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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奋斗在晚明-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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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戏?”

    宁修讶然道:“徐小公爷不妨说说看。”

    “宁朋友且附耳过来。”

    宁修犹豫了片刻还是主动把身子凑了过去。

    徐怀远与宁修贴耳低语了一番,拱手道:“拜托了。”

    “好吧,宁某尽力而为。”

    。。。。。。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县衙大牢内几名狱卒有说有笑的吃酒划拳,好不快哉。

    过日子嘛就是混,能混一天是一天,开心就好。

    “吴哥咱可不能都喝醉了啊,至少得留个清醒的,不然。。。。。。”

    “不然什么,这牢门锁的严严实实的,钥匙在咱身上你还怕他们能跑出去不成。别扫兴了,快喝!”

    “唉,好我喝。”

    几名狱卒喝了个昏天黑地,那牢头冲身旁的杜七踢了一脚笑骂道:“老七,你还是再去看一圈。没啥问题哥几个喝个一醉方休。”

    “好,我这便去,顺带着放放水撒泡尿。”

    他撑着桌子站起身手持火把一摇三晃的走着。

    前几间牢房里都没有啥问题,犯人抱作一团缩在墙角睡觉。但走到关押那白莲教女犯的牢房时他却发现了异常。

    妈呀,那女犯人嘴角怎么溢出了这么多鲜血啊!

    。。。。。。

    。。。。。。

    杜七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牙齿都在打颤。

    过了良久他才颤抖着站起身来扶着狱墙往外走去。

    短短几十步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昏暗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可以隐隐看到苍白面色下的血管。

    吴牢头瞅见杜七这副模样着实被吓了一跳,挥手责斥道:“你小子怎么去了那么长的时间?瞅瞅你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鬼门关回来呢?”

    杜七结结巴巴道:“啊,她死了,死了。。。。。。”

    吴牢头大为不悦道:“什么死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县衙大牢不似锦衣卫诏狱,并不会频繁的严刑逼供,故而犯人受不住酷刑一命呜呼的情况很少发生。而县衙里关押的犯人很少是死囚,所以寻死自尽的事情也不常见。

    所以吴牢头才会感到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有人死了呢。

    不对。。。。。。

    吴牢头心中一紧,眉间的愁云迅速聚起。

    还有一人,还有一人是定会被依律处死的,说不准还要千刀万剐以儆效尤呢。

    那人就是白莲教的女悍匪!

    “你该不会说是那白莲教女匪死了吧!”

    吴牢头一把拽住杜七的衣领,近乎咆哮的问道。

    杜七哭丧着脸道:“是她,是她啊。我方才去巡视牢房,走到最里间一看那白莲教女悍匪已经七窍流血死透了啊。那景状真是太可怖了。”

    “他妈的!”

    吴牢头一把甩开杜七,破口大骂道。

    他啐出一口浓痰,跺脚道:“这下麻烦可大了。”

    他思忖了良久,阴沉着脸道:“老七,你赶快去求见大老爷,把女悍匪暴毙的事情禀报于他。”

    “啊?”

    杜七瞪圆了双眼,一脸的惊讶。

    “吴,吴头儿,为啥叫我去啊。”

    见杜七一脸的不情愿,吴牢头更是怒火上涌。他一脚踹向杜七:“废他娘的话。这倒霉事情是你发现的,你不去谁去?难道让老子去?”

    杜七心中暗暗腹诽,平日里一遇到好事都让你抢了。遇到这种恶心事糟心事倒想起我们了。

    他委屈道:“吴头儿,可这会三更半夜的大老爷正在睡觉吧。我这要是去了惹恼了他老人家。。。。。”

    吴牢头阴笑一声,指节攥的吱吱作响。

    “你现在去顶多是受县尊大老爷一番责骂。要是明日再去,估计就要吃板子了。”

    “这是为何?”

    “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可,可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你不说我不说。。。。。。”

    “问题是老子已经知道了!而且现在那白莲教女悍匪已经死透了,等到明天势必身上会出现尸斑。你认为县衙里的仵作一番查验后会看不出那臭娘们是啥时候死的吗?到时候你顶着一个瞒报的罪名,看大老爷怎么处置你!”

    杜七被吓得一个激灵,浑身瑟瑟发抖。

    “好,我去,我这就去。”

    他嘴上虽然说着脚下却不听使唤,过了良久才挪出几步。

    吴牢头看的心烦一脚踹在杜七的屁股上,弄得杜七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这下杜七才如梦方醒,忙不迭的小跑着去找大老爷禀报了。

    “大老爷,大老爷有狱卒求见!”

    迷迷糊糊间,姚琛只觉得有人在喊他。

    睁开眼坐起身醒了会神他才扭头问道:“你说什么?”

    侍候他的老仆恭敬的又说了一遍:“是县衙的狱卒,他要求见大老爷。”

    姚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娘的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在他身上发生了。

    这深更半夜的一个狱卒跑来后衙作甚?

    “你没有跟他说本官睡了吗!”

    话语中已经明显有着责斥的意味。

    老仆将头垂的更低了。

    “启禀大老爷,他说有要事向大老爷禀报,丝毫耽搁不得。”

    姚琛冷哼一声,鼻孔扩张了一圈怒道:“叫他等着,等本官换好衣裳再见他!”

    “是。”

    老仆恭敬的退了出去。

    姚琛摇了摇头暗骂这帮家伙真是太不懂规矩了。

    还好他今晚疲惫没有找小妾行房。

    不然万一正自欢好时被人打搅,岂不是太扫兴了。

    他罩上一件便袍束上腰带,踩了靴子这才走到桌案前拿起铜镜照了照。

    确保仪容没有任何问题姚琛才咳嗽一声道:“叫他进来吧。”

    老仆得到姚琛的命令这才把杜七放了进来。

    杜七就是一个普通狱卒,哪里见过姚县令这样的贵人,当即被吓得说不出话,就僵立在那儿。

    姚琛见此人呆头呆脑的更是不悦。

    他娘的大半夜你把我叫醒就快点说,还跟个木头人似的。

    “你说求见本官有要事禀奏?”

    无奈之下姚琛只得主动发问。

    “啊,是,是啊。大老爷,小的方才照例在牢中巡视,发现那白莲教女悍匪七窍流血死了!”

    杜七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跌的向姚县令奏禀。

    姚琛愣了一愣道:“你说什么,那白莲教女悍匪死了?”

    “是啊,七窍流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姚琛只觉得气血上涌,胸口就像堵着一块石头似的憋闷不已。

    原本翌日一早他就打算叫人把这白莲教女匪送到知府衙门的。

    如此一来审理此案就成了李知府的任务,他便可以解脱了。

    可谁知这女匪竟然突然暴毙了,还是七窍流血,这不是毒发身亡是什么?

    “你们这帮废物,酒囊饭袋!”

    姚琛气的嘴唇发抖,严厉的责斥道:“那白莲教女匪被关进牢中时可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暴毙了?你们给她吃的是什么东西!”

    杜七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道:“大老爷明鉴啊,小的们都是本本分分做事的。给犯人们吃的东西都是统一做的,那女匪也是一样啊。别的犯人都好好的,就她突然毙命,真的不干小的们的事啊。”

    他心道果然来禀报大老爷不是好事,大老爷愤怒之际肯定把火气撒在通禀消息的人身上啊。这个吴牢头真不是个东西!

    姚琛只觉得心烦意乱:“来人呐去叫仵作到牢房查验。本官倒要看看这白莲教女悍匪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突然毒发身亡!”

    。。。。。。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徐怀远染病(4000字二合一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很快仵作就来到了牢房中。

    前任仵作因病已经回家休养,现在的这个仵作是从邻县借调来的,姓赵,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赵仵作来到牢房后便被杜七引到了关押白莲教女悍匪的牢房。

    发现这女匪毙命后众狱卒并没有挪动她,故而死者还是保持着刚死时的姿态。

    赵仵作叫狱卒打开牢门,他踱步走入牢中蹲下身来。

    作为一名入行多年的老仵作,他的经验十分丰富。只看到尸体便知道此女子是中了剧毒毒发身亡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判断她是中了什么毒,因什么而中毒。

    这两个问题才是考验一个仵作道行深浅的关键。

    赵仵作努力去掰女匪的嘴,此时虽然尸体已经有了尸僵但程度还不厉害,用力之下嘴巴还是被他掰开了。

    紧接着他从随身小包中取出一个小勺子送入女匪舌苔底下。

    此时一众狱卒皆背过身去,不愿意看如此恶心的场面。

    但对于赵仵作来说这些都是日常工作,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握紧勺子用力那么一刮,紧接着便把勺子抽了出来。

    只见勺子上布满了食物残垢,且泛着一抹血腥的臭味。

    赵仵作却不顾这些把鼻子凑到跟前嗅了一嗅。之后他取了银针插入食物残垢,并没有变黑。

    “她死之前都吃了些什么?”

    吴牢头叹声道:“就是寻常给犯人吃的那些东西啊,别人也没见有什么问题。”

    “还有剩饭吗?带我去看看。”

    “好!”吴牢头急于洗脱干系,自然十分乐意赵仵作前去查看剩饭。

    “您看看剩的饭都在这里了。”

    吴牢头把赵仵作领着来到一个隔间,掀开锅盖只见锅里有着半锅黏糊糊的东西。说它是米饭太软,说它是米粥又太稠。

    赵仵作不由得皱眉。这东西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卫生。即便里面没有掺杂毒药,犯人吃了多半也得跑肚拉稀。

    这些狱卒应当是把银子贪了买酒喝,弄出这些玩意应付糊弄吧?

    他伸手在锅里那么一刮,仔细端详这黏稠的东西良久。

    “毒药不在这里面。如果毒药在食物里肯定会惨留在舌苔下的食物残垢中。但我刚刚用银针试了,无毒。”

    当赵仵作说出这句话时吴牢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那她是怎么被毒死的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她事先就服了毒药,现在恰巧毒发身亡罢了。”

    赵仵作取了干净的白布将手擦净云淡风轻的说道。

    “啊,她之前就服下了毒药?可为什么毒药过了这么久才发作?”

    赵仵作眉毛一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可知道世上的毒药分很多种。有的是吃下立即毙命。有的是过几日才会发作。这人应该是事先吃下了毒药,结果被擒获扭送至县衙,丧失服送解药的机会这才毒发身亡的。”

    吴牢头瞪圆了眼睛道:“还有解药?”

    “当然!有毒药自然有解药。这女匪应该动手前做了两手准备。若是事成成功脱身自然可以服下解药化解药毒。但如果失手被擒,那就任由毒药发作也好一了百了。”

    吴牢头心道,想不到这女匪还挺义气的。

    “嘿嘿这下好了。既然是这女匪自己事先服药毒发身亡,那就与我们无关了。”

    “嗯。”

    赵仵作应了一声,便扭头朝外走去。

    “我这便去向大老爷禀报。”

    “有劳赵仵作了。改日兄弟们请你喝酒!”

    “不必了!”

    赵仵作摇了摇头,拔步离去。

    。。。。。。

    。。。。。。

    姚琛听了赵仵作的奏禀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这倒不是因为他信任赵仵作,而是因为这样对他最有利益。

    本来他还在发愁徐小公爷揪住此事不放,现在女匪一死百了线索断了,就不怕徐小公爷死追乱打了。

    而如果采纳赵仵作的一番说辞,就可以证明女匪的死和县衙没有任何关系,最是妥当。

    姚琛心中稍定便派人去到徐小公爷暂住的宅子,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可当送信人回禀姚琛时却带回一个坏消息。徐小公爷病了且是大病一场,一病不起。

    姚琛只觉得后脊背发冷,浑身都不自在。

    好端端的徐小公爷怎么突然病倒了?该不会是因为遇刺被气病的吧?

    别管徐小公爷是怎么病的,他确是在荆州府江陵县病倒的。那么他这个江陵县令就逃不了干系。

    万一魏国公一怒之下把火气撒向他,姚琛可遭不住啊。

    真是太他娘的倒霉了。

    不行,此事他一定不能坐视不管。

    姚琛当即命衙役请来城中有名郎中去给徐小公爷诊病。

    可姚琛的“好意”却并没有带来好的效果,乌央乌央一大帮人来会诊却被徐府家将拦在门外。

    无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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