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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节

妻贵-第2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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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障碍,就是先前萧靖北已经领略过一次的,脑筋急转弯……

    上一次,萧靖北隐隐向凤止歌表达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时,凤止歌留给他的问题是这样的。

    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过独木桥,这时桥的一侧出现了一只狮子,另一侧则来了一只老虎,但这个书生却顺利过去了,问题是,请问书生是怎么过去的?

    这样的脑筋急转弯若是放在后世,只怕就是个几岁的孩童,也张口就能说出答案来,可是放在如今这大武朝,却着实将萧靖北这个出色的世家公子给难住了。

    所以这时听到凤止歌提到这个问题,苦思了好几天却始终得不到答案的萧靖北顿时便苦了一张脸。

    “止歌……”许久之后,萧靖北抬起头望向凤止歌,眼中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一个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冰块儿脸的人,这时做出这种表情,在凤止歌看来无疑是极为养眼的。

    不过,这可不代表,她就会为之心软,并主动将正确答案奉上了。

    淡淡地睨了萧靖北一眼,凤止歌调整了个姿势更舒适的半倚在萧靖北怀里,“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再想想答案。上回那个关于牛尾巴的问题,你不就答出来了吗?乖,我看好你哟!”

    说话的同时,凤止歌伸出修长的食指,逗趣般的挑起萧靖北的下巴调戏他。

    湿热的气息轻轻打在萧靖北的脖颈间,让他身体轻轻颤栗的同时也浑身一绷,本就勉力压制着才没有失控的欲、望更是有抬头的趋势。

    “止歌……”

    萧靖北将凤止歌紧紧锁入怀里,再次如此低喃着,声音显得格外的沙哑。

    凤止歌从前虽然没有过与男人如此近距离相处的经验,但她好歹也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是尤其经不得挑逗的。

    所以,凤止歌也没打算继续逗萧靖北。

    她从萧靖北怀抱里脱离出来,在离萧靖北稍远的地方坐下,然后拿出才送来的凤仪轩的账本翻开。“行了,你自己找些事做吧,不要老往我身边挤。”

    萧靖北因凤止歌这明显的嫌弃而略委屈地皱了皱眉,不过却也顺从凤止歌的意思,没有再往她身边凑,而是就坐在原地,静静地托着下巴凝神看着正翻看账本的凤止歌。

    凤止歌其实是很不耐烦看这些账册的,安国公府里的中馈,她也都是直接丢到了李嬷嬷的手里,丝毫没有要自己打理的意思。

    若是让外人知道。堂堂安国公府。明明有女主人,中馈却是由凤止歌身边的仆妇主持的,恐怕都得笑掉几颗大牙。

    好在李嬷嬷处理起这些事来,丝毫不逊于旁的世族宗妇。安国公府里倒也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是。安国公府的中馈凤止歌可以不管。凤鸣阁和凤仪轩的事,她却不能简单的置之不理。

    她作为寒素死去的这二十年,凤鸣阁和凤仪轩一直都是寒青颜在管着的。但寒青颜知道自己其实并没什么经营上的才干,所以这二十来年一直过得有些战战兢兢,就怕自己哪里出了错,就要把主子当初留下的产业葬送了去。

    凤鸣阁与凤仪轩,在如今的大武朝里恐怕没人不知道,手里握着如此产业,换了旁人只怕恨不得全部往自己口袋里划拉,可在寒青颜看来,管着凤鸣阁与凤仪轩,于她来说,是责任,更是负担。

    因为这,自从当初在湖州时与寒青颜见了面,这几年来,凤鸣阁与凤仪轩虽然表面上仍是由寒青颜管着,但实则大小事务都是凤止歌在过问。

    说起来,当初凤止歌建立凤鸣阁与凤仪轩,都只是出于一时好玩罢了,根本没想过要将之做到多大。

    但也多亏了当初她留下了这两个产业,否则,没有凤仪轩这些年的盈利撑着,单凭寒家,又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银子去收购如此数目庞大的粮食。

    盗卖官粮一事,早在好几年前,寒老爷子就已经发现了。

    当时凤止歌还未苏醒,寒老爷子其实也并未想得如此长远,只隐隐觉得,这大概会成为将来寒家的一个契机,所以才一边将之瞒了下来,一边去了凤仪轩找寒青颜,借来了凤仪轩这些年存下的银子收购起低价流出来的粮食。

    为如今局面立下大功的,居然是当初并未受到自己重视的产业。

    哪怕凤止歌重回一活,有时仍难免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了。

    凤仪轩如今开遍了整个大武朝,更是成为了世族贵妇以及富户女眷心目中的时尚风向标,用财源滚滚、日进斗金都不足以形容,是以就算凤止歌正在看的这一本只是上个月的账册,也足以她看上许久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淡绿的窗纱照进来,有几缕正好落在凤止歌的一头青丝上,偶尔因凤止歌头部的轻轻晃动而在她发间跳跃,仿佛一副水墨画上突然照进了彩光,看在萧靖北眼里,便自然而然的浸出一股宁静来。

    因凤止歌的不允,萧靖北初时其实是极为难受的,强烈的欲、望得不到疏解,他只觉浑身都有些透不过气来,目光只要触及凤止歌,就忍不住想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上的不适渐渐淡去,让他感受更多的,反倒是两人之间那股宁静与闲适来。

    他能感觉到,从凤止歌那里流露出来的宁静悠然,也正一点点通过两人之间流动的空气,渐渐弥漫进他的心底,让他全身为之放松,面上渐渐变得温软起来。

    他们同处一室,更仿佛一个圆融且难以打破的整体。

    这个认知,让萧靖北心里溢出难言的满足来。

    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那些年里,他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遇到这样一个女子,她能让他为之喜为之悲,也能让他即使只是这样看着她,也生出万事足矣的满足感来。

    凤止歌合上手中的账册抬起头来,便正好与萧靖北这满足的视线对上。

    她微微一怔。

    记忆里,她似乎从来没有在旁人看她的眼里发现这种珍视与满足,就仿佛,她凤止歌,就是这人的全部。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就一切都已足够。

    就算是当初她与之并肩同行了十几年的赵天南,如今回想起来,他每每望过来时,眼中既有着欣赏,也同样有着难以掩饰的忌惮。

    至于是欣赏多些,还是忌惮多些,只怕只有赵天南自己才能分得清楚。

    当初的寒素无意将有限的生命与时间花在无聊的****之上,所以哪怕明知道赵天南待她的心思并不那么纯粹,也没想过两人日后相伴着度过一生有什么不妥。却没想到。赵天南的猜疑会阴差阳错的要了她的命。

    而如今,她重生以来遇到的萧靖北,却能给予她如此的珍视?

    心里如此想着,凤止歌一时之间便觉有几分恍惚。

    倒是萧靖北。发现凤止歌合上了账册。他眼中闪过喜色。第一时间来到凤止歌身边坐定,然后伸出手又将她搂进怀里。

    “你……”凤止歌回过神来,颇有些无奈。

    她从前。怎么就没发觉,看上去冷冰冰不易靠近的萧靖北,也有如此缠人的一面。

    似乎怕凤止歌抗拒自己的靠近,萧靖北双手又用了几分力,嘴里道:“止歌,我只是想抱抱你,只是抱抱。”

    唯恐凤止歌不信,萧靖北一再的强调。

    已是盛夏,热气与院子里声嘶力竭的蝉鸣都叫人心生躁郁,凤止歌的房里摆了冰盆,在这夏日里倒也尚算凉爽,哪怕两个人如此紧紧相拥着,也并不让人觉得热。

    依然在萧靖北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倚着,看了几眼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凤止歌便觉有睡意悄然来袭。

    半睡半醒中,她迷迷糊糊地想道,这人的习惯果然是可以改变的,当初的她别说是在别人怀里睡着了,就算是熟睡当中,只要有人靠近她周围一丈之内,也足以叫她立时清醒过来了。

    然后,凤止歌便依稀陷入梦境之中。

    似乎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寒家,那时被寒素看中的那个小院子外,两株杏树的树干还只有寒素的手臂粗细。

    也是一个夏日的午后,还是寒素的她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身旁还搁着一个小小的摇篮,摇篮里熟睡的,正是比寒素小三岁的弟弟寒晔。

    院子正堂里,正值壮年的父亲寒臻半躺在凉椅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一双儿女。

    所谓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午后的阳光透过院中大树的层层枝叶,最终只在院子里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圆斑,不过五六岁的寒素抬起头看向随风摇曳的树枝,不知在想着什么,稚嫩的面容上,却流露出异样的成熟。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摇篮轻轻摇动,然后一双白嫩的藕臂攀上边沿,却是年幼的寒晔醒了过来。

    试着翻了几次也没能成功从摇篮里爬起来,寒晔瘪着一张嘴,黑白分明的眼中渐渐透出水光,随后,他眨了眨眼,看向不远处的寒素,双手向前伸出,用软糯的声音唤道:“长姐,抱……”

    幼时的寒素沉静着一张脸看向寒晔,只停顿了片刻,道:“自己起来。”

    小小的寒晔手举酸了都没能得到想要的拥抱,先前还强忍着的眼泪这时却再也忍不住了,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

    可即使是这样,他仍保持着双手前伸的动作。

    两双相似的眼定定的对视,谁也不曾转开眼,谁也不曾示弱。

    时间一点点过去,寒晔眼中的泪珠眼见就要滑落下来。

    “不许哭!”寒素淡淡的训斥。

    寒晔委屈地扁扁嘴,“抱……”

    皱了皱眉,寒素最终还是伸出手,将寒晔从摇篮里抱出来,放在自己并着的双腿上,用同样白嫩的手护在他背后。

    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娃,怀里却抱着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幼童,这无异于小球抱小小球的有趣场景,让堂中的寒臻看得微弯了眉眼。

    寒晔自记事起就十分粘寒素,但却少有像今天这般成功的被寒素抱在怀里,因而在寒素怀里有些兴奋的来回摇摆。

    终归只是两三岁的孩子,又有些没睡醒,不过兴奋了片刻,寒晔便忍不住抬手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一点点合到一起。

    寒素听到,被她抱着的小小孩童,迷迷糊糊地道,“长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过独木桥,这时桥的一侧出现了一只狮子,另一侧则来了一只老虎,但这个书生却顺利过去了,他是如何过去的?”

    梦里的寒素抬手拍了拍孩童的脸蛋,轻声道:“笨蛋,当然是晕过去的……”

    梦至此处,凤止歌突然睁开眼来。

    没有小院子,没有父亲,没有寒晔,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放大的俊颜,那张脸上此时冰冷尽退,只留下一个傻傻的笑容。

    笑得跟个傻子样。

    凤止歌如此想道。

    而这时,被凤止歌称作是傻子的萧靖北,却怎么也敛不下脸上的笑容,他把脸更往凤止歌跟前凑了凑,傻兮兮地道:“止歌,我想到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哦,晕过去的。”

    凤止歌:……

    将怀中人又搂紧了些,萧靖北又道:“止歌,你早就说过的,找到正确答案,就可以……”

    想到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场景,萧靖北面上瞬间泛起微红。

    凤止歌:……

    总有种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的错觉。(未完待续。)

第155章 不让

    这个午后,聆风院的正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道。

    悠闲的几日过后,便到了闻越与慕晓晓的婚期。

    许是当时就有些意识到了大武朝即将迎来动荡,闻书绝给闻越与慕晓晓订的婚期显得极为仓促,事实上,若不是想到慕家来不及准备会委屈了慕晓晓,闻书绝其实还想将婚期再往前提些。

    慕晓晓嫁到闻家,凤止歌倒是极为放心。

    以闻书绝这受天下读书人敬仰的大儒身份,就算这天下立马来个改朝换代,他也绝不会有事,慕晓晓嫁进闻家,当然不需要为之后会不会有危险而担心。

    倒是慕家的三位舅母,将慕晓晓送上花轿时,都差点流下泪来。

    慕家小子有半打多,唯独女儿家,却只有慕晓晓这一个,虽然慕晓晓的性子不符合京城贵女们的普遍喜好,但好歹是自己家中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这一朝就要嫁人,也不怪郑氏几妯娌会流泪了。

    闻越与慕晓晓的婚事并未得皇上赐婚,论排场,比起当初凤止歌与萧靖北那场受尽瞩目的婚礼亦有所不如,但简单中却也透着庄严与隆重,来往的宾客除了朝中显贵及家眷,更多的是一些如今声名不显的寒门学子,可谓是往来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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