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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我本三国一路人-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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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隆中种田一样,只不过华佗对比起稽康和诸葛亮,就显得有些“不务正业”得多了。事实上华佗后来会躲曹操,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成为曹操的私人医生,用史书里的话说就是“然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

    陆仁手上有资料,对华佗去抄录书籍的事也就不觉得意外。本有心想问问华佗是去谁那里抄录书籍,但想想自己现在这个假的身份,就觉得还是不要去惊动到谁的好。因为曹操现在还没有能拿回衮州,陈留这里又属东郡,眼下是陈宫的地头。尽管自己才刚刚加入曹操的阵营没多久,可万一说错了什么话,被人查觉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那岂不是给自己找死?

    因此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还有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态,陆仁现在除了帮华佗烧烧饭,陪华佗聊聊闲天之外,就是安安心心的躲在房里养伤,一切都得等到身上的伤都好全了之后再作打算。

    这天华佗又去抄书,陆仁在房舍之中实在是觉得有些闷,就取过了鱼竿想去钓两条鱼回来煮点鱼汤给华佗尝尝鲜,也算是借此来回报一下华佗。而在取鱼竿的时候,陆仁意外的发现华佗放置竹简的地方有一支竹笛,一时技痒之下就拿过来试了试音,感觉音色挺不错的,至少比自己原先的那支竹笛要好得多了,可就是奇怪好歹也在华佗这里呆了些天了,怎么就是没看见华佗吹过?

    当下也不作他想,取了鱼竿再插好竹笛,陆仁就奔着河边去了。找了块看起来不错的地方挂饵下钩,剩下的事无非就是坐在那里发呆。

    呆坐了一会儿,陆仁觉得有些无聊。本来是想激活芯片打游戏的,却又怕光顾着打游戏会让上了钩的鱼跑掉,于是就干脆抽出了插在腰后的竹笛。笛至唇边时,陆仁到也觉得自己的这个“临河垂钓舞笛韵”的pose其实挺悠闲自在的,甚至还有几分飘逸与潇洒。

    既然是临河垂吊,陆仁也就忍不住想吹一吹与江河挂着钩的曲子。翻阅了一下芯片,《仙剑》系列中到还真有一首《白河寒秋》很符合现在的情况。只不过《白河寒秋》中的“白河”指的是长江,自己现在面对的是黄河的某条支流;至于“寒秋”就真的是一点不差了。

    自顾自的笑了笑,陆仁就照着调出来的乐谱开始吹奏这曲《白河寒秋》。由于对这首曲子并不熟,初时还吹错过好些个音,不过试吹了几次之后陆仁就渐渐熟悉了。而且在这样的时节面对着流淌的河水,陆仁到也来了几分感觉。当再一次吹奏时,笛中飘扬而出的曲乐所给人的感觉可就很不一样了。

    他在这里吹得正来劲,却不知道稍远处院落之中的阁楼之上,那位素着女子正倚窗而立,微合上了双目在静静的伶听着陆仁的这曲《白河寒秋》。而在阁楼之下的院中,华佗也闭上了双眼,正在细听曲乐。

    《白河寒秋》不长,也就两分半的曲时。可就这么短的一首曲乐,在临近曲终的时候却戛然而止,因为……

    “哎呀!上钩了!!”

    忽然见到鱼标颤动,陆仁忙不迭的把竹笛往边上一扔,双手赶紧的去起竿收鱼,吹奏了大半的曲乐当然会因此而停下。只是他这里一停,却浑然不知那边阁楼上的素着女子立刻就睁开了双眼向自己这里远眺过来。当素着女子远远的望见陆仁是在弃笛取竿时,一双秀眉立刻就拧到了一处,脸上也见了怒意:“之前的吹奏,音有数误,难得这回已有入境之意,却因鱼而弃韵,鄙哉!”

    顿了顿足,素着女子一转身就回到了房中,没有再露过面。院中的华佗本来是想向这素着女子问一问的,见到这般情形知道不好开口问询,也就暗叹了一声可惜之后继续抄书去了。

    陆仁当然不知道这些,他正忙着把钩上来的鱼往鱼蒌里塞呢。这条鱼可足有一尺多长,足够煮上一罐好汤的了。秋鱼嘛,正是鱼儿正肥的时候。本来陆仁还想再多钓两条的,可一看这条鱼已经足够,也就放弃了再钓的打算,洗了手再拾回竹笛,乐呵呵的回去了。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华佗回来,一进院就闻到了浓浓的鱼汤香气。稍稍的愣了那么一愣,华佗就指着鱼汤向陆仁问道:“你……今天去河边钓鱼了?”

    陆仁应了一声,舀了一碗鱼汤递给华佗:“这段时间蒙先生照料,在下无以为报,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请先生尝尝。”

    “哦……”华佗接过了鱼汤却没有马上喝,却下意识的往自己放置竹简的地方望了一眼。果不其然,自己放在那里的竹笛位置变了些,心中顿时明白了些什么,试探着向陆仁问道:“蒋小哥你会吹奏竹笛吗?”

    “啊……会一点会一点。”陆仁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钓鱼时吹奏的曲子可能是被华佗听到了,而在这种事上不太好刻意的推脱,倒不如打打马虎眼:“我小时候帮人放牛牧羊,会吹奏牧笛,后来樵采为生,进城卖柴的时候经常听见一些曲乐,多少就学了一点。”

    “哦,原来如此。”华佗点了点头,毕竟陆仁的解释还算是说得过去的,也就没有再多问陆仁什么。到是这鱼汤的香气确实勾起了华佗的食欲,便和陆仁坐到了一处喝汤吃饭。

    转过天来,华佗又要去抄书,但在临出门的时候,华佗忍不住回转过身向陆仁道:“蒋小哥,你那鱼汤烹煮得甚是鲜美,令人回味无穷。你看是不是……”

    陆仁笑了:“放心吧,今天天气不错,我再去河边钓条鱼回来便是。不过要是没钓到鱼您可别怪我。”

    华佗亦笑:“你的伤还要养上一段时日,我还怕会没鱼汤喝吗?再说你现在的身体也确实需要这些温补之物。”

    闲话少说,华佗去抄书,陆仁去钓鱼。当陆仁再次来到上次钓鱼的地方时,鱼钩是放下去了,陆仁却没敢再玩竹笛。不仅不敢玩了,陆仁还在暗暗的责备自己:“你他妹的,在人生地不熟而且搞不好还有危险的地方玩什么音乐?之前就因为玩音乐引来了郭嘉和糜竺,连曹操都得算上一份,这还不够提醒自己的啊?前面那几次算是引来了好事,可是在这里……哼哼,陆仁啊陆仁,你他妹的悠着点吧。”

    激活芯片打开游戏,然后就坐等肥鱼上钩。可他是坐安稳了,那边阁楼上倚窗而立的素着女子却有些怒了。略一思索,素着女子又回到了房中,在一张古琴前跪坐了下来。闭上双目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后,素着女子的一双洁白玉手就轻按在了琴弦上。

    再回到陆仁这头。

    “嗯?怎么有人弹琴啊?哎等等,这旋律……《白河寒秋》!?这不是我上次在这里钓鱼的时候吹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有人学了去?总不可能在这个时代也有这首曲子吧?”

    心中惊呀之下,陆仁自然就多留上了几分心:

    “不对,这里错了……这里也错了……喂喂喂,这个地方错得也太离谱了吧?稍懂一点音律的人都该知道这里只能是低平的音才合适,你整这么高的音是怎么个意思?想别出心裁也不能这么整的啊!整个曲子都会被破坏掉的!”

    有心想帮对方纠正一下,可一则是华佗的那支竹笛这回没带出来,二则稍一转念,陆仁就心说我吃饱了没事惹那个麻烦干嘛?这年头音乐玩得好的大多是那些文人士子,市井优伶什么的一般又弄不出自己玩的那些曲乐。而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山野樵夫,要是不知好歹的再来上那么一下,搞不好就会被人怀疑的。

    甩了甩头,陆仁就准备收回鱼竿去别的地方钓,因为现在的这块地方看来是不能再呆了。可是他才刚刚收回鱼竿,人都还没站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五十来岁上下,穿着一身家仆装束的老者正在向他赶来,而要命的是这位老者的手中还拿着一支竹笛……

    (好吧,都该知道“素着女子”是谁吧?)

第五十七回 自以为是

    眼见着那位老者正拿着竹笛向自己赶来,陆仁就知道情况不太对,赶紧的装作没看到那位老者,收了鱼竿就想闪人,可那位老者的声音却已经传了过来:“年青人且留步。”

    “……”陆仁大感头痛,可别人都出声了,总不能不理人家吧?只好转回身,干笑着向那老者施礼道:“老人家是在唤我吗?”

    老者应了一声刚想说话,可当他看清楚陆仁的样貌时却愣了愣:“是你?”

    “哎?”陆仁有些莫名其妙:“老人家你认得我?可我好像没和您见过面吧?”

    老者笑了:“那天你晕阙在河边,是老夫将你送到华佗先生那里去的。”

    “哎呀!”陆仁这回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躲着人家了,人家可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当下赶紧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地上,重新向老者施以大礼:“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在下陆……咳咳!在下蒋游,敢问老人家您的高姓大名?”

    老者微笑依旧:“不敢当。老夫蔡福,因年岁虚长,左右乡邻都会唤老夫一声福伯。”

    “多谢福伯救命之恩。”

    陆仁又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但就在准备直起身来的时候,陆仁猛然想起了那天从糜竺的府里冲撞出来之后再被糜贞请回去,在路上与糜贞闲谈时谈及到的一些事情,心中顿时就打了个激灵,暗自惊道:“等会儿,这老头子姓蔡!?而且看装束应该是个老管家,这里又是陈留,还有刚才的琴声……我的天!不会那么巧吧?”

    尽管心中已满是忐忑,但陆仁还是抱着几分侥幸的期望,试探着向蔡福问道:“福伯您是蔡姓中人?这里又是陈留地界,那、那故于长安的蔡中郎……”

    蔡福长叹了口气:“正是我家老爷。”

    “我靠——!!”

    陆仁差点拔腿就跑。为什么要跑?因为陆仁这是碰上正主、苦主了,也可以说是李鬼碰上了李逵。别忘了陆仁一直诈称自己曾是蔡邕府里的小杂役,在蔡邕那里偷师学艺。这些个鬼话还有陆仁的笛曲,骗骗其他人或许是没什么问题,可撞在蔡邕家人的手里岂不是秒秒钟都会被揭穿掉?被揭穿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脸皮掉地上是小事,必要的时候陆仁作为一个现代的吊丝宅男也会非常之不要脸的,可关键是背上个冒牌货的名头,之后的日子就不太好混了。

    总算陆仁还记得自己现在是“蒋游”,差点狂奔的腿也就没有迈出去,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暗暗叫苦:“这尼玛算什么事?好不容易从濮阳城里逃出来,小命都差点丢路上了,稀哩糊涂的逃到了陈留再遇上了华佗,还以为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结果还没安生几天就给我来了个福祸相依,而且救我的人居然还是蔡邕的家人!撞枪口上也不用撞得这么准吧!?”

    都说人老成精,蔡福马上就查觉到了陆仁的异状,故而迟疑着问道:“蒋小哥何故失色?”

    “啊……”陆仁不笨,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嘴上的反应也快:“我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被蔡中郎的家人所救,故而惊呀。到是蔡中郎……真的是可惜了,王司徒行事太过矣!”

    蔡福听到这些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罢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哦,老夫来寻你是另有他事。那天是蒋小哥你在这里垂钓时以竹笛吹奏了一曲吧?”

    “不、不是。”此刻的陆仁又哪里还敢承认?

    “不是你在这里吹奏?”蔡福犯了迷糊,毕竟他那天没有看见陆仁在这块地方钓鱼吹笛,本身就不敢确定。现在见陆仁矢口否认,就以为自己是找错了人。

    陆仁也怕夜长梦多,就趁着福伯犯迷糊的时候赶紧的道:“我就是一个樵采为生的山野樵夫,哪里会吹奏竹笛。把竹笛当柴烧我到是挺在行的。”

    “……”虽说明知道是玩笑话,但蔡福还是忙不迭的把手中的竹笛收紧了些。再看了看陆仁,蔡福复又迟疑着道:“那天不是你在此垂钓吗?那为何今天你在这里?”

    陆仁随手一指:“这里的水势看起来容易钓上鱼,当然来这里钓。哦对了,福伯你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理应报答。只是现在在下身无长物难以回报,等回头我钓上几尾鱼,烹煮一罐好汤给福伯尝尝,也算是聊表一下我心中的谢意,就是不知福伯你住在哪里?”

    “鱼汤?”蔡福笑了:“你如果是要用钱帛之物来答谢老夫,老夫断然不会相受。但如果是钓上鲜鱼给老夫下酒,再陪老夫喝上几杯,老夫到会却之不恭。哦……”

    说着蔡福反手一指稍远处的临河庄舍:“老夫就住在那里,蒋小哥你若得闲暇就来陪老夫闲谈一番。对了,我家小姐幽居在后舍,你来找老夫的时候不要惊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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