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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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中,晨起弄妆梳洗的茗婉,心情莫名的躁郁难抒,就连满室焕然一新的春纱帐幔,锦绣摆设,也令她看着徒添不快。
李玉陪着小心,伺候着她梳头绾髻,每根心弦都紧紧绷着,丝毫不敢懈怠。
“哼,好一个‘敬慎素著,品行纯淑’的慎妃娘娘,分明就是一个下贱的‘yin﹡妇’,皇上倒真宽宏打量,竟然这般抬举这贱人!”茗婉抓下头上的点翠凤凰展翅步摇狠狠摔到地上,恨得牙根发痒:“本来皇上知道这贱人与白鹏飞有染后,便把她给放下了,都怪兰妃太沉不住气,好端端的折腾出这么一出来,要是她把人给弄死了也就罢了,还偏偏没敢痛下杀手,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玉默默弯身捡起步摇,端端正正的插进茗婉的云髻中,笑堆满面道:“皇上在抬举慎妃,上有主宗规矩压着,下有天下臣民瞧着,中见更有老皇叔坐镇,总之她绝对越不过您去,您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
茗婉将纤纤玉指轻轻伸摊开李玉面前,弯了唇角冷笑道:“这话说的没错,她一个卑微的庶女,又是个不清白的身子,哪里越的过本宫这位堂堂的嫡出皇后呢?只是皇上如今为了她不惜将罪宫闱,甚至还给了她协理六宫的权柄,分明是已经对本宫有所不满了,由此足以可见,慎妃绝对不能在小觑了!”
李玉仔细的将茗婉的手用月华锦帕擦拭干净,脸色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时候,茗婉的贴身女官彩娟走了进来,欠身禀告道:“启禀皇后娘娘,兰妃娘娘殿外求见!”
“就说本宫身体抱恙,无法接见,让她打哪来的,便回哪去吧?”茗婉漫不经心说道,用修长的指甲从珐琅多彩钵罐里挑出了点滋润膏,在手背上抹了抹,又拈起一枚赤金镶嵌红宝石的戒指戴上,只觉得纤手更显柔嫩光滑,这才满意而笑。
李玉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为她整理好裙裾上的流苏环佩,微微抬眼询问道:“皇后娘娘您不保兰妃娘娘了?”
茗婉簪了一朵钿金牡丹的珠花在髻侧,又对镜顾盼了几下,许久后,鼻孔轻蔑的发出一声冷哼:“庶出的女儿都是一个轻狂德行,一遭得志便忘了根本,加上皇上此刻已经记恨上她,本宫和她撇清关系都唯恐不及,哪里还敢保她,她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李玉稍稍一愣,忙起来哈着腰道:“噢,那奴才去打发了她回去算了,省的她跪在门口,惹皇后娘娘心烦!”
“恩!”茗婉斜眼淡淡扫了李玉一眼,挥手道:“去吧,打发了她在出宫帮本宫往将军府传道口谕,命本宫的母亲和南宫姨娘隔日进宫来见!”
“奴才遵命!”李玉豆大的鼠眼咕噜一转,连忙退出了殿中,如今兰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倘若她死前把自己一身投二主的事情给抖了出来,那他岂非要跟着陪葬,不行,他得在拉兰妃一把,以策万全!
———坤宁宫的大殿门口,跪着一个脱簪待发的弱质女子,她的蜂腰宛如翠柳般不盈一握,脸似荷瓣瘦而尖,在晨曦的湿雾中冻的有些通红,身上一袭拖地三尺的尺素白衣,衬得她肌光粉嫩胜雪,乌发似缎,加上她此刻的面上挂满了凄凄沥沥的泪痕,整个人好似幽兰凝珠一般,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李玉从大殿的石阶上走了下来,兰妃一见来人,暗淡的双眼霎时冒出希望的光彩,连忙跪行上前,抓住他的衣角哭喊道:“李公公,求求您去皇后娘娘跟前说说好话吧,让她见一见本宫,救一救本宫,本宫还这么年轻,不想就这么早早的就死去!”
李玉淡淡笑着俯视着她,叹道:“兰主子,您太沉不住气了,龙颜一怒,连皇后娘娘都得忌讳三分,谁也保不住你,不过呢,奴才看在你我到底主仆一场,打算拉你一把,至于以后,娘娘的荣辱兴衰,都跟奴才没有任何牵连了,您懂了吗?”
兰妃自然明白李玉要跟她撇清关系的意思,但是眼下保命才是要紧,于是连忙答应着:“求李公公给本宫指条明路,只要能让本宫保住性命,本宫绝对把罪过一人承担,不敢连累了李公公!”
李玉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皇上身边有个叫小豆子的内监,是咱家的亲信,咱家会交到他给你做个伪证,就说你有一回没喝事后汤,这样一来,兰妃娘娘便可假孕躲过这次杀身之祸,至于往后,您随便寻个借口小产,事情就算揭过去,咱家拉您一把算是全了主仆之谊,倘若兰妃娘娘日后敢牵连奴才的话,奴才也不是个吃素的主,你就,好自为之吧!”
他说罢,便不再跟兰妃多费口舌,抬步去办皇后交代给他的差事去了。
“多谢李公公指点明路,大恩大德,如兰没齿不忘!”兰妃对着他的背影感恩戴德地磕了个头,心中暗自琢磨如何才能东山再起,毕竟,她伺候了皇上将近半年,她不相信皇上对她半分情义也无,更加上,她自认为比慎妃年轻貌美,只要用心悔改的话,皇上会再次对她另眼相看的!
第三十四章
闻听此言,兰妃吓的心跳仿佛漏掉一拍,急忙连滚带爬的从席间跪到了御前,不停的磕着响头:“不,不,皇上不能赐死嫔妾,因为。。。。。。。因为嫔妾腹内怀上了皇上的骨肉,所以皇上求求您念在如兰往日的好,饶如兰一命吧!”
文浩放下手中金爵,伸出修长的手指,不耐的抚了抚眉间,瞬间冷却的声音,迸发出慑人的寒意。“假孕欺君,罪加一等,拉出去,仗毙!”
“喳!”旁边几位内监齐声应道,走上前一把抓住兰妃的手臂,往外拖去。
兰妃的心一下子底堕入绝望的深渊,在这生死关头,自然是拼了命的挣扎开那些内监,狼狈地爬到了文浩脚下,仰面悲戚的哀嚎道:“皇上,嫔妾没有假孕欺君,嫔妾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皇嗣上动歪脑筋,嫔妾的的确确怀上了龙种,皇上不信可以传召御医来验!”
文浩朝西子看了一眼,沉声吩咐道:“去传御医!”
“谨遵圣谕!”西子立刻垂首应道,吩咐旁边的手下去太医院请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资深的老御医背着药箱来到这里。
老御医先请了安,又拿丝帕盖住兰妃的手腕,把完脉象后,匍匐在地回道:“回禀皇上,照兰妃娘娘的脉象上来看,的确像是有两个月的怀孕了,只是脉搏微弱,大概是内虚所致,需要加倍调养!”
“退下吧!”文浩长袖一挥,老御医识相的退到了一旁,只见他缓缓眯起了墨眸,危险的气息瞬间萦绕在周身。
“孩子是谁的?”冷声质问道。
兰妃不禁打了个寒颤,迅速用沙哑不堪的嗓音,甚为凄惨的哭诉道:“孩子当然是皇上的,皇上虽然每次宠幸完嫔妾,都给嫔妾喝‘事后汤’,但是嫔妾太想怀上皇上的子嗣了,所以就收买了您身边的小豆子公公,所以最后一次‘事后汤’没有喝,从此便有了身孕!”
西子闻言瞪大眼珠,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小豆子,小豆子腿脚一软,蓦地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皇上恕罪,奴才一时糊涂,求皇上开恩!”
文浩侧过头睨了西子一眼,勾起薄唇道:“西子,朕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带出来的人吧?”
西子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举手起誓道:“皇上明鉴,奴才毫不知情此事,若说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起来吧!”文浩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冷笑道:“既然是你教出来的人,就交由你自己处置发落吧!”
闻此言,西子这才抹了抹冷汗爬了起来,走过去对着小豆子的腹部一脚踢中,继而扭头对旁边的手下命令道:“还不快把这个欺君罔上的东西拿下,拖出去乱棍打死!”
一声令下,几个内监连忙上前,拖着不停挣扎的小豆子下去行刑,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声,绝望的吼叫声回荡在诺大空旷的慎刑台上,直把众后妃听得毛骨悚然!
兰妃更是吓的面白如纸,瘦弱的身子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似得,一双透着惶恐的眼眸,轻轻的落在文浩身上,吧嗒吧嗒掉着眼泪道:“皇上,嫔妾真的怀了您的孩子,您若是还不相信的话,可以查记档,对对日子!”
“那倒不必了,你欺君罔上,本就应该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朕给你的,所以做不得数!”文浩冷嗤一笑,厌弃地挥了挥手,命令道:“来人啊,把兰妃拉下去,打掉孩子,处以极刑!”
兰妃闻言如遭晴天霹雳,僵愣了片刻后,恐惧的停止了哭泣,怯怯问道:“皇上膝下子嗣本就单薄,难道就不能看在子嗣的份上,饶嫔妾一命吗?没错,嫔妾是妒忌慎妃,甚至对她百般折磨加害,可是这一切都是出于爱您啊,倘若如兰不爱您的话,如何会做出这么多恶毒的事情出来!”
“爱?你爱的是荣华富贵朕倒是相信!”文浩眉梢一挑,薄唇溢出一道嘲弄而无情的弧度,冷峻如雕的五官,散发出骇人十足的恨意。
“如兰,也许当初朕不该招惹上你,所以朕对你的所作所为,一直有所容忍,可是如今你对慎妃做的那些事,实在叫朕已经忍无可忍了,赐你一死,不将罪你的家族,已经算是朕的格外恩典了,带她下去吧!”
“奴才遵旨!”内监齐声应道,其中两个人上前,将兰妃双手反剪着绑上,就要押走。
兰妃如惊鸟坠空般绝望凄厉,使出了平生力气挣扎,双脚兀自乱蹬,肝肠寸断,泪流满面的哭着大声求饶。。。。。。。
“住手,把她放开吧!”如冰一样的语锋,清淡的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柔和。
众人不禁纷纷回首侧目,只见那高台入口处,茗慎穿着一袭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风姿绰约地翩然而至。
只见她娇媚的眼角弯弯勾起,眸光冷艳而慑人,墨眉描绘成春山远黛,肌肤苍白得宛如羊脂凝露淬炼而成,仿佛兮,如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雪腻玲珑的香肩裸露在外,将曲线完美身段尽显无余,三千青丝整齐高耸的挽起,斜插一根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凤凰嘴儿吐下细碎纤长的洒金流苏摇曳生辉,显得整个人艳而不俗,妖而不媚,宛如妺喜再世,妲己重生!
“慎儿?”文浩一怔,冰封的峻颜刹那间冬雪消融,立刻起身从金漆的宝座上走了下来,在她的跟前停住脚步,看着她弱不胜衣的孱倩影,不由心口微微一疼,微微皱起双眉。
“臣妾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茗慎低垂下眉眼,敛衣下拜,撩得衣饰环佩伶仃轻响,好似一曲妖异悦耳的曲章。
“快起来,爱妃无须如此多礼!”文浩一把托住她下拜身子,俯视着她丰容盛饰之下的容颜,虽然艳丽无双,却依旧难掩病中的一丝苍白憔悴,令他忍不住的嗔责出口:“你的病还没有养好,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呢?恩?”
“嫔妾听闻皇上设宴在此,却独独不请嫔妾,嫔妾想念皇上,便不请自来了,皇上不会责怪嫔妾不知分寸,任性行事吧?”茗慎低敛着眸光回道,纤长的睫毛因为惊慌而颤抖,微微苍白的的脸庞,因为羞怯而微红,荡漾出一抹胭脂色的薄媚。
“怎么会怪你呢?”文浩五指爱怜地轻抚过她鲜美的娇靥,深深叹了口气,声若沉玉道:“不过,爱妃还是快回昭阳殿静养吧,这里,风太大,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茗慎一听,倔强的仰起脸望着她,清澄的眸光里流光盈盈晃动,纵然心中有万千愤恨委屈,此刻也只能化作唇边的娇媚一笑:“皇上的一世英明,怎能败坏在嫔妾区区一介妇人身上,您今日若真做出了屠戮宫闱的残忍之事,岂非要令整个后宫的妃嫔心寒?将来传了出去,就连天下臣民,也会认定您是个‘暴君’的!”
文浩长袖一甩,负手而立,墨眸深若海渊,寒光凛冽:“朕管不了那么多,总之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我才要替你出气,慎儿,你的纤手不能再沾染血腥了,所以这一次,由朕来亲自处理,不许你来插手!”
茗慎见状,骤然跪地,引得身上珠翠环佩铮铮作响,桀骜任性的说道:“嫔妾可以不阻拦皇上,但是虎毒不食子,兰妃既然有孕,皇上便留她一命吧,毕竟,您膝下的子嗣甚为单薄,而且,若真杀了她,少不得要惹那群史官们对您口诛笔伐,嫔妾不愿意看到皇上被人诟病,所以宁愿忍一时之委屈,万全皇上一世之名声!”
“好,我听你的!”文浩无奈苦笑,不由分说的把她打横抱起,朝主位上走去,临走前朝旁边的内监扬了扬脸,冷声吩咐道:“就按慎妃娘娘的懿旨去办,把兰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