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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

大唐西宁王-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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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再劝他调兵也是枉然,遂拔刀在手带领几名偏将、参谋、近侍呐喊杀出。

    旌旗营的第十三次冲锋又一次以失败告终,主力损失殆尽,士气低落到了极点。第十四次冲锋变得遥遥无期,北城攻防战实际上已经结束。

    胡师德紧锁的眉头终于绽开。楼船也一身是血地退了回来,体力耗尽殆尽,脚步不免有些踉跄,在离胡师德还有四五丈远的时候,突然脚下踩空顿时摔倒在地。他就势丢了横刀,头枕黄土望天而卧,星河灿烂,夜风醉人,可惜四周的血腥味太浓,杀气太重。

    从那张锁得知种九正与赵斑比赛摔跤,而浑然不顾虎营攻城,西城危在旦夕。胡师德闻言恨而跺脚,懊悔万端地说道:“我光记得他是员猛将,却忘了他也是头犟驴。”

    “请将军即刻调西城绿旗营增援。”楼船也顾不得享受这夜色跳起来说道。

    这一回胡师德没有拒绝,北城之战已经结束,调兵增援西城的时机已经成熟,更重要的是西城已经危在旦夕,容不得他再不增援。

    赵斑和种九还没有分出胜负的时候,虎营已经从乙字号门杀入城中,老将种九和他的一干随从都做了俘虏。种九脾气火爆,破口大骂,有人引弓要射杀他,却被赵斑救下。

    东城绿旗营撤走之后,一直平静的锋矢营阵地内突然繁忙起来。攻城的石炮由先前的四架突然变成了十八架,增加的十四架石炮是西宁军中的骄傲,其实早就运到了阵地,只是被巧妙地伪装了起来,守军茫然不知罢了。十八架石炮同时瞄准了一个方向,就是原先胡师德的参谋们说的用拳头大的石头轰击的地方。白天时攻城的石头确实不大,因为那时的主要目的不是破城,而是试探虚实和校正石炮的射击角度。

    现在十八架石炮所用的石头都换上了最大号的,晚上虽视线不好,但凭着白天已经校正好的角度,士卒们仍能轻松地将石头准确地砸向一个固定的地点。守城的士卒感觉到整个城墙都在颤抖,加之最精锐的绿旗营已经撤走,惶恐之中谣言四起,有人说:“上峰已经弃城由南门跑了,留着我们在这做替死鬼。”

    军心大乱时,守城副将王崇纯率先逃走,王崇纯是王崇文的族兄,与王崇安交情深厚。王崇纯原本他只是一名校尉,王崇安接掌朔方军政大权后,便将他提拔为副将,作为自己的亲信派到乌海城督军。胡师德很看不上这种靠裙带关系上来的人,一直未予重用。

    东城主将原本是绿旗营的统军占天狼,王崇纯为督军副将,占天狼率绿旗营增援西城后,王崇纯接他的位子升为东城主将。

    王崇纯临阵脱逃,守军士气顿时崩溃,加之此时城墙上被砸开一道宽约近两丈的缺口,众军更是心慌。结果锋矢营侦察队以抓钩绳索攀上城墙,一股作气拿下了东门。东门一开,锋矢营士卒蜂拥而入,他们丝毫不做停留,直接从西城守军的背后发起了攻击。

    西城激战正酣,虎营强大攻击力被胡师德有效地遏制住了,飞鱼军两个绿旗营如同两根绳索,一根拴住了虎头,一根拴住了虎尾,让猛虎进退不能,左右为难。为了对付这匹猛虎,胡师德把压箱底的宝贝都使出来了。亲兵队、警备队、团联军,甚至连刚刚结束城北的激战的两个团也被抽掉出来,投入伏虎行动。守军的兵力已三倍于攻方,这几乎是一场没有什么悬念的战斗了。

    不过虎就是虎,即使是被关进笼子里,它也张牙舞爪,生人勿近。强行想去制伏它,那就必须以血和肉为代价。轮番进攻无效后,守军的一干高级将领们额头上都见了汗,再这么耗下去,虽胜犹败,人拼光了拿什么来守城呢。

    胡师德却是不慌不忙,什么人才当得起一个新的传统?把猫当虎耍,那不是真墙,把虎当猫玩才见真章。虎营的人数虽然只有威远营的一半,但它是西宁军诸营之手,是王牌中的王牌,拿下这张王牌,就彻底打没了敌人的士气。任他兵再多又能如何?

    被团团包围的虎已经伤痕累累,它终于累了……

    “传令,发起总攻!”

    胡师德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冷笑,这位以铁面铮铮,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的老将,这一天已经是第二次露出笑容了。一直关注胡师德神情的楼船也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轻松,若能将这匹虎拿下,乌海城之战必将名垂千古,做将军的哪个不希望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一场大胜上。

    前军最后两个团也加入了战斗,老虎的末日似乎就要到了。

    赵斑手中的刀又一次被折断,他刚弯腰捡起一把弯刀,一支弩箭射中了他的大腿,赵斑痛苦地哀嚎了一声,恰在此时又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脸颊,顿时血流如注。一名护兵想来给他包扎,被他一把推开。赵斑忍痛拔掉面颊上的这支箭,倒刺带出了一大块血糊糊的肉。

    赵斑咬牙撕破衣袍包住脸,又挥刀斩断腿上的箭杆,对身后十几个浑身是血的敢死队员说:“虎死不倒威,杀!”因为满口满口的血往嗓子里灌,这句话沙哑不清,但带给众人的震撼却是无与伦比。

    “虎死不倒威!”

    “虎死不倒威!杀!杀!”

    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老虎发出了最后的怒吼,杀红眼的虎营拼尽全部的力量向城里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胡师德和他的将士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千鼓齐动,万众齐鸣!

    面对垂死挣扎的老虎,朔方将士勇敢地扑了过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这里没有人愿意当懦夫!

    就在两股人马激情碰撞的一刹那,胡师德突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都是大唐的子民,这又是何苦呢?”

    他这话音未落,陡然间身后一阵大乱,数十军卒敲锣乱喊:“丰州军进城啦!丰州军进城啦!”众将闻言皆惊,楼船也挥舞军刀喝道:“敢动摇军心者,杀无赦!”敲锣的士卒却笑道:“你还做梦哩,乌海城已失,你们还是逃命去吧。”原来这十几个士卒都是西宁军假扮的。

    胡师德闻言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身子重重地摔了下去。

第64章 战与和

    危急时刻主将突然倒地不醒,这无异于灭顶之灾,进退之间稍有差池将来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众将谁也不肯担这责任,有人对楼船也说道:“将军平素与胡将军情同师生,胡将军不省人事,当由将军接替主事。”楼船也推脱道:“末将才疏学浅,威不能服众,还是黄将军来做主事。”众人闻言皆随声附和。

    副将黄骅,年近七旬,在朔方军中资历最老。闻听楼船举荐他做主将,竟“噢”地一嗓子,直翻白眼,顿时昏死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救醒他,黄骅颤抖着手指着众人道:“我一辈子没主过事,本想过一把瘾……我不中用了,你们都要听楼将军的。”黄骅说完这话,竟是双腿一伸,驾鹤西游去了。

    楼船也见推脱不了,只得咬牙说道:“大势已去,诸军只有弃城南走,方才能为飞鱼军保住一丝血脉。”

    然而交战中的一方要想撤退,往往是比进攻更难。朔方军主力正与虎营混战不休,让他们退下来是不可能了。闵兰此刻只能卧于担架上,闻言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正与虎营浴血混战的士卒,悲愤地说道:“你难道要丢下他们不管了吗?”

    楼船也含着泪道:“大势已去,顾不了他们了。”众人皆低头催泪,却无一人发一言。楼船也最后看了一眼在前方浴血奋斗的士卒们,一狠心护着昏迷不醒的胡师德向南城退去。

    赵斑斩杀了最后一个敌人,体力已经耗尽,他躺在死人堆里喘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茫然四顾,敢死队已经没有几个活着的人。

    “我们胜啦——”

    低沉悠长的呼号声,久久回荡在乌海西城。在是一片让人绝望的杀戮场,尸体相枕,血流漂橹。出征时三十人的敢死队此刻仅余八人,其中三人成为终身残疾。

    在卫生队给赵斑清洗伤口时,他远远地看见于冲冲陪着杨昊等人走了过来,赵斑把头扭了过去,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讲话。给他疗伤的医生是个十**岁的姑娘,姓张名四娘,武备学堂医护系毕业生。张四娘出身医药世家,从小耳濡目染,也学得一身本领。十六岁那年她被契丹人掠去为奴,因姿色颇佳又精通医术,被契丹一千夫长纳为第八房妻子。

    其夫在大铜川之战战死,长妻逐她出门,她便跟随其他被解救的边民辗转来到丰州,后考中武备学堂,因原本底子好,只轮训半年便被分派到烈火营为军医。

    张四娘见赵斑低头催泪,遂喝了一声:“不许哭,小心你的脸毁了容。”话说出口,觉得有些重了,于是嫣然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呢?”不想赵斑听到这话,捂面而泣,哭的更凶了。张四娘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不知怎么劝才好。

    杨昊径直走了过来,握住张四娘的手道:“不要拦他,让他哭吧。”

    军医们都是清一色的白色大褂,戴着白帽子,杨昊起初并没有意识到张四娘是个女子,一握她的手才觉察到不对。张四娘慌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垂首让到了一边,脸腾地就红了。

    赵斑见到杨昊忙站了起来,腿上的伤口一旦拉动,疼的他龇牙咧嘴。杨昊扶他躺下来,握着他的手道:“这仗你们打的苦,不过也打的好。打的一拳开,免去百拳来。朔方的将士会记住你们的,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忘记。”

    于冲冲道:“因为你们的勇敢善战,将军已批准授予你们八个人一等英雄勋章,这可是我数万将士的最高荣誉。”赵斑含着泪道:“卑职愿将这枚勋章融化了奉献在战死弟兄们的坟前。”杨昊赞道:“好,这才足见战友情。”吩咐军中书记:“就按赵哨长的意思做。”

    到二日天明时,乌海城内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朔方士卒了,楼船也最终只带走了七百多人。原定三天攻下乌海城,实际只用了一天一夜,原本以为损失不会超过一千,实际战死者即达一千八百人,受伤更达三千七百人。虎营主力损失殆尽,旌旗营损失六成士卒。

    如此重大的损失使得城破之后的局势一度失控,幸存的士卒开始疯狂报复,不仅违禁砍杀俘虏,对城中为数不多商户和数百户百姓也进行了野蛮的洗劫。西宁军的一条铁的军规是缴获战利品要一律缴公,当然为提高士卒们的积极性,战后会根据上缴战利品的质量和数量而给予相应的物质奖励。

    同时军中还有一条不成文的军规:不露之财不缴公。不管多少财物,只要能藏在身上不被外人所发现,就可成为自己的私人物品。军官们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昊知道这些,之所以默许它的存在,是寄希望于城破之后,士卒们能忙于搜寻财物而放弃残暴的杀戮。

    但在乌海城这条军规彻底失效,士卒们似乎忘记了什么是财富,他们挨门逐户,搜寻一切活着的人,然后公然屠杀。对那些唾手可得的财物,他们则是一把火予以焚毁。乌海城陷入了恐怖的疯狂。

    杨昊还是有能力控制局势的,但他毫无动作,他知道士卒们失去伙伴的苦痛,不让他们好好发泄一番,仇恨淤积在心里将来一定会以更暴虐的方式发泄出来。他也默许了在四门设卡,捕杀一切外逃的军民商户。乌海屠城的消息最好能瞒住,若是瞒不住,也要尽可能地拖延。只有时间才能磨去真相,没有真相也就没有了伤痛,无痛又哪来的恨呢?

    乌海城屠城之际,威远营、烈火营分两路南下,一路攻怀远县,一路攻安静县,两县守军望风而逃。两营兵不血刃就占领了灵州的北大门。通往灵州还有灵武一道关隘,灵武城高池深,由朔方前军重兵防守,但这是一座不能打仗的城市。

    朔方的治所虽然在灵州,灵武却是他的核心所在,灵州是王家的大本营,这里却是朔方所有官僚、富豪、亲族、贵戚的大本营,各种利益交错盘结。当初王家就是因为驾驭不了这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才不得不弃灵武而就灵州。

    骨朵丽和余炎炉纷纷请战,扬言一日之内便可拿下灵武。杨昊则认为灵武可围却不可打,围城,则人人惊惧,任你开出什么条件,不管他王家答应不答应,都会有人为你奔走呼号,迫使王家让步。若攻城,则等于撕破脸跟整个朔方开战,以威远营、烈火营数千之众,想取胜岂非痴人说梦?

    杨昊选择围而不攻,一面加紧抽调飞虎营、金风营、铁铛营南下助战,一面又扬言要从河东再调豹营和破虏营西进夹击朔方。贺兰山之西的曲泽人也开始趁火打劫,一支前锋甚至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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