹吗,怎么不是一家人了?再说现在我们两人相依为命,若没你一路照顾,我一个人哪里过得下去?这钱也是谢礼。”

    “既然说是一家人,家人又怎么言谢?”丹菲笑了笑,语气软了几分,道,“你的钱我不要,你自己收好,不要被贼人摸了去。所谓财不外露,你以前你炫富惯了,如今要长个心眼。就算将来你进了你舅舅家,也不要向人透露私房,知道了么?”

    “知道了。”刘玉锦老实应下。

    次日一早,四人四骑,踏着露水启程。

    清晨空气清冽,刘玉锦极其兴奋,好似要出游的孩子一般。

    “阿菲。”刘玉锦问,“京城到底是怎么样的?”

    京城,长安……

    丹菲思绪飘向远方。

    清晨,长安的钟声次第敲响,驱散一日的黑暗,迎来日出的光明。

    带着露水的鲜花被婢子柔嫩的手捧进屋来,换下昨夜凋谢的花朵。

    春日湿润明媚的郊外,华服云鬓的名媛贵女们被罗绮曵地的侍女簇拥着踏青赏画。琥珀色的美酒盛在莲花金杯之中,却又因为嬉笑,而被轻易地泼洒在了娇艳的牡丹上……

    香车骏马昆仑奴,帝王将相世家女,金粉绫罗夜光杯,才子佳人花锦城。

    这是个极致繁华的都城,是刘玉锦、段宁江她们以前只可梦想,却未指望真的能抵达的圣地。

    也是对于丹菲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她在长安生活的时间不算长,而后匆匆逃离。记忆中长安的繁荣反而成了一团挥之不去的阴影,昭示着多舛的命运。

    又过了数日,他们终于抵达陇州。

    丹菲望着巍峨的城墙,一阵恍惚。她仿佛又看到三年前的那一幕。自己一家人乘着马车,匆匆穿过这道城墙,朝北而去。

    父亲抱着丹菲,指着身后远去的城门,对丹菲道:“我们一家,将来都会从这里再度南下回去,回到我们原来的家里。”

    三年后,曹家三口,只有丹菲一人站在城门前,满身无形的伤痕。

    父母一直都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回长安,唯独丹菲十分适应沙鸣的生活。可想回去的人,再也回不去;并未想过回去的,却被命运牵引着来到这里。

    他们策马穿城而过。

    清晨露水浓重,初春的太阳在云雾后露出淡青色的剪影。原野、屋舍,全都被笼罩在蓝紫灰色的霜气中。丹菲举目朝北方望去,却只能望到绵延的黛青色山脉。父母的坟茔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这一刻,她就像一个终于寻到来时路的游子,眼眶湿润,喉咙哽咽。

    “耶耶,阿娘。”丹菲轻声在风中呢喃,“随我回家去。”

重返长安

    战火未及之处,和北方好似两重天。

    沙鸣、原州一带随处可见风霜满面、疲惫愁苦的行人,到处焦土荒丘,雪原茫茫,了无生机。京都一代却是街市井然,游人熙熙攘攘,一派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

    年过后,春雨初临,郊外积雪开始逐渐消融,枝头已可见隐隐的绿意。忽略偶尔行过的士兵,这里并没有什么战争的痕迹。

    越往南走,天气越温暖。他们好像一步步从冬日,走进了春天里。

    天空是湿润的蓝色,仿佛蘸饱了颜料涂抹而成的写意之作。道路两旁的村镇里,屋舍整洁井然,随便一处城镇的街市都那么繁华喧闹。

    这里看不到沙鸣城里的那种漫天的风沙,也没有兽皮弯刀,也没有豪迈粗犷的胡人。这里的空气中闻不到牲畜的腥臊,替代的是果蔬草木的气息,和脂粉的清香。这里精致,优美,文雅,没有创伤。

    她像游子归家,鸟儿归巢。中断的命运轨道又重新接连上。

    当最终到达长安,当那座雄伟高耸的城门出现在丹菲视野里时,她才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些怀念这座都城的。

    马车徐徐驶入长安,一个盛大且喧嚣的大都从容地接纳着源源不绝到来的异乡客人。大周的国都优雅地向来客展示着她的富强与繁荣,还有她的美丽与华贵。

    宽敞而笔直的大道望不到尽头,路旁栽种的榆树与槐树枝叶茂密。土黄色的坊墙后,是鳞次栉比的楼宇,一家家白墙乌顶的深宅大院。长安已经进入了春天,屋舍庭院里的海棠正在怒放,绚丽的花树和青葱的杨柳互相映衬,把长安的春天烘托得格外娇艳。

    街市上,是往来不绝的人潮。红发碧眼的胡人吆喝着驱赶着拉车的马匹,锦衣帛冠的富人骑着骠壮的大马,皮肤黝黑的昆仑奴牵着马在人群里穿梭。待到走近了,才发现马上的郎君娥眉杏目,粉面朱唇,是一位二八年华的俏丽女郎。

    “京中女郎也兴作男装?”刘玉锦惊艳地问。

    卢二郎笑道:“这些年却是这样。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女郎,而是大户人家的婢子罢了。若真是女郎出行,怎么会只带一个昆仑奴?且西市杂乱,贵女也不会轻易踏足。”

    “大户婢都有这般派头?”刘玉锦咂舌。

    卢大郎道:“这不算什么了。我们崔家的管事娘子出行,也有车驾奴仆,比寻常人家娘子还气派积分。等两位小娘子在京城待久了,见惯了那些王孙大官家的阵仗,便不奇怪了。”

    说话间,马车又行驶过一条宽敞大道,忽见一列马队前呼后拥地经过。骑马的都是一群年轻的郎君,手执球棍,一路高声谈笑,显然是刚打完马球归来。

    男儿们各个矫健俊朗,意气风发,引得路边小娘子们竞相观看。更有大胆的娘子,用手帕扎了花枝朝他们扔去。被砸中的郎君笑嘻嘻地将帕子收进袖子里,引得同行的伙伴起哄大笑。

    丹菲目光闪动。

    昔年一个温暖春日,她走在田间。段义云和一群少年也是这样嬉笑着纵马而过,引得路旁村姑们纷纷打量。

    那队骑装的郎君们说笑着远去,只留下潇洒的背影。

    刘玉锦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道:“长安的郎君好精致,在沙鸣可见不到。沙鸣的男人终日灰头土脸的。”

    丹菲嗤之以鼻,“整日跑马遛狗,无需上沙场保家卫国,自然精致优雅了。”

    闹市里忽然一阵人潮涌动,叱喝声响起,人群随即被驱赶散开。

    卢家兄弟和丹菲对这情形十分熟悉,知道是有贵人过来,豪奴在开道,立刻驱马退让。刘玉锦却是反应慢了半拍,等到丹菲回头寻她时,来人已经到了刘玉锦面前。

    “哪个不长眼的拦路?”豪奴举起鞭子,就朝刘玉锦抽去。

    刘玉锦惊叫一声,扭身躲。鞭子抽在马脖子上,马儿吃痛,先是一蹄子踹中那豪奴的脸,又把刘玉锦掀下马背。

    说时迟那时快,丹菲骑着红菱猛地窜出,一招猴子捞月将刘玉锦抓住,拽上了马背。

    围观的百姓轰然叫好。

    那豪奴被马踢得满脸血,坐在地上破口大骂,“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贱奴,连上洛王府也敢打。看爷爷不好好教训你。”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丹菲一听上洛王府四个字,热血冲上头顶,若不是刘玉锦眼疾手快拉住她,她当即就一鞭子把那豪奴抽得满脸开花了。

    卢大郎见状上前道:“这两位乃是崔府亲眷。还请上洛王府行个方便。”

    那豪奴一愣,“崔府?”

    “崔景钰那小子,如今还有何颜面出来走动?他家亲眷,又算是个什么人物?”一声极傲慢跋扈的声音响起。就见一群身穿罗衣的豪奴,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驱马而来。

    这男子而立之年的模样,中等相貌,个子不高,两道眉毛很淡,显得神情颇有几分猥琐。

    卢大郎见了这人,急忙下了马,行礼道:“世子。”

    丹菲和刘玉锦也不情不愿地被卢二郎扶下马来。

    “这是什么人呀?”上洛王世子打量着丹菲二人。两个女孩都穿着男装,方便骑马。不过刘玉锦面容娇俏,一看就知是女孩。丹菲带着鹿皮帽,遮着大半张,依旧像个少年。

    “这两位是家主亲戚。奴奉命接她们进城。方才无心和王府家奴起了冲突,世子见谅。”

    上洛王世子嗤笑,“崔家如今这光景,竟然还有人来投奔?我说小娘子,你之前可没打听清楚吗?”

    刘玉锦吓得急忙往丹菲身后躲。

    卢大郎深知这世子好色的名声,暗捏了一把汗。

    上洛王世子果真更加好奇,用马鞭去挑刘玉锦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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