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贵-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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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舞身边的下人面色一白,满眼惊惧的一矮身,齐刷刷跪了一地,“奴婢见过侯爷,见过夫人,见过大少爷。”
凤麟不满的看了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赵幼君,“若不是亲耳听到,还真难以想象堂堂侯府千金,说话竟比外面的泼妇还要粗俗,万一传了出去,威远侯府的脸面恐怕都要丢尽了。你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赵幼君面色一变。
这些年来,凤麟待她虽不能说柔情蜜意体贴呵护,但至少两人也是夫唱妇随相敬如宾的,凤麟平日里更是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
而且这么多年威远侯府的后宅里都只有她这么一个正室夫人,没有小妾通房之类的女人闹心,便是凤麟偶尔不得已出门与同僚应酬,也都是洁身自好。
整个湖州城,不知道有多少妇人羡慕她赵幼君的好运,能觅得如此如意郎君。
活在众人的欣羡中长达十年,赵幼君渐渐忘了当初到底是怎样得到这一切的,甚至连她自己都相信了,凤麟待她就算没有十分的情意,至少也该有八分了。
可今天,当着这么多仆妇的面,凤麟居然丝毫不顾忌她威远侯夫人的脸面呵斥于她,叫她以后要如何在府里的下人面前立威?再则,凤鸣舞纵然有再大的错,也终归是他们的女儿,将凤鸣舞比作市井泼妇,这让她以后如何做人?
果然,一遇到洛水轩这对母女的事,凤麟就沉不住气了,是吗……
“都给我退下!”赵幼君压抑着心里的怒气道。
“是。”凤鸣舞带来的,以及跟在凤麟和赵幼君身后的下人都应声退了下去。
唯有洛水轩的丫鬟婆子们,没得到凤止歌的吩咐,一个个都似没听到赵幼君的话般做着手里的活计。
初夏的清晨还带着凉意,林嬷嬷拿了件披风给凤止歌披上,半夏手脚利落的将凤止歌披散在肩头的发输了个双丫髻,再缠上些五彩的丝带,扶风甚至还担心凤止歌方才说了这么久的话渴着了,为她沏了一杯热茶。
凤止歌拢了拢披风,端起茶轻啜一口。茶是上好的碧螺春,扶风的茶艺相当不错,清澈的碧色茶汤散发着微微的馨香。
抬眼一看,正好看到赵幼君面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直到估摸着她的忍耐快要到极限了,凤止歌才将茶盏放下,轻声吩咐道:“都下去吧。”
声音虽小,但效果比起赵幼君刚才的低吼可是天壤之别。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在林嬷嬷和两个大丫鬟的带领下整齐有序的退了出去。
霎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慕轻晚、凤止歌、凤鸣祥与凤鸣舞,以及凤麟和赵幼君几人。
凤止歌与慕轻晚坐在一起,凤鸣舞仍不解恨的瞪着凤止歌,凤麟与凤鸣祥都眼中带着责备的看向凤鸣舞,而赵幼君,她看向凤止歌的眼里似乎淬了毒一般。
身为侯府夫人,又有那样一个好出身,只从洛水轩的丫鬟婆子们对凤止歌打从心底里的敬畏,赵幼君便知道,她之前怕是小瞧了凤止歌,而她的傻女儿,恐怕也是在凤止歌手里吃了亏,否则又岂会被凤麟听到她先前那番话。
赵幼君只得了这一儿一女,儿子自小便聪明懂事并不需要她多操心,倒是女儿,性子有些骄纵,往往需要她在旁边提点着。大概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对于这个更让自己操心的女儿,赵幼君倒是看得比儿子还重些。
想害她的儿女,也得看她答应不答应!
只是,赵幼君还没想到要如何为凤鸣舞在凤麟面前说情,便听凤麟在她之前沉着一张脸道:“鸣舞,向你姐姐道歉!”
凤鸣舞还道爹娘是来给她撑腰的,因此心里颇有几分得意,乍听凤麟要她向凤止歌道歉,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爹爹,您说什么?要我给她道歉?她才不是我姐姐,不过是个小妇养的贱种,凭什么叫我给她道歉?”然后指了指自己略微红肿的脸颊,“女儿长这么大,爹娘都没碰过一根手指头,如今却被她打了耳光,叫女儿以后有什么脸面在仆妇面前自处?”
越说越委屈,凤鸣舞的眼眶一红,泪珠子顺着眼角滑下,却是倔强的不肯说出道歉的话来。
“你!”
凤麟先前是亲耳听到过凤鸣舞口出不逊的,却没想到当着自己的面,她还敢一口“小妇”一口“贱种”的,当下气得两眼发晕。
从前没有比较,只觉得这个小女儿虽然性子有些骄纵,倒也不失精灵可爱。可如今对比着凤止歌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怒不躁的表现,凤鸣舞从前的精灵可爱便成了粗俗野蛮,丝毫没有侯门千金的大家气度。
便是那普通人家的姑娘,恐怕也不会像她这样满口脏话吧?
这样想着,凤麟抬手便照着凤鸣舞的脸挥去。
“侯爷!”
赵幼君没想到凤麟会如此大动肝火,想要阻止却是不及,只能眼睁睁的在旁看着。
还好,凤麟那明显力道不轻的一巴掌及时被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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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争锋
凤鸣舞从小被娇宠着长大,从来没人碰过她一根手指头,今天不仅被凤止歌打了一巴掌,眼看着自小崇拜的爹爹那只大手便要打到自己脸上,当下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凤麟的手即将触到凤鸣舞脸上时,却被人拉住了衣袖。
凤止歌扯着凤麟的衣袖,双眼含泪却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眼中带着祈求地看向凤麟,“父亲,妹妹年幼不懂事,您就别跟她计较了吧。”
再有什么不是,凤鸣舞也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凤麟几乎是刚抬手就开始后悔了,如今被凤止歌阻止,心里倒是松了口气,看向凤止歌的眼神不由愈发柔和。
凤止歌微微垂着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责,“妹妹不肯认我这个姐姐也是正常的,毕竟这八年来她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身为长姐,我应该对妹妹更宽容些才对……”
“妹妹对我挥鞭子,我只要站在原地就好了,反正妹妹力气不大,就算真的打到了也不会很疼……”
“就算妹妹骂我是‘贱种’,骂我‘小妇养的’,为了姐妹和睦,我也应该忍一忍才是……”
“妹妹怎么对我都没关系,我是姐姐,本来就该爱护妹妹的,可是妹妹不能对我娘不敬,我娘才不是小妇,也没想过要跟夫人争正室……”
凤止歌一句一句的检讨着,把一只受尽委屈的包子演绎得活灵活现的。
而凤麟,几乎是每听凤止歌说一句,他的脸就更黑了几分。
地上的鞭子,坐在凤止歌身边暗自垂泪的慕轻晚,再结合着他之前亲耳听到的谩骂,凤麟将凤鸣舞之前的所作所为猜了个**不离十。
尤其是听到凤鸣舞骂慕轻晚是“小妇”时,凤麟只觉有些压不住心里这把压抑了十多年的火。
当年的事,说来说去是他对不起阿晚,在这件事上,阿晚没有半点的错。鸣舞不过是个天真不知事的孩子,若不是大人时常在她耳边说,她又岂会知道小妇是什么意思。
还有止歌,虽然这八年来因为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从来没去看过这个女儿一次,可是他也曾特意嘱咐过赵幼君一定要好生照料。若赵幼君真的有这样做,鸣舞又怎么可能八年来都不知道有这个姐姐?
这八年来,阿晚独自一人守着不能言不能动的止歌,到底是如何走过来的?
想到这里,凤麟看向身边的赵幼君,视线里的冷意似乎能将人冻成冰渣。
身为凤麟的枕边人,赵幼君又怎么会不知道凤麟到底是为何而心生怒意,可是这次她是真的觉得挺无辜的。
在凤鸣舞的教养问题上,那是她的亲生女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无论如何,赵幼君都希望自己的女儿会是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可她平时要打理整个威远侯府的内务,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过目,太多的人情往来需要她亲自斟酌。因此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亲自教养凤鸣舞,但凤鸣舞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她只是没想到那些仆妇居然如此大胆,竟然欺凤鸣舞年幼不知事,便让那些污言秽语入了她的耳。
至于凤止歌,虽然她是有心要忽略作为她心里无法拔去的刺一般存在的洛水轩这对母女,可她从来也没有亏待过慕轻晚,是慕轻晚自己将她派过去伺候的人都撵了回去的。
“侯爷,妾身……”赵幼君张嘴便要替自己分辩,却被凤止歌打断了。
凤止歌瞠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满是不解与无辜地看着凤麟与赵幼君,“父亲,什么是小妇呀?止歌刚刚醒过来没多久,不太懂呢。”
凤麟与赵幼君自然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在凤麟与赵幼君无言以对的时候,凤止歌又转头问慕轻晚:“娘,您说过的,我是威远侯府的嫡长女,对吗?”
从凤麟与赵幼君进屋,慕轻晚便没正眼看过他们一眼,此时听到凤止歌问起这个她绝不会退让的问题,当即一点头,语气坚定地道:“是的,止歌是威远侯府的嫡长女。”
这一点,无论是谁都不能抹去。
“父亲,我娘说我已经上了凤家的族谱,是记在我娘名下的吧?”凤止歌又问。
虽然不知道凤止歌怎么突然将话题转到这里,但凤麟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事实。倒是赵幼君,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有些不安。
“那父亲没有将我娘休弃吧?”
凤麟顿了顿,“没有。”
若是他愿意休了阿晚,又不会有当初发生的事了。
凤止歌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既然我是记在我娘名下的,父亲没有休弃我娘,而我又是威远侯府的嫡长女,那么说来,我娘才应该是威远侯府的正室夫人才对,为什么妹妹会说我娘和……夫人抢正室之位呢?”
不解的看向凤麟,仿佛在问“这还用得着抢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凤止歌会将这几个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问题归纳成这样一个结果。
尤其是凤鸣舞,在她眼里,她的母亲是威远侯府正经的侯夫人,是这世上最最高贵的人了,怎么可能被凤止歌绕了一圈,威远侯府的正室夫人便成了凤止歌那个娘呢?
“你胡说!”凤鸣舞涨红着脸反驳,却又找不出什么佐证,只说了这苍白的几个字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凤止歌睨了凤鸣舞一眼,“俗话说的好,名不正则言不顺,我就是不想胡说才想问清楚点。”
事情转折之快,就连一直未开过口的凤鸣祥也震惊不已。
凤鸣祥生来聪慧,三岁时便由凤麟亲自启蒙,后来又拜了隐居湖州养老的当世大儒许青松为师,耳濡目染之下,所思所想自然不是一般十一二岁的少年可比。
虽然凤鸣祥也从没想过自己的母亲会不是威远侯府的正室夫人,可是凤止歌说得清楚明白,而凤麟与赵幼君的反应又太过奇怪,便是他都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将凤麟、赵幼君、慕轻晚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凤止歌眼中多了几许了然,对这个问题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第17章 缘由(一)
“谁是正室”这个问题凤止歌并没有从凤麟的口中得到确切答案,以赵幼君的身份,凤麟也不可能说出答案来。但是即使没人说出来,从那天凤麟几人面上的神色中,凤止歌也看出了几分。
事实上,凤止歌自打苏醒起,就对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了疑惑,那天之所以那样问,只是想试探一二,还真叫她试出了点名堂来。
不过,自从那天的事发生了以后,这连着许多天,慕轻晚面上都带着轻愁,要不就一个人呆在屋里发呆,要不就望着凤止歌欲言又止的,偏偏又一个字也不说。
几天下来,凤止歌都快憋出病来了。
这天,母女俩用过早膳,丫鬟们将杯盘收拾齐整之后在凤止歌的示意下都退了下去。
这明显是要母女长谈的样子。
见慕轻晚诧异地看向自己,凤止歌在她身边坐下,将自己的手塞进慕轻晚的手心里,干燥温暖的感觉让她舒服得微眯了眼。
正经算起来,满打满算的凤止歌也就只跟慕轻晚相处了一个月,她不能说真的对慕轻晚有多少母女情分,毕竟她是三世为人,她这萝莉的身体里住了一个成人的灵魂,但是她是真的将慕轻晚纳入了自己人这个范畴。
这一个月来,凤止歌也渐渐知道了这八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凤止歌自打出生起就没睁开过眼,威远侯府也不是没找过大夫,可是任是哪个大夫来瞧了都只摇头,根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