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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大唐西宁王-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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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走后,他身边的一个伍长小声提醒道:“他左侧的那个人像是王麟。”伙长瞪了他一眼,喝道:“胡说八道,你不要脑袋啦!”伍长闻言忙闭口不言。

    伍长没有看错,伙长也心知肚明。王增左侧的那个人确实是王麟。他是得到父亲王谦病危的密报私自赶回来的。进城之后,三人赶到天德军牙署西北角门外的一座僻静宅院。王麟并非王谦嫡出子嗣,他的母亲严氏早年很受宠,后因被王谦猜疑而失宠,被打发到了外宅居住。

    严氏见到王麟深夜而归,惊的目瞪口呆,骂王麟道:“你好糊涂,这个时候回来岂不是自寻死路?”说罢便扶着王麟哭了起来。

    王麟道:“儿子不回来,他们也一样不会放过我的。与其如此,还不如陪母亲一起死呢。”王麟说的“他们”是指自己的大哥王冕和二哥王峰。王冕是王谦正妻封氏所生,年纪比王麟大二十岁,现任天德军前军主将。王峰是王谦最得宠的歌姬楼圆儿所生,比王麟只大一岁,原是牙军副将,后受猜忌被调任后军主将。名义上是官升一级,但实际上牙军是天德军中的精锐,王谦的侍卫亲军,论亲疏论战力都不是徒有虚名的天德后军可以比拟的。

    王谦病重后,王冕和王峰便开始了夺嫡的明争暗斗。王冕的天德前军拥兵过万,驻守在城外各处关隘,远离中枢。王峰的天德后军人数不足三千,且多是老弱病残,但后军驻守治所,有近水楼台之便。此外他在牙军中人脉关系深厚,牙军现任主将武圭豪便是他的支持者。加上王冕的性格有些迂腐,在两人的明争暗斗中王峰渐渐占了上风。

    王增也在一旁帮腔:“我们接到密报,王峰和武圭豪密谋意图不轨。倘若让他得了势,三哥必死无葬身之地。”

    严氏闻听这话,叹了口气,神情焦灼地说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你们单枪匹马的回来,又怎能斗的过他?到头来还不是一死?孩子听娘的话,去找你大哥,如今只有他能救你。”

    王增道:“大将军太老实了,他斗不过王峰的。”

    严氏听了这话无奈地叹息一声,苦笑道:“实在不行,你就去投奔你二叔。”王麟闻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这个时候你让我去投二叔,您的一世清白可就毁在儿子手里了。儿子宁可死也绝不去见他!”

    王谦与王奔虽是一母所生,但年龄相差有二十多岁。王谦身为统军将领,不能时时守在满堂妻妾身边,心中难免疑神疑鬼。严氏怀孕七个月便诞下王麟,王谦便疑心王麟并非自己亲生,为此他把府中家将抓起来秘密拷问。家将熬刑不过胡攀乱扯一通,竟将年仅十五岁的王奔扯了进来。王谦羞怒之下要杀王奔,那时他母亲刘氏尚在人世,硬是将此事压了下来。性情刚烈的严氏不堪受此侮辱,抱着襁褓中的王麟登上城楼,扬言以死辨明自己的清白。

    王谦在母亲刘氏的逼迫下,不得不当面向严氏认错赔罪。他将责任推到两个家将和三个女仆奴身上,并当着严氏的面将五人虐杀,这次勉强平息了传闻。两年后刘氏去世,王谦派人将严氏送回原籍,王麟则交由正妻封氏抚养。王麟八岁时,王谦接任天德军节度使,经封氏规劝,他才将严氏接回天德军。

    十七年后王麟当着严氏的面又旧事重提,严氏心中如何能不恼怒?她劈手给了王麟一记耳光,怒骂道:“连你也不相信你娘是清白的?”,王麟见母亲动怒,顿时慌了手脚,连连叩头谢罪。就在此时,门口有人砰砰拍门。家人汤娘领着牙署的一名小吏进来,小吏见了严氏急忙说道:“大帅快不行了,牙军已将牙署封锁。夫人还是早做打算吧。”

    严氏取出一包银子塞到小吏手里,道:“辛苦你了,一点心意务请收下。”小吏将银子收入袖中,沉默了一下,又说道:“请三将军快出城吧,牙军很快就会包围这里。”说罢便匆匆离去。

    王麟从锦幕后走出来,拉着严氏的手道:“母亲快跟儿走吧。”严氏挣脱了手,厉声道:“带着我谁也走不了。”王麟哭泣道:“没有了母亲,儿子也不想独活了。”严氏劈手打了他一巴掌,骂道:“哭哭啼啼,做小儿女姿态给谁看?”王麟屏息不敢言语,汤娘一旁劝:“公子快去,您平安,夫人才能平安。”王增也在一旁劝。王麟这才回过神来,伏地给严氏叩了个头,匆忙离去。

    王谦五十三年的人生路终于走到了头,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天德军最好的郎中一阵忙乱后,摇头叹息一声。病榻前顿时响起了一阵低沉的抽泣声。文官武将们跪了一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悲伤欲绝的神态。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强装出来的。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大帅临死之前会指定谁为继承人,这可是关系他们生死荣辱的大事。

    王谦的结拜兄弟,天德军副使余万斤是唯一没有下跪的人,他弯腰伏在王谦的身上,不停地问:“大哥百年之后,谁能担当大任?”

    王谦嘴唇翕张,有声音发出来。余万斤凑上前倾听,声音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王……王……,咳,王……”

    文臣武将们也都竖起了耳朵,病榻前安静的能听到人的心跳。

    “王……王……,”王谦还是没说出后面那个字。

    有人已经在心中暗骂王谦病糊涂了:当然是个姓王的,你直接说下个字不就结了。

    王谦没有说出下面那个字,或者是说了但大家没有听到。戎马半生的老将就这样死不瞑目了。余万斤伸出枯瘦的手,帮他合上了眼,然后站起身来,擦了把泪,平静地说道:“大帅走了。”

    四下里顿时哭声一片,假嚎真哭,真嚎假哭,乱成一团。

    “都别哭了!”忽然有人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一队铁甲武士踏着锵锵的脚步声闯了进来。牙军主将武圭豪挎刀走到王谦的尸体前看了一眼,回身说道:“军中不可一日无帅。请问副使大人,大帅临终前指定何人接掌帅印?”

    众人闻言都一把擦干了眼泪,数十双眼勾勾地盯着余万斤。余万斤平静地说道:“大帅遗命,传位于王冕!”

    四下里响起一片惊诧声,文臣武将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武圭豪的脸腾地涨的血红,指着余万斤吼道:“你胡说八道!”

    余万斤冷笑道:“大帅的话,可不是我一人听到的。武将军不相信我,何不问问其他的人?”众人闻言心中都暗暗叫苦,老帅一个“王”字说了五遍,何尝有下文了?不,或许是说了,只是自己没听见。总之这种事情可是万万不能乱说的,说错了绝对是要掉脑袋的。

    “这绝不可能!”武圭豪羞恼地吼道,忽然拔刀砍断了余万斤的右臂。他身边的偏将一脚踹翻余万斤:“妈的,你敢假传圣旨!”

    “啊!”余万斤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翻滚起来,众人却是鸦雀无声。

    “这就是奸臣的下场!”武圭豪提着血淋淋的腰刀,挨个问大臣:“你们谁想做奸臣?”众臣噤若寒蝉,无人敢置一声。

    “老帅临终时,遗命传位给,给二公子,我们都,都听到了。”天德军中最老的文臣石清流突然出班气喘吁吁地说道,他已经八十二岁了,凭借着不断对王谦献出的忠心,他一直担任着有名无实的丰州刺史。

    “刺史大人终究是老臣谋国啊,哈哈……”武圭豪拍了拍石清流的肩,因为用力过猛,石清流身体剧烈抖动起来。武圭豪忙一把搀住了他,暗叫道:“老家伙,熬过今晚再死,二将军保你子孙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石清流闻听这话,顿时像是饮了琼浆玉液,变得神清气爽,他振臂高呼:“天德军文臣武将,都拥护二公子为帅……咳……咳……”喊得太猛,竟剧烈咳嗽起来。武圭豪生怕他当场就挂了,忙让人将他搀扶下去。

    “拥立二公子为主帅。”更多的人振臂高呼起来,一个比一个显得忠心。情绪激动的拥立大军在牙军士卒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涌向城西的天德后军大营,此时“毫不知情”的王峰正身披铁甲在营中巡视呢。

    武圭豪鄙夷地看了眼地上龇牙咧嘴的余万斤,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饶有兴致地问:“老东西,王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为他卖命?”

    余万斤忍着剧痛骂道:“乱臣贼子,你知道‘忠’字怎么写吗?”

    “我读书少,这个字笔画又多,写不好,也不想写。不过我会写‘愚’字,也会写‘死’字。像你这样愚不可及的人只配去‘死’!”

    武圭豪瞪了他一眼,他不想在这个残疾人身上lang费时间。

    “将军,杀不杀?”他刚要走,身边的偏将问道。

    “砍了他左臂,让他慢慢地去死。”武圭豪说这话时头也没回。他走到院中,仰面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深深地吸了口凉气,心情一阵舒畅。就在这时屋中传来了余万斤的惨叫。

    武圭豪,或者还有那个偏将都没有注意到余万斤在被斩去左臂的一刹那,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第24章 妖风邪气

    自导自演了“黄袍加身”的闹剧后,王峰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大哥王冕督军在黄河之南,三弟王麟现为呼延谷主将,虽然武圭豪用武力压服群臣将自己推上了留后的宝座,但自己能坐稳这张蒙着虎皮的雕花座椅吗?

    王峰战战兢兢地度过了最初的三天。这三天里,他尽自己最大努力调整了天德军的权力结构。武圭豪升任副使,但被解除了牙军统帅的职务。王谦的首席幕宾,也是自己的老师梁彦谷出任行军司马,自己最亲近的两堂兄弟王赟、王弼被任命为牙军的主将和副将。作为对拥戴功勋的安抚,后军主将位置交给了武圭豪的堂弟武圭圆。

    中受降城眼下还没有受到敌人的直接威胁,但王峰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座一百多年前修筑的边城,南依黄河,左右靠山,城墙高十二丈,厚九丈,城中军械充足,光羽箭就有十万捆。攻城之敌不超过十万,基本上不用担心。超过十万,也不用太担心,中受降城外建筑着数十座军寨,屯驻着数千大军。围城之敌腹背受敌,谁也不能久持。

    可是中受降城的劣势也十分明显,城小人少粮草囤积的少。以前,这个劣势还不算是很明显,城南三里就是黄河,河边筑有码头,由南门到码头两侧都筑有高墙,即使城池四面被围。外地的粮草仍可以通过水军运近城来。天德军的水师规模虽然不算大,但在河朔地区已经是首屈一指的了,回鹘、契丹那些旱鸭子更是望尘莫及。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变了。王冕虽然还保持着沉默,但他的幕宾中已经有人公然指责王峰是“篡位”,前军副将马跃更是扬言前军将士不会承认他这个留后。天德水师统领朱箜是王冕一手擢拔的亲信,他的水师已经封锁了中受降城以南的河面。指望从河道上运粮进来,是不可能了。

    城的东西两面都是山地,北面是呼延谷驻军的防地。王麟虽然没有像王冕那样公然指责是“篡位”,但态度也十分不友好。呼延谷的驻军已经越界侵占了本该由天德后军驻守的几处关隘,卡死了中受降城通往外地的交通。

    城中的存粮只够食用十天,王峰正一筹莫展。

    忽见梁彦谷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

    “进予,”进予是王峰的表字,直呼其字在天德军上下只有梁彦谷一人。

    “老师,”称老师不呼官职,也足见王峰对梁彦谷的信任。

    “这么晚了,应该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才有力气谋划大事嘛”

    “睡不着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哈哈,”梁彦谷哈哈一笑,不在绕圈子,“河东那边回信了。”说着他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交到王峰手里。王峰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正要拆开信封,却见封口上的金漆印鉴十分完整,便出言惊问道:“老师还没有看吗?”

    梁彦谷笑道:“这可是刘使帅写给你的亲笔信,我岂能先看呀。”

    王峰道:“那学生就再说一遍:往后来往的涉及公务的信函,老师都要先看,心里好先有个计较,以免耽误公事嘛。”梁彦谷讪讪地笑了声。

    王峰看完信,眉头微微一皱,他将信交给梁彦谷。走到门口叫了碗茶,亲自端着茶碗送给了梁彦谷。此时梁彦谷已经看完了信,问道:“刘使帅把话说透了,我看你也就不要再犹豫了。你念兄弟之情,可他未必念你的情。”

    王峰吐了口气道:“我是不甘心把河南的十三个县就这样拱手相送。”

    梁彦谷呵呵一笑道:“刘清伶以为那十三个县是个宝,可咱们知道,这十三个县就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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