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第2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崇嫡,载在典谟,宜建长秋,是周旋法度,有柔婉之行,既表於天资,有恭俭之仪,可施於嫔则。慕卓氏之辞辇。夫坤德尚柔,妇道承姑,崇粢盛之礼,敦螽斯之义,是以利在永贞,使持节兼太尉绶金册,封为从一品贵妃,赐号兰,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叩头谢恩。
喜公公捏着嗓子念完圣旨,然后笑吟吟的递给跪在华太君身边的卓夷涵,“小主,从今儿起你可要好好学习宫中的规矩了。”
“谢公公提点。”卓夷涵温笑着接过喜公公手上的圣旨。
“也要恭喜老太君啊,这一年可谓是喜事连连。”喜公公说着往华太君那里拱手作揖,笑着说道。
华太君伸出手虚扶了一下喜公公,脸上洋溢着笑,连说话都是精神矍铄的,“哪里的话,承蒙皇上垂爱。”
“华太君现在连说话都是精神抖擞的呢,年轻了十岁不止。”喜公公笑道。
“不要折煞老身了,进来喝茶叙叙。”华太君也笑道。
“喝茶就不了,咱家还得回去复命,礼部还等着派教习礼仪的人呢,可不能耽搁了时辰。”喜公公客气的说道。
“那老身就不耽搁公公了,劳烦公公跑着一堂。曹嬷嬷,看赏!”华太君吩咐道。
喜公公领过赏,告了辞,回宫复命。
卓家众人走到堂屋。
堂屋里的地龙烘的屋子暖暖的,众人坐到椅子上,华太君的笑容已经不见,只是有些疲倦的坐在上位,没有开口,其他人也没有说话。
绣了花鸟的绫布门帘打了下来,时不时的被风吹起帘脚。
华太君缓缓开口,“从今儿过后,教规矩的人都由礼部采纳分配,卓家不便干涉。”顿了顿,继续道,“大年三十去樊林寺祈福,涵儿也不用去了。安心呆在家里学习规矩。”
“是。”卓夷涵点点头。
华太君扫过众人,手抚了抚额头,向外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罢,我有些倦了。”
“是。”众人起身应道,福了身子往后退走。
第五十四章 牵扯
卓夷涵出了堂屋,走到院门口站定,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空气中呵出一团白雾,消散开来。
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卅日的祈福你还去吗?”走在前面的卓夷涵没有停脚,看着不远处的石子路,问道。
卓夷葭跟在身后,轻声回道,“去。”
“嗯,去罢。替我陪在祖母身旁。”卓夷涵说道,“祖母祖父少于子孙亲近,祖父亲老六韵姐儿,祖母亲我。爹爹长年远在边疆,母亲打理卓家内务,我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看着看着我就已过了及笄,如今碧玉年华谈婚论嫁,再不能奉侍祖母左右。
祖母也老了,总要有人亲近的。她喜欢的人,就会捧着,像我。
你姨娘不在了,爹也不亲你,以后就多去祖母那儿尽尽孝,也替我,陪陪她。”卓夷涵平静的说着,顿了顿,想到了之前的事,又接道,“你做的对,没了姨娘,也该找一个依靠。内院里,各房夫人小姐都是主子,心思又各异。既然要找,不如找一个大的,找一个内院里真正的主子。心思多花点儿,以后就简单了。”
卓夷葭跟在身后静听着,待卓夷涵说完,想了想,又问道,“可你说祖母不喜别人接近她。”
“那是有企图的。人嘛,做事总是有企图的。祖母最烦别人在她身上出企图,你跟着我这么多日,常在祖母身边,我大概也看出来你没有什么幺蛾子。”卓夷涵顿了顿,“就算有,至少掩的深,知分寸,也不是祖母讨厌的作为。
祖母年纪大,心跟个明镜儿似的,在她面前一出妖,那镜子立马照的原形毕露。我这是在跟你提点你,也是在警告你。总之,在祖母眼皮子底下,不要作妖。
待祖母为心诚,你亲她,祖母也待你亲。祖母是恩怨分明的人,投给她一个甜桃,她就还给你一箩筐李。”
卓夷葭在后面安静的听着,她很少听到卓夷涵说着么多话。这是真的把她当亲妹妹,临嫁前的嘱咐和告诫。教她在卓家以后的处事。
“待会儿礼部来人了,我就不能随意了。卅日祖母去樊林寺祈福,都是手抄佛经的。祖母抄,各房也抄。
不过历年各房都是一个数,就像完成任务,我抄的多一些,自然也慢一些。赏雪诗会入了宋伯的眼的,字也是极好的,回头你让给祖母抄一些经书,上樊林寺祈福用。
其实也不需要字多好,静心诚心抄出来的就好。”
“好。”卓夷葭在后面轻声应道。
两人说着,就已经到了君笑院。
高氏唤了卓夷涵进屋子里,卓夷葭回到自己的院落。
卓夷涵看着远去的背影,一阵阵的风吹起小女孩大氅的摆,小女孩拢了拢大氅。
高氏吩咐丫鬟关了门,只留下两人在屋内。
屋内有些安静,外面的练武场里人热情四涌。
高氏坐在椅子上,正对着房门。
“你爹爹在辽北边疆,正月十五没法给你送嫁。”
说着高氏停了停,卓夷涵没有接话,屋内又是一阵安静。
高氏转头叹了一口气,“我们家虽说是大将军府,面子上不比孙丞相家差,可皇上倚重孙相家这是众所周知的。
皇上后宫绵薄,加上你,也就两个宫妇,一个是正一品皇贵妃,一个是从一品贵妃。入宫之后,谨言慎行。多思多虑,你的性子我了解,这都不是事。只是,要是受了委屈,就告诉我,虽然你祖母说的进宫之后万事以圣上为主,也不过是面子话。
如今圣旨下来,入了宫拿了金册,你就和卓家是共存亡的了。万事还有我和你祖母,朝堂里也有你祖父,不要太多思虑。
你爹爹在辽北。”
高氏沉吟片刻,忽而抬起头看着卓夷涵,“有些话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给你说了。你爹爹身为大将军,常年驻守辽北,和辽北怀荣王是结义兄弟。两个人,几乎拿的了南商一半的兵权。”
高氏顿了顿,把原本就不大的声音压的更小的,“卓家虽然没有参与当年的宫变,怀荣王府却是参与了。那一年怀荣王是准备带兵进京支援先皇的,哪知江晋国挥兵南下,驻守淮川的庆王已经带着淮川的将士入京蓄谋逼宫,怀荣王带着将士连夜入京路上,接到先皇密旨。下旨怀荣王改道汝安,直入淮川,北上抗敌。”
高氏叹了一口气,“在天下与生之间,先皇选择了保天下。”
卓夷涵听的面色苍白,心中惊骇无比,有些呆愣。
她从未听过这些事!怪不得她总是觉得祖母对于宫中的人,过于谨慎小心。原来是这样的。
卓夷涵张了张嘴,“那圣上登基后为何没有问责怀荣王府?”
“不问责总有不问责的原因。你不必知晓其他。
今日我给你说这么多,只是让你对自己的处境知根知底一些,一入宫门深似海。
立春天下大选,进宫的女子多了,哎,算了,这些个杂事儿我就不嘱咐你了,你是个乖孩子,自己心里有谱。”
卓夷涵整好面色,开口说道,“母亲不用担心。今儿你给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日后入宫我自由分寸。”
高氏没有说话,起身走向房门,伸出手轻轻拉开。外面的风拂过脸,门外的汉子都练着。
“你先回去罢,待会儿礼部该来人了。”高氏轻轻说道。
“好,女儿先回去了。”卓夷涵起身,说完越过门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卓夷葭在屋内的书案上写着,写完落笔认真的看了一次,轻轻吹了吹。折起来又卷成一个小卷。
红姗走到卓夷葭旁边,屈身低下头。
卓夷葭抬手在红姗头上取下一根兰花木簪,兰花簪打开,将纸条放进去,递给红姗。
红姗接过兰花簪,插回头上,“还是送到那边么?”
从赏雪诗会后,卓院里的下人都识了四小姐卓夷葭。有大小姐卓夷涵庇护,红姗在卓家进出也容易了些。
卓夷葭点点头,“去吧,我等你回来。”
红姗闻言退出去。
第五十五章 挂灯
卓夷葭站到门檐,看着红姗远去的背影。余光看到庭院中间放着的大鱼缸,走了过去。
前些日子红姗在鱼缸上放了一块木板,遮住了一半的缸口,水影里便一半映着天的白,一半映着板的黑。木板上放着几盆瓜叶菊和长春花,在木板上开的正盛。伸出木板的花叶倒映在石缸的水影里。
卓夷葭站在石缸旁,看着里面的锦鲤,在浮着的睡莲叶子下嬉戏,游到水面看到人影荡了一圈又沉了下去。
卓夷葭走回房内,取出伏羲琴,开始有一声没一声的拨弄。
她现在可以弹的响伏羲琴了,但是却弹不了完整的曲子。
每次半曲下来就累的手颤。
不过,卓夷葭停下了拨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竟然能弹响伏羲琴。
重生之后弹琴,一弄琴便十指流畅,就像身体本能。一开始她并未注意。直到后来拿到伏羲琴,抱着试试的心理,一弹竟然有琴声汩汩!
要知道,她前一世都弹不响伏羲琴的。
卓夷葭抬起手伸到眼前,认真的端详。前一世她练琴多年,十指指腹早已成茧。
可这双手,竟然白皙娇嫩若是长年练琴之人,怎会有一双这样的手?
卓夷葭看着比常人更加纤长的指尖,眼眸忽的一睁,起身几步走向室内。
卓夷葭走到床架旁边的角落,蹲了下来。
前面是两个髹了漆的红木箱子。
这是她之前从偏院搬过来的箱子,下面那个是云姨娘的,上面那个是她的。
箱子里有一大半都是卓夷葭生前之物。里面有些奇怪的东西,正因为奇怪,她便没有毁弃。当然也没有留在偏院。
卓夷葭打开红箱子,将上面的几件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蒹葭灯也在其中。又将箱子里的一些玩物拿了出来,露出下面一圈圈白色细丝柔缎。
卓夷葭将细丝柔缎拿了出来。扶了扶,冰如肌肤的柔腻让她深思。
之前她拾掇的时候,也曾纳闷过为何卓夷葭会有雪丝锦锻。但当时只以为是卓家主子赏赐并未做他想。
现在深思之下才发现不对!雪丝锦锻,卓家是不会有的。不仅卓家,连皇宫都没有。
她当年有半匹,还是先生给她的,并未说出处。
卓夷葭看着一圈圈的布匹,下面还有雪丝锦锻做的指尖大小的,如顶针般的小布环。
卓夷葭拿起布环,套到手上。
十指十布环,恰好嵌上卓夷葭的指尖。
“原来是这样”卓夷葭恍然的轻声呢喃。
她的雪丝锦锻,因为只有半匹,做衣服也不够,就一直放在寝殿里不再过问。
原来是这样的用法。
怪不得师傅只给她一点,怪不得卓夷葭的手落到琴上如着了魔一般熟练,怪不得那么熟练的手指腹却柔软无茧。
所以,真正的卓夷葭,云姨娘,和先生有牵扯?还是有其他她不知道的事情
“呵,都说你是傻子。原来傻的是她们。”卓夷葭看着十指上的锦锻布环,低声自言自语。
卓夷葭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缎子在刚刚拿出来的东西里翻找。
并未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卓夷葭又将下面的红木箱子拿出来。说不定那个箱子里还能找到一些线索。毕竟,她在云姨娘的箱子里看到了琴谱,古琴谱。
严格地说,应该是古殇琴谱。
要不然怎么会大老远从偏院将云姨娘的东西搬过来?留念想的话不过是哄丫鬟的幌子。
卓夷葭将箱子里的几本书拿了出来,摊开看了一眼,然后将拿起其中一半泛黄破旧的书。
翻开看起里面的殇琴曲谱。
所谓殇琴曲,是不同于普通琴曲。以琴作剑,以音作招,杀人于无形。
这是一本残曲,只有一半琴谱,书面已经破旧的看不清琴名。
卓夷葭知道,这是《楚歌》。
因为剩下的一半在师傅那里。
卓夷葭又将其他的曲谱看了一遍,又翻了一遍东西,确定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了,才把刚刚拿出的东西放回去,只留下十指布环和那盏蒹葭灯,盖上箱子。
卓夷葭将布环戴上十指,提上蒹葭灯,走出房间,坐到房檐下的伏羲琴前。
将蒹葭灯放在一旁,坐定之后,卓夷葭带着布环的指尖扫过琴弦,轻声潺潺流出,比之前自己弹得顺手多了。
一曲下来,卓夷葭有些喘气,还要多练呢……
卓夷葭又抬起双手,看着指尖的雪丝锦缎布环,我是为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