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8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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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敌军飞机找到机会,最终只落了个和同伴一样黯淡的下场。
空战结束了,但战斗并没有就此结束。在苏格兰士兵们仓促的喊叫中,那些灰白迷彩的战鹰俯冲而下。即便没有挂载炸弹,它们也能够以机炮和机枪杀戮阵地上的守军。连串的子弹呼啸着从空中划落,战壕及周边的地面上顿时被激起大片尘土泥屑。仓促间,大麦克斯如多数士兵那般直接缩在战壕底部。然而在有效的防空火力尚未形成之前,敌军战斗机几乎都是沿着战壕进行低空扫射……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动,机枪声仍在嘶吼,但听起来是从近处发出的,隆隆的炮声也“姗姗来迟”,连着烟花般的爆炸声盖过了一度笼罩在头顶的机械嗡鸣。渐渐的,战壕里又重新有了人们喊叫说话的声音。
敌军战斗机的空袭扫射虽然被守军的防空火力驱走,但这却只是苏格兰士兵们噩梦的开始。那些灰白迷彩的战斗机刚刚离开一会儿,一大群黑点就出现在了东北方的天空中,整条守军战线上的防空警报都在嘶鸣,此起彼伏,宛若一曲曲哀乐。这一次,身后的天际在没有出现希望的曙光,士兵们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为数不多的高射炮、机枪,以及自己的诚心祈祷。
那些黑点很快逼近防线,沉闷的嗡鸣声让人发自内心的不安起来。
大麦克斯听到有军官在喊“撤回二线阵地”,但紧接着又有人吼叫“就地隐蔽”,相互矛盾的指令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突然间,身旁的士兵拉了他一把,整个人顿时跌坐在堑壕底部。转瞬过后,一阵咻咻的怪叫声从战壕外面传来,因为斜坐的姿态,他的目光自然朝向天空,忽见一只大鸟伸展翼翅从战壕上空掠过,场面之震撼无以言表,而在短短数秒之后,又陆续有多只大鸟呼啸着掠过,高度之低,不仅是机翼下的圣乔治十字徽标,就连机身上的铆钉也能依稀辨别出来,而它们机腹、机翼下先前还吊着炸弹的挂架这时已是空空如也……
轰!轰!轰!
山崩地裂的爆炸不断撼动着大地,震感也许比八级地震还要强烈,人们不要说保持站立,就连躺着也几乎要被震得弹离地面!持续而激烈的冲击让大麦克斯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似的,双手紧紧捂着耳朵,耳膜却还是生生发疼。蓝天白云并没有改变,视线却被飞溅的尘土泥沙所遮蔽,它们纷纷扬扬地飞向高空,在重力的作用下,回到地面时已带有强劲的动能,砸在钢盔上当当作响,直接落在身上的痛感则是可想而知的。
海啸般的爆炸持续了有四五分钟,从战壕上空扑过的敌军战机达数十架之多。防线上的高射枪炮一刻不停地嘶吼着,这次却没见明显效果。战壕中已经看不见有人在走动,事实上,大麦克斯大部分时间都紧闭双眼,只在爆炸强度稍有减弱的短暂间隙才艰难地抬头看看周围的情况可见之处,有部分战壕已经坍塌,重新修复它们又得花上好几个小时。能够看到己方士兵们或趴或躺,亦或是刺猬般蜷缩着身体。
就这样顽强地坚持着,等到地面的震感逐渐减弱下来,大麦克斯已是耳朵发聋,除了持续的嗡嗡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面终于停止了颤动,大麦克斯左右看看,同伴们一个个都变成了泥人,以各种姿势坐靠在堑壕里,从外面已经看不出死活……
“准备战斗!所有人!准备战斗!”
在军官们的驱使下,幸存的士兵们纷纷站了起来。当大麦克斯探出战壕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阵地周围不计其数的凹坑让这里变成了月球表面,弯弯曲曲的战壕由于多处坍塌而被分割开来,想必有部分士兵被埋在下面不知生死,但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时间留给守军士兵进行清理和救援了,因为就在阵地对面的开阔地带,数以百计的战车如蚁群一般涌来,更远处则是成千上万的敌军士兵。远远望去,这一次黑色的海潮来的更加汹涌狂暴,残破的河堤是否还能够抵挡住?
大麦克斯心里完全是空荡荡的!
第210章 绝望横生(下)
“该死的爱尔兰人!该死的英格兰人!该死的威尔士人!该死的奥地利人!该死的西班牙人!该死的美国佬!这群卑劣无耻的侵略者,统统下地狱去吧!”
邓弗里斯防线的某处前沿阵地,一名戴眼镜的苏格兰士兵抱着恩菲尔德栓式步枪,斜趴在堑壕边缘,嘴里碎碎念着对敌人的咒骂。
爱尔兰人被放在第一位,因为他们是这场战争的挑头者,他们以苏格兰单方面违反协议为由悍然宣战,而除了直接派兵进攻苏格兰之外,他们还出钱出物怂恿英格兰参战,并且张罗了一帮所谓的“国际志愿者”加入战团。战端既开,无论胜负如何,必定是生灵涂炭、遍地狼藉!
英格兰人被放在第二位,因为他们不但是这场战争出兵最多的国家,而且为联军攻入苏格兰国土提供了最直接的跳板。炮声一响,数以十万计的英格兰士兵一马当先,蜂拥而入,雪白的圣乔治旗又一次沾染了苏格兰人的鲜血!
威尔士人被放在了第三位,因为在三十年代末,苏格兰曾视威尔士为天然盟友,在本国经济尚且非常困难的时期,为他们提供了不少援助,在爱尔兰军队占领威尔士后,苏格兰长期向威尔士的抵抗组织提供支持,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够赶走侵略者,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威尔士人都被日渐繁荣的经济贸易以及日益提升的社会福利给“收买”了,他们不但忘记了仇恨,还心甘情愿地拥戴爱尔兰人的君主,乃至于加入他的军队,听从他的调遣,将枪口转向了昔日的友好邻邦!
至于说奥地利人、西班牙人、美国人,名义上是“志愿者”,其实都是带着刷经验、练技术这类目的来的。这几个国家的参战人员数量不多,要么是精锐中的精锐,要么是各具特色的技术兵种,奥匈帝国的陆上重炮、西班牙的高炮部队、美国人的自行雷达和榴弹炮群,都是直接参与战斗的角色,尤其是奥匈帝国和美国的技术武器,对联军攻势助力颇多。
除此之外,没有直接派兵参战的德意志,也在军火物资方面给予联军一方莫大的帮助英格兰军队装备的战斗车辆,一多半是从德国人手里购置的,英格兰装甲部队的主要武器,便是升级型号的“条顿骑士”,反观苏格兰一方,战斗车辆大多是过时已久的英国货,再加上自行研发生产的、早些年从美国和苏俄购得的、近来从日本获得的,拼凑起来还不够两个标准的德国装甲师……
堑壕里,一名年长的本土士官用带有北方口音的苏格兰语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的弹药越来越少,后方补给又迟迟运不上来,能坚守到现在,我们已经问心无愧了!接下来,我们把子弹打光,把手榴弹用光,不要想着跟敌人拼刺刀,直接向后方撤退!如果来不及撤退,被敌人追上了,该怎么做,你们各自盘算!”
在惴惴不安的大麦克斯听来在,这番话无异于隆冬的暖风、酷夏的凉饮,让他整个人一下子精神起来。刚刚熬过了联军的轰炸,接着又要临着联军洪水般的地面攻势,在没有制空权、缺乏炮兵支援、后勤补给基本中断的情况下,这场仗,完全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是谁?谁在动摇军心?给我闭嘴!”一名苏格兰本土军官咆哮道,“千百年来,只有战死的苏格兰人,没有逃跑的苏格兰人!”
就在这时,督战的日本人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军刀,用他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嚷道:“对付怯敌惧战的胆小鬼,光靠教训是没有用的!唯有刀和血,能让士兵们看清现实勇敢战斗,还有一线生机,转身逃跑,必是死路一条!”
大麦克斯的位置离得比较近,日本人所说的话,他听得很清楚,于是乎,皱眉瞪眼,低低地骂了一句“疯子”。
平日训练,士兵们就已经受够了这个简直不知疲倦的家伙,私底下都以谩骂、取笑的方式来解解气,而在这场跟日本没什么直接关系的战争中,这家伙的疯狂表现,更是切合“疯子”的形象。
那名苏格兰本土军官显然也跟士兵们一样,很不喜欢这个自以为是的日本人,只不过碍于军方高层定下的督战形式,只能迂回,不能硬顶。他整了整口气,高声说道:“都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后撤!对于逃兵,督战官是有权直接击杀的!”
最后一句话,他有意改变了语速,以便提醒他的士兵们,擅自撤退,便给了“疯子”格杀逃兵的口实。
咚!咚!咚!
随着联军进攻部队逼近防线,部署在一线阵地上的几门战防炮发出倔强的怒吼。这些轻便易用的直瞄直射火炮从苏格兰重整军备开始就作为标准的步兵武器使用,对付轻型战车、装甲车以及普通工事游刃有余,在较近距离也能干掉早期型号的“条顿骑士”和“凯尔特骑士”,但面对升级型号的“条顿骑士”乃至于“爱尔兰虎”、“爱尔兰豹”这样的新一代战车,它们几乎只能用来给对方挠痒痒。
守军的轻型战防炮,果然没能给进攻中的联军战车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但这并不意味着苏格兰军队的防线将任由联军战车碾压。曾在苏军钢铁洪流面前吃了大亏的日本人,这些年来研发出了几款射程远、威力大的战防炮,并且非常大方地出口给了苏格兰,甚至派出了专门的教官训练苏格兰炮手。尽管这些火炮数量太少,而且苏格兰还不具备生产相应弹药的能力,很难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可至少在战争爆发首日,在围绕邓弗里斯展开的激战中,它们还是有着不错的表现。那些被击毁在阵地前方的联军战车,有一多半都是拜其所赐!
前沿阵地里的苏格兰士兵们,紧张而又忐忑地等待着己方“重型开罐器”发威,然而期待中的雷霆咆哮却迟迟没有出现,反倒是他们的一线堑壕接连不断地遭到敌方野战炮和战车炮的轰击。
咻……轰!
炮弹袭来并最终爆炸的连贯声音是战场上最基本的因素之一,它们有时候离自己很远,远的就像是天边的惊雷,有时候离自己很近,近到让人感觉虽是会要了自己的命。
大麦克斯趴在堑壕边缘,来不及庆幸自己在这艰险的战场上又多活了几分钟,便听得附近的机枪掩体传来布朗式机枪和大正十一式机枪咯咯咯的嘶吼声。前者的服役时间还不到20年,精准度和可靠性还不错,但火力的持续性较弱,后者服役已近30年,精准度不差,而可靠性和持续输出都弱到离谱,依靠这些轻武器对抗装备精良的联军部队,其实战斗还没打响就已经落于下风了。
“步枪手,开火!开火!勇者生,怯者死!”
苏格兰本土军官沿着堑壕来回走动,口中高喊着苏格兰人惯用的名句。
大麦克斯刚抬起头,脑袋上的钢盔就被迎面射来的子弹击中,在巨大的冲击作用下,钢盔上的扣带几乎把他给勒死过去。耳边嗡嗡作响,脑袋一片空白,视线中充斥着弥散的硝烟、飞扬的尘土以及不断落下的子弹壳……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可怜虫的意识终于恢复了一些,等他艰难地爬起来,耳朵里已经充斥着发动机的隆响与履带摩擦声。按照前一日的经验,敌方战车恐怕已经推进到了阵地前方。再看看自己左右,堑壕里仍有苏格兰士兵在坚持战斗,但人数已经较之前少了许多,那些“不见踪影”的,要么被爆炸扬起的泥土给掩埋叻,要么被同伴或是医护兵拖走了……
大麦克斯丢下已经变了形的钢盔,连滚带爬地捡了一顶完好的,忙不迭将它戴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个被诅咒了无数遍的日本人,这家伙两眼圆睁,目光空洞,胸前全是血,想必是被弹片洞穿了胸口。
“嘿,这不是我们连的督战官山田傻瓜吗?他居然也会死?”旁边一名苏格兰士兵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是啊,山田死了!”大麦克斯愣愣地应了一声。
“还等什么?”那名苏格兰士兵叫了起来,“约根森上尉!上尉!山田死了!”
只一会儿功夫,苏格兰本土军官带着满脸血污,踉踉跄跄地来到了现场。看到日本人的尸体,他脱口而出:“这家伙也会死?”
“上尉,督战官已经阵亡,我们的子弹也打光了,一发不剩!接下来难道要我们用刺刀跟敌人的战车硬拼吗?”
“是啊!爆破手雷没了,炸药包也没了,就连燃烧瓶也用光了!长官,我们撤退吧!”
“撤退吧,长官!再不撤退,我们这点人就全拼光了!”
听到士兵们的哀求,苏格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