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录-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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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就是十来二十两的往身边下人手里塞,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过。
结合刚刚徐四老爷那个激灵来看,徐四老爷后来给裕王府两个护卫塞碎银子的行为,倒像是在巴结他们了。
徐其容知道徐四老爷的性格,就是前世的时候,到后来节节兵败,也不曾软下身段巴结过谁。现在这般作态,徐其容再仔细一想,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徐四老爷这是想让自己的两个女儿给裕王府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呢,哪怕对方只是奉命护送的护卫。
弄清楚徐四老爷这么做的深意,徐其容更觉得惊恐了。
重生以来,徐其容再次感受到了徐四老爷对她和姐姐的宠爱,尤其是对她,简直到了溺爱的地步。可就是再溺爱,徐四老爷到底是大老爷们,不如后宅妇人考虑得周全,自然也不会想到帮她们姐妹俩铺路。
如今这种铺路行为,到底是因何而起?徐其容不得不在心底琢磨了。
正思考着,就听到徐佑笑道:“二妹妹和五妹妹这是刚游玩回来?今儿个外面热闹,可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说给四哥哥和四叔听个新鲜。”
那声四叔喊得,倒跟喊爹爹般亲昵。
徐其锦没什么反应,正要拿话应付过去,就听到徐其容扬声道:“自然有有趣的事情,不过大概也不必我和姐姐来说,反正是咱们徐家人的戏,四哥哥回去问问三姐姐,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三姐姐说肯定比我和姐姐说得新鲜。”
徐四老爷的脸沉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欢喜
徐其容说话的时候就关注着徐四老爷的表情,徐四老爷这脸一沉,徐其容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也是,她怎么就忘了呢,前世的时候,一开始徐四老爷也是极宠溺她的,可后来家里多了个程氏,她的名声又污了,后来又被诬陷害程氏流产,徐四老爷就不止一次为了程氏训诫她。
再宠溺,也不过是一个女儿吧!尤其是,这一世,爹爹还不止一个女儿呢!姐姐聪明懂事,又万事周全,自然比她是千好万好的。
徐其容心底一片冰凉。
徐其锦注意到徐其容情绪的变化,心里有些诧异,也有些着急,但有徐佑和爹爹在面前,她并不好挑明了说,只好暗暗用力握了握徐其容的手。
徐四老爷并没有注意到徐其容情绪的变化,准确来说,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面。
直到徐佑开口:“四叔,起风了,五妹妹身子弱,先进屋去吧!”
徐四老爷表情缓了缓,点了点头,叹息道:“进去吧!”等走到二门的时候,徐四老爷一脸温和的对徐佑道,“你先回去,明日不必出门,把先生布置的功课先做了,有不懂的来问四叔。”
徐佑笑嘻嘻的答应了,然后一副好哥哥的模样跟徐其锦和徐其容告别,徐其锦福了福回应,徐其容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闹脾气,可她就是忍不住。上一世和这一世的委屈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徐其锦脸上尽是担忧,拉着徐其容就要跟徐四老爷告安,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徐四老爷道:“陪爹爹走走吧!”
徐四老爷说走走,便真的是走走,从二门走到风和院门口,再扭头进了枫桦院,惊起了一院子的丫环婆子,徐四老爷皱了皱眉,又带着徐其锦和徐其容转身出了枫桦院。等绕到平秋院门口的时候,徐四老爷终于开口了。
徐其容一直注意着徐四老爷那边,见徐四老爷要开口。牙齿把下嘴唇要得死死的。
徐四老爷浑然不觉,语气带着些凄凉:“爹爹是不是不是一个好爹爹?”
这话出来,徐其锦和徐其容俱是一愣,不等她们开口。徐四老爷又道:“爹爹知道。爹爹并不是一个好爹爹。只是,看在没人告诉爹爹怎么做一个好爹爹的份上,锦儿和灼灼多包容爹爹一些好不好?”
饶是心里满是委屈,徐其容听到这话,还是鼻子一酸,徐其锦轻声道:“爹爹为何会这么想?在锦儿和妹妹眼里,爹爹是这世上最好的爹爹,没有人比爹爹做得更好了。”
徐四老爷扭头就去看徐其容。徐其容只好顺着徐其锦的话点了点头。
徐四老爷这才面上一喜,整个人又恢复了温和斯文的模样。笑道:“所以灼灼嗓子好了并不是故意瞒着爹爹的对不对?灼灼并没有因为爹爹没有保护好灼灼就记恨爹爹,对不对?”
徐其容脸上一呆,她万没有想到徐四老爷刚刚那般情态会是因为这件事。
心中的委屈与怨责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一世,到底是与上一世不同了呢!
徐其容笑得眉眼弯弯,对徐四老爷解释道:“并不是故意瞒着爹爹,嗓子也就这两天才好,因为之前晋王府的五郡主非要灼灼斗花果,爹爹大概不知道,灼灼口不能言的事情在西京城都传遍了。五郡主的‘好意’灼灼如何能辜负,爹爹身边人多口杂,所以嗓子好了这件事,便先没有告诉爹爹。”
徐其锦也道:“锦儿跟妹妹说好了,今日太晚了,明日给爹爹一个惊喜呢!”
徐四老爷满脸都是欢喜,哪里还有半分凄凉作态!
徐四老爷上前一步,弯了弯腰,握住徐其容的手,嘴唇抖了几下,终于说出话来:“很好,很好。”
然后抬了抬头,对徐其锦道:“你也很好。”
趁着两个女儿还在发懵,徐四老爷感叹了一句:“沈氏,你也很好。”
徐其容听到徐四老爷这话,心里莫名其妙的生起一个很诡异的念头,自家爹爹说自家过世的娘亲很好,是在感谢自家娘亲虽然出生商户,却实实在在是个大家闺秀,并没有遗传给两个女儿什么小气吧啦的性子么?
沈氏去世的时候徐其锦已经九岁了,又因为沈氏去世后她大病了一场,因此,对沈氏的记忆格外的清晰。徐四老爷轻易不在两个女儿面前提沈氏的,现在这一提,徐其容还好,徐其锦先红了眼圈,就要掉泪珠子。
院子里的月色并不怎么好,别说红了眼圈了,就是掉了眼泪,只要没有声音,徐四老爷都察觉不到。
徐四老爷就保持那弯着腰拉着小女儿的手仰着头的诡异姿势,等终于脖子酸的时候,才低头把徐其容一把抱起来,到底是文弱书生,站起身时还酿跄了一下,徐其锦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
徐四老爷腾出手来,敲了徐其锦一脑门儿响,也笑:“再过两年爹爹就不能抱灼灼了,就是能抱,也抱不动了,你们长大了,爹爹老了,你倒好,还好意思笑爹爹。”
徐其锦压下心底的伤感,笑道:“爹爹这话说得不对,谁说爹爹老了?爹爹跟四哥站在一起,不认识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兄弟呢!”
徐其锦忍不住道:“爹爹跟四哥才不像兄弟呢!”一个是斯文书生的模样,一个是纨绔子弟,站在一起,怎么着也是不相干的人才好。
徐四老爷轻叹一声:“我家灼灼能说话了啊!”那语气,倒跟看到自家孩子牙牙学语会喊爹爹了的父亲一般无二。徐四老爷抱着徐其容一边往平秋院里面走,一边看着徐其容道:“再叫一声爹爹来听听?”
就算看不清,徐其容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灼灼,心里居然觉得,要是爹爹一直这样子,就算是过继四哥到四房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爹爹。”
大概是今天开口说的话太多了点,又或者是徐四老爷激动的情绪感染了徐其容,徐其容这一声爹爹喊得有些沙哑,也有些粗犷。听在徐四老爷耳朵里,却最是美妙不过。
徐四老爷今晚情绪格外的丰富,徐其容一声爹爹,他竟听得有些哽咽。
“这很好,这真的很好。”徐四老爷摸了摸徐其容的头,“爹爹给你办一场佛事,办一场大大的佛事,感谢佛祖,感谢你母亲在天之灵,感谢灾厄尽散好不好?”
不等徐其容开口,徐四老爷又道:“是谁治好了灼灼的哑疾?住在枫桦院的叶先生?明儿一大早,爹爹就上门感谢他,治好了我们灼灼,谢礼一定要厚厚的才是。”
徐其容想了想,叶临毕竟不知道自己哑疾已经好了,但今晚在花果比赛上说了那么多的话,估计明儿个不用爹爹去说,叶临就知道了。解药在叶夫人手里,自己好了,叶临一定会怀疑到叶夫人身上。只是,这情况,当初叶夫人把解药给她的时候应该就想到了。
既然想到了,必然有应对的办法。
所以,自己只要什么都不说,只当是叶临治好了自己的嗓子就好了吗?
打定主意,徐其容笑眯眯的开口:“都听爹爹的。”
徐四老爷听得身心舒畅,徐其锦见徐其容已经说笑如场,松了口气,自然也不再去探究之前徐其容的紧张和委屈是为了什么。心里隐约有个猜测,难道自己妹妹很不喜欢四哥?想起隐隐传出来的爹爹要过继四哥为嗣子的消息,徐其锦打定主意过两日找爹爹谈一谈这个事情。
嗣子是大事,自己这个做女儿的虽然不能插手,但是提个建议总是可以的吧!
徐四老爷因为徐其容嗓子恢复了的事情甚是兴奋,最后还是徐其锦提醒说徐其容的嗓子不能多说话,这才喜滋滋依依不舍的亲自把徐其容送回了兰芷院。
回风波楼的路上遇到了桂嬷嬷,徐四老爷前不久才跟平泰公主闹了别扭,这一乍见桂嬷嬷,脸上就有些过不去了,耳朵里听着桂嬷嬷请安的声音只盯着自家小女儿当什么都没听到。
徐其容一愣,抬头看到桂嬷嬷眼里的无奈和哭笑不得,更是诧异。
难怪平泰公主最近心情不大好,是因为爹爹跟她闹了不愉快吗?
徐其容摇摇头,自己这个爹爹,有时候还是有些孩子气的。
到了风波楼,徐四老爷又是千叮咛万嘱咐,直到徐其容都开始打瞌睡了,这才起身离去。
徐其容心里也欢喜得很,她还没有见过这么话痨的爹爹。
徐四老爷一回平秋院,也不洗簌安寝,就让小厮去把徐管事找了来。云管事是个很会说话的人,长了一张市侩的脸,可嘴里说出来的话任谁听了都觉得服帖无比。高伯给了徐其锦之后,徐四老爷便随口把云管事提拔了上来。
云管事一听要给枫桦院的叶先生准备一千两白银时,脸色不大好看,等到徐四老爷说要请白马寺的和尚做一场大佛事时,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问话
“怎么了?”徐四老爷也注意到云管事表情有些不对,问道,“你也觉得一场佛事不够?只是之前沈氏忌日做了一场佛事,现在倒不好闹大发了。”
云管事哭笑不得:“老爷诶,您知道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钱吗?”
“不是有你管账么,我知道这个做什么!”说到这里,徐四老爷一顿,表情有些微妙起来,“我账上,没钱了?”
徐四老爷的表情透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诧异:“我账上怎么可能没钱?上次不是还拿了三千两银票回来吗?”
云管事皱着眉,道:“上次那三千两,老爷您不是支给四爷买字画了吗?”
徐四老爷摆摆手,道:“没关系,既然账上没钱了,随便去哪个铺子支一点好了。”
云管事小心翼翼的看了徐四老爷一眼:“铺子不是被老爷卖了么?”
徐四老爷一怔,笑道:“是我忘了……这个时节应该已经过了秋收吧?庄子里的租子你去收一下,总不会连一两千都拿不出来的。”
云管事咬牙:“庄子前些日子也被老爷卖了啊,跟铺子一起。”
徐四老爷惊呆了,这才明白过来管家说的没钱是什么意思。徐家虽然不算什么高门大户,但对徐亭远来讲,在银钱方面,他还从来没有短过。铺子和庄子都卖出去时,徐四老爷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等到此时此刻连一场佛事都做不起了。他才发现自己已然是个穷人。
云管事小心翼翼的问徐四老爷:“老爷,卖铺子和庄子的钱呢?”
云管事是个聪明人,徐四老爷挺放心他的。于是想也不想就道:“分给锦儿和灼灼了。”
“都分了?”云管事瞪大了眼睛。
徐四老爷皱着眉点了点头,根本没有看云管事那变来变去的表情,脸上有些不舍和难以抉择,最后咬了咬牙,狠心道:“我书房里面案首的那对翡翠白菜的笔筒,和窗前那对刻花鸟诗文白瓷细颈瓶,你拿去当了!”
云管事忍不住道:“老爷不是很喜欢那对笔筒和那对瓶子么?”
徐四老爷咬咬牙:“当了!”
“可是……当了也不够啊!”云管事算了算。做一场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