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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妻贵-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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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应该知道,我要的忠诚,是容不得一丝半点的背叛的。”凤止歌道。

    “奴婢誓死效忠主子,如有背叛,甘遭天诛地灭!”半夏与扶风同声道。

    凤止歌轻轻一笑,虽然年纪对不上号,但她在二人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寒青颜与李芜的影子。

    “既然这样,你们以后就跟着李嬷嬷多学学吧,能学多少,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凤止歌很是不雅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从不吝给身边的人机会,“不过,你们可要记住,我的身边,可从来都不留无用之人。”

    虽然凤止歌的语气因为睡意而有些含糊,但其中的意思却让半夏与扶风不由一凛,随后向着床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凤止歌在院子里欢快的鸟鸣声中幽幽醒转。

    李嬷嬷与半夏扶风早已侍立在床头,趁着凤止歌在两个大丫鬟的服侍下起身,李嬷嬷轻声禀告:“主子,昨晚那人……”

    凤止歌这才想起昨天还顺手救了个人,闻言还以为她难得好心救回来的人又出了什么状况,让她作了回无用功,“怎么,死了?”

    “不是死了,而是走了。”李嬷嬷道。

    主子亲自开口救回来的人,李嬷嬷自然要保证那人不会死在这院子里,所以一大早便前往抱厦察看那人的情况,却不料床上除了叠好的被褥,便只有一块做成方印的玉。

    “哦?”

    凤止歌自李嬷嬷手中接过那块玉,入手温润,一整块玉雕成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麒麟,下面则是四四方方的印信。这印信明显不常用,上面的印泥颜色都只浅浅的,上面只刻了一个字,如果没看错的话……

    萧!

    “原来又是故人之物。”凤止歌微眯着眼,对着印信呵了一口气,往洁白的宣纸上一按,“安国公,如今可好?”

第42章 六年

    安国公萧立,自赵天南发迹不久便跟随其左右,战乱时多次救得赵天南性命,几乎是拿命换来的国公爵位,乃是赵天南最为倚重信任的左膀右臂。

    凤止歌当年与萧立有过不少接触,记忆中,那是一个正直刚强、沉默寡言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为赵天南把命豁出去的人。

    这样一个立下大功的人,凤止歌以为他如今应该位高权重受尽圣宠才是。

    “安国公如今……并不太好。”李嬷嬷沉吟了一番才想好措词,“那人在开国后确实非常倚重安国公,但是十年前,安国公出京办差回来之后便一病不起,一直到如今都只能神智不清地躺在床上。”

    当年的故人落得如此境地,便是凤止歌也不由一阵唏嘘。

    李嬷嬷又补充道,“安国公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十四岁,因是盼了十年才有的这个儿子,一出生就早早请封了世子。安国公夫人生下世子之后便撒手人寰,世子四岁时安国公得了太后的赐婚娶了继室,那继室是太后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女,同年安国公就出了事。”

    听到太后赐婚,而且安国公娶的继室还是太后娘家的侄女,凤止歌嗤笑出声。

    世人皆知当今皇帝出身市井,但少有人知道,尊贵的太后在大武朝立朝之前是个山野泼妇,即使后来披上了太后那层尊贵的皮,内里却也没有任何的改变。想来太后的娘家侄女,也好不了多少。

    并不是凤止歌以出身来断人,她可是与太后同住过一个屋檐,那位太后是什么德性,她可是太清楚了。

    “当时安国公世子尚年幼,安国公便由这位继夫人一手掌控,这位继夫人倒是知道她的地位是来自于谁,时常入宫与太后作伴,极得太后欢欣,就连她的诰命都是太后向那人要来的。不过近年安国公世子渐渐长大,这位继夫人虽然在外都表现出一副慈母的样子,但京城也有传言说安国公世子与继母关系不睦。”

    李嬷嬷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寒家与安国公府往来不多,李嬷嬷所知道也只是些皮毛,其中是否有内情她也不得而知。

    好在,凤止歌也并不想深究其中内情,听听便罢了。

    这一整天,洛水轩里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但湖州城里却因为凤止歌昨晚的顺手而为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湖州城,威远侯府所处的这一片住的全是湖州城里非富即贵的人物,富贵人家大多养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护院,所以这片区域向来是湖州城治安最好的所在,便是胆子再大的惯犯也不敢在此地犯案。

    可这天,巡街的衙役却在离威远侯府不远的一条巷子里发现了六具尸体!

    死了六个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大案了。

    消息传出去之后,住在附近的富贵老爷们都齐齐出了一身白毛汗,在离他们如此之近的地方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凶杀案,他们府中的护院却没有任何的察觉,若是那些歹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有了这个念头,这些人哪里还能坐得住,纷纷向知州大人施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将那些凶残的歹徒绳之以法。

    知州吴大人因为这事就差愁白头了,但即使全城的捕快都倾巢而出,也没查到半点蛛丝马迹。

    死去的这六人明显不是普通人,而且尸体上又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六人都是被一刀封喉而死,湖州城里经验最丰富的仵作也只能从尸体的致命伤处得知凶器应该是匕首,从而得出这是一场没经过任何抵抗的单方面屠杀这种聊胜于无的结论。

    吴大人也是倒霉,他出身寒门,靠着自己才一步步走到如今,因为没有门路,这些年一直外放,好不容易连续三次在三年一次的考满中得了上等,本想着今年进京述职时花点银子活动一番,凭着他的政绩留京任职当是轻而易举之事,便是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可如今这案子一出,若是及时破了自然是好,可若是破不了……

    吴大人当然没能破了这案子,这件案子最后只能变成一桩无头公案,积压在布满灰尘的卷宗之上。

    受这案子的拖累,吴大人没能留京,而是继续在湖州做了六年的知州。

    是的,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便是六年。

    这六年里,威远侯府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开始深居简出,除了威远侯凤麟和五年前请封了世子的凤鸣祥还时常在外活动,女眷却是足不出户了六年。

    许是因为李嬷嬷成了凤止歌的教养嬷嬷,“威远侯夫人”赵幼君重新为凤鸣舞请了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一直约束着凤鸣舞要她跟着嬷嬷学习一切能学到的东西,这六年来两人都从未在任何宴席中露过面。

    至于让湖州城夫人小姐们好奇不已的凤家大小姐,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在人前,倒是连家小姐曾在一次赏花会上露了口风,那位凤家大小姐只不过是个没有教养不通礼仪的野丫头,但是这个说法随即又被连家三少爷连城否认了,旁人也不知道真假。

    六年来,湖州城并无太大变化,若说有,那便得数凤鸣阁与凤仪轩了。

    应该说是,整个大武朝各地的凤鸣阁与凤仪轩在这六年里都有了大变化。

    若说先前二十年的凤鸣阁与凤仪轩是一只陷入沉睡的雄狮,那这六年来这只雄狮便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凤仪轩在这六年里断断续续地推出了不少新品,款式新颖得令夫人贵女们为之疯狂的华服,让人看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的精美首饰,从前没见过的美味小食……等等,几乎将整个上流圈子的贵妇小姐们一网打尽,每一处凤仪轩都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让哪怕底蕴再深厚的豪富之家提起凤仪轩时都难免又羡又妒。

    凤鸣阁亦改了从前的规定,只要能通过凤鸣阁的考核,都可以从凤鸣阁支取一定数量的银子,若是担心将来一次性还款负担太大,还可以参考凤鸣阁最新推出的分期还款,即是在不影响家庭开支的情况下分次还款。

    这一决策一经推出,便得了文人士子们的一致推崇,也让凤鸣阁得了一个“寒门士子的福音”的称号。

第43章 邀请

    又是一年初夏。

    和六年前比起来,如今的洛水轩不仅多了许多人气,连外在都在凤止歌与慕轻晚这几年的经营下改变了许多。

    因为偏僻,洛水轩院子面积很大,如今院子西角让人移栽了许多慕轻晚喜欢的丹桂,每到桂花开时,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淡淡的桂香。两侧厢房外放了几口大水缸,里面应景地养着些睡莲,如今已经抽了尖尖的花苞,不时有风吹过,那花苞轻轻点头,令水面荡起几圈淡淡的涟漪。

    夏天的太阳出来得早,卯正不到,朝日就破开云层将光辉洒向大地,一缕缕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棂照进屋内,再穿过轻薄透气的鲛绡帐,微带凉意的空气被阳光一晒,照在人身上便是暖暖的一团。

    已是辰正,鲛绡帐内,宽大的拔步床自成一处空间,隐约可见薄被之下一团缩在一起的隆起有规律地起伏。视线再往上移,床上的人睡姿并不雅观,一头青丝凌乱披散,单薄的锦被皱成一团被胡乱压在腋下,纯棉布裁制的宽松睡衣也在睡梦间扯偏,露出胸前一片晶莹白腻的肌肤。再往上是精巧的下巴,潋滟的红唇,以及挺直的琼鼻。因为闭着眼,犹如羽扇的睫毛显得尤其浓密,大大的凤眼眼角微向上勾,即使闭着眼也自有一股风情,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象当这双眼睁开时会看到怎样一片风光。

    李嬷嬷推开房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笑着摇摇头,李嬷嬷将窗户完全打开,略显刺眼的阳光成功让床上之人皱起眉头,却仍然没打算起身,而是抓起薄被往上扯了扯,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李嬷嬷无奈。

    自从六年前找到了记挂了二十年的主子,放下心中沉重的包袱,李嬷嬷这几年过得无比舒心,比起从前来反倒更显年轻。她这个主子什么都不用操心,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今的年龄,倒是变得尤其贪睡,都已经日晒三竿了还赖在床上不肯起。

    来到床边坐下,看着薄被下那张半隐的红润睡颜,李嬷嬷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

    世间之事总是如此奇妙,当年她和阿颜为主子所救,又何曾想过,有一天,她会以如今的身份看着主子从一个总角稚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若是有可能,李嬷嬷更希望,她的主子能真的放下种种过往,做一个单纯快乐的大家小姐。不过,她也知道这只是她的奢望,即使主子已经远离那个地方二十几年,那些往事与故人仍会自己找上来。

    想到刚刚得到的消息,李嬷嬷神色突地变得晦暗不明。

    “阿芜?”

    早在李嬷嬷进门时凤止歌就已经醒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李嬷嬷如往常那般将她唤醒这才睁开眼,却看到李嬷嬷那明显不虞的神情。

    李嬷嬷闻言露出笑容,“主子可该起身了,夫人还等着您一起用早膳呢。”

    凤止歌坐起身,很是不雅地伸了个懒腰,听李嬷嬷说起慕轻晚,面上现出无奈,“都说了多少次了,让她不要等我……”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因为凤止歌知道说了也没用。

    对慕轻晚来说,这个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的女儿便是她如今的全部,这六年来的每一顿饭都是两人一起用的,从无例外。

    八年的细心照顾,再加上这六年无微不至的关心,凤止歌早已将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就算出于她原本年龄的原因没将慕轻晚当作母亲,却也视她如姐妹了。

    起身,又唤来半夏与扶风服侍梳洗,直到坐到镜前由着半夏梳头,凤止歌才问起先前的疑问:“阿芜,可是又收到什么消息了?”

    半夏与扶风自从六年前表明心迹,就一直由李嬷嬷调教着,如今凤止歌和李嬷嬷说话也并不避开她们。

    李嬷嬷先前的不虞自然不是无来由的,闻言面色放冷道:“主子,早上才收到阿颜传来的消息,寒家本家有人看中了主子的凤鸣阁与凤仪轩,就等着伸手摘果子呢。”

    寒家有人觊觎凤鸣阁与凤仪转不是什么新鲜事,六年前这些人就被寒凌收拾过一次,没想到还是没死心。也是,当利益大到了一定程度,就足够让人铤而走险,更别提,凤鸣阁与凤仪轩近三十年积累的财富早就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数字了。

    “顾忌着老太爷和大爷二爷,本家那边的人不会直接动手,而是联系了在湖州的寒家旁支先从湖州的凤鸣阁与凤仪轩动手。”

    就算不提背后护着的寒臻父子,单只凤鸣阁与凤仪轩本身也不是谁都能动得了的,不过是寒家的旁枝,竟然也敢向凤鸣阁与凤仪轩下手,想必本家那边的人给他们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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