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7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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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南部,埃尔斯登要塞。
咚!咚!咚!
巨大的爆炸声以极高的频度传来,即便是遥遥观战的德**官们也感觉自己的耳膜和心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为了攻克埃尔斯登要塞而经过调整的航空穿甲弹,每一枚都填充了400多公斤的硝酸化合物,威力是一条533毫米鱼雷的1。5倍。在延时引信的作用下,它们会在贯穿一定厚度的防御工事后方才发生爆炸。
守军的防空炮火持续不断,埃尔斯登要塞各处都渐渐升起了来自炮膛的灰黑色硝烟,成团成群宛若雾天的烟云。盘旋、尖啸、爬升的轰炸机,不断有折翼者悲哀地坠落,然而这并没有造成拥挤混乱的空中景象。联军飞行员们沉着镇定地按照预先安排,每三架为一组,一个中队为一群,水银泻地般华丽地俯冲、投弹、拉起。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偌大的埃尔斯登要塞便笼罩在黑色硝烟与灰色烟尘混杂的尘雾之中,那些翻腾着升入刚空的烟柱,最终竟能够达到上千米的高度而不消散……
在险些引发战争的“巴域危机”发生之前,埃尔斯登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苏格兰城镇,但在那场危机结束后,苏格兰全境各处开始大规模修建军事设施。短短三年间,埃尔斯登变成了一个现代化的军事要塞,除了苏格兰军方的努力,还受益于日本和意大利的积极援助日本军方为要塞的设计提供了技术支持,另有600多名日本工人和超过4500名不明身份的亚洲劳工直接参与建设,意大利财团认购了苏格兰政府折合2亿马克的特别建设债券,而意大利三大兵工厂先后为苏格兰人生产了数十门大口径重炮和数以百计的新型防空炮。在新联合王国和奥匈帝国联手扫荡北意大利之前,军界普遍认为这种具备三防能力的大型现代化要塞是难以被攻破的,苏格兰人亦将南部的埃尔斯登和西部的登洛普要塞列为边境防线的战略支撑点……
在意大利战场上吃茶风云的ik…43型战术轰炸机,这次毫不意外地出现在了联军出征苏格兰的阵容里。
当ik…43两两一组,从超过4000米高度投射制导炸弹时,联军的战术安排发挥了重要作用:第一波猛烈轰炸摧毁了不少露天高炮战位,弥漫视线的烟尘严重影响了剩余苏格兰军炮手们的准头,而对于从高处往下看的轰炸机投弹手们来说,这就像是将炸弹扔进一个大圈的内环,无差别轰炸的难度其实一点都不大!
头三轮轰炸之后,整个埃尔斯登要塞再也看不到一面飘扬的苏格兰战旗。隔岸观火的美国、西班牙、奥匈帝**官们,对于这样的攻击叹为观止,要知道在新奥意三国战争中从未出现过如此威力惊人的航空炸弹和震人心魄的攻击场面!
如此猛烈的攻击,那些苏格兰守军还能存活?若是战斗就这样结束了,费劲千辛万苦运到英格兰来的列车炮岂不是纯粹来助威的?
炮兵出身的老将们,尤其是那些经历过或者只是研究过上一场战争诸多攻坚战役的,都知道坚固要塞的可怕生命力。
等到投弹手们在瞄准器中找到了埃尔斯登要塞的身影,大串大串的炸弹就如同雨点一般砸落下来。顷刻间,要塞连同机场、城镇都笼罩在密集的爆炸之中
在英格兰这一侧的炮兵指挥部里,出神地看着面前的精致瓷杯,远处每传来一声“咚”响,这里面淡黄绿色的茶水就会出现淡淡的涟漪,一圈一圈,逐渐消散。
也许是英格兰的贵族们更懂得享受生活,也许,是大航海时代遗留下来的习惯,他们使用非常专业的器皿烹调各种饮品,咖啡、茶、奶甚至还有一种添加了蜂蜜的甜味饮品,而这也让来此的爱尔兰军官们着实惊叹了一回!
若是能够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品茶,那么多等上几个小时也无所谓。可惜的是,爆炸扬起的尘烟渐渐向四周飘散,以至于天空中仿佛下起了火山灰,只要在外面呆上一小会儿准保灰头土脸!
“将军,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空军组建一支拥有重装备的所谓空降突击师,究竟是以空降为主呢,还是以地面作战为主?”
坐在大理石小圆桌对面提问的,是德国的路易皇储,而他提问的对象,则是新联合王国空军中将西蒙…布莱德利。这位现年53岁的将官不仅是一位出色的参谋官,也是一位优秀的浅显指挥官。
“殿下,这支部队既然名为伞兵师,当然是以空降为主的!”布莱德利将军恭谦地回答道。
“可是空降这样一支部队到敌人纵深地带,需要数量惊人的重型滑翔机,而维持如此规模的战车、装甲车辆作战,光油料和弹药补给……每天需要至少200吨吧!”对现代军事颇有研究的路易皇储,给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数字。
等着埃尔斯登山那边传来的一阵轰响声结束了,布莱德利才不慌不忙地回答说:“如果是陆军式的行进作战,200吨大概只能满足最低限度的需求!可是殿下,空降部队的特点是纵深穿插,但当他们落地之后,作战范围通常都不会很大!就我们在大战期间的经验来说,一般不超过50公里,而且更多的时候,空降部队一旦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占领了敌人的战略要地,就必须面对数倍于己的敌方部队大肆反攻!”
“嗯哼!”路易皇储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白瓷咖啡杯,若有所思地问:“那么说来,像空降突击师这样一支装备大量重型武器的空降部队,攻击性只表现在利用航空器运载进行纵深突击的时候,一旦落了地,它就是一支防御性的部队?”
“您可以这么理解它的作用!除非情势所迫或者有特殊的作战目的,一支成建制空降的伞兵部队,不会在孤军深入的情况下进行大范围机动作战!”布莱德利一边说着,一边主动拎起放在一边的银质咖啡壶,替对方倒了一杯子热咖啡。
若是以常规的空降部队突击守军阵线纵深,仅靠伞兵手中的火箭筒是不足以在相对开阔的地带阻挡战车集群式攻击的!
“喔!炮击停止了!接下来就该是地面部队进攻了!”不远处,一名英格兰陆军上校神采飞扬地说道。
布莱德利看了看自己的手表:“40分钟压制炮击已经完成。”
众人重新回到观察口,各自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弥漫埃尔斯登的烟尘正慢慢散去,按照计划,万余名联军官兵将在两百多辆战车、突击炮和自行臼炮的支援下发动进攻,除了常规武器之外,这些士兵还配备了火焰喷射器、爆破筒、炸药包等等攻坚利器。
当联军战车纵队隆隆地碾过英格兰与苏格兰的边界铁丝网时,偌大的埃尔斯登要塞死一般的沉寂。两架蓝白色涂装的he…90式侦察战斗机低空掠过,这一次,它们竟没有遭到防空火力的反击。
耗费巨资打造的超级要塞,就这样被拔除了?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太平洋风云(1)
一艘自由轮满载着睡意蒙眈、宿醒初醒的水兵,横靠上美**舰“诺思安普敦号”舰舷时发出当当的声响,有一位矮胖的上校穿着一身雪白制服,一个箭步跳出来,跨上舷梯。那艘重型巡洋舰系在一个浮筒上,在珍珠港内,随着港外涌进的涨潮漂动着,灰色的舰身和大炮被初升的太阳蒙上一层粉红色。当自由轮噗噗噗地向停泊在西海湾中那些驱逐舰驶去时,上校从陡直的舷梯爬到舰上,对军旗和军官敬礼。
“我请求准许登舰。”
“同意,长官。”
“我叫维克多。亨利。”
值班军官的眼睛睁圆了。穿着浆得笔挺的。钉着镀金钮扣的白军服,戴着白手套,腋下夹着长望远镜,这位满脸朝气的海军少尉已经够直挺挺的了,可他如今把身子挺得更直了。
“哦,是,长官。我这就去通知希克曼上校,长官传令兵!”
“先不用打搅他。他不知道我来,我先到甲板上走走。”
“长官,我知道他醒着呢。”
“那好吧。”
亨利顺着前甲板向前走去,那里已经有穿粗蓝布工作服的作业队在走动了,他们正忙着躲闪光脚的甲板水兵冲洗甲板时水龙带里喷出来的水。脚底下铁甲板踩上去很舒服。海港里的和风带有刺鼻的气味,闻起来也很舒服。这正是帕格。亨利熟悉的世界,由庞大的战舰、强有力的机械设备、活跃的青年水兵、重炮和大海所组成的井井有条的世界。长期在外游历之后,他终于回家来了。但他一看到舰首右舷外面的悲惨景象,兴致就淡下去了。海港水面上浮着一层黑黑的油,凸出在水面上的是翻了身的“犹他号”战列舰的有条纹的红色船底,就凭这令人厌恶的象征,表明了整个太平洋舰队的奇耻大辱。在这片被炸成一片废墟的战列舰停泊区中,美国战列舰“加利福尼亚号”搁浅在帕格望不见的海底淤泥里,这原是他到夏威夷来要统率的战舰,如今水已淹到大炮那里,在遭到这场灾难的十天之后还在冒烟。
“诺思安普敦号”当然不能和“加利福尼亚号”相比。它是一艘按条约规定造成的巡洋舰,长度跟“加利福尼亚号”差不多,达六百英尺,但宽度只有它的一半,吨位只及它的四分之一,主炮较小,舰身较薄,对鱼雷的抵抗力要差得多。可是,亨利海军上校在岸上长期工作之后,这艘战舰在他看来却显得很大。他站在飘扬着的蓝色舰首旗和锚链近旁,回头望着炮塔、三脚桅杆和一重重凸出在阳光中的桥楼,简直有点信不过他自己。这条战舰比起他最后当过舰长的那艘驱逐舰来,不知要大多少倍。当战列舰的舰长一直是他的梦想;但接到“加利福尼亚号”的委任总不象是十分真实的,而到头来,还是被一场灾难从他手中攫走了。他曾经在重型巡洋舰上服役过,但是当舰长毕竟是另一回事。
矮胖的舷梯传令兵看上去不过十三岁左右,他快步前来敬了个礼。总的说来,这伙水兵都显得特别年轻。有两个年轻人神气活现地戴着海军少校的镀金领章,帕格乍看之下,还当他们是中尉呢。他们肯定没象他那样苦干了十五年才戴上这两道半金杠!战争时期给人的好处就是提升快。
“亨利上校,长官,希克曼上校向您致意,长官。他正在洗淋浴,马上就完。他说他舱里有您的信件,是从‘加利福尼亚号’陆上办事处转来的,他邀请您去吃早餐,长官,请随我来。”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级别?”
“长官,我叫蒂尔顿,我是帆缆下士,长官!”他干净利落、热心地回答了即将上任的舰长。
“蒂尔顿,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岁,长官。”
岁月催人老;而其他人呢,每一个看上去都年轻得要命。
舰长的舱房有一点皇家气派,有一个菲律宾侍者,雪白的上衣、褐色的圆面孔、黑眼睛、一头浓密的黑发。“我叫阿里蒙,长官。”他把信件递给亨利上校的时候,那笑眯眯的、机灵的目光,端庄地把头一点的姿势,显示出对自己身份的自豪超过对上司的奉承。“希克曼上校马上就出来。长官,要咖啡?还是桔子汁?”
宽敞的外舱、侍者、漂亮的蓝皮家具和象是皇室用的书桌都使帕格。亨利扬扬自得。这个顶呱呱的舰长职位很快就要属于他,这些特权享有的东西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他按捺不住这种心情。向上爬了多长的路啊!有许多新的负担,却无额外的钱,他心里暗想,一边翻着那一扎函件。其中有一封是罗达写来的。一看到妻子的笔迹(这曾经是多大的喜悦啊),他那得意的劲儿就泄掉了,恰象“犹他号”船底朝天的情景给他重新漫步甲板之乐蒙上了一层阴影一样。在一阵孤寂难过的波动当中,他撕开了那粉红色信封,一边看信,一边喝着咖啡,那是和一只镶有海军标记的银奶壶放在银茶盘上一起端上来的。亲爱的帕格我此刻刚发了份电报给你,要收回那封荒谬愚蠢的信。收音机里仍在叽里呱啦地播着关于珍珠港的可怕消息。我今生今世心里还没这么七上八下过。这些黄皮肤的小猴子多么可怕啊!我知道我们会把他们消灭干净的,但我这时有一个儿子在潜艇上,另一个在俯冲轰炸机上,而你,天知道此时此刻正在什么地方。我祈求上苍,但愿“加利福尼亚号”没有被击中。而最要不得的是,我竟在短短六天之前写给你那封糟糕透顶、不可原谅的信!如果我能在你看信之前就把它收回,那叫我付出任何代价都愿意。我究竟干嘛要写那封信呢?我当初真是莫名其妙地昏了头。
我再也不要求离婚了,如果你不怪我行为不检点,而且仍真心要我的话。随你怎么办都可以,但不要责怪或怨恨巴穆。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