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第10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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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秦少君面色讪讪,就连芈姜亦低下了头,毕竟她们也明白,她俩在婆婆面前的明争暗斗,实则最感到尴尬的,还是眼前这位即将成为她们夫婿的男人。
也得亏赵弘润对待自己的女人颇为宽容,且沈淑妃也并非是一位强势的婆婆,否则,以二女今日的行为,肯定是要受到教训的。
在这个夫即是天的年代,似二女这般让自己丈夫感到尴尬、难堪的女人,谁会待见?
看着面有羞愧之色的二女,赵弘润心中亦有所犹豫。
平心而论,他本来并不打算这么快就与二女摊牌,但魏天子却建议他快刀斩乱麻,否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就像这两日,倘若他赵弘润早早就强势地决定了肃王妃的人选,秦少君与芈姜还会因为这个而多次暗斗么?
不过话说回来,如何婉转地说出心中的决定,这就需要好生斟酌一番。
一边在脑海中思忖着,赵弘润一边装出余怒未消的模样,皱着眉头斥道:“争争争,有什么好争的?什么正室、侧室,这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在我眼里,府里的女人一视同仁,哪怕日后你们当中有谁成为了正室,看到苏姑娘依旧得叫姐姐!”
“……”见赵弘润面有怒色,秦少君与芈姜仿佛有些萎,低着头不敢说话。
趁着这股气势,赵弘润首先拿芈姜开刀:“先说你,芈姜,你争肃王妃做什么?你在府里住了那么多年,管过事么?府里有多少人,每季吃用开支又是多少,这些你都去询问么?啊?正室并非只是口头上说说,得管好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和事,不是说你每日捧着一杯茶在小苑里一坐,这就完事了,那你这个肃王妃有什么意义?……你想当肃王妃是吧?行,明日我就让杏儿将府里的事移交给你。”
这一番话,说得芈姜眼眸中不禁流露几丝惶恐不安之色。
也难怪,毕竟赵弘润所提出的这些事,繁琐麻烦的事、陌生的人,这些都是她非常排斥与抵触的。
今日得知想要成为肃王妃,就必须去管理那些麻烦的琐事,接触不熟悉的陌生人,芈姜就感觉烦扰不已。
此时,赵弘润已将目光投向秦少君,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你,你也凑热闹争什么肃王妃,你做的了么?别忘了你在秦国依旧还是储君的身份,你能在大梁住多久?……你要当正室是吧,行啊,抛下秦国嫁到我大魏来,我给你正室的名份。”
听了这话,赢璎不禁懵住了,她忽然想起,她对外仍然是秦少君的身份,根本没办法真正嫁到肃王府当什么肃王妃。
毕竟那是肃王妃,只需要跟随丈夫抛头露面的,可一旦被外人看到了模样,他还如何装扮秦少君?
总不能终日在王府里装病吧?这当上肃王妃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秦少君亦像芈姜那样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果然,先声夺人有奇效……
看着二女的表情,赵弘润在心中暗赞自己的机智,可脸上却不露丝毫异色,故作不悦地说道:“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秦少君与芈姜低着头一声不吭。
见此,赵弘润亦不说话,主要是有些话他自己不好开口。
足足等了好一会,芈姜这才面无表情地说道:“姬润,正室的名份,就给赢家妹妹吧,正像你说的,我不喜欢管事、也不想跟不相识的人打交道,王府上上下下,我怕是无法妥善安顿……赢家妹妹自幼被当成秦国储君教导,相信她能够帮上你许多忙……”
听了这话,赵弘润也不忙着表态,只是转头看着秦少君。
看得出来,秦少君对于正室的名份仍恋恋不舍,但正如赵弘润一针见血所指出的,她暂时还无法抛舍少君的对外身份嫁到魏国,总不能让一位根本不存在的秦国公主成为肃王妃吧?这一点别说夫家方面不会接受,就连她自己都过意不去。
而这,让她愈发埋怨自己那秦国少君的假身份。
在微微叹了口气后,她轻声说道:“正室的名份,还是给芈姐姐吧,不会打理府内上上下下,这可以学,但我……我若干年内,恐怕无法抛舍少君的身份。”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芈姜,心下暗暗思忖。
其实在冷静下来之后,她感觉让芈姜成为肃王妃也不是不能接受,因为从芈姜素来不管事,就能看出此女并非是喜欢争夺权力的女人,按理日后也不至于用正室大妇的身份打压她们更何况赵弘润有言在先,对府里的女人一视同仁,就算芈姜想这样做也未见得能得逞。
这样想想,她或芈姜无论是谁成为肃王妃,于她俩本人而言,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瞧瞧那位苏姑娘就知道了,尽管出身不好,无缘肃王妃之位,但却是肃王赵润最宠爱的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秦少君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说道:“姬润,肃王妃的正室名份,我不与芈姐姐争,但世子,我希望到时候另做商议……”
芈姜闻言看了一眼秦少君,她知道,这是秦少君的底线。
而就在这时,就听赵弘润直白地说道:“关于这事,也不需要到时候另做商议,谁先诞下子嗣,该子就封为世子,次子继承商君之爵。……你二人所生之子,皆算嫡子。”
这一番直白的话,听得秦少君与芈姜皆面红耳赤、芳心怦怦直跳,毕竟她们与赵弘润尚未有过圆房,这会儿就提什么生儿诞女的事,实在有点早。
但不可否认,这一番话也打消了秦少君与芈姜最后的顾虑,此时她俩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魏王赐封商君之爵,原来是早有安排。
至于日后谁的儿子继承世子、谁的儿子继承商君,那就看她们二人的肚子谁比较争气咯。
想到这里,秦少君与芈姜二女面庞微微泛红,皆低着头不说话。
见此,赵弘润又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秦少君与芈姜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很好!”
赵弘润暗自松了口气,正色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婚娶之事我打算安排在今年的九月、十月前后,在我满了为六王叔守孝一年的期限之后……先跟你们打声招呼。”
秦少君与芈姜都知道赵弘润要为怡王赵元守孝一年,因此也不意外,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
毕竟她俩目前只能算是赵弘润的婚娶对象,未婚妻,可再过几个月,她们就将正式嫁入肃王府成为人妇,这个身份的转变,对于两位尚未经过人事的女人而言,自然是十分紧张的。
此后,赵弘润又叮嘱了秦少君与芈姜几句,这才起身,打发二女回府上各自的阁楼。
不得不说,在打发走秦少君与芈姜二女后,赵弘润也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正如魏天子所猜测的那样,秦少君与芈姜二女因为肃王妃一事的争执,在赵弘润眼里比目前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肃王争位谣言,更让他感到头疼。
好在,在经过魏天子的点拨与建议后,这件事总算是得以解决。
这让赵弘润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向偏厅,准备赴卫骄等宗卫为沈送别所设的酒席筵。
而与此同时,在雍王府,雍王弘誉负背双手站在书房的窗口,微皱着眉头看着夜空中的月色,喃喃说道:“距集英殿之事后,那则谣言传遍大梁已经过了三日,弘润仍是没有出面澄清……”
话音刚落,就听书房内有幕僚张启功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干等也不是办法,不如就让在下前往肃王府,试探试探。”
雍王弘誉沉思了片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第1285章:介子鸱vs张启功
当晚,解决了秦少君与芈姜有关于肃王妃一事的争执后,赵弘润心情大好,在为沈送别的酒席中与众宗卫们喝得酩酊大醉,结果次日日上三竿,仍在寝居呼呼大睡。
而另外一边,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却受命前来拜访肃王府,向门房递上了拜帖。
由于张启功递上的拜帖,上面有着雍王府的印记,因此,收下拜帖的肃王卫不敢怠慢,立即呈递于府上家令绿儿。
待家令绿儿得知张启功这位雍王弘誉的幕僚前来拜府,着实也是吃了一惊,毕竟雍王弘誉目前承担着监国的重任,实权与储君无异,这位大势皇子的幕僚前来拜访,绿儿岂敢轻怠?
于是,绿儿一边命那名肃王卫将张启功请到前院大屋正堂,一边急急忙忙拿着后者的拜帖,来到赵弘润的卧室。
“笃笃笃。”绿儿轻轻叩响了房门。
片刻之后,房门便打开了,赵弘润的贴身侍女雀儿看着绿儿,冷淡地问道:“公子正在歇息,无要事莫来打搅。”
绿儿闻言有些生气,但她终归也知道一些雀儿的底细,不想得罪这位自家殿下的唯一贴身侍女,遂忍着气说道:“雍王的幕僚张启功前来拜访,求见殿下,这是拜帖。”
说着,她将拜帖递给雀儿。
岂料雀儿完全没有接过拜帖的意思,只是冷淡地重复了一句话:“公子正在歇息,无要事莫赖打搅。”说完,她就要把房门关上。
见此,绿儿急忙把房门抵住,忍不住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那是雍王的幕僚!是目前担任监国重任的雍王的幕僚!”
然而,雀儿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那冷漠的眼神仿佛是在说:那又怎样?
的确,在雀儿的心中,就算是雍王弘誉的幕僚那又怎样?值得为此唤醒她家公子?
凭着她对赵弘润的了解,后者最讨厌在尚未睡醒的时候被人吵醒。
倘若这回是雍王弘誉亲至,或许雀儿还会犹豫一下,可既然这次只是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前来拜访,雀儿连考虑都不需要考虑。
“出去!”
雀儿压低声音斥道,同时用冰冷的眼神看着绿儿,仿佛若是后者还不听话,她就会动手将其丢出去。
然而,绿儿好歹也在肃王府当了几年家令,论资历,她与苏姑娘一起相识的赵弘润,府内上下除了宗卫们以外,没有谁比她资格更老,何况是资历最浅的雀儿?
“你要做什么?别以为殿下宠你,你就可以恃宠而骄。”面对着雀儿冰冷的眼神,绿儿多少还是有些畏惧,毕竟据她所知,雀儿也是懂得武艺的女人,而且武艺不俗,反正对付她是绰绰有余。
于是她色厉内荏般说了两句狠话,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重申张启功这位幕僚在雍王弘誉身边的重要地位,提及怠慢了此人的后果。
雀儿越听越心烦,一把抓住绿儿的手腕就要将其推出去,结果绿儿好似误会了什么,吓得尖叫起来,惊动了在屋内酣睡的赵弘润。
“谁啊?吵什么?”屋内,传来了赵弘润迷迷糊糊的声音,略带几分不耐烦。
见此,雀儿凶狠地瞪了一眼绿儿,却见后者心虚地缩了缩脑袋,趁机跑到屋内,小心翼翼地禀告道:“殿下,是我,绿儿。”
“唔。”赵弘润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有事么?”
绿儿小心翼翼地说道:“是这样的,雍王殿下的幕僚张启功前来拜府,求见殿下。”
“张启功……张启功……”赵弘润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念着张启功的名字,好似一时半会还未反应过来。
足足过了半响,他这才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我知道谁了,嗯,呃,叫卫骄,叫卫骄去接待。”
说完,他好似又睡着了。
见此,绿儿原本还想再说几句,却忽然看到雀儿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压低声音说道:“出去。”
看着那双仿佛利刃般锋利的眼眸,绿儿不敢多说,被雀儿抓着手腕拽出了房间外。
回头看着那扇轻轻合上的房门,绿儿气鼓鼓地举起右手,做了几个挥拳的动作,这才嘀咕着离开。
可没想到是,待等她找到宗卫长卫骄时,卫骄亦在其房间里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再看其他宗卫,包括沈在内,皆是浑身酒气躺在床上酣睡。
这可怎么办?
看着手中那份拜帖,绿儿急得直跺脚。
而就在这时,绿儿忽然听到东院厢房内传来郎朗的念书声,心下顿时一喜:对呀,我这笨脑瓜,这事找介子先生呀!
想到这里,绿儿急匆匆地来到介子鸱的厢房,瞧见后者正在屋内摇头晃脑地念书,急忙说道:“介子先生,介子先生。”
介子鸱抬头瞧见绿儿,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说道:“是绿儿姑娘啊。……绿儿姑娘行色匆匆,不知有何要事?”
绿儿遂将事情经过与介子鸱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雍王的幕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