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解语花---席绢-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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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现在她知道这叫“作梦”。但七年多来秉持的信念,致使任何男人入不了她眼却是真的。
只是呀……离婚就是离婚了,容不得她来妄想。就连想当他的情妇,都因肚子上的丑纹而大打退堂鼓,想都不敢再想,真悲哀……
“解语,关于下午你说的气话……”他吞吐着不知该如何启口,他想告诉她,有爱的性才是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该为了任何理由去轻贱自己。
如果她不再爱他,就不该与他有肉体接触。
她还爱他吗?他不敢问。怕心碎的剧痛又侵满感官,这些年,他已尝够。
“呃,那个……”她垂头丧气的挥手。“当我在放屁吧。”
不知为何,这个他想要的答案,却教他心口塞满了失望。他努力的从失望中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们……当个好朋友吧,让我们全力给冠群一个完整的童年。”她头重得更低,朋友?她如何做到想狂吻他的时候却只能含笑的对他说哈罗呢?
杀了她还比较快。呜……
“好吧,朋友。”如丧考妣的声音终于挤了出来。
两个人。握手,言和。当好朋友。
风林火山 收集
第六章
花太太。闺名柳含梅,随着丈夫务农,生了一名独生女。丈夫过世后独力耕着三分薄田,有一名死心塌地的壮男巴巴守着她,就希望花太太哪天决定不守寡了,嫁入他王家当他的老来伴,所以举凡粗重的田务,全让他一手包。
瞧咧,此刻秋收,在晒谷场上努力挥汗耙着稻谷的男人不正是村子中很受敬重的地主兼村长兼车行老板王造雄吗?这人鳏居多年,才四十八岁,有钱有闲,头好壮壮,膝下无子,多少年过三十的单身女子想嫁他呀,不时有媒人上门推销一票寻求第二春的妇女,偏偏他老兄的眼光只黏在与他同龄的柳含梅身上。
柳含梅是花解语的娘。花解语的花容月貌、婀娜身段全来自柳含梅正宗遗传。
当然,脾气也是。
“外婆,事情就是这样。”
周末假日,花解语带着女儿回彰化,迳自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叹息。花冠群自然是权充说书人,向外婆仔细禀明这些日子以来的大事件了。
柳含梅微笑的打发外孙女下楼看卡通后。才转头厉瞪她的蠢材女儿。
“少给我装那个死样子,想要我同情你,等下辈子再说。”拿着草帽煽风,从来就不可怜她这个失婚的女儿,活该是她自造孽喔。
“妈,别再念了,没看我心情不好吗?”
“喂,不是我在说,九午前你可以拐到他进礼堂,现在也可以呀,反正你公司是垮了。
王造雄是说要你回来帮他管理车行啦,想赏你一口饭吃,反正台北的恶势力延伸不来彰化,要真来了,也不怕,不过看在儒风已回国的份上,你继续留在台北吧,找个机会再拐一次。
不然诱他上床,他这人品格很高,会负责的。”
“拜托,我又不是处女。”负责什么?真好笑。
“反正你的初夜还是给他了,除了他没别的男人让你睡过。”叼着一根菸,花太太又准备长篇大论了。
花解话打断她:“斯文一点好不好?还有,别抽菸了,臭死人。”
“斯文?看看你的德行,没有说你粗鲁是因为你有外表可以补强,要不然当年你哪拐得到儒风?人家可是堂堂的书香世家教出来的优秀男人。现在是大学老师了。”
花解语叹了口气:“我好自卑,尤其在知道他的女朋友学历也很高之后,想都不敢想再嫁也。看来他也不把希望与我结婚,不然他不会交女朋友。”典型怨妇的口吻,凄凉呈现。
“去,谁叫你要离婚”“老妈,已放送过一千八百次的台词请别再重复。”花解语索性捂住耳朵。
花太太不由分说拉开女儿的手。
“我早说过了,解决的方式有千百种,跟着他去美国或以妻子的身分在台湾等他,你以为全世界绕着你转呀?天真的妄想他学成归国再回收你这个下堂妻子当爱人。哈,自食恶果了吧!也不想想自个儿什么条件,大学念了一年,连个学历也没有。人家可是博士了,还敢怨他交别的女朋友?大不了你也找几个男人上床以表公平呀。”
“不要,别的男人会让我恶心想吐。”
“懒得理你,你就单身到老死,对着儒风拚命流口水算了。”跌坐回沙发,抬高双腿在茶几上说风凉话。对这个笨女儿简直是没力。
“你别管我与儒风的事啦,昨天我已经把公司解决掉了,加加减减下来,户头中进帐了七百万,你女儿我累了五年,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算了?那古王八怎么办?八成那间小公司也玩不下去了。花了几千万搞公司,没赚钱不说,还睡不到你,他的损失更惨重吧?”
花解语对瞄老妈。
“别以为老爸上西天多年,就可以当回你黑猫大姊头的身分,形象顾一下吧,别忘了冠群还小。”她这个老妈子在末婚之前是乡里中顶出名的大姊头,吃喝赌不忌,偶尔还飙野狼一二五去与人干架、比车速。虽然长得前山后翘、花容月貌,但同年纪的人(方圆五百里内)没人敢上门提亲;后来还是脾气刚硬的外婆硬是作主一门亲事,五花大绑的将不知情的母亲嫁入邻村的花家。她那憨厚沉稳的爹肯娶恶名昭彰的柳含梅,全是因为基于报恩的理由(虽然母亲始终咬定老爸暗恋她多年)。不然堂堂省中毕业、有考中大学却没钱去读的父亲好歹是村内公认的状元才,努力上进又长相斯文,多少女子想嫁过来呀,哪沦得到老妈来去配?
“哼,要不是怕冠群学坏,我早打断你的腿了。想当年多少女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配不上你爸,如果我学你休夫,学你自卑,那不称了一群死女人的心?好男人当然要自己留着用,管他什么适不适合配不配!你这只母老虎根本是纸糊的,一点用都没有。公司让色鬼搞垮了,老公让女人抢走了,简直丢我的脸。”
花太太摸出口袋中准备良久的存摺与印章,丢到女儿手中。
“干嘛!丢老本给我做啥?”她看着本子内上千万的金额,这是老爸辛苦一辈子的成果,准备给母亲花用的,不过她这个花钱如流水的母亲却一分一毫的存起丈夫给她的钱,从没用过。
“给你开公司啦,我看不惯别人整你,反正你没了爱情,精神上总该有一些别的寄托,看你是要开店还是干啥都好,别给我成天在那边叫春。”
“我自己有钱。”花解语将存摺塞回母亲手中。“而且我现在没心情开店啦。”
“不成材的东西,叫你去勾引儒风你又不敢,装死给谁看哪?”花太太将存摺丢在一边,简直不想理这个呆女儿。
花解语搔了搔头,忍了很久,终于小声的问:“妈,我问你喔,那个……你生完我之后,多久才与老爸行房?”
“你满月那一天哪。大家闹着喝满月酒,你也知道你爸的,一喝酒就任我摆布了,叫他上床哪敢拒绝。他真是不懂女人,生完小孩三。四个星期就可以办事了,偏他还怕我痛,真是的。”好骄傲的回忆英勇的当年事。
花解语大呼小叫:“你那时的身材可以见人吗?肚子可能还大得像怀胎五月吧?”
“对呀,谁叫你这个死丫头把我的肚子撑得那么大,害我一年以后才恢复身材。反正关了灯,男人看不真切,将就着办事总比憋到内伤好吧?怎么?你生完孩子就不敢脱光衣服给儒风看啦?”
“我怕他嫌我身体丑。”
白痴!花太太当下丢过去好几枚白眼。
“拜托,用用你的大脑好吗?放着脑浆不拆封,死后也卖不到好价钱的,不必太省着用。灌醉他,灯一关,母猪也成了貂婵,你再自卑没有关系。等他被别的女人榨乾,你连剩渣都没得捞。”训斥完女儿,花太太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这个投药可救的笨女儿身上。还不如下楼对外孙女进行调教还见得到成果一些,所以她骂完,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有这种粗鲁的母亲。也别太怨叹女儿气质缺缺,家学渊源怪不得人。花解语将头靠在双膝上,曲着身体叹气不已。
清算完了公司,也就不得不来清算自己的前半生。
她拐到了一个好男人,却又傻傻的放手。
立志当女强人,却搞垮了公司。
休了丈夫,却又只对前夫流口水。
喜欢满身书香的人,却拙于读书升学。
知道自己今生只爱一人,但没胆去追……
千百条的陈列只代表了两个字失败。
她二十八岁了。却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乱,公司结束了,可以说她根本不在乎,反正心思没在那上头;但把婚姻搞砸,却是罪不可恕的,尤其知道自己一直爱他之后。
几乎要忌妒起冠群成天打电话与他爹撒娇,而自己却无法这么做。
儒风想与她当“好”朋友。
可是好朋友不会亲吻,不会拥抱,不会往冰冷的床被上陪她度过晨昏。只能握手,是不够的。
但……她能怎么办?
她有着许多男人垂涎的身体,但儒风不要。可是来自肉体与心灵的渴求,她却只要儒风。
从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过!为什么?为什么八年前她要向儒风提出离婚?害她每当无所事事时都只能想他,尤其是现在,连工作都没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该怎么熬过想念他的疼痛?
“大哥,不是我对前大嫂的能力质疑,而是她的脾气足以破坏她可能带给别人的营利,招来灾难。”贺儒云很明白的告诉兄长,若想来他的“小”公司替前大嫂谋职位,可以省省了。他伟大的事业版图不想瓦解在女暴君手上。
“儒云,我想一定有适合解语的工作吧?她的能力很强,除了脾气不易控制外,她是个人才。”贺儒风自从知道前妻的公司正式关门大吉之后,便心焦灼想为她找另一条出路,他知道解语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清闲久了,她会生病的。
贺儒云双手抱胸,搁置着一大堆公事,靠坐在办公莫旁摇头。
“公关、行销、品管、生产、业务、企划,由内而外,都必须有贝好的沟通协调能力才能胜任。大哥,嫂子的性情一天不改,永远都只会坏事,没人敢用她的!她没开公司之前,与她的雇主都处得很不好。当然其中有几匹存心不良的老色狼没话说,但大体上而言,她没有社会适应力,她适合当????族,接一此????,却不适合在企业中生存,你别费心了。”
贺儒风坐在沙发中,轻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她的性子,她常常一意孤行,莽撞得让人担心。”解语的热情与脾气都是直接的,从不迂回隐藏,注定她多成多败的命格,让人忧心忡忡。
“大哥,以前她才十九岁,可以体谅她还小,凡事顺着她。但现在她快三十岁了,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最好改一改,任她这么搞下去,你们之间不会有前途的。”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发现兄长的注意力依然只放在他前妻身上,对女友反而是淡然有礼,不必太细想也知道死心眼的兄长没有变心的自觉。
“因为有了冠群,所以我们会当好朋友,这就够了,好朋友理应互相关心,我不强求其它求不来的东西。”
好朋友?天晓得他那个前大嫂又在搞什么东西。放她玩下去,前途绝对无亮。
“大哥,你真的了解嫂子吗?”
“当然,她热情、天真、直率,做事瞻前不顾后,敢爱敢恨不做作。”贺儒风颇感奇怪大弟会这么问。
“对,做事不顾前后,常做着不顾后果的冲动事,而大哥居然放任她胡作非为,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们贺家的庭训崇尚尊重他人、有礼守分,切莫强求,但大哥大可不必遵守得那么彻底。
“儒云,只要解语没有以任何形式伤害到别人,我就不会干涉她所决定的任何事。”
“但她伤害到了你。”贺儒云一针见血的指出。
“不,感情的事不能混为一谈。”他神色黯然。
“为什么不行?她主导着一场婚姻的起落,而你居然放任她去玩。明知道她一点也不成熟的情况下,教导她好过尊重她。”
“儒云……”
贺儒云截断兄长的辩白:“大哥,你该问问冠群,大嫂近几年怎么过日子的。那娃儿比她母亲机敏一百倍,比较可以谈。我是你弟弟,只站在你的立场去评定一切,我知道你还想要她,那就追她回来,再度成为你妻子。这次该由你来了,我想她不敢行动的。”
贺儒风怔了良久,正视自己的心。心口上镌镂的,不是林婉萱,不是其他女子,始终如一只有一个名字花解语。
想念因爱意而澎湃,汇集成他八年来的情伤。当他失意愁怅时,台湾这边的她又是如何?
在大弟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