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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我本三国一路人-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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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扯远了,反正陆仁这家伙在翻阅史料的时候,总会看到一些古人炒作名声的方式,因此对古时的名声炒作方式多少总是有些了解的。现在糜竺这样来找他,他敢百分之两百的肯定糜竺绝对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亦或是会单纯的只是为了让蔡邕的曲乐流传于世而如此行事。糜竺骨子里的想法,肯定是为了博回一个好名声。

    这么说吧,陆仁当初在翻阅史料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糜竺对比起当时的士族阶层好像还差了一些,说得难听点他只能算是个暴发户或是土财主,和真正的世家大族一比,糜竺好像在家族底蕴上有着明显的不足。在当时那种非常讲究出身门第的时代,会使得糜竺不管怎么样都好像矮上别人一头似的。

    越是这样,糜竺这样的土财主就越是想扬名立万,因为当名声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自然会被世人认可为世家大族。当成为了真正的世家大族,也就意味着有了足够的政治资本。而在官本位的思想潮流中,有着足够的政治资本的家族才能够金枪不倒……错了,是屹立不倒。

    后来糜竺会不惜散尽家财的来资助刘备,甚至到了那种连祖业都赔上的地步,很可能就是出于这种思想。只可惜糜竺的眼光没真正的世家大族出身的陈群好,陈群是果断的投降了曹操,并且后来在魏国闹出很大的动静,糜竺却只能是在蜀汉那里挂着个虚职,从未能真正的进入政圈,到后来蜀汉灭亡,糜氏家族在史料中都看不到记载了。

    有点扯偏了,总之陆仁在穿越之前就多多少少的知道,这一时期的糜竺多半是把提升名望看得非常重的。曹操兵临徐州城下的时候,他敢跳出来去北海孔融那里寻求援军或多或少的就是一个证明。

    而在穿越之后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陆仁又了解到了一些在史料里看不到的事,就是这一时期的糜竺,与徐州本土以陈登父子为代表的世家大族陈氏之间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利益冲突。在这一基础上,陶谦任命糜竺为徐州别驾,与其说糜竺是因为有名望而做官,到不如说是陶谦在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糜氏与陈氏之间的矛盾,甚至可以说陶谦是在玩让两家互相制衡,以防一家独大的政治手腕。

    当然在这种背景之下,糜竺其实是不太可能像陈登那样真正的介入徐州政治圈的,所谓的徐州别驾一职,更像是一种挂名的虚职。糜竺想要盖过陈氏,就得尽可能的提升名望,进而得到徐州士人圈的认可。而就在这个时候,徐州这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疑似大名士蔡邕的弟子,身上还带着蔡邕遗留下来的曲乐,糜竺当然要抢在陈氏的前头,把这个人客客气气的请回去再供起来,然后借着把蔡邕遗留的曲乐发扬光大的机会来赚取名望……这个人当然就是我们的陆仁了。

    想清楚了这些,陆仁甚至都敢肯定的说,哪怕自己实话实说的告诉糜竺,自己玩的曲乐其实和蔡邕半点的关系都没有,糜竺都极有可能会想方设法的把陆仁和蔡邕硬扯上什么关系。

    那陆仁又会不会坚决的推辞掉糜竺的招揽?答案是不会!且不说陆仁得担心拒绝糜竺之后会惹来的麻烦,比如说让陆仁没地儿卖柴,断掉陆仁的经济来源之类的事,陆仁自己这里还担心着两个来月之后曹操攻打徐州,自己能不能及时的躲掉的事呢!糜竺现在来招揽自己,不是正好给了陆仁一个绝佳的避难所吗?毕竟曹操攻打徐州是没有能攻下郯城的,而自己要是能躲到郯城城内糜竺的家里去不是很安全吗?再说得难听点,还天天都能好吃好喝呢!这么好的事不答应下来就是笨蛋中的笨蛋了!

    不过这会儿的陆仁想归想,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而是故作为难的道:“糜别驾,这恐怕不太好吧,毕竟、毕竟我只是从蔡中郎里偷学了一点……”

    糜竺是生意人出身,查颜观色的本事可是一流的,他哪会看不出陆仁心中已然意动,只不过他把陆仁的故作为难,误看成了陆仁在心理上对自己的身份还有些顾忌,当下便赶紧的劝诱道:“陆先生无须为难。须知自蔡中郎故去之后,欲求蔡中郎生前所著文章、音律者极多,但皆恨苦求而不能得。义浩若能将蔡中郎所遗曲乐传行于世,世人只会铭感陆先生之义,又岂会对陆仁先持以非议?”言下之意不外乎只要你带的东西是真的,谁会管你是不是蔡邕的弟子来着?

    陆仁见状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再要是推辞下去,万一有点什么变故,自己的避难所计划要是泡汤了那岂不是会让自己欲哭无泪?这个时候见好就收才是最要紧的。不过陆仁也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什么“恃才傲物”之类的举动,得尽可能的谦恭一些,换句话说这个时候还是把尾巴夹紧一点的好:

    “既然如此,陆仁从命便是……唉,回想我年幼之时为求糊口在蔡中郎府中为役,蔡中郎见我年幼力弱也是多有照顾,至少从来就没有让我受过饥寒之苦,此恩不能不报。现在蔡中郎身故,昔日编写的曲乐又多有遗失,我曾受蔡中郎衣食之恩,是应该把当初从蔡中郎那里偷学来的一些音律流传于世。”

    这几句话一说,糜竺顿时大喜,毕竟他要的就是这个。

    但是陆仁可没笨到别人给好处就拿的地步,自己的后路还是要留足的,因此向糜竺不紧不慢的道:“只是陆仁有几个约定,还望糜别驾能够应允。”

    “但说无妨!”糜竺可是财大气粗的主,还怕你提条件?

    陆仁低下头很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自认为盘算得没什么问题了之后才道:“第一,我虽艺出于蔡中郎,但绝不敢以蔡中郎弟子而自居。当有人向糜别驾问及于我时,糜别驾当以实相告。”

    不能顶上蔡邕弟子这个身份的事是第一原则,必须坚守,否则多半就是在找死。毕竟现时点的糜竺和陈氏之间斗得挺凶的,要是陈氏那边拿“蔡邕弟子”的这个身份来作文章,陆仁可自问完全没有顶得住的可能。而坚持说自己当初只是个小杂役,别人应该就没什么下手的地方,这年头哪个世家大族的手下没个成百上千的家奴杂役的?你能上哪查去?

    反过来说,你真要是对一个小杂役盘问不断,别人都会说你这是在有意的为难,糜竺只要不是笨蛋也会借此反击。而这个用陆仁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以退为进的一策,反正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蔡邕的弟子,你能把我怎么样?

    再看糜竺。糜竺也是聪明人,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是不能太过强求的,所以马上就向陆仁点头应允道:“这个自然!陆先生是诚实之人,糜竺又岂能坏了陆先生的节义。”

    陆仁点点头,继续的以退为进:“传教蔡中郎所遗曲乐于人是陆仁应做之事,但绝不敢以此邀功。糜别驾说以上宾之礼待我,陆仁绝不敢当。传教曲乐之时,糜别驾只消给我一个清静的栖身之所,每日所需的粗茶淡饭也就足矣。其他的,陆仁愧不敢受。”

    这个时候的清高状是无论如何都得装一装的,你要是觉得对方有求于自己就狮子大开口,结果只能是把事情搞砸。但你越是装清高,对方会送上的东西搞不好反而会越多越好。而这对糜竺来说根本就不是事,相反的糜竺还怕别人说他怠慢宾客。不过现在可不是争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对糜竺来说,当务之急是先把陆仁弄到自己那里去才是正理,不然被陈氏抢走了陆仁的话,糜竺可就只有哭的份了,所以糜竺是赶紧的点头应允。

    除了这两条之外,陆仁也就没什么可要求的了。但再仔细的想了想之后,陆仁还是向糜竺提出了第三个条件:“最后一条,我只是将蔡中郎所遗音律交托于糜别驾,断然不敢以此为进身谋利之计。蔡中郎留在我这里的音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当我把这些音律教授给乐者,且乐者皆以精熟之后,我自当离去。而在我离去之时,还望糜别驾莫要强留。”

    陆仁这是心里有数,糜竺那里只不过是一个暂时的避难所,千万不可以当成能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且呆的时间真要是久了,天晓得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变故,比如陈氏那头在找自己的漏洞,自己又能招架得住?毕竟自己与糜竺之间只能算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那自己到差不多的时候就闪人才是硬道理。

    相比之下,陆仁到是觉得荀立那个家伙要更可爱一些,自己手上不也有荀立在临别时给的那枚玉饰吗?差不多的时候去荀立那里谋个小吏的差事也才更可靠一些,至少至少,在曹操拥立献帝之后,荀彧镇守的许昌一带还是比较安定的,是个可以长期呆着的地方。

第十五回 寄居糜坻

    “最后一条,我只是将蔡中郎所遗音律交托于糜别驾,断然不敢以此为进身谋利之计。蔡中郎留在我这里的音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当我把这些音律教授给乐者,且乐者皆以精熟之后,我自当离去。而在我离去之时,还望糜别驾莫要强留。”

    糜竺对于陆仁提出来的这三个条件,前两个都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只有这第三条让糜竺有点犯了难。想想也是,现在的糜竺就好比是现代社会里某个大公司的老板,急冲冲、紧巴巴的跑来这里找陆仁当广告代言人,心里当然是希望陆仁能签长期的合约,可陆仁却表示档期太紧,只能签个短期的合约,糜竺的心里面当然会不爽。

    不过糜竺毕竟是生意人出身,头脑比较灵光,这个弯转得也快。再说糜竺毕竟是古人,思想观念上和陆仁相当太远,又不像陆仁那样知道太多他糜竺现在不可能知道的事因而有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所以糜竺把陆仁的第三条,完全看成了是陆仁只是想当一个隐士而想坚持清高与节操的表现,而这样的人在当时一般都是很受人尊敬的,糜竺自然也不例外,连带着对陆仁也多出了几分好感,因此对陆仁提出的第三条也是满口的应允了下来。反正不管怎么样,得先把陆仁弄到自己那里去再说,之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两下里又互相的客气了几句,陆仁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向糜竺试探着道:“今日天色已晚,还请糜别驾早归宅坻,明日午中前后,陆仁自会前去拜见。”

    糜竺心说那哪成?我本来就是赶来抢人的,你却说明天再去,还是自己走着去。这万一要是有点什么变故,比如说走到郯城的时候被人认出来又被别人在路上抢走,那我上哪哭去?因此糜竺是执意的表示要现在就接陆仁去赴晚宴,当然晚宴之后就住在糜竺那里了。

    陆仁心里当然是很乐意的,所以在客套了两句之后就准备收拾一下东西跟糜竺走。只是当他一走回泥墙院中,李老就冒了出来,神情有些着急的向陆仁道:“阿仁,你这是要去哪?”

    陆仁道:“哦,糜别驾请我去他那里教一段时间的曲乐。”

    李老很明显的有些郁闷外加闷闷不乐:“那你就这么走了……”看那样子应该是还有一句“你走了,老头子我可怎么办?”没说出来。

    陆仁望见李老的那副神情,心里面其实也有点酸酸的。再怎么说,陆仁在穿越之初无处容身的时候是李老收留了他,这一个多月的下来,一老一少几乎就是在相依为命。而且陆仁尽管是从人情淡漠的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人,但并不表示现代社会的人就会是没有人情味的冷血动物。要知道现代人身上的那种冷血,很大意义上是被那些社会渣渣给坑怕了,不得不用冷血的外衣装甲来保护自己,至少陆仁就是这样的一个平常人。就像现在,陆仁是能够往避难所跑了,可要陆仁就这么丢下李老不管,陆仁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没办法,太多太多的话,陆仁是不能说出来的,而且总不能真的把李老也往糜竺那里带吧?毕竟陆仁自己都已经明说了只是在糜竺那里呆一段时间就走。顾及这些,陆仁只能是向李老安慰道:“李老头你别担心,我只不过是糜别驾那里住一段时间而已,早晚还是要回来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自己多照应着点自己。”

    李老动了动嘴,想说什么还没说出来,到是跟在陆仁身后的糜竺开口向陆仁问道:“陆先生,这位是?”

    陆仁赶紧回过身,向糜竺解释了一下他与李老之间的那种关系。糜竺听过之后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这个破破烂烂的泥墙院落,便把候在院外的酒肆掌柜叫了进来,当着陆仁与李老的面向酒肆掌柜吩咐道:“每隔三日便送些粮米酒肉来此,莫要使陆先生忧心!”

    陆仁明白,这是糜竺在向自己示好,当下也不推辞,而是向糜竺道谢。其实此时的陆仁心里面也有点乱乱的,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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