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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妻贵-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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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落到这一步,把我女儿害得这么惨,你心里就没有半点不安吗?”

    到这时,围观的众人终于将胡太太与凤止歌对上了号。

    原来这就是威远侯府大名鼎鼎的嫡长女啊。

    许多人在心里恍然道。

    半月前的赏荷宴上发生的事如今已传得人尽皆知,连家小姐不慎落水被杨云浩占了便宜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还隐约听说威远侯府大姑娘与连家起了些冲突,就连胡太太如今被大家称作“胡太太”而非原来的“胡夫人”,都利益于凤家大姑娘。

    只是,听胡太太的意思,难道连小姐落水还与凤家大姑娘有关?

    有八卦可看,周围平时都表现得端庄优雅的夫人小姐们眼睛都闪闪发亮。

    听胡太太如此说,半夏和扶风都拧紧了眉头,想要开口却被凤止歌抬手阻止了。

    凤止歌抬眼看向胡太太,那双清澈透底的眼仿佛能照进胡太太心底,让胡太太下意识的就想躲避她的视线。

    “胡太太,说任何话之前可都要想想后果,”凤止歌似笑非笑地道,“那日在赏荷宴上你无端指责于我,念在你女儿出事我可以不计较你悲痛之下的口不择言,可这种事我能容得下一次,却容不了第二次。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听凤止歌这样说,胡太太顿时有些心慌,不过凤止歌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胡太太说你女儿落水是我害的,不知道我是怎么害她落水的?”

    “我和连小姐当日确实同乘一船,可从头到尾我都没碰过她一下,她好端端地站在右侧,又是如何从左侧落水的?”

    “胡太太说你女儿落水是代我受过?这样说来,胡太太是知道当日赏荷宴上有人要害我,胡太太敢说出那人是谁吗?”

    ……

    凤止歌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但她那平淡得毫无起伏的字句却仿佛重锤般击在胡夫人的心上。听到围观的人耳中,却先是令他们信服,然后下意识的思索起来。

    连小姐站在船右侧却由左侧落水,没人碰过她的情况下……

    怕是她想将凤家大姑娘撞入水中不成。这才失手之下落水的吧。

    胡太太说的话也确实奇怪。难道赏荷宴上真有人刻意针对凤家大姑娘。却阴差阳错应到了连小姐身上?

    联想到跳入水中救人的杨云浩,赏荷宴之后便有的威远侯夫人不喜凤家大姑娘,凤家二姑娘无端往大姑娘身上泼脏水的传言。在场深谙宅斗精髓的夫人小姐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所以说,真的不能小看女人的脑洞,看看,只给了她们小小的几句提示,她们便能将事情猜个**不离十。

    眼见周围的人那闪烁的眼神,胡太太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挫败感。

    凤止歌的几个问题她一个都不敢回答。

    自家人知自家事,连晴想害凤止歌的事她一清二楚,即使被围观群众们顺势猜出来,她也断然不会傻到亲口承认的。

    还有关于谁想害凤止歌的问题,连家就是借着这一点不仅没与杨家结亲,还成功从杨家那里拿到了不菲的赔偿,若是这时又将杨家甚至威远侯夫人扯出来,到时候连家会迎来什么?

    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之下,吴太太不敢直视凤止歌,一双眼狼狈不堪的四处张望,却在看到雅间里的慕轻晚时眼中一亮。

    想到方才凤止歌称里面那女人为“娘”,胡太太心中气恨的同时又一阵不屑,侯府嫡长女她奈何不了,难道连一个玩意儿般的妾她也收拾不了?

    “逞口舌我比不过大姑娘,”胡太太手指一转,指向雅间里被李嬷嬷护在身后的慕轻晚,“可是侯府的规矩是不是也太松了些,姨娘不就是放在府里供爷们儿玩乐的吗,难道侯府规矩与旁人家有所不同吗?要不然,什么时候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也能光明正大的跟着大姑娘出行,还能得大姑娘称一声‘娘’?”

    热闹的人群有片刻的安静无声。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胡太太这是故意在转移话题,可她的话也没有错,在这些世族嫡妻眼中,姨娘就只是以色侍人给爷们儿解闷的玩意儿,就算是生下庶子庶女,能得他们唤一声“母亲”的,也只有嫡妻,什么时候,姨娘也能被子女唤作“娘”了?

    围观人群中的女眷但凡成了亲的,无一不是府中正室,关乎立场问题,即使她们先前还不齿胡太太的胡搅蛮缠,这时也都旗帜鲜明地站在了胡太太这一边,想到各自家中那些不让人省心的妾室,她们看向慕轻晚时眼中便多多少少带了些鄙薄。

    慕轻晚二十年没见过外人,心里本就有几分怯意,先是被胡太太拐着弯地骂了一通,此时又被这众多不善的目光笼罩,脸色便渐渐有些发白,一双手更是无意识地紧紧抓住李嬷嬷的衣裳。

    当年的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被这么多人当成一个以色侍人的妾,无疑是在她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胡太太面带得意之色。

    凤止歌神色渐冷,原本微微弯起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

    看来连晴之所以那般看不懂形势也是有出处的,那么,对待这位胡太太,就不该跟她说这么多,而是直接叫她尝尝什么叫痛,让她从今往后再也不敢乱吠!

    长裙微动,凤止歌几步走到胡太太跟前,白嫩修长的手高高抬起……

    “轰!”

    众人没等来想象中清脆的打脸声,反而是旁边的一间雅间突然飞出一扇残缺不全的木门,若不是众人都聚在凤止歌等人的雅间门口看热闹,说不得便会有人因些而受伤。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间没了门的雅间里大步走出一人,那人推开人群走到胡太太身边,在所有人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冲着胡太太心窝便是一脚。

    只见胡太太就犹如那断线的风筝般,高高的扬起,再重重的落下,身上华美的衣裳也跟着在空气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砰!”

    伴着女子发出的尖细的惊叫声,人体与地面接触发出的重重一声闷响,显然是在告诉旁人,那一脚的力度绝对没打半点折扣。

    好半晌,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女眷们才艰难的将视线自已经陷入昏迷的胡太太身上移到来人身上。

    然后人群中便响起阵阵低声惊呼,跟着胡太太一起的丫鬟婆子们也才反应过来,满脸惊惧的避开在一众女眷中显得尤其鹤立鸡群的那人,上前查看胡太太的情况。

    “是威远侯……”有人低声道。

    来人正是凤麟。(未完待续。。)

第73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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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亲们有时候要是看到不明所以的顿号,那是过滤的敏感词哦

    虽然并不常在外走动,可是身处湖州不可能不与湖州本地贵族们打交道,是以湖州城认得凤麟的人还是不少。

    在大部分人眼中,威远侯虽然勋贵出身,待人接物却几乎不见什么傲气,即使与那些身份地位远不如他的人交谈,也都是温和有礼的。

    所有人都以为那便是威远侯的本性。

    可如今,见识了凤麟踹胡太太那一脚的狠劲儿,在场的人不得不刷新了对他的认识。

    凤麟今天穿了一件深青色锦袍,上面绣着象征他身份的栩栩如生的麒麟与白泽,腰系玉带,配上他此刻面上的怒容,让见者深感威严的同时心里又有种沉甸甸的压力。

    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胡太太,凤麟警告的视线自这些聚在一起看热闹的女眷们脸上一一扫过。

    “我威远侯府的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辱的,若再有下次,就不是今天这般轻饶了。”凤麟道。

    在场的大多是女眷,平时在后宅里就算有争斗,那也是丝毫不见硝烟的,如今早被凤麟这番发作吓得噤若寒蝉,听到“轻饶”二字却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胡太太都那个样子了还叫轻饶,那下次再有人不长眼睛不得直接被打死?

    不过,凤麟的话显然起到了作用。那些自诩正室身份的夫人们先前还拿鄙薄不屑的眼光看着慕轻晚,如今却是看都不敢往慕轻晚那里看了,就算不小心看过去,也都立刻调转视线,就怕引来凤麟的注意给她们也来这样一脚。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被威远侯踹上这样一脚,这些夫人不知道胡太太怎么想,反正若是她们,以后是没脸在外面走动了。

    在凤麟仿佛承载着凛冽寒风的目光逼视下,这些已经吓得有些手足发软的夫人们连连表示不敢,然后一个个争相告辞。也不管点上来的饭菜是不是还没动上一筷。

    只不过片刻。除了凤止歌几人,知味轩先前还挤挤攘攘的的二楼便走得一个不剩。

    人群散尽,凤麟看了看因惊吓而没回过神的慕轻晚一眼,走进雅间坐到了慕轻晚身边想要握住慕轻晚的手。抬起的手却在触到凤止歌那清凉如水的视线时又颓然落下。

    “阿晚……”凤麟喃喃道。嗓音因沉痛和颓丧而沙哑不已。

    慕轻晚因这声轻唤而回过神来。她看向凤麟,那本该熟悉的面容却因这二十年的时光而变得有些陌生。

    就如同,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如今却连坐在一起都殊为不易。

    ……

    流言总是这世间传播速度最快的东西之一。

    凤止歌等人回到威远侯府时,在知味轩发生的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湖州城,并迅速取代半月前的赏荷宴,成为湖州百姓们新的热议话题。

    凤家大姑娘的生母与威远侯两情相悦,却遭威远侯夫人棒打鸳鸯……

    凤家大姑娘生母夺得威远侯宠爱,打破威远侯夫妇夫妻和睦的假象……

    当这些流言传到赵幼君耳里时,她正在澄明堂议事厅里处理侯府庶务,府中各处管事都带着账本向她汇报上月各处支出情况。

    听了王嬷嬷的耳语,原本面带微笑的赵幼君瞬间面色铁青,抓起手中的账册便冲着正在回话的管事头上一砸。

    砰!

    突然遭受这无妄之灾,那名管事面上一懵,也不敢去摸头上被砸到的地方,只抱着从头上落下来的账册一脸的不知所措。

    “夫人恕罪!”还以为是自己的回话惹怒了赵幼君,那管事急忙跪倒在地,头磕得碰碰响。

    笃,笃,笃……

    一声声响亮的磕头声中,赵幼君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在掌心划出片片月牙形痕迹。

    好半晌,在王嬷嬷的提醒下,赵幼君深吸一口气,勉强将心头几乎喷涌而出的怒火压下去,冲那些惊吓不已的管事挥挥手,赵幼君紧咬着牙根,一字一顿地道:“你们都下去吧。”

    得了话,那些眼见事情不对的管事这才一个快过一个的迅速离开议事厅。

    直到没有外人在场了,赵幼君才不再压抑自己,一把抓起面前几上的茶盏重重往地上砸去,“贱人!可恶!”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起,上好的青花茶盏在赵幼君的怒火之下几乎粉碎,里面未尽的茶水在地上铺着的大红富贵牡丹花纹地毯上渐渐晕出斑驳的腥红。

    王嬷嬷是赵家的第一批家仆。

    那时的赵家因为赵天南的发迹而光景渐好,从之前的家徒四壁到有能力呼奴唤婢,王嬷嬷便是那时跟在赵幼君身边的。

    三十几年下来,王嬷嬷当然明白赵幼君的脾气,见状也不劝她,只静静立于她身后等着赵幼君撒完气冷静下来。

    果然,又砸了几样东西之后,赵幼君的心气趋于平和。

    “嬷嬷,为了他,我连长公主都不做了,甚至委身做了让旁人看不起的妾!”说到这里,赵幼君突地气息有些不稳,“这些年来我待他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他还要向着那个贱人!”

    一想到凤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护着慕轻晚,赵幼君心里刚刚压下的怒气便又隐隐有翻腾的迹象。

    王嬷嬷没有回答,她知道现在的赵幼君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小小的议事厅里,时间在静默中渐渐流淌,夕阳西斜,晚霞漫天,可一直到这议事厅里光线渐暗,赵幼君都没能等到凤麟回来的消息。

    伴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的,还有赵幼君的心。

    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赵幼君猛地站起身。力度之大,带得身下的椅子发出一声重响,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议事厅,却不是回屋,而是径直去了二门上。

    看守二门的是个四十许、身材粗壮的婆子,已近晚膳时间,这婆子肚子有些饿了,正抓了把瓜子磕得“咯咯”直响。

    余光瞄到几乎是冲过来的赵幼君,那婆子心中一惊,猛然站起身。瓜子及瓜子壳落了满地。

    “夫人!”那婆子恭声唤道。心下却一片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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