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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凤鼓朝凰-第106节

小说: 凤鼓朝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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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鸾见他动念,忙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你这会儿怎么走?他来势汹汹少不了带人手围寺,你伤又未痊愈,出去反而撞上了。你别动,我来会他。”她说着步出外间去,掩了里阁的门,才转身,已听院中人声道:“臣杜衡奉旨办案,请妃主莫要为难臣下。”

    这话说得,先就把面子撕开了,也不知此人是真不会说话,还是太会说话。

    墨鸾不禁发笑,隔门问道:“杜御史为国执法,妾身能怎么为难您?”

    那杜衡倒是毫不拖泥带水,单刀直入:“请妃主开门,臣要搜查钦犯。”

    “杜衡你好大的胆!”墨鸾冷斥一声,“我虽是女子,比不得你们这些才高八斗满腹锦绣的栋梁,但也知道尊卑礼仪。我身为内妇,本不该管你这外事,但我总好歹是陛下亲封的淑妃,不是街头巷尾猫三狗四的乞丐婆,由得你呼来喝去!你这般杀气腾腾,明知我正休息,连要搜什么人也不与我说明了,就叫我开门与你便宜,未免也太横行霸道了罢!”

    “妃主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臣要拿的,自然是那白谨。”外头杜衡受了这好一番斥责,既不见愧,也不见恼,依旧犟在那儿,半步不退。

    墨鸾闻之笑道:“杜御史你不要忘了,这寒食散的案子,是我先下手查起的。你怎反来疑我窝藏了人犯?”

    “恕臣无理:妃主一查之下,发现案犯乃是本家堂兄,心生回护之意,或许有之。”那杜衡铁面对答。

    “杜御史这就诛心了。”墨鸾讥道:“但这卧云寺内全是尼姑和女居士,杜御史要拿白崇俭,也不该找来此间。”

    杜衡朗声应道:“御史台今日接得密报,指这人犯窝藏寺内。请妃主开门。”

    “密报?”墨鸾心中一震,“杜御史,你虽是执法,却也要负责,无凭无据恐怕不妥罢。”

    “追拿逃犯,如战场杀敌,不可小觑,不可疏漏,不可贻误!妃主在此巧词诘难,再三拖延,若是走脱了人犯,妃主负不负这个责?!”杜衡非但不退,反而声声雄辩,一口气发难回来。

    墨鸾给他如此呛了一番,心知此人是块砸不穿的铁板,便软下声来冷道:“这么重的责任,妾身不敢担待。但我才睡着还未起身,杜御史好歹让我先略整衣衫,才好开门恭迎大驾。或者,御史送我三尺白绫,将我的尸身与这或许能揪出来的逃犯一齐送还陛下?”她说着,唤门外侍婢进来替她梳妆。

    她今日随身带来几个婢女,都是在她灵华殿上多年的心腹,各个伶俐,闻声上前来,却也不急着开门,反而冲杜衡道:“杜御史请转过身子去罢。”

    那杜衡不禁一怔。

    一名宫婢挑眉道:“妃主尚未穿衣梳洗,御史这样堵在门前,叫我们怎么好开门?我看你凶巴巴的,拦了一路也拦不住,叫你退出院外定是不肯了,只好委屈你背过身去呗!反正你总不能这么盯着罢!”

    好一番伶牙俐齿,却也叫人反驳不得。

    墨鸾在屋内听着不觉好笑,凉幽幽地便接道:“你这奴婢不得无理!杜御史是正人君子,不用请他背转,只委屈他闭一闭尊眼就是了。他虽然疑心我窝藏逃犯,我却是不敢疑心他要偷看妇人穿衣的。”

    杜衡自是个刚正不阿的强硬角色,若与他硬碰硬他死也不怕,但遇上这等旁门戏耍,却是无可奈何,窘得清了清嗓子,退去院外去。

    墨鸾命两个婢女进屋来替她梳妆,其余几人便守在门外盯着,不许任何人擅闯。

    但她心中却觉十分古怪。

    那杜衡是个有一说一的主,他说得了“密报”前来,想来不假。然而,会是什么人向御史台送去这样的密报?如此巧合,倒像是冲着她与白弈来的一般。

    她今日约白弈寺中相见,除了傅朝云,连谢夫人也未必知道。朝云大哥忠心又老实,断然不可能出卖他们,但倘若被人利用或是巧言诱骗了,却也未可知。能做到这一点的,怕是没有几人。

    她忽然心中一冷,不觉嗤笑出声来。

    可恨这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一心使坏,她却要端着颗菩提慈悲心救人一命。

    她心下正想着,忽而听见院外又有响动,依稀是其余搜寺押衙来向杜衡回报,听口气是被公主痛骂了一番,但到底是搜过了,只是没找着人。如此一来,杜衡更是一心盯上了她这一处,大有再不开门便要破门而入的意思。

    若这杜阿黑真就这么闯进来……

    墨鸾下意识看一眼内阁那扇门,蓦地,想起白弈方才一句“死就死罢”,由不得竟扬起一抹似暖还凉的笑来。

    真死假死,却不知那人此时是何种表情。

    也未必就死罢。杜圣平不是小人,君子思无邪,又不嘴碎,或许,还可以欺其有方呢。只是白弈那人一贯的谨慎,这等全在掌控之外的冒险,他不愿做。

    她如此想着,反忽而起了兴致,好整以暇地对着婢女手捧的铜镜,细细描画额黄,仿佛丝毫不把门外的铁面判官放在心上。

    那杜衡又等了半晌,不耐已极,终于冲入院中来,就要强入。

    偏在这节骨眼儿上,忽然,却有人先声一步:“杜御史且住,人我已给你拿来了。”一听之下,竟是傅朝云。

    墨鸾闻之心下一惊,起身将门推开一线,向外看去。

    只见,傅朝云拎了白崇俭从院外过来,那白崇俭已被捆得粽子一般,被朝云扔在地下,蹭了一脸灰土。

    院外,谢夫人与傅芸娘皆已过来,见此情形,不由脸色发白。

    “朝云……”谢夫人低唤一声,似有隐忧。

    杜衡见傅朝云亲自将白崇俭押来,也不多废话,当下便命押衙们将人解走。

    若依着这杜阿黑的脾性,让他拿回御史台去,弄不好一审定案就先斩后奏了。

    “慢着!”墨鸾见之一把推开房门。她喝了一声,几步走上跟前去,冷盯着杜衡道:“杜御史这就好走了?不是还要搜房么?”

    她这是成心与人为难。杜衡也不含糊,当下向她拜道:“适才多有冒犯,请妃主海涵。但臣也只是公事公办,还望妃主莫要见怪。”

    这个杜圣平,倒真是个可堪大用的良臣。只可惜,今番她不得做辅佐明君的贤妃,只能做妇寺干政的祸水。

    “杜御史这大礼,妾身可受不起。”她缓踱两步,将倒在地上的白崇俭拦在身后,向杜衡道:“既然钦犯已找到了,这就解他去见陛下罢。”

    杜衡眸色一厉,严词驳道:“此案陛下已交御史台主审,刑部与大理寺会同,自然应由我带他回去,问案定罪。”

    “我若没瞧见,让你带回去也罢了。”墨鸾一叹,“但我既不巧撞上了,你却叫我回去如何向太后交代?”

    杜衡昂首强硬道:“依法判决,秉公处置,如何不能向太后交代?”

    墨鸾问道:“太后欲施以教化使其悔改,你偏执着于严刑峻法,岂非陷陛下于不孝,教陛下为难?自称匡扶法典,却坏了陛下以仁孝治天下的基底,你忠在何处?”

    杜衡据理力争:“大是大非在前,岂能容罪犯逍遥法外?”

    “我何尝说过不叫他伏法?”墨鸾挑眉道,“莫非杜御史的意思是说,押去陛下面前,请太后与至尊圣裁,就是不问是非了?”她心知与杜衡无情可讲,当即传唤随队卫军,将白崇俭先一步拿下,就要带走。

    杜衡见她已是硬要抢人,大喝一声怒斥:“白妃!你眼里还有没有天子王法?杜某人是陛下的臣子,却不是你的臣子。你可看清楚了,当今天下还不姓白!若再干扰公务,休怪我连你一并拿下治罪!”

    “我睁着两眼看得清楚得很!”墨鸾一声冷笑,“当今天下确实不姓白,不过,好像也不姓杜罢?”

    话已至此,也算是再无可多言。杜衡气得面色紫红,但墨鸾此时已将谕旨钦点的千牛卫随护唤来,纵然他并无畏惧,却也不能当真动手夺人。墨鸾又不理他,兀自命人押了白崇俭就走。他无奈之下,只得紧随其后,就要入宫面圣。

    却未曾想,当此时分,白崇俭忽然奋力挣起身来。

    明眼人都瞧得出淑妃此举意在回护,几名卫军全没想到白崇俭竟会有此举动,不防备下,竟被他挣脱。

    白崇俭双手被负身后,迅捷却半点不减,一个箭步已蹿至墨鸾面前,眼角眉梢那奇诡笑意,便似初开化的河水一般,冰冷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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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〇 悲喜天

    “我觉得你真可悲。”他像个闹天的妖物一般欺上前来,双眸璀璨闪动,竟又显出多年前那孩童一般天真烂漫的稚纯。他与她附耳轻咬:“你最后还是要救我。你以为你是最叫他心痛难忘的女人,值得为他如此?可惜。你别这么快就心软,再挖得深些,瞧瞧他心里还藏着什么?”

    “畜生!还不老实着!”傅朝云见状大怒,探手擒住崇俭后颈,将之钳回来,甩在地上,恨得拿脚踩了。

    崇俭却兀自仰面牵起唇角,笑尖儿上灼着快意的火苗。

    墨鸾低头看着那俊美的夜叉郎,并不愠怒,反而绽出个怜悯微笑来。

    你与我,究竟谁比较可悲?

    谁也莫笑话谁罢。

    她抬头看向杜衡,淡淡道:“杜御史,这人犯伏国法前,许不许家法先行?”

    杜衡一怔:“只要不与国法抵触,律例并无明文严禁。”

    她又看寺中女尼:“请教阿师,借贵寺宝地行家法,可算是冒犯?”

    几名寺中女尼皆不话语,低头合十先念起了佛。

    “阿娘与大哥可许儿的意思?”她再问谢夫人与傅朝云。

    说来长兄如父,但朝云既不肯认入白氏,也从不做主,听得这般询问,自然便去看谢夫人。

    谢夫人静了一刻,拧眉点头:“也罢。这孩子,是该受些教训!”

    墨鸾便即向几名卫军令道:“将那开道的大棒扛两根来。”她又看一眼给掼在地上的白崇俭,眼中已无半分柔软。“打。打到我喊停为止。”

    那开道大棒用来威慑夹道之民,漆黑坚实,极为沉重。几名卫军得令,将白崇俭架起来便打。起初白崇俭仍笑着,打得久了,也着实吃不消,渐渐得就垂了头,不一时,竟猛呕出一口血来。

    墨鸾却只是从旁冷眼看着,一言不发,绝口不出一个“停”字。

    那些卫军不得令便不敢停,棍棒之声落在这寂寞寺院中,惊得雀鸟不敢栖枝。

    眼看白崇俭已呈了惨象,谢夫人不劝,朝云与傅芸娘倒是劝了两回,墨鸾却置若罔闻。

    终于,那杜衡看不下去,不忍喊道:“住手!再打就要死人了!许你家法,可没说许你私裁!”

    “罢住罢。”墨鸾这才凉凉喝出一声来。卫军们将个血汗模糊的白崇俭拖到她面前,她却瞥也不瞥一眼,只命将之押还宫中。

    但临行时朝云却忽然拦住她,不许她上车,叫她借一步说话。

    “大哥有什么事,回头再说罢。”她本欲回绝。

    “不行。非现在说不可。”朝云却意外的万分坚持。

    印象中,极少见朝云显出这般强硬姿态。依稀有,却是当年她还在庆慈殿上陪着阿婆时,关心则乱,想出宫去看白弈,被朝云一口回绝。她冒冒失失自己偷跑,却闹出多少事端……

    这人今番又是为了什么?

    她忽然觉得不想听,朝云接下来将要说的话语。

    但朝云却将她让至一旁,低声地问:“崇俭方才又与你胡说些什么了?”

    “大哥连他说什么也不知,就先知他是胡说了。”墨鸾一笑,不经意,眉弯已有抗拒袭染。

    “拌嘴和劝人,我都不在行。”朝云无奈,“长话短说。别信他的。别——”

    “别一使性子,要了他的脑袋,是不是?”墨鸾截口将他打断,望着他。

    朝云闻之一默,唯有点头。

    墨鸾却忽然扬眉而笑:“那你告诉我:夕风、阿夕,这个人,到底是谁?”

    蓦地,朝云肩头一颤。他仿佛震惊,努力着,却没发出声音。

    他不言语,墨鸾却兀自说了下去:“我在姑姑绣的护身符上见过这名字。我猜……她该是姑姑的女儿,你的姊妹。对不对?”

    朝云沉默半晌,黯然点头:“不错。夕风是我的妹妹。也是阿赫的妹妹。”

    原来这才是他的亲妹。

    已经并不意外了,只有莫名浅浅惆怅,难以言说。墨鸾抬眼盯住朝云双目。“但她是怎么死的?”瞬息,她眼底散射出凌厉的残忍来。

    朝云眸色一涨,呆了好一会儿,不能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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