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第10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起来,我的好贤侄!这话说的太严重了,你是君,皇叔是臣,皇叔又怎敢跟你计较?更何况,哪有长辈跟晚辈动真格生气的,你这话莫非是有意和皇叔生疏?”西辽王语气淡得不着痕迹,笑道却极温和。他接过文浩的酒放在了桌上,又佯装慈爱地将他扶了起来。
这小子居然敢将他的军,殊不知,姜还是老的辣,他这点手段,他几句话就可攻破。
“皇叔说的极是,是侄儿说话失了分寸!”文浩不动声色坐了下来,深沉的眸中却已波涛暗涌,他亲手舀了一块豆腐松放进皇叔的碟碗,笑着提醒道:“皇叔,在不吃菜,热豆腐也被您给晒凉了。”
“呵呵,贤侄提醒的是,皇叔只顾跟你说话,竟然忘了豆腐还晾着呢。”西辽王脸上弥漫着淡淡冷色,将豆腐品了一口,只觉味道鲜美,入口即化,跟他逝去王妃的手艺竟然差不了多少,这慎妃也真够心灵手巧的,难怪浩儿执意要她。
西辽王放下碗筷,严肃的端正脸孔,淡漠开口:“你这厨子做的不错,味道可以跟你已故的皇婶并提了,更重要的是材料简单,不奢靡,不过这种菜当做私房菜还算勉强,断断是上不得台面的。”
“皇叔明知慎儿不是奸恶之人,又何必执意刁难呢?她秉性纯良,知书达理,更难得是又温柔又孝顺又识大体,而且还是她执意劝侄儿来给您赔罪的,你就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成全我们吧!”文浩眸色变得暗沉,脸上更染着一抹复杂。皇叔的话里可见早就识破了他们的把戏,于是在跟他绕弯子,倒不如直言挑明的说。
“成全?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西辽王一听勃然大怒,眼里顿时阴云覆盖,咬牙怒斥:“贤侄,你是咱们大金未来的皇帝,身为帝王,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成为你的弱点呢?倘若你在这样一意孤行,任意妄为,休怪本王真把慎妃逼上绝路!”
文浩身子一颤,眉宇间难免有几分的忧虑,皇叔绝不是不是在吓唬他,他手上有先皇的空白圣旨,所以让他不得不忌惮。
他只好放低了姿态,单膝及地,压低声音道:“侄儿自幼是跟着九叔学习骑射武艺的,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什么九叔不能爱屋及乌,将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涂过去呢?”
西辽王闻言长长一叹,眸色深远:“其实本王早就不那么怪慎妃了,也相信你们之间的情分是真的,孽海情深,情既相逢必主yin,你是未来的帝君,绝不能留慎妃这种风情月貌之人在侧,而且如果皇叔包容她,皇家亲贵,南安世子,你的后妃们,就该怪皇叔处事不公,是非不明了。”
文浩心中一抽,抬眸看向皇叔,声音掷地有声。“慎儿的确生得美貌,但她性格温柔,是个忠贞良善的女子,皇叔硬把一个“情既相逢必主yin”的罪名扣在她身上,实在对她不公平!”
“唉……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西辽王眉头隆起,眸子顿显高深莫测:“你不必再说了,皇叔听完你唱的这出负荆请罪,也该去后厨看看你的那位厨师了。”
西辽王说完,拂袖往后厨走去,文浩心中有所担忧,急忙跟了过去,古人云君子远庖厨,更何况是尊贵的皇家王爷,文浩和西辽王都是第一次涉足到这种地方。
西辽王缓缓往厨房走去,摆了摆示意下人不要做声,厨子们一时间摸不到头脑,但没有人敢违逆西辽王的意思,纷纷躬身,踉跄着,快步退了出去。
他轻轻推开门,见茗慎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仍在忙碌不停,她下身穿着藕荷色菱花裙,发髻只用一根翡翠挽起,腰间还束着一条白绉围裙,这哪里还是外面传言的那个万千宠爱的蛇蝎妃子,分明是一个伺候夫君公婆的农家妇。
“咳咳!”文浩将手放在下巴,假意咳嗽一声提醒,茗慎慌张的回过身,只见老皇叔也出现在了这里,顿时背脊徒然窜起一股凉意。
“不知皇叔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叔恕罪!”茗慎急忙跪了下来,薄唇颤动了几下,有些呆滞的摸样,却越发惹人怜爱。
“辛苦了,歇着吧。”西辽王眼角的余光落在她身上,若不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转瞬拂袖而去,留下一脸诧异的茗慎,呆呆的跪着。
折腾了一阵子,她额头染了些许薄汗,文浩心疼的抚摸着她绝美的脸颊,淡声道:“快起来吧,你也忙了好久,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他说着突然将茗慎横抱在怀,大刺刺的就往外面走去,也不管有多少双眼睛正在悄悄的看着他们。
“别这样王爷,让人看见了,又不知道该说的多难听了,皇叔知道了,一定会骂我是祸水的。”茗慎脸颊微红,目光闪躲,如做错事的孩子般在他怀中扭捏。
文浩心知她是害羞了,低头含笑,吻了吻她鼻尖。“没事的,他今天吃了你这侄媳妇的菜,还赞不绝口呢。”
“什么侄媳妇呀……”茗慎俏脸霎时脸烧成了火红的云霞,粉拳零星落在他胸口。“皇叔会赞不绝口,那是因为不知道是我做的。”
“不过他知道了之后,不是也没说什么吗?”文浩擒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可抵挡的火花,她红扑扑的脸蛋像一个熟透的苹果,让他忍住想咬上几口。
茗慎意识到他的目光,羞涩的别过头去,略带担忧道:“可是……可是我实在看不出来,皇叔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文浩埋下头,将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际。“小东西,别乱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埋,一切有我给你做主呢。别怕,没事的!”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茗慎红着脸,乖顺的依偎在他胸膛,清澈的眸带着些许茫然,好似陷入沉思一般。
第十四章 报得三春晖
当日落的沉默,拉着一缕忧郁的晚风,穿过半掩的窗子。茗慎迎窗而立,目光盯在庭外的花色不繁,艳亦失色桃花,久久无法回神。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桃花依旧笑在春风里,人面却早已不知何处去。大哥和娘亲迟迟未有音讯,承欢的境况她也无从得知,还有秋妈妈如今是生是死,更是令人牵肠挂肚。
月魅粉锦百皱裙盈盈一闪,巧笑嫣然的走来:“慎主子,王爷让奴婢带您去他的营帐。”
这个时辰应该是浩正在商议大事的时候,叫她一个身份尴尬的女流过去干嘛?
茗慎觉得有些疑惑,便问:“现在就过去吗?”
“是的,慎主子,快走吧!”月魅像往常一样主动去搀扶茗慎的手,无意般又多嘴一句:“别让咱们爷久等了。”
茗慎急忙将手从她手上抽走,眼眸掩过一抹暗淡之色,嘴角卷起云淡风轻笑意:“我自己走就好,劳烦月姑娘替我引路了!”
———茗慎掀开帐子走进营帐,只见文浩锦衣玉带,仅以一条明黄吩带系住腰身,外披一件暗纹蟠龙金边大氅,霸气内敛的斜倚在虎皮榻上。在他下首坐着一堆部将,案前铺着一张皇宫的分布图,可见她的到来,似乎是打断了什么?
“参见王爷!”茗慎盈盈跪拜,将头压的很低,即便心里很是尴尬,声音却依旧平稳镇定。
“爱妃快起!”文浩放下手中的情报信,大步向她走去,毫不避讳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拥进了怀中。
“王爷!”茗慎在身子撞入他的胸膛瞬间,发出一声娇嗔,头低的恨不得埋进胸前。这样暧昧的姿势,定会让流言四起,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也不知道避讳着点?
文浩见她害羞的样子,越看越爱,低头附在她耳边轻笑:“小东西,快把头抬起来,瞧瞧谁回来了。”
茗慎诧异的抬头,目光定格在纳兰荣禄身上;他身穿藏青布衣,更显得人消瘦不少,刚毅的脸上长满了稀疏的胡茬,给他添了不少沧桑的韵味。
宁古塔的酷寒如风刀霜剑,纳兰家的大公子,如今竟然落魄成一个山野村夫模样,而他身边,坐着一个白色粗布麻衣的妇人,当年白家香闺玉质的千金之躯,如今竟然是尘满面,鬓如霜。
茗慎看着这一幕,激动得几乎落下泪来。上前握住了荣禄的手道:“大哥,慎儿连累您和姨娘受苦了!”
“四妹妹不必自责,这些事本不与你相干。”荣禄喉结酸苦的滚动几下,粗糙的大手抱住茗慎的肩膀,见她消瘦不少,顿时心疼得如刀绞一般。
“可怜慎丫头!”白玉霜来不及拭落眼角流下的泪痕,走过来握紧过茗慎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哽咽道:“瞧你人瘦的就剩骨架了,可见这些年,你是受尽了委屈和折磨啊!”
“该受的,就不叫委屈。”茗慎抚着玉霜姨娘枯黄如柴的指头,见她面色发青,身形消瘦,霎时泪流不止。“姨娘,慎儿不孝,连累您受苦了,我娘亲人呢?她,她还好吗?”
“慎丫头快别哭了,咱们好不容易团聚,应该高兴才是。”玉霜拿布绢用力按了按茗慎流泪的眼角,冲她扬了扬脸。“瞧,你娘不是好好在这里吗。”
茗慎顺着玉霜姨娘的眼神望去,只见娘亲坐在上席,正大口啃着苹果,丝毫还未察觉她人已经来了。虽然娘亲身上的些狼狈,圆润的身材也消瘦了不少,但依旧丰满之态,可想而知,定是玉霜姨娘和大哥处处照顾她的缘故。
“娘!”茗慎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又楚楚低唤一声。“娘亲……”
梅香啃咬的动作微微一怔,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茗慎不知何时已经到来;立马扔下手里的苹果胡,用帕子挡住无悲无泪的脸,狼嚎大哭起来:“你这个黑心肝的闺女呀,终于派人来接老娘了,老娘还以为你只顾当你的贵妃娘娘,享你的荣华富贵,将我们丢在宁古塔里不管不问了呢?”
白玉霜有点看不下去,便走过去,轻拍着梅香的背,安慰道:“好了梅香,咱们如今都已经回来了;就别在难过了;要知道慎丫头在宫里;自有她的难处,你就别怪孩子了。”
茗慎忍住眼底泫然欲落的泪水;和喉中的酸楚欲裂,磕了个头道:“慎儿连累家门,害得娘亲,姨娘和大哥在宁古塔受尽酷寒,实在不孝至极,还请娘亲和姨娘在给慎儿一次机会,允许慎儿侍奉双亲,以赎罪过。”
“慎丫头,姨娘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许多事情与你是无关的,快起来吧,地上凉!”白玉霜秀丽的双眸,蕴着十足十的关切,去欲将茗慎搀扶起来,却被梅香有意的抢先一步。
这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掉下的肉,莫要被别人抢了去才是要紧的。
梅香停止了哭闹和埋怨,拉住茗慎的小手将她扶起,柔声细语的问:“好闺女,你不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吗?怎么跑到睿亲王的军营里来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梅香此话一出,众人里除了文浩的几个心腹,纷纷露出了鄙夷的嘲笑,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起来。
茗慎狠狠咬着自己丰润的红唇,羞愧的垂着脸杵着,嘴里没有任何声音。
“你们都散了吧,别妨碍慎夫人和亲人团聚!”文浩脸色一沉,眼里迸射出一道警告的寒芒,众人皆识相的闭嘴,随着慕容凡等人走出了大帐。
梅香在风月场上混迹过,多少还是懂些眉眼高低,刚刚王爷叫自己女儿夫人,便即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贴上前对文浩做了个揖,谄媚的笑道:“王爷女婿,可怜岳母我人上了年纪,连老眼都昏花了,失言之处,请您多多包涵才是,多多包涵。”
文浩冷瞥了她一眼,眼神里隐约可见怒气,要不是碍于她是慎儿的生母,就冲她刚刚给慎儿难堪,他早就把她给……
不过,看在她那一声女婿,叫的着实顺耳的份上,便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而茗慎却被她这样一说,烧的脸蛋如通红的火炭似的,眼中甚至有厌恶一闪而过:“娘,你不要见一个男人就喊人家女婿好不好?纳兰家祖宗的颜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文浩的眼里却全是蓬勃的笑意,他挑眉问道:”怎么?本王做你纳兰家的女婿,辱没了你家门楣不成?”
茗慎羞涩的转了过去,眉目间带了薄薄的绯色,好像天边的云霞凝在她细巧的眉目间,依依不肯离去。
玉霜见茗慎害羞了,忙不迭的解围道:“王爷息怒,慎丫头不过是个女儿家,说的都是些孩子气的傻话。”
文浩看着白玉霜,淡淡一笑道:“让姨娘见笑了,姨娘和大舅子一路风尘仆仆,本王已经在行宫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不如让慎儿带你们去吧,本王就不打扰你们共聚天伦了。”
“多谢王爷,那,我们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