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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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寒冬却煽风点火道:“婶娘啊,是该拿出点风范的时候了,中宫皇后无德无能,也只有您位居贵妃,是诸妃之首,能与慎妃分庭抗礼,您可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她祸害皇上的龙体啊!”
“啪”的一声,只见白凤兮怒火中烧的将白玉酒壶摔了个粉碎;眸中燃烧着愤怒,切齿道:“哼,既然皇后是个窝囊废,那就让我白凤兮去和那yin﹡妇做一回,把皇上从这个狐狸精的手里救回来;也好让她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翊坤宫中,茗慎像一尊玉娃娃般安详的躺在床榻上;除了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在;如同一具尸体一样;甚至身上都是冰冷的。
文轩坐在茗慎榻前,紧握着她消瘦而冰冷的小手,一脸疼惜。
他转头,问跪在地上的几个御医:“娘娘的病还能好么?”
“回皇上,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气血亏损过多了,只怕是要……”御医越说心越慌,额头发汗,直到不敢在说下去。
“只怕什么?”文轩突然心尖一颤,怒吼问道。
御医胡须颤抖着,嘴唇蠕动道:“只怕娘娘在过几个月,就要油尽灯枯了!”
“狗屁!”文轩暴喝一声,指着那个御医的头,狠狠道:“你在敢胡说八道,朕先让你全家油尽灯枯!”
“臣惶恐,臣惶恐……”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回皇上,除非把娘娘的气血都养回来,否则药石无灵!”
“废物,全都是废物,太医院怎么养了你们这群不重用的东西!”文轩震怒的嘶吼,将昏迷不醒的女子紧拥入怀中。又道:“你们去给朕想办法,要是治不好娘娘,你们全家都得下去给娘娘陪葬!”
“臣。。。。。。臣等一定尽力而为。”御医们吓得七魂丢了一半,踉跄的跪地磕头,有一个人壮着胆子道:“江家是医药世家,睿亲王身边的江枫更是医术超群,只可惜他还的半个月才回京中。”
“传朕旨意,让江枫八百里加急进宫,给贵妃治病。”文轩用力的将她拥在怀里;幽然凝眸,墨灰色的忧伤从眸底流过。
他第一次觉得无力;他是站在权利巅峰九五之尊,却留不住心头挚爱的红颜。
茗慎听见‘睿亲王’三个字之后,吃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眸的是文轩冰冷的俊颜,在他那深邃的眸中有着一种叫做‘疼惜’的东西。
茗慎的心无端被触动一下,就像碰到了蜗牛的触角,慌张的又缩了回去。
“臣妾自知时日不多了;只望皇上日后能够善待承欢公主;善待臣妾的母家。。。。。。”她气若游丝的说道;眼里水光潋滟闪烁,薄薄地浮动。
“说什么傻话呢?”文轩急声打断,声音丝毫没有怒气,反而夹杂了几丝柔情。“你若敢撒手而去,朕就杀了承欢,杀了你们纳兰一家!
他说完端过药碗,耐心的吹着,温凉后,才递到她唇边,哄道:“乖,把药喝了,喝了就会好的,听话。”
“没用的,治的病,治不的命,臣妾心里清楚,不过是在挨日子罢了!”茗慎摇了摇头,目光茫然的凝视着文轩。突然间,她厌恶了自己的虚假,嘴里冠冕堂皇的喊着‘皇上恩泽,天高地厚’,而她的心,却早已负尽深恩。
“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啊,皇上在里面……”李玉眼见白凤兮手提宝剑气势汹汹的就往寝宫里闯,急忙上前阻拦道。
“滚开!”白凤兮火愣愣地甩他一个耳光子,不顾侍卫的阻拦,大刺刺的冲了进来。
她刚进殿内,喉咙就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嚷:“皇上,您不能在被这个狐媚子迷惑了,她对您施了妖法,会伤害您的身体的。”
文轩看着醉熏熏的白凤兮;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沉声怒道:“凤贵妃喝醉了,来人啊,把她送回关雎宫休息!”
“谁敢拦我!”白凤兮厉声说道,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番气势,凶悍的持着剑胡乱挥舞,侍卫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上前。
“慎妃;本宫今天就要诛了你这个yin邪的污滥货;以正宫闱!”她狰狞肃厉的说着,手中的剑如同一道闪电笔直的刺向茗慎。
“放肆!”文轩气的脸色大变,回身一脚落在她小腹上,将她整个人踢飞了出去。
只听“咣当”一声脆响,白凤兮手中的宝剑摔在了地上。
“皇上不要在执迷不悟了!这个小表子难道真就抵得过臣妾与您的多年恩情么?”白凤兮凄厉的哭泣,大口的鲜血从她口中溢出,她的心此刻在撕心裂肺的疼这,宛若刀尖猛地扎进心口。
第十章 颓唐花败又逢君
文轩听着白凤兮口口声声提及多年恩情,心中十分恼火,与其说是多年恩情,倒不如说是多年的放纵,确实,他是为了白家的势力才娶的她,可是这个女人的泼辣,妒忌,自以为是,令他几度忍无可忍。他如今贵为九五之尊,焉能在放任她这般冲着自己蛮横撒泼。
文轩脸色的沉成了一汪不见底的深渊,隐忍着怒火道:“不要在跟朕说恩情,朕对你已经够容忍的了,你如今已经是一宫之主,富贵尊荣享受不尽,为什么就不能安居后宫,偏偏要撒泼生事呢?”
“皇上以为臣妾要的只是富贵荣华么?当年花外偶遇,柳下初逢,海誓山盟你说的每个字臣妾都铭心刻骨;青梅煮酒,对月起舞,王府昔年的情意仍旧历历在目,如今皇上又兑现了几分?”
白凤兮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文轩痛心嘶吼道:“臣妾所期盼的和想拥有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
文轩目光锐利的看着白凤兮,冷声道:“就算朕曾经与你海誓山盟过;你也不用天天挂在嘴边吧?生怕别人不知道朕负了你是么?朕是说过,你会是朕永不相弃的女人,但朕也说过不会只宠你一个人,你必须要有容人之量,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么?”
“臣妾说过只要能留在您身边,此生足矣,不会去争风吃醋。”白凤兮吸着鼻子顿了顿,言辞骤然激烈:“可是慎妃她巫蛊惑主,损伤您的龙体,臣妾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今天哪怕是玉石俱焚,臣妾也绝对容不下她这中祸患。”
白凤兮说着捡起地上的宝剑,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厉杀意再度刺向茗慎,风驰电迈之间,她被文轩一脚踢飞到数米之外,‘砰’的一声,额头撞在了柱子上,一地的血,凄艳地流淌。
“简直是个疯妇!”文轩低咒了一声,急忙抱着受惊的茗慎,柔声道:“妮子,没吓着你吧?”
茗慎脸色惨白,半依着文轩的怀抱拼命的咳着道:“臣妾没事,咳咳……倒是凤贵妃的额头,皇上快传……咳咳……快传御医给她看看吧!”
白凤兮从血泊中爬起,额角一缕鲜血,沥沥淌过白皙的脸。
“小表子,不用你假惺惺的!我这就毁了你这张狐媚的皮囊,看你还拿什么媚惑皇上。”她咆吼喊叫着,像一头暴躁的母兽张扬着尖利的指甲,欲去抓破茗慎苍白的脸。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文轩捉住她伸向茗慎的利爪,甩了一记耳光给她,劈头盖脸!
她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嘴角溢出猩红一抹血痕。
“皇上又一次为了这个女人打我,既然皇上如此执迷不悟,那臣妾只好以死明志,希望皇上能够及时悬崖勒马,别再被这个狐媚子迷惑。”
她咬牙说完,用力地扯下髻上的金雀钗,狠狠的往咽喉上戳。
金钗缓缓刺进肌肤,摧心毁骨的疼痛,喷涌而出殷殷的鲜血,如同一个凄艳的盟誓。
文轩见她是来真的,快速到她身前夺过了金钗,转头对侍卫暴喝:“还愣着干嘛?立刻把她仍进关雎宫幽禁!”
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下一刻,便有侍卫粗蛮的将她从地上托起,向殿外拖去。
白凤兮双脚在地上不甘地蹬踢着,愤怒地吼叫:“放开我,让我死!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不让我一头撞死在翊坤宫中?”
文轩将带血的金钗扔在地上,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嫌弃。“你想死就滚远点死,别脏了慎妃的地界。”
“我多年的痴情竟比不上这个病秧子的一颦一笑?究竟是皇上糊涂了?还是我糊涂了?”白凤兮闻言,恍若五雷轰顶一般。怒吼渐渐变成绝望的嚎叫。
文轩转身与她对视,眸底攥出一抹决绝之色,语气冷硬如冰:“白凤兮,你持剑闯宫,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诋毁慎妃,当着朕的面都敢行凶伤人,无论哪一条罪都够将你诛杀千百回了,朕念你白家世代忠良,而且你弟弟还救过朕的性命份上,特意网开一面,将你贬为贵人,收回贵妃金册金印,褫夺封号,你可以滚回你的关雎宫闭门思过去了,朕不想再看见你。”
“哈哈……终究是我爱错了!”白凤兮睁大美眸,倒映着文轩冷漠的俊颜,笑颜渐渐扩散成了苍凉。
“当年我爹爹力阻我嫁给你,说你娶我是为了得到白家的势力,我当时没有相信,我弟弟也说过你的笑意半分不达眼底,一看便知是凉薄负心的人,我依旧死活不愿相信,而今,我全相信了。”她说完,哭的声嘶力竭;发疯似得跑了出去。
“皇上;快……咳咳……快去拦住她;免得她做出傻事!”
“随她死活;朕就是平日太过纵她;才会惯了她一身的臭毛病!”
茗慎吃惊的仰望着他;那幽深的眸子竟然是——波澜不惊!
当真薄凉!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切切倾盆!
白凤兮披头散发扶着长街的宫墙跪地痛哭,呜咽的泣声比孤鬼还怨,一缕鲜血缓缓自散落的发丝底下流出来,滴在雨水里。晕染成滔滔翻滚着血腥!
“凤贵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惊愕的看清暴雨的人时,荣禄急忙扔下伞,双手紧握住她的孱弱的肩头。
“放开我,我落到这个地步是我自作自受,我甘之若饴!不用你惺惺作态,来同情可怜我!”白凤兮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扬手狠狠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在他刚毅的脸庞。
那尖利的指甲如同刀片般刮过荣禄的颊骨,留下了一道火辣辣,血淋淋的口子,正往外沁着血丝。
荣禄呲牙捂住伤口,眸中疼痛闪烁,瞥见她的额头上的撞伤,义烈鲜亮颜色,使她所有的尖锐看来,都显得我见犹怜!
那一刻他忘记了她是当初撕毁婚约的那个女人,只想在此刻给予她关怀和安慰!
“我用情付诸流水,落到如此可悲的地步,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你尽管嘲笑我吧,尽管尽管的来幸灾乐祸吧!”白凤兮自嘲一笑,从喉间挤出悲切的苦楚。
“贵妃娘娘,你醉了,臣送你回去!”
“贵妃,呵呵,我已经不是贵妃娘娘了!”
“什么?”荣禄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他竟然贬了你的贵妃位份?还有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他打的?”
“你滚,你滚,我不想最不想的,就是让你看见我的狼狈模样,你一定正在心里嘲笑我,笑我活该,笑我犯贱,你滚,我不需要你的虚伪的同情……”白凤兮扑腾着四肢就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尖叫的声音焦灼与凄厉,一个劲的在他身上挣扎厮打。
“凤,你冷静点,凤……”荣禄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看着她抓狂的挥舞着猫爪般的指甲,在他身上脸上乱打乱挠,一时无措,只好甩了一记耳光在她脸蛋。
他根本没舍得用力,只是想让她冷静下来而已;没想到她却突然伏在自己的肩头;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那声音低低的,惶惑的,又那样无助,含了无穷无尽的委屈和悲伤,一点一点地往外倾吐着。
“你打我……”
“我……我只是想让你冷静点而已。”
“连你也打我,我真就这么讨人厌么?”
“凤兮,别乱想了,我先送你回去,别让旁人看了你的笑话。”
———关雎宫,水晶帘,红绡帐,鸳鸯锦。
人,成双。
烛光下,白凤兮惨白的脸,血色褪尽;唇上胭脂却凄艳地存留;那样的红,红的像一个不甘心的咒。
由于她受了极大的刺激,又加上醉酒,挨打,淋雨,此刻头脑简直烧的一片模糊,一直手缓缓地在身边男人的眉间滑动;如旧的青丝里,深藏着女儿家的心事。
“我是不是老了?”她轻声的嘤咛,连语调都是那般凄凉;半解罗裳;露出丰圆的双肩与一双藕臂;犹如尘埃里开出来两朵白牡丹;越显得肤如凝脂,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凤,你可知晓?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只翱翔于九天的白凤凰!”他温柔在抚摩她额头上的伤口。那溃烂刺眼的妖红;狠狠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