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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妻贵-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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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再次见到萧靖北,李嬷嬷才赫然觉得,这位安国公世子其实不正是一个现成的好人选吗?

    就如凤止歌方才所说的,安国公府的情况很是简单,只要将那个不省心的周语然给打发了,主子若真的嫁过去了,岂不是相当于不用侍奉公婆了?

    原谅李嬷嬷吧,她这是有些魔怔了,影子都没有的事,她居然已经开始考虑起主子嫁人之后的生活了。

    综上所述,前后两次在暗卫发现萧靖北只身闯入侯府时,李嬷嬷才做主放行。

    很奇异的,听完李嬷嬷的理由,凤止歌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若是让萧靖北知道他所谓的暗中潜入,其实早在还没进到威远侯府里就被人发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到沮丧……

    轻咳一声,将自己脑中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出去,凤止歌正色看向李嬷嬷,“阿芜,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是,普通女子?普通女子能征战杀场?普通女子能提刀杀人面不改色?真要是个普通女子,恐怕见了血就要尖叫晕倒了,你看中的萧世子也早就魂归西天了,这样你还觉得我能像个普通女子那样过一辈子?”

    李嬷嬷之前本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这时听了凤止歌的话,头更是有些惭愧的抬不起来。

    “主子,是奴婢逾越了,请主子责罚。”李嬷嬷伏下、身,额头重重触地。

    这时她也想明白了,不管她的出和点是什么,她擅自做主放了不该放的人进来却是事实,若是萧靖北起了什么歹心,她岂不是就陷主子于危险之中了?

    凤止歌其实并没有多生气,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过李嬷嬷的忠心,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萧靖北第一次来侯府之后什么也没做了。

    “得了,起来吧。”

    凤止歌也没多说,看李嬷嬷的样子,想必也知道她之前的念头并不可取。

    对身边的人,凤止歌确实一直都很包容。

    只是,想起李嬷嬷在那样的念头下,居然看中了萧靖北,凤止歌就始终忍不住有些想笑。

    不知道萧靖北若是知道入了阿芜的眼,会不会为此而觉得荣幸?

    想必是不会吧……

    见凤止歌并未怪罪,李嬷嬷也松了一口气,再叩了一首才道:“谢主子,奴婢日后定不敢再自作主张。”

    这件事便算是这样了结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凤止歌与李嬷嬷当然是一清二楚,但一旁听了这么久的半夏和扶风直到被凤止歌唤起来,也仍没搞明白主子和嬷嬷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些年半夏与扶风跟着李嬷嬷确实学了许多,但旁观了方才的这番谈话,两人心里仍觉有些淡淡的怪异感。

    早在湖州时,李嬷嬷从二姑娘的教养嬷嬷变成了凤止歌房里的管事嬷嬷,她们就隐约觉得主子与突然出现的李嬷嬷似是早就相熟了。

    若只是相熟,两人也不至于奇怪,可是看李嬷嬷与主子的样子,却是根本就不似是才相处几年的主仆,倒像是,在之前就已经认识了许多年一样。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来到主子身边之后,她们也打听过,主子在她们进到洛水轩之前不久才从长达八年的沉睡中醒过来,在此之前更是一步不曾出过洛水轩。

    而且,这些年来跟在李嬷嬷身边,半夏与扶风可谓是见过了不少世面。

    李嬷嬷手中握着的力量,即使她们还未能窥尽全貌,也知道绝对不普通。

    有着这样的力量在手,李嬷嬷又怎么会半道上效忠主子?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两人虽然不解却也只是一瞬便放下了,早在进到洛水轩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认定自己是洛水轩的人。

    像她们这种人,能有一个这样的主子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至于其他的,该她们知道的主子一定会告诉她们……(未完待续。)

    ps:  这章稍稍瘦了一丢丢。。。

第29章 遇见

    ps:  听编编的话,今天会有加更哟~

    京城住满达官贵人,寸土寸金的城南有个面积极大、名为离湖的湖泊,相传是上古时期一对未能相守的有情人感动了上天所化。

    说起来,这离湖的传说,与当今皇上皇后在灯会上一见钟情这个传言,应当是京城流传最广的两个传说了。

    这样的美丽传说当然吸引了无数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充满美好幻想的少年少女,所以每到重要的节日,尤其是七夕时,离湖边上总会变成京城最热闹的地方。

    如今正是春回大地之时,尤其适合郊游踏青,离湖边上自然也是人来人往,大小船只穿梭不停。

    凤止歌此时就立于离湖边上。

    春日的和煦的暖阳轻轻洒在她身上,带来融融的暖意,舒适得让人直想眯眼。

    离湖的一湖春水在阳光下显得波光粼粼璀璨非凡,青衣少女独自一人立于湖边,虽然身边没有任何丫鬟婆子侍候着,似乎家世不显,但气度从容,远超京中同龄贵女们。

    一阵带着微微水汽的湖风轻轻吹过,扬起那片青色衣角的同时,也让少女颊边飞起几缕调皮的发丝。

    素白纤细的手指微抬,便将那发丝重新压回耳后,但指尖那抹动人的白晳,却生生晃动了旁人之眼。

    凤止歌身边,就有一个人正在打量着她,或者正确来说,是已经打量她很久了。

    那是一个看上去比凤止歌要大上几岁的青年男子。

    虽然正处于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年纪。但那男子显然过得并不是很顺心,不仅身体很是单薄,面色苍白如纸,看起来怕是自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就是那眉梢眼角,也无时不刻都带着几分郁气。

    男子穿着一身很低调常见的天青色直裰,但只有眼光最毒辣之人才能看出他这身衣裳料子的价值,显然出身也不会普通,尤其是他那单薄瘦弱的身躯隐隐透出的尊贵,便能叫明眼人知道此人的不俗。

    一名青年男子。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另外一个明摆着还没出阁的少女。这若是要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尖声叫非礼了。

    可凤止歌,却一直好整以暇的噙着微笑观赏春日离湖的美景,对身侧传来的充满打量意味的视线完全视而不见。

    甚至。她还心情很好的微低了身形。半伏在湖边修得结实的护栏上。青色衣袂也随之搭上那护栏,那护栏是用白色的石头制成,一时之间。青白两色的对比便尤其显眼起来。

    旁边那男子的眼里便多出几分兴味来。

    他的出身,他一直以来所受的教导,都决定了他不会是个好色之徒,最开始时会将目光落在身旁这位独自立于离湖边的少女身上,还只是漫不经心的打量。

    可是,就在方才,以离湖为背景,少女衣袂轻扬,抬手捊发的那一幕,却让他下意识的觉得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一幕。

    在哪里呢?

    男子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身边的少女,那这熟悉感就来得有些突兀了。

    也因此,他才会这般目光称得上放肆地打量凤止歌。

    只是没想到,在他这带着些侵略性的视线之下,这位陌生的少女反应有些在他意料之外了。

    男子的心情其实并不好,自从幼时第一次来到离湖边,每次心情不好之时,他都会来到这里,只要在这里静思片刻,他的理智,便总会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紧紧锁于心底,不让它们影响到他。

    很奇异的,在看到身旁的少女完全不顾忌什么仪态,也不在乎远处的路人那不赞同的眼光,悠然的往石栏上一伏时,男子那还没疏理好的情绪,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细思一下,他突然发现,他长到这么大,似乎还从来没像身旁的少女一样,把所有事都抛在脑后,只考虑自己的喜好。

    似乎,他做过的最放肆的事情,便是像今天这样,撇开所有人来到离湖边冷静了。

    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需要想想,他仿佛都能感觉到那种自由的美好。

    生平第一次,男子也撇开所有的顾虑,想放肆上一回。

    打量了一下身旁伏着石栏的少女,再看看眼前打磨得细腻洁白的石制护栏,男子在心底比划了一下,最终放弃了伏上去的打算,而是选择面向离湖坐到了护栏上,两条悬空的腿还不住的来回晃荡。

    男子身体本就不好,只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便是寻常的七八岁小孩也可以轻易做得出来,到他这里却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气喘吁吁,就连原先苍白的脸色都因此而泛了些红,倒是看着多了几分生气。

    那护栏大概有成人两只巴掌宽,坐上一个人倒是无大碍,但这样面朝着离湖坐着,仍有几分危险性,看在旁人眼里,便似是男子一时想不开,想要寻短见。

    只这么一会儿,男子就已经听到了其他行人看到他时口中发出的惊呼。

    可是,旁边那个叫他有些感兴趣的少女,却仍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投在他身上。

    男子心中的好奇更甚。

    再怎么样沉稳冷静的人,知道身边的人有可能想寻短见,就算置之不理,好歹也会看上一眼吧,可这偶然遇见的少女,怎么就能这么沉得住气呢?

    看这少女的样子,最多也不过十四五岁,这个年纪的女子,不该正是最活泼好动的年纪吗?

    好奇之下,男子便有了与身旁少女攀谈的兴趣。

    “这位姑娘……”

    就如同先前坐上护栏一样,同样是生平第一次。男子主动开口找人攀谈。

    凤止歌原本正看着湖中远处的几只野鸭,听到声音四处看了一下,才指着自己看向那男子:“你是在跟我说话?”

    男子连连点头。

    凤止歌心中颇觉古怪,她这是被搭讪了?

    三世为人,这可都是第一遭啊。

    “有事?”眨了眨眼,凤止歌问道。

    凤止歌语气里的疑问太过明显,倒叫男子一时之间只能有些噎住了。

    如果说方才这位姑娘还能没看到他的动作,可这时,亲眼见着身边之人有寻短见的倾向,她怎么就能这么淡定的问自己是不是有事呢?

    他这都只差没往水里跳了。怎么就能让她觉得没事呢?

    沉默好半晌。男子才重新道:“姑娘,你没看出来吗,其实我是想自尽。”

    他说得很认真,眼中闪过的沉闷阴郁更是证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想自尽啊……”

    拖长的尾音让男子以为接下来。凤止歌就应该劝他放弃这个打算了。没想到凤止歌压根儿就不按理出牌。

    扬起手摇了摇。凤止歌笑眯眯地道:“这位公子您好走不送,放心吧,我不会阻止你的。”

    接连两次因同一个人而噎得说不出话。男子只觉心中哽得难受,但在这之后,自小就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的心里却松泛了许多。

    将视线自这奇特的青衣少女身上收回,男子平视前方这广阔的离湖,突然闭上眼,双手也松开石栏像飞翔的小鸟般张开。

    这样的动作,比之方才确实多了几分危险性。

    “姑娘,你说为什么,人活一世,要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呢?甚至就连生死,有时候也不由不得自己做主?”男子突然问道。

    “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凤止歌淡淡地开口,面上仍无多余的表情,她三世为人,见过的生离死别实在太多,寻常一个人的生死,实在不能叫她动容。

    “不过,”偏头将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凤止歌道,“你因为什么而身不由己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生你不一定做得了主,死却不然,如果你真的想死,那这世上就没有人能让你活。”

    想死,真的太容易了,一个人若真的存了死志,旁人就算是将他绑着也阻止不了他寻死。

    就比如说,如今仍躺在病床上的安国公萧立。

    对比着萧立,面前这名也许有些故事的男子此番表现,实在是只能被凤止歌称作无病呻、吟。

    男子一愣,随即又苦笑一声,“姑娘说得没错,确实是我矫情了。”

    又是一阵沉默,男子偏头打量着凤止歌,这位姑娘明显是不想与他多作交谈,可奇怪的是,原本也不是话多之人的他,这时却偏偏就想与她交谈了。

    “姑娘,如果是你,无论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别人的认同,你会怎么办?”男子又道。

    凤止歌双眉微微向上挑起。

    这是怎么着了,难道她脸上写了“我很友善”几个字吗,最近几天一个两个三个的都莫名其妙的找她聊心事,她还真的就成了知心姐姐了?

    本待不理的,不过反正干等着也是无聊,而且终归只是萍水相逢之人,京城这么大,此次别过之后说不定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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