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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老牛降嫩草-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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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程精光一闪,他真是很想看看,这位故人的女儿在娘亲心中到底有多高的地位。“姥姥走了,她受不了,跟我玩失踪,我一时情急,饿的,胃出血。”
  梁小凡一个激灵,季程!实话不能随便说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亲人,你这不是又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果然,程佳面色一沉,“这点压力你都顶不住,以后怎么照顾她,还好意思胃出血!”
  这回俩人均是风中凌乱,季程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梁小凡被震的眨着眼睛崇拜的看向程佳。
  “好了,明了了,喝汤吧,还是热的。”她还是先给季程乘了一碗,到底是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胃出血啊,要多久才能补回来!
  
  喝完汤,程佳要去洗碗的时候,走到门前突然停下,“季程出院之后小凡就跟我们一起回家,住在一起,还有好多事要解决。”
  梁小凡华丽丽的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程闷笑,目送老佛爷出门,贱兮兮的凑近她,“怎么样?你那点三角猫的功夫跟我妈比,差远了吧。”
  “你……你让我消化消化。”
  “这有什么好消化的,我妈的意思就是,从我出院起,咱俩就开始同居。”
 




见家长

  梁小凡心下嫉妒,有妈妈照顾的人果真就是不一样,季程好得多快啊,没几天的功夫,精神也好了,大夫也说不用留院观察了,但还需要静养一些日子,可以出院了。可是一提到出院,梁小凡就觉得头皮发麻,看程佳那个样子,谁也忤逆不了,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跟长辈对着干,况且她也是实在喜欢这个阿姨,虽说对季程有千万般不待见,但她不想惹程佳不高兴。其实说到最根本,梁小凡一见到这个阿姨就觉得见到了母亲,因为程佳身上带着她不知道的从前的关于父母的一切记忆,她便是梁小凡的一种寄托。
  于是,出院的那天,梁小凡顺带着见了见季程的父亲,季伟严。好像也不是那么严肃的人,笑起来是和蔼可亲的样子。顿时,梁小凡就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其实自己也是个幸运的人,能遇到季程,能遇到这样一大家子。
  季程坐在副驾驶,程佳握着小凡的手坐在后面,只听见开车的季伟严开口,“梁小凡?多水灵的小女孩,跟你妈妈真像。”
  一听见妈妈,小凡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季程在旁边觉得老爸史无前例的没有眼力价,但也只能是心里头心疼小凡,而程佳显然不一样,若季程属于冷暴力,那么程佳就是热暴力,一巴掌拍在了驾驶员座椅上,“今晚洗碗!”
  季伟严一缩脖子,无意识的从后镜中看见梁小凡忍着笑的小脸,他忽然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懂事包容,于是他便装嫩的冲着后镜吐了吐舌头,梁小凡心中一暖,猛然间产生了家的感觉。
  好可怕的感觉……
  
  “看看,还喜欢么?”到了家,程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梁小凡带到刚刚布置好的卧房,“按着你性格布置的,也不知道我观察的准不准。”
  梁小凡眼泪一个不受控,“唰”的一下子涌了出来,哑着嗓子说:“准,准。阿姨……谢谢你!”她说的真挚。
  房间简洁大方,以白色为主,四开的米白色衣柜,一米八的公主床,一个乳白色电脑桌,窗帘也是三层白色亚麻质地,这个房间看起来很温馨,就是这么看着就能嗅到一阵馨香。唯一的颜色是一个大红色单人沙发,随意的摆在屋子的中央,给这个淡雅的房间平添了一份活泼,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程佳轻拍着梁小凡的肩膀,“孩子,眼泪这个东西金贵得很,你要付出在值得的地方,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无缘无故的哭,好么?”
  她努力收起眼泪,坚定地冲她点点头,“好!”
  程佳笑笑,“好了,下楼吃饭。”
  
  洗过澡,梁小凡翻滚在她的大床上,始终觉得那么不真实。翻得累了,她大字型趴在床中央,过了一小会,猛然间弹跳起身,抓起枕头就往外走。开了房门,先探出个脑袋,确定没有人在外面,她蹑手蹑脚的往外面走。其实能有什么人呢,程佳夫妇住楼下,她跟季程在二楼,晚上被“捉尖”的可能性很小。
  捉尖?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砰!”一声巨响……
  “嘘……”季程赶紧上前堵住了梁小凡的嘴,“是我,撞疼了没有?”
  梁小凡指指他的手,示意赶紧松手,要透不过气了,季程赶紧松手,她喘着粗气说:“大半夜的你梦游啊?”声音都是从嗓子缝里发出的,听得季程心里痒痒的。
  他的眸光在黑夜中闪过一道精光,“我们……一人抱一个枕头……小声说话……你说……像不像……偷情……”他故意说几个字停顿一下,刻意制造些暧昧的气氛。
  梁小凡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她明白季程这个坏胚子的意思时,手上的枕头已经狠狠的砸在他头上了,“你个臭流氓,让你乱说!”
  季程笑嘻嘻的躲,实在躲不过,一伸手,抓过枕头放在胸前,“现在是怎么说,去谁的房间?”
  梁小凡抓狂,暧昧!暧昧的一塌糊涂!她张牙舞爪的在空中乱挥,嘴大张着,就是不发出声。季程看着好笑,这丫头还停不下来了?把枕头往身边一扔,一只手绕到她脑后,一只手绕到她全是排骨的小蛮腰后面,就这么结结实实的固定住了她,一低头……
  “唔……”一阵细小的呻吟。
  梁小凡大睁着眼睛,不知所措。
  季程微微睁开眼,稍稍离开了她的唇畔,用哑的不能再哑的声音说:“闭上眼睛。”
  她大眼睛眨啊眨,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闭上!”季程有些不耐烦。
  梁小凡被这一声叫的回神了,借机推开了他,故作轻松的说:“真是个流氓……”天知道,她说的多没有底气。
  季程一愣,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两个枕头,“还是去你房间吧,你比较安全。”
  
  出来找水喝的季伟严先是听见压低的嗓音,又看见楼上两团姿势暧昧的黑影,直到进了一个房间,他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可还是松开了,回身进屋。
  程佳被他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说:“胸口又发闷了?来,我给你顺顺。”
  季伟严躺回去,想了半天,还是开口,“打算怎么处理梁小凡?”
  程佳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背,“又不是东西,什么处理不处理的。”
  季伟严刚想开口,顿了顿,又咽下了。眼中闪着晦暝不辨的光芒,在夜里尤为明亮。
  
  他就那么大喇喇的把枕头放在梁小凡的床上,大喇喇的躺下了,然后喧宾夺主的拍拍床的一边,“上来吧,我不是禽兽,不用害怕。”
  梁小凡把枕头一扔,“切!我还怕你不成!”说着就爬上了床。
  两人肩并肩的靠着,季程先开口,“是不是怕?”
  她一愣,原来他已经这么了解自己了,于是便也没矫情,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知道么,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一点不像一个失去亲人的小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压抑自己,宣泄出来不好么?”季程说。
  “季程,我不是找你教育我的,我……我只是……”
  “只是有些怕,想找个人陪陪。”
  梁小凡一撇嘴,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非要伤口撒盐!真不地道!
  “好吧,我不说了,睡吧,我在这。”季程翻个身,面对着她,轻轻拍着她哄她入睡。
  “可是……”她刚闭上眼睛就又睁开了。
  “我习惯早起,爸妈不会发现,放心睡你的。”
  他的气息好稳,好安心啊,该死的、吓人的安心!梁小凡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季程忽觉手臂湿湿凉凉的,睁开眼睛,就着月光看见小凡紧抿着嘴在流泪,小身子颤抖的厉害。他心中一紧,赶紧伸手抱住了她,低声说着,“不怕不怕,小凡不怕,我在,我在……”这么抱着半个小时,哄了半个小时,梁小凡终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梁小凡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睁开迷蒙的睡眼……一个大活人!她差一点就喊了出来,硬是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堵了回去,等缓过来了,她冲门外说:“好了好了。”她赶紧跳下床跑到门边,果然就听见程佳说,“季程也没起来……”
  她猛地打开门,“阿姨,我去叫他吧,正好有点问题想请教他。”说着便冲了出去直奔季程房间,她把门敲得震天响,“季程,快起床,你昨天不是要给我讲……讲房屋结构么!快起来!”余光观察程佳,她皱着眉头,嘴里嘀咕,还熬着粥呢,边说边下楼。
  呼——梁小凡大大叹口气,双腿一软,一下子坐到地上。
  再回房间,看见季程衣衫整齐的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她大气!上前揪起季程的衣领,压抑着嗓子说:“你不是说你早起么!你是不是故意的!季程!你……流氓!”
  季程无奈的叹口气,“你能有点创意不?流氓来流氓去,我都有抗体了。”
  她气结,一时说不出话。
  他笑笑,“我要回去了,昨天晚上可累坏我了,今天要好好补上一觉。”他抻着懒腰往外走。
  她气死了,这种人……这种人不是流氓是什么!什么叫累死了!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了,怎么就累了!但她不知道,季程确实累,哄了一晚上,能不累么,能不起晚么。
  
  因为季程还需要静养,所以白天不用上班,大爷一样的养尊处优。中午的时候程佳去买菜,家里就剩下两个人,季程淡淡开口,“马上要考试了,还记得咱俩的约定么?二等以上奖学金。”
  梁小凡顺手将抱枕扔到季程身上,“没人性!就不知道同情一下我,还这么剥削我!”
  季程接住抱枕,“天底下可怜之人太多,我手下就几百号人,要是天天同情可怜他们,我公司不要开了。”
  梁小凡愤愤无语。
  “复习不复习,回不回学校,我不管你,我又不是你监护人,但我们约定的时候没有加上外在风险这一条,所以你必须无条件服从,好了,我等着收双份钱。”
  “做梦吧你!”梁小凡在季程身后喊。
  季程嘴角微翘,梁小凡,开始了,我们走着瞧,看看是你能翻出我的五指山,还是我能走进你心里……
 




准男友

  后来,程佳跟梁小凡处理了一些未完成的事情,比如给她的父母和姥姥买墓地,比如仔仔细细的询问了梁小凡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比如她现在面临的问题,比如……她跟季程的关系,其实这才是程佳最为关心的。她一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过去的事情只埋在心中,而现在事情才是最为关键的。就像她对故去的人,做到了仁至义尽之后便不会沉湎于痛苦的回忆之中,而活生生的梁小凡才是她现在最想关心的人。
  小凡把她跟季程相遇相识的过程用最朴实的语言交代了一遍,没有加任何感□彩的渲染的陈述。她心说,怎么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对季程的深恶痛绝。果然,程佳从梁小凡嘴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来她就去问季程,季程是谁,打太极的功夫要比梁小凡强百倍,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打死也不会透漏。于是程佳迷惑了,这两个人为什么都藏着掖着呢?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自己该怎么办?要不要做这个红娘?
  每天晚上季程都照例去梁小凡的房间去睡,同样的,每到半夜,他都会抱起那个颤抖的小身子,直到她停止哭泣安静下来。天知道,季程每晚过得有多么揪心,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无声压抑的哭泣,季程都会手足无措到慌乱。他想,若是可以,自己愿意代替她这么痛。
  到底怎么样才能治好她!
  
  眼看期末来临,梁小凡乖乖的回学校上课,程佳开始还不同意,说要让小凡多休息几天,可季程似乎很坚持,说梁小凡必须去上学。程佳拗不过,只能随着他们折腾。
  季程这段日子就专门留在学校,没有往公司跑,他美其名曰需要静养,而学校清雅的环境正好适合静养。梁小凡则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说他就是逃避责任,季程也不辩解,随她怎么说。可梁小凡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比如一日三餐他都要跟她一起吃,比如她的学习强度似乎越来越大,比如她越来越没有人身自由……
  那日正在家中书房自习,季程涂涂画画好像也正在忙着什么,梁小凡想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寻常,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就会抬头看看季程。
  “是不是觉得我特帅挪不开眼睛了?”季程手下功夫没停,嘴里开始进行攻击。
  “你可以更自恋一点!”梁小凡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那个……我是想说,你干吗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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