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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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慕容凡恍若鬼魅一般步履缓慢地走到二人跟前,俯身捡起了地上带血的玉扇,把玩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冷笑道:“老白,亏我还一直敬你是条汉子,居然跟女人动手,算什么英雄?”
“你家夫人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又算什么本事?”白鹏飞冷声讽刺一笑,由茗慎搀扶着,慢慢喘息着站了起来,神色凛然与慕容凡冷冷对峙着。
慕容凡瞳仁里流转过深不可测,轻挑起眉峰,轻嗔道:“让开,这是我慕容家和这奸妃之间事,你别插手!”
“只要事关慎儿,那便是我白鹏飞的事,你若想伤她一根汗毛,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再说!”白鹏飞剑眉一轩,刚毅的俊脸上闪过一抹狠决之色,磊落笑谈间,仿佛已经迭起了迎风破lang的准备,气势如虹,汹涌澎湃!
看着昔日的挚交,为了个女人要跟自己以命相搏,不禁气的红唇一抽,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逼近他的脸四目相对,一字一字咬牙说道:“哼,你护得了她一时,还能护不了她一世不成?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本侯今日暂且放她一马,来日方长!”
他说到这里,狠狠甩开了白鹏飞,转身向夜魅伸出了手,挑起好看的眉道:“夫人咱们走!”
夜魅衣袂飞舞着朝他走来,姣美的面孔露出了不满的神色,皱起眉头忿然的问道:“凡,她杀死了我家小妹,你就这样轻饶了她啊?”
“夫人放心,姨妹的这笔血债,为夫他日定会亲自为你讨回,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府吧!”慕容凡目光轻润的笑道,一把揽住夜魅的肩膀往外走去,眼角余光触及到茗慎羸弱的身影时,唇角浮现出诡异的寒色。
夜魅侧头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对着茗慎射出一计凌厉如箭的眼神,恨然道:“哼,慎妃,我不管你在主子心中是什么位置,但是你给我记住了,夜魅若是妹仇不报,誓不为人!”
———五更天,昭阳殿,幽香袭人,温暖如春,锦绣帐影叠晃,残烛摇曳,满室寂然。
白鹏飞光着脊背,闲适地倚靠床帏半坐,昏黄的光影在他的侧身落下斑驳的暗光,照亮他健壮有度、肌理分明、无一丝赘肉的麦色肌肤……
茗慎垂着脸跪坐在他旁边,动作轻柔的为他上药,此刻的她已经脱下了厚重的狐裘,全身只穿了一件自己缝制的白色麻布圆领冬袄,领缘缀着淡淡的紫色布花,一头乌黑青丝披散在腰际,随着她的动作,无意流露出颈下的一勾似雪肌肤,春光乍泄,虽是布衣打扮,却也难掩风华,一颦一笑间,宛如羞花闭月。
她将瓷瓶里的白色药粉撒在白鹏飞手臂的伤口,只见药粉瞬间便与伤口侵出的血水相溶,疼的白鹏飞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手掌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却依旧不肯喊一声痛。
“你一定很疼吧?”茗慎抬起一双雾气缭绕的眼眸看着他,心疼的快要掉下眼泪似得,浓密卷翘的睫毛颤动间,为她本就娇媚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夺人心魄的妖娆。
“这点疼不算什么,能换来美人亲手伺候,多挨上几刀我也甘愿!”白鹏飞轻轻牵动唇角,儒雅一笑,慵懒的神情全然不似一个身受重伤之人,呼吸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只觉得全身的痛楚全都浸泡在了这无边的温柔里面,骨血酥融。
“鹏飞,慎儿,只不过是个年华渐老的残花败柳,不值得你这般拼命。”茗慎怔怔望着他,难掩伤感,声音宛若空谷幽莲,清逸自然,不带丝毫扭捏造作,却悠然淡雅,似水如歌。
“又说傻话!”白鹏飞唇边笑意柔和,君子如梅,清逸淡雅。
茗慎静静地伏在他的膝上,宛如小鸟依人般,阖眉浅叹:“慎儿说的是实话,鹏飞正当盛年,一身抱负,倘若不是因为我的牵绊,也许早已择了一户身家清白的名门闺秀成亲,儿女成群,春风得意,前途似锦,光耀门楣!”
“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了,暂且在宫里再忍耐一段日子,等我把白家的人全部安顿好,就立刻接你出宫,带你远离京都,离开这座囚禁你最美华年的牢笼!”白鹏飞爱怜的抚摸着她蓬松顺滑的长发,恬淡的语气带着几分寥落,却依旧柔和的令人心安。
茗慎微讶,语声微微颤抖:“可是,他真的会放我和孩子走吗?”
白鹏飞垂眸低笑:“这个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总之万事有我。”
“可是。。。。。。可是。。。。。。”茗慎猛然坐了起来,梨花带雨的容颜藏进冷滑的青丝里,半垂着泪眼,如一朵风中幽泣的玉莲般,嘤声哭道:“可是。。。。。。。。鹏飞,我对不起你,我始终忘不掉他,我爱他,一如参禅那般,堪不破,拿不起,又放不下!”
白鹏飞揽她入怀,笑容中流泻哀伤:“你没有对不起我,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你始终没能把他放下,也许该退出的那个人是我,倘若他还爱你的话!”
茗慎将头枕在他肩膀,低眉将心底的悲怆与紊乱的情绪一同掩藏,唇齿难涩道:“鹏飞,我不值得你为我出生入死,我们就此断了吧,也许现在我对你说这些,已经构成了一种伤害,但是我们不能在自欺其人下去,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感激不是爱,有些刻骨铭心的事,也许会在时间里消磨印记,但是心中最爱的那个人,就如心头的一块刺青,镂心刻骨,是任凭什么都磨灭不掉的!”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情不关风与月,若是此生无缘也要硬扯,那么原来的美好就会变成一种束缚,慎儿,我不想成为你心头的负担,所以你也不用对我心怀有愧,即便我们不能走到一起,但也可以像虬髯客和红拂女那样,真心相对,惺惺相惜!”白鹏飞嘴角划过一抹浅薄的苦笑,心口微微有些酸疼,但温和的语调却如燕剪春风般轻撩过着纱幔珠帘,压抑而暧昧,在昏昏沉沉的光线里,令人心碎,也令人凌乱。
“我欠你的,这辈子是还不清了!”茗慎再也抑制不住胸腔的悲凉,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不是情意,却更胜似情意。
人生自是有情痴,可是,此情此景,真的无关风月吗?
那不堪回首的过往,会随着离开而烟消云散吗?
懦弱痛苦的自己,又该如何去解脱那魂牵梦萦的爱恨纠缠?
更加痛苦的是自己的一颗心,游走在承诺与背叛之间倍受煎熬,夹杂着无字可解的暧昧不清,如同被千丝万缕的劫数牢牢缠住,逃不开,堪不破又绕不过!
———第二日一早,文浩收到密报,得知白鹏飞在昭阳殿过夜的消息,龙颜震怒,刚巧这个时候慕容凡觐见,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文浩,并且表示月魅生前和茗慎有过口角之争,所以认定茗慎就是杀死月魅的凶手,要求文浩给他一个交代。
文浩气恨交加之余,还是极力保全了茗慎的性命,害怕慕容凡夫妇做出不利她的事情,故而下旨把她的从四品贵人位份废黜,降为了最末等的从八品秀女,暂时以做保全,然后就着手去追查真凶,希望早日还她一个清白,在晋封其位。
秀女在宫中的地位极低,仅仅比宫女高了一个阶级,但却还不如宫女。宫女好歹有自己的主子可以依仗,而秀女则最为尴尬,主不像主,奴不像奴,经常招人白眼与欺负!
茗慎依旧住在昭阳殿,只是承欢和武启被文浩派来的人带走了,几经打听这才得知,愿是被江枫带到了华清宫静养,因为那里的温泉水对承欢身上的寒毒有利,她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文浩又命西子亲自关照着昭阳殿,把茗慎供养的衣食无缺,但这点稀薄的恩泽,抵挡不住四面八方涌来的妒忌,茗慎每天都会被不同的妃嫔叫走,美其名曰“喝茶”,实则就是迫使她像个粗使奴才那样做些杂役,仿佛只有看到她卑贱如蝼蚁般辛苦劳作,才能消除某些人心中强烈如海lang般的滚滚妒恨。
茗慎身子尚未恢复,便要每日早起晚睡,一整天都在别的妃嫔宫中做苦力,任人呼来喝去,到了晚间回来的时候,还得瞒着秋桂,只道是又和哪个品格高雅的美人佳丽诗品茶去了,就在这样有苦难言的日子里,迎来的她二十四岁的生辰。
第二十五章 受辱关雎宫【一】
她身子尚未恢复,便要每日早起晚睡,一整天都在别的妃嫔宫中做苦力,任人呼来喝去,到了晚间回来的时候,还得瞒着秋桂,只道是又和哪个品格高雅的美人佳丽诗品茶去了,就在这样有苦难言的日子里,迎来的她二十四岁的生辰。
除夕夜当晚,烟花骤然绽放,璀璨了整个天际,与漆黑的夜色相映成晖,掩盖住了茗慎内心无垠的孤单和狂躁的呐喊!
自从文浩上次抛下她去了江燕处后,就再也没来找过她,而白鹏飞今晚要在府中与白老将军一起守岁过年,所以也没能过来,冰冷的黑夜里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沉浸在辞旧迎新的爆竹声声中,绝望成寂寞的忧伤,像是在被撕裂的流年光影里,疼痛不安的流连忘返,却再也找不到当初那刻骨铭心的痕迹一般,模糊了那双渴望而抑郁的双眼,只觉是,相见时难,别亦难。。。。。。
———一连七日,国宴庆典不断,后宫诸人也在婉皇后的建议下,除兰妃外通通得到了晋封,江贵嫔江燕晋封为正二品妃位,南安国的珍玉儿公主晋封为正三品嫔位,赐封号为“玉”,苏美人苏雨落晋封为正五品才人,还有两个刚冒出头的秀女分别是钱氏和李氏,分别被封做了钱娘子和李选侍。
这些都是别人的风光,茗慎早已麻木到无关痛痒的地步,哀莫大于心死,说的正是她此刻的心境。
就在她独自守着一扇窗儿,掰着指头盼望着白鹏飞带她离宫的时候,平地而起的一桩祸事让她永生都难以释怀,那耻辱,简直就像是用烧红的铁烙生生印在她脸皮上的印记一般,无法磨灭消除的伴随她走完了荣光万丈的后半生!
———这日午膳过后,茗慎换了一身简洁的莲青色圆领直身棉袍,长发以一柄羊脂白玉梳整整齐齐挽到顶上,露出雪白细长的脖颈,清清爽爽,干净得像是出淤泥而不染尘埃的青莲般惹人喜爱。
秋桂端了一叠枣泥馅的山药糕进来,说是皇上命西子送来给她加餐的,茗慎只鄙夷的看了一眼,便拿起来砸了,就在这个时候,关雎宫的掌事女官蕙儿穿着崭新的十锦月季花锦缎通袄袍;颐指气使的走了进来。
只见她稚嫩的脸上流露出轻蔑的神色,鼻孔朝天的冷哼道:“慎秀女,兰妃娘娘命你前往关雎宫伺候,快随我来吧!”
秋桂听她用了“伺候”二字,心中很是不爽,再瞧她那副得瑟轻蔑的嘴脸,心中更是恼怒,但是知道如今形式不如人,只得和颜悦色的赔了笑脸道:“蕙儿姑娘,我家主子身子不适,就不去“伺候”兰妃娘娘了吧,再说了,我家主子和兰妃娘娘一样是皇上的女人,怎么能前去伺候人呢?”
“放肆!”蕙儿斜斜横了秋桂一眼,声音陡地尖酸锐利起来:“你家主子不过是个末等秀女,也敢跟高高在上的兰妃娘娘相提并论,简直就是大不敬,要作死吗?”
秋桂如今也是一把年岁的人了,在宫中行走几年,素来备受礼待,如今倒叫这ru臭未干的丫头劈脸一顿痛骂,简直就是对她的羞辱,刚想争辩几句,却被茗慎给拦了下来。
也许她还不知道如今的昭阳殿究竟落魄到何等境地了,但是茗慎心中却是明白的很,知道强辩的结果换来的只会是更加难听的羞辱之言,故而握了握她的手,无奈一笑道:“宫中的生存法则无外乎隐忍与争斗,既然我都不争了,那咱们就忍着吧,不就是伺候人吗,顶多去给她端端茶,倒倒水什么的,不会有事的。”
“唉,那委屈主子您了,只恨奴才不能替你。”秋桂艰难应下,虽然知道茗慎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但是心中却莫名的担忧到不行,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主子可别一味隐忍才是,奴才就不陪您过去了,倘若到了黄昏您还不回来,奴才拼了这条命,也要去养心殿把皇上给搬过去救您!”
“不要去找他,听见没有,这是我在他面前,仅剩的最后一丝骄傲了,我的事情,都跟他无关!”茗慎捏紧了她的手,眉头紧皱的郑重交代,语罢,没等秋桂的回答,便随着那个蕙儿一道去了关雎宫。
由于茗慎以前和白凤兮的关系不睦,所以入宫多年都没有踏足过这块宝地,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言里那般的富丽奢华,周围金玉雕栏,彩绣辉煌,进入主殿之后,更是金砖铺地,雕栏画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