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降嫩草-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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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们家穷,我们家买不起葡萄,我们全家都觉得葡萄酸。”沈婧白她一眼,“那现在是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梁小凡拿着一摞文件进来。
沈婧一愣,“我……我们说工作,跟你没关。”
“哦,”她低下头整理怀中的文件,“这个是秘书室的,这个是人事的,这个……”
“梁小凡,你现在还有心情工作?门槛都快被踩破了吧?”庄宜讽刺。
沈婧抚额,情敌果然是不能碰面的,于是她灰溜溜的闪到后面,这场血腥无妄宰千万别殃及她这条小鱼。
梁小凡把文件一放,盯着前方嚣张的庄宜,可嘴上却跟沈婧说话,“怎么回事,给我介绍下战况先,总不能这仗打什么我都不知道吧?”
沈婧颤悠悠的说:“刚才刘轩打电话给我……”
梁小凡一伸手,示意可以停止了,她明白了。于是她抖了抖套装上莫须有的灰,大喇喇的坐在了庄宜对面,“学姐,只要你想,你的门槛别说被踩烂,就是被踩成灰那都是有可能的,我一小角色,您何苦跟我过不去?”
“就是你这种小角色,偏偏我喜欢的男人看上你了,你说我能服气么?”庄宜气急败坏。
梁小凡仍是不慌不忙,“那你该气他眼光不好,不该气我实力不济啊,你这根本就是没弄明白主次啊。”
她这种自我贬低的精神让庄宜一句话都说不出,本来是想大力金刚指一指戳死她,可人家太极拳打得浑然忘我,如入无人之境,四两拨千斤,以柔克了刚,真真儿是没话说的。
沈婧笑,“庄宜,我都说过多少回了,就连季总都要忌惮她这张嘴三分,你说你非往枪口上撞什么呢?”
庄宜“啪”的一拍桌子,“我就是不服!”
梁小凡起身,“学姐,你有什么不服的,你这辈子什么都有了,而我呢,只剩一个季程了。”
庄宜一时感慨,“可是小凡,我也宁愿像你一样,只剩下他。”
小凡摇摇头,“别,这种感觉不好,真的不好,不要像我。你就这么下去,幸福开心的过日子,做你的大小姐,找一个爱你的人好好过日子,这比什么都强,真的。”
“小凡,有了他你还会觉得孤独么?”
梁小凡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虽然比以前好多了,可是亲人带给我的感觉毕竟跟他带给我的不一样,这感觉与感觉之间是没法比较的。我找死的打个比方,若现在用你父母去换季程,你愿意么?”
庄宜一时沉默。
梁小凡没想到刘轩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跑到公司了。她下班看见刘轩站在门口玉树临风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高中,姥姥还在的那些日子。想到姥姥,她心中一阵痛。
“小凡!在这!”刘轩向他招手。
小凡笑着过去,可走到半路笑容忽然凝滞,因为季程就在她前方不远处,站在刘轩身后十米处。她心里一阵难过,这两个人,她该走向谁?
刘轩看出梁小凡眼神的方向,回头一看,他也大吃一惊,是那个……房地产公司经理?叫……季程?好像是这个名字。他隐约有些印象。
梁小凡强迫自己笑了笑,走向季程,“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吃饭。”季程面上并无什么特别表情。
梁小凡扩大了脸上的笑容,“你跟阿姨说,今天来了一个同学,就……”
“梁小凡。”季程声音冷了一分。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就……不回去了。”
她只能看到他的脚尖,并不知道他现在被气成什么样子了。只见那鞋尖掉转了个方向,看在她眼里,怎么那么坚决?不行!她一把拉住季程的袖口,“你请我们吧,刘轩刚回国,也算你的学生,我们俩一起帮他接风。”
季程冷笑,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第一,我跟他不熟,也从不记得他上过我的课。第二,我现在已经不是总经理了,只是给别人打工的一个小小设计师,我拿什么请客?”
“那……”
“你们吃的愉快。”季程诡异一笑,转身走了,一眼都没看刘轩。
看他离开,梁小凡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怎么那么虚幻?
“走吧。”刘轩牵起她的手,也好像是从没出现过季程这个人一样。他们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个样子?那我怎么办?梁晓凡一阵心慌。
她从刘轩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好像不太习惯别人碰她。感受到她的疏离,刘轩先是一愣,随后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发,“想吃什么?”
没吃什么山珍海味,刘轩把她带到了F大附近的小吃店,那里亲切些,刘轩想这些熟悉的环境能不能让她对自己熟悉一点?
他勤劳的给小凡夹菜,“多吃点。”
梁小凡觉得奇怪,刘轩什么也不问,关于季程的事,关于这些年的情况,他只字不提,只是柔柔的对待她,温和的样子像是要融化她。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梁小凡如坐针毡。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季程的事?没必要,人家没问,这样冒冒失失的解释不是此地无银么,况且她也不是很明白自己跟季程的关系,怕是越解释越乱吧。
回去的路上,刘轩滔滔不绝的讲他在国外的日子,辛苦着的、思念着的、期盼着的,每一件都与她有关。梁小凡听得心中难过。
“上去吧,我等着灯亮再走。”刘轩将她送到楼下。
梁小凡以为他会问问自己为什么会搬家,可他仍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眯眯的说“上去吧”。
“刘轩。”
“嗯?”
“我……”
刘轩笑着揉揉她的发,“若是不好开口就什么都不用说,我们的日子从现在开始,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能参与的……会从今天起一一补齐。”
梁小凡一惊,这算是宣言么?他单方面宣布了她的所有权?
她苦涩的笑,“那我先上楼了。”还能怎么样?他刚刚回国,又是大过年的,她能说什么?
家里没有开灯,梁小凡心中一紧,季程没有回来?他去哪了?
很累,她脱了鞋也没有开灯,靠在门旁边的柜子上喘气,气息清晰而柔和,她缓缓闭上眼睛,这个局面,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有些无力的感觉,不知所措。
“吃个饭至于累成这样么?”黑暗中忽然有人出声。
梁小凡快速回身打开了灯,看见季程端坐在沙发上,她有些气,“你神经病是不是?大半夜的一个人不开灯!”
季程讥笑,“一个单身女孩子家的灯是开着的,你以为你的老相好会怎么想?”
老相好?!
“季程你说话不要太难听!什么老相好?他是我同学,这你是知道的。”
季程冷哼,“你们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会知道?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梁小凡气极,“你这么阴阳怪气干什么?我跟同学吃饭与你何干,你抽什么风?”
季程眯着眼睛看着梁小凡,咬牙切齿的撂下一句话,“如我所料!”
“神经病!”梁小凡也扔下一句话便进房间了。
只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静谧的夜里,似乎呼吸可闻。谁也没睡,谁都睡不着。季程心中怒气难忍,这个丫头仍是这样没心没肺!梁小凡心中乱如麻,她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到底对季程是一种什么情感?刘轩呢?还是爱么?好像……不知道不知道,乱死了!她把枕头砸在自己脑袋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刘轩刚回国,很闲,所以每天都会来接梁小凡下班,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而自从见到季程之后,他也从不过问她的私生活,她便也无从开口。季程没有从梁小凡家搬走,但他也不采取什么行动,就好像他是一个真正的租客,房东的事情他一概不管。这两个人的行为让她觉得混乱极了,完全找不到解决问题的途径。
都是鸵鸟么?还是都想黄雀在后?梁小凡处在抓狂的边缘。
“你这算是显摆么?游离在两个优秀男人之间,不知所措,算是显摆不?”庄宜喝着咖啡问。
梁小凡叹口气,“不是,真的不是。我无力了,太无力了。”
沈婧跟宫磊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梁小凡不敢打扰,只能找庄宜。
“放在古代,你这种就叫做水性杨花!要浸猪笼的!你真是作孽!问我?问我有什么用?你该知道我的答案,当然是让你放弃季程。”庄宜说。
抚额,梁小凡无奈,“他都不跟我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就从刘轩那打开突破口。”
再抚额,“他也不跟我说话。”
庄宜抚额,“看来这二位已经开战了。”
妈说马上搬回家
梁小凡觉得现在的局面是越来越难控制了,刘轩死咬着不放,季程也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可偏偏两个人都是保持沉默,没有一个站出来主动解决。这种局面该是高兴还是该哭?
她觉得季程应该是不屑吧,他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主动去挽留谁?可就是因为季程的不主动,梁小凡觉得原来季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喜欢自己,若是真的喜欢,开口挽留都不会么?梁小凡不信。
也正因此,季程觉得梁小凡的态度越来越不对劲,不靠近不远离,不拒绝不迎合,果真就是非暴力不合作,就是冷着你,看你有什么办法。于是他慌了,难道这个作战策略对她不管用?
又一次,刘轩把小凡送到楼下。
她抬眼看楼上,仍是没有灯。季程,你这是在给我制造机会么?这是在为我考虑么?你就这么贴心么?为什么这样的贴心我却觉得那么难受,心都冷了。
好,我一向成人之美,这次也不会例外。
她说:“明天我有时间,要是没人陪阿姨逛街就给我打电话。”
刘轩大喜,这是什么意思?就是给他机会,就是他的小凡回来了!他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电话。”
黑夜路灯下,刘轩离去的背影被拉得好长好长,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个高中时温文儒雅,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大男生。季程啊,他们在一起太累,不是吵就是闹,或许刘轩才是最佳选择吧,他那么……爱自己。季程啊,她配不上。
一步步踏上台阶,她特别小心翼翼,就怕惊动了楼道里的感应灯。她现在很怕光亮,就这样藏在黑暗处就很好,没人能发现自己的真实心意。
可有什么办法呢?季程开了门开了灯等在门口。
她笑着说:“今天怎么迎接我?”
季程心中一跳,她不一样了,跟今天早上都不一样了。她今天经历了什么?
“小凡,妈说明天必须搬回家。”
明天必须搬回家啊,是我们一起搬么?季程,你的意思我越来越不明白了,你的心思我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哦,那好,你回去就空出地方了,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笑着侧身进屋,把包包放在沙发上却忽然回头,笑嘻嘻的说,“不对,你走了这房租水电就我一个人负担了,啊……好大的压力!”她不敢看季程,一眼都不敢看,“我洗澡了,今天累死了,你也早点休息。”
“梁小凡!”季程忽然发力抓住了她,“你是我教育出来的,所以别跟我装傻,你以为这个样子能糊弄我么?你道行还太浅!”
她苦笑,她并不愿意这样说话,也并不愿意这样做,但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就不会想想?他真的在乎么?不,他不在乎,不然怎么会对刘轩的出现一点不放在心上?梁小凡努力劝说自己,季程是不在乎自己的。
“少自恋了你,别以为自己多了解我,以后少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咱俩没什么关系,你也没权利这么教育我。”她说。
季程一愣,没什么关系?没权利教育她?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卸磨杀驴?这种感觉该死的不好!太TM烂了!
“梁小凡,”季程扳过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这就是你?这就是你的心里话?”
她笑笑,“别这么严肃,”说着还不忘拍拍他的脸,“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