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贵-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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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许,应该从那个自始至终,都似乎与凤止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寒素?
倒是凤止歌,见萧靖北说着话就突然没了声息,于是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萧靖北这时正在沉思之中,闻言下意识的就道:“想要如何了解你。”
然后,看着凤止歌那将他这句话当作是玩笑的表情,萧靖北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
萧靖北并未将被刺杀的事往外传,所以虽然被劫杀了一回,但除了凤止歌与当时跟在他身边的几名麒麟卫,就再无外人知道这件事。
接下来的几天,倒也一直风平浪静。
不过,萧靖北很清楚的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皇家死士虽然鲜少出现在人前,但关于这些死士,京城里知道的人却并不少,尤其广为人知的,是这些死士不仅绝对忠诚于主子,而且一旦接受命令,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几名死士此前刺杀萧靖北失败不说,还留下了几具尸体,必然会再次行动。
而萧靖北等着的,就是他们的第二次行动。
那些死士,也确实没让萧靖北久等。
这天,萧靖北向赵天南汇报了这几天北镇抚司的情况才从宫里出来,就再次与几名黑衣死士不期而遇。
虽然这时天色已晚,皇城根儿上走动的人也不多。但比起上次还耐着性子等萧靖北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才动手,从这次这些死士在皇城外就直接动手的举动,仍能看出来上次行刺失败对这些死士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压力。
见到人数比起上次还来得多了些的死士,萧靖北不惊反喜,面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那领头的死士见状微微一惊,但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发,他们都已经现身了,若是还未动手就铩羽而归,主子定然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于是,领头的死士压下心里的不祥预感。拔出剑做了个往下挥的动作。然后当先朝着萧靖北冲了过去。
眼见那刀剑就要触及萧靖北的身,萧靖北却蓦地腾空一跃往后退了丈许,然后,那些之前看似是无关的路人。却突然向这边齐聚。然后挡在了萧靖北面前。
上次已经受过伤。又在凤止歌面前说定要将这件事完美解决,萧靖北怎么可能真的孤身一人呢。
两方人马既然刀剑相向,自然不必再说其他。只一眨眼间,便战在了一起。
出于某种默契,没有任何人发出其他的声音,只听能刀剑相交那清脆的铮鸣,就连不远处宫门的守卫也没有被惊动。
萧靖北这方的人马本就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又早有准备,就算身手略逊于那些死士,但在缠斗了一会儿之后,仍然占了优势。
见事不可为,那死士首领倒也并不蛮干,嘴里打出一声响亮的呼哨,便欲往后撤。
“拦下他们,死活不论!”萧靖北在人群后冷然发令。
一方想要撤退,一方却不顾忌对方的死活只想将人留下来,不过片刻,除了那领头的死士付出重任的代价成功逃脱,其余几名死士都尽数被截了下来。
“大人,都死了。”麒麟卫中这次行动的领头人,也就是伍岳,在一一查看了倒地的死士情况之后,向着萧靖北禀报。
其实他们方才也留有活口,只不过,这些死士在意识到无法逃脱之后,就干脆的咬破了藏在齿间的剧毒,只这须臾时间内,便都变成了一具具面色青黑的尸体。
萧靖北朝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看了一眼,道:“无妨,死活都一样。”
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来说,这些死士是死是活确实无所谓,事实上,上次的刺杀他本也可以收获几具尸体的,不过当时的他尚未想好接下来的计划,待他后来遣人去那条巷子里寻找时,那些尸体早就被处理干净了。
否则,他也就用不着用自己做饵引这些死士出现了。
不得不说,赵天南手下的死士确实算得上是精锐中的精锐,麒麟卫们各个身手不弱,而且还占了人数上的优势,但留下这些死士,麒麟卫们也几乎各个带伤,甚至有好几人都重伤,若非他们事先早就做好准备,在身上易致命之处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只怕今天就要有人付出性命的代价了。
吩咐人将这些尸体都收捡好,萧靖北才转身回了安国公府。
第二天一大早,萧靖北在做了些装扮之后去了早朝。
下朝之后,赵天南按例唤了萧靖北单独询问最近查案的情况。
事实上,盗卖官粮一案到得如今已经几乎没什么好查的了,涉案的官员大多已经得了惩处,如今还在审的这些,无非就是些意外被波及的人。
向赵天南一一汇报之后,萧靖北却突然跪倒在地,“臣恳请皇上为臣做主。”
赵天南闻言眼中一凝,刺杀萧靖北的命令是他亲自下达给手下死士的,可一直到如今,萧靖北都还能全须全尾的出现在他面前。
赵天南并未时时关注手下死士的任务进度,但这时也难免因他们的效率问题而有所不满。
他辛苦培养出来的死士,比不上寒素手里的暗卫也就罢了,若是连完全个刺杀任务都如此拖沓,那他们也值不得他这些年的关注。
面上并不显露心中所想,赵天南颇为意外地道:“萧爱卿有何事需要朕做主的,不妨直说。”
萧靖北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眼中带着淡淡的屈色。道:“皇上,身为臣子,为皇上分忧本是分内之事,臣也不惧因此而受到的任何危险,但是,臣左思右想,仍觉得应该将此事告知皇上。”
赵天南心头微微一动,“哦?不知爱卿所言何事?”
“皇上,盗卖官粮一案如今也差不多到了收尾阶段,那些蛀虫既然敢于向粮仓里的官粮下手。本也该想明白事发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以他们所犯之罪,斩首或者流放都半点不为过,可如今看来,朝中恐怕仍有此案的余孽心存不甘。臣已经不只一次的遭到过这伙胆大包天之徒的刺杀。想来是某些涉案官员心生不忿所致。”
听到这里。赵天南心里便是一跳。
他对手下死士的能力其实并不怀疑,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些死士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的考验。
他本以为,萧靖北之所以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是因为他手下的死士还没来得及动手,却没想到,他们不是没动手,而是动了手却失败了。
赵天南心里正暗自恼怒着,便见萧靖北又叩了一首,“皇上请恕臣御前失仪。”
说完,就扯着两片衣襟往两边一拉,露出胸前缠着的大片纱布,以及纱布中那渗出的斑斑血迹,空气里顿时就多出了刺鼻的血腥味。
“皇上,迄今为止,臣已经遇到了两次刺杀,若非臣警醒,只怕臣早就无法再为皇上分忧了。”萧靖北道,“臣一人的安危自是无足轻重,但那些官粮案的余孽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向朝廷宣泄不满,臣以为,此等行径不能不严肃处理!”
萧靖北说得义正辞严,俨然是一个万事都为君王考虑的忠臣良将。
赵天南心中一窒,没有先回应萧靖北这严惩凶手的话,而是问起刺杀一事的细枝末节来,“什么?爱卿居然受人刺杀,不知那些刺客如今如何了?”
“回皇上,微臣幸不辱命,虽然未能留得活口,却也将前来刺杀的刺客全都留了下来。”
听了这话,赵天南只觉心头都在滴血。
皇家死士培养不易,每一个都是费了他不少心血才得以成长起来的,可是如今,萧靖北这轻飘飘的一句“幸不辱命”,就让他损失了辛苦培养起来的人手。
这时候的赵天南还不知道他手下的死士到底损失了多少,若是他知道了具体的数字,只怕会更心痛。
不过,听到萧靖北手里没有留下活口,赵天南倒也微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哪怕那些死士都死于萧靖北之手,但只要他们这明君忠臣的表象没有被戳破,只要不会被臣子知道他这个做帝王的为了拉人背黑锅,竟然派人刺杀底下的臣子,那事情倒也不算太遭。
想到这里,赵天南面上也泛出震怒,“朗朗乾坤,又是在天子脚下的京城里,居然还有此等事情发生,朕自然不容不得这些恶徒如此肆意妄为,萧爱卿,在这件事上,你受苦了,这件事,那便交到萧爱卿手里吧,只要能震慑住那些胆大包天的恶徒,萧爱卿只管放手施为。”
说出这番话时,赵天南心里都是苦的。
萧靖北受了刺杀,只用想的也知道,在处置起这些死士来,他是绝对不会留手的。
可是赵天南也不得不如此,一方是忠心为国为君的臣子,另一方是罪大恶极的歹徒,他若是维护这些刺客而让忠臣离心,只怕再迟钝的人也该察觉到这其中有不对之处了。
再则,他手下的死士这些年虽然确实替他办了不少事,但既然已经死了,那对他来说便再无半点用处,他连最有用的臣子都可以随手放弃,更不用说这几具已经无用的尸体。
萧靖北低下头,“臣叩谢皇上体恤。”
眼中却并无意外。
他一定会好好实现赵天南的吩咐,让世人都看到皇上对行凶的刺客是如何不容情的。
其实这时候他心里还有些隐隐的失望,在进宫之前,萧靖北就已经让手下人将那些死士的尸体准备好了,本想着若是赵天南有兴趣的话,他还能把那尸体亲手送到赵天南面前让他好生观赏一下的,遗憾的是,赵天南并未有此等兴致。
从宫里出去之后,萧靖北就让人将那几具尸体分别挂在了京城几处往来之人较多的城门上。
于是,很快的,京城百姓们就知道了官粮案的余孽心存不甘,刺杀主审此案的安国公世子一事。
而出于以儆效尤的考虑,在当今皇上的吩咐之下,安国公世子才会将被擒下的刺客尸体挂在了城门上,好叫那些还藏在暗处的余孽知晓,当今皇上对此等行径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因那几具血淋淋的尸体,京城百姓们一连几天谈起官粮案都有些噤若寒蝉。
作为整个大武朝的中心,京城发生的事总是会以最快的速度往各处流传,而且流言这东西,经过几个人的口之后便往往能传得面目全非,否则就不会有“三人成虎”这个词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这件事传到正经受着大旱的江南等地时,已经变了模样,成了有官粮案余孽刺杀皇上未遂,被皇上分尸示重,皇上怒极之下,不仅下令要更加从严处置官粮案余孽,还要求被派往江南等地的官员务必严加追赃,不放过任何一个与之有关的商人。(未完待续。)
第160章 乱象
消息传到江南等地时,本打算坐等朝廷妥协安抚的商人们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大武朝的繁荣这些商人们功不可没,尤其是江南这些富庶之地的商人,就算比起京城的富商来说也半点不逊色。
他们先前做出那副与朝廷官员相抗的举动,也并非真的就是想反抗朝廷,更多的是做出样子来等待安抚。
却没想到,想象中的安抚与妥协没有等到,却等来了这样一个于他们来说无异于石破天惊的消息。
要说那些官粮,如此庞大的数目,若是没有当地商人的接手,怎么也不可能如此快的被消化掉,若是朝廷真的要追究,只怕这些地方的商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脱不了干系。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了不得了。
心急之下,江南等地的商人一边派了人往京城里打探消息,一边又不得做了两手准备,万一朝廷真打算赶尽杀绝,他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他们多年的基业尽数毁于一旦。
莫名其妙的,局势就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消息传到奉旨追赃的官员耳里,这些官员同样大吃一惊,他们并没有接到来自京城的旨意,可这些消息都传得有板有眼的,所谓空穴不来风,万一是皇上的旨意在路上耽搁了,他们这时候要是松懈了让那些商人逃脱一个,到时候皇上追究起来,他们岂不是要平白受罪?
因为这诸多的考虑。这些官员手下调动的官兵也跟着凝重的做起了准备。
官府之人不动还好,这突然一动,倒是更叫商人们认定,当今皇上这次是铁了心的要严惩所有与官粮案有关的人员,那些涉案官员已经都尽数捉拿归案,如今可不是就要轮到他们这些只是花钱买了些便宜粮食的商人了吗?
能与官粮案扯上关系的商人,自然都是当地极有实力的,若要说他们在这件事上都全然无辜,那倒是违心之言。
大武朝的粮价一直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