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士居-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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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睡醒了,脸色十分不好,样子看上去恍恍惚惚,神智游离在清醒与迷乱之间。
我担心的问她说:“睡得好吗?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到不舒服?”
天雨撩起贴在额头上的留海,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还好,就是脑袋感觉有点沉甸甸的,不是十分的清醒。”
我把我们中毒的事情和她讲述了一遍,天雨并未感到惊讶,很是平淡的说:“哦,那我现在的症状,应该是汞中毒初期了。”
我看着天雨平淡如水的讲述,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内心升起了不小的佩服,这个女人的个性,真是复杂的令人着迷!
时间由一分一秒。变成了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石室内的空气明显变得相当的浑浊不堪,充斥着各种难闻的臭气。
这也是万般的没办法,人类的生理排泄总是得解决。在生存的挣扎面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了。
而最让我烦心的是,自己中毒的症状,已经发展到身体会时不时的不由自主的抽蓄,而其他人的症状明显没有我严重,不禁令我暗自羞愧,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身体素质竟然还不如女同志。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经过昼夜不停的遍寻出去的方法,使得整间石室的内部结构都了然于心了,就算是闭上眼睛,都能分清楚哪里是哪里了。
大家的情绪明显变得焦躁不安,其中还带着些许的恐慌,此时要是有一个人挺不住崩溃了,估计剩下的人都会一同陷入绝望之中。
胖子这几天一直站在石头墙近前,双眼紧紧地盯着上面的鹅卵石不错神的观看,我真怕他哪一天会忍不住,会伸手抠下一块石头来。
天雨不知是怎么了,经常会昏睡不醒,但是醒来时却又是绝对的神采奕奕,不停的张罗大家吃饭,还主动的找大家聊天,然后商量出去的办法,时而就像我们的主心骨一样。但是,她醒来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而昏睡的时间反而越来越长,我真的十分担心她会一觉不醒。
烟男的话是越来越少,有时甚至连续两三天都不曾说过半个字,但是他的眼神,还如鹰隼一样锋芒。不过,我发现他吸烟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我却一次也没见过他把药丸含在嘴里过。
没有比这更煎熬的日子了,好像没有希望一样,如此永无止境的胶着状态,使得我开始对很多事情感到后悔。
后悔,是脆弱的象征,这说明我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背包是越来越瘪,石室内的一角已经成了禁地,实在是因为那里已无踏足之处。
胖子的大肚子明显可以看出缩水了,皮带是越勒越紧。
我摊开手掌,合拢的手指之间,缝隙大的就连小豆都可以漏过去了。
天雨的脸颊苍白就像白纸一样,眼窝也深陷了进去,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都变成了双眼皮了。
只有烟男,还保持着威严的气势。但我知道那只是徒有虚表的假象而已,撑不了几天便也会垮掉了。
许久不曾开口的烟男,忽然缓缓的走到我的身边:“蜡烛就快要消耗没了。”我在他的语气中,听见了苍白的无力。
蜡烛是我们现近最为重要的支撑,一旦密闭的空间陷入黑暗之中,所有的恐惧便都会在秦克建袭来,我们即使没有饿死,也会因承受不了黑暗的恐怖压力,而走向灭亡。
我抬头看向远处的胖子,他还在一动不动的盯着石头壁观看,像要将其看穿一样。
而天雨又处在昏睡的状态中,我只好将目光拉回,看着烟男坚定的眼神在逐渐消减,我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张开嘴刚想说什么。
结果,在寂静的石室中,突然响起突兀的“啪嗒”一声,一滴水状物便滴在了我手上,紧接着又是一滴,接连不断有水滴,滴落在我的手上。
我十分诧异的低头一看,发现手背已经被染成了刺目的红色,鼻血正源源不断的从我的鼻孔流出,我急忙向上仰头。结果,脑袋立刻嗡的一下,接着便两眼一黑,天旋地转差点没晕过去。
烟男及时的扶住了我的头,并立刻将一个小瓶内的药水,灌进我的嘴里,我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烟男将我顺势放平在地,然后对我说:“解毒剂只有这一只。”
这简短的一句话,其中却包含了太多的含义。这表示,如果下个人再出现流鼻血晕倒的状况时,就代表他真的只能迎来死亡了。这还说明,现在是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了,我们没办法再盼着奇迹发生了。
我躺在地上,一颗眼泪顺着眼角悄然的滑落。我撑起身体,问烟男说:“用把天雨叫醒吗?”
烟男摇摇头说:“没有区别。”
我心想:也是。
我和烟男把背包背好,胖子便默默的背起还在昏睡的天雨。我最后环顾了一眼这间冰冷的石室,我们在这间小小的毒室内,不知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却对它丝毫没有产生一丝的感情和留恋。此时,我恨极了这里。
我环视完毕,立刻冲着烟男和胖子点点头,现在无需浪费时间的再做考虑。
大家都将眼神聚焦在我颤颤巍巍举起的右手上,我的手臂离石头壁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触碰到石壁上了。
忽然,在一瞬间,我面前的石头壁,发出轰隆的巨响,便在顷刻间,轰然的倒塌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跨越不了的鸿沟
怪异的石头壁突然轰然倒塌,我却是惊慌的大叫出声,“不是我干的?”面前的石头壁,还没等我碰触,便轰然的突兀倒塌了。
在石壁倒塌的一瞬间,我们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躲闪,将双臂交叉挡在了脸前。
漫天的尘土飞扬,我们紧绷着的身体,没有感受到沙子的冲击,却被灰尘呛得鼻涕眼泪乱流。
胖子背上的天雨最先睁开了眼睛,她跳下胖子的背,肆意的大叫大嚷着,过度兴奋的超高嗓门,不断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使得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胖子睁开眼睛后,立刻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奔出石室,疯狂的大声叫嚷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出来了。”
听到胖子的惊呼声,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双腿的力量像是被瞬间抽走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便无力的向下滑落。
烟男立刻将我搀扶住:“你没事吧?”
我微笑着回答说:“没事。”
烟男搀扶着我走出了石室,石室的外面是狭长的石板甬道,天雨和胖子早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烟男踏进甬道后,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蹲下身体,用手在地上捏起了一些细小的东西,然后放在掌心上。
我惊愕的看着他手掌中的东西说:“细沙。”
烟男点点头,然后走到石板甬道的一侧的石板墙壁近前,用手指在上面戳了戳。发现石板甬道两侧的墙壁上,也粘着大量的细沙。
这样看来,怪异的石头壁后面。确实是流沙机关。
石板甬道的两侧和上方的石板上,都粘着不少细小的沙子,可见这甬道当中储存了数量不少的沙土,只是,如此繁多的细沙,怎么会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难道被人给搬运走了。但这明显并非人力而为,而且即使是认为,我认为在这诡异的地下墓葬群内。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而又有谁会来到阴暗的墓室中搬沙子?
烟男转回身,从新走到石室的门口处,开始沿着甬道的边沿与石室的连接处查看。地上好像没有机关。沙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过,多亏石头壁后面的沙子消失了,我们才幸运的保住了一条命。
我和烟男放弃了对消失的沙子研究,整理好背包,在石板甬道内,向前方赶路。走了许久,也没发现天雨和胖子的踪影,他俩有些兴奋的过头了。不过。这也难怪他们,长久的苦痛囚困。此时的我都恨不得插上双翅,赶紧远离这个囚笼一样的地下石室。
甬道很长,不知走了多久,依稀听见前方传来了水流的声音。我吃惊的心想:这地下怎么会有溪水流动的声音?难道我们已经快要回到地面了。
我和烟男相互对望一眼,立刻双双加快脚步,向前疾走。
“哗哗哗”水流动的声响离我越来越近,慢慢的就发现眼前一片开朗,我们便走出了狭长的甬道,面前竟然出现一条类似护城河的深沟,里面被注满了水,而且还是活水,川流不息的流动着。
天雨和胖子都坐在深沟的岸边休息,我和烟男走到了他俩的身边。我先俯身向深沟内望去,目测深沟大约有一丈宽,深不见底,横向贯穿我们身处的这间广阔的石室,将我们的去路完全给阻隔拦截了。
沟渠内的水位离地面大约有半米深,下方深不见底,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深不见底,而是由于深沟内的水太过于浑浊,使得水下的能见度几乎为零,完全看不清水下的情况,也无法探知水下的深度。目测是深不见底,实际深度无从考量。
我有些不解的问烟男说:“这深沟里明明是流动的活水,为什么水会这么浑浊?”
烟男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趴在岸边,将自己的大半个上身向沟内探去,闭眼聆听水声。
我不明白烟男的目的所在,便坐在岸边静静的看着他,半刻的时间过后,烟男便从新拉回身体,坐在岸边对我们说:“你们听。”
胖子有些不满的发着牢骚说:“听什么?除了流水的声音,还能有什么?”
烟男双眼盯着流动的沟水说:“齿轮转动的声音。”
闻听此言,我立刻大吃一惊,急忙趴在岸边探头进沟渠内倾听,可是水流的声音太大,完全遮掩盖住了其他的声音。我听了半天无果,充斥在耳朵里面的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至于齿轮的转动声音,是完全的没有听到。
我趴在岸边,看着下方的沟渠心想:如果这沟渠的下方底部要是有齿轮在轮转,那么此处的机关做得真是够巧妙绝伦的。用锋利的利刃制成可以旋转的齿轮,然后再利用流水推动齿轮旋转,不小心掉下去的人,立刻就会变成一堆肉块,而肉v体的残渣又被流水带走,不会堵塞影响齿轮的转动,而且沟水永远流动,齿轮就会永不停歇。
设计这种防盗机关的匠人,可以堪称为天才。这也难怪沟渠内流动的活水,会如此的浑浊,都是转动的齿轮带起了沟底的泥土,所导致的现象。那么也说明,这沟渠底部的水应该不深,太深的水下没办法快速的流动,也就没办法带动齿轮转动了。
机关的设置是算弄明白了,可是,却没有办法破解,除非找到启闭装置。但是,我推算,设计这个巧妙机关的初衷,就是永无止境,不停歇的用以防盗,根本没有设置关闭的设置,只要沟渠内的水继续流动,机关就不会被破解。
这条不太宽,有不太深的沟渠,却成功的成为了拦截我们唯一出路的拦路虎,就好像如同楚河汉界的鸿沟的一样,根本无法跨越。
胖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歪着头对我说:“没办法堵住沟水的进出口,我们该怎么过去?老郑,你脑瓜子灵,想个办法带我们过去。”
我苦笑着对胖子说:“领导,你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还真是太看得起小弟我了。”
天雨在一边检查背包后,默默的对我说:“食物已经见底了。”言下之意在明显不过,不能再拖了,得在我们饿死之前,并在贡毒发作之前,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过了一道关,又来了一个坎,前路渺茫,不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着我们。密闭有毒的石室,困在了我们太多的时间,也消耗了太多食粮,他们三人中毒的身体,也差不多就快垮了。
现在唯一头脑清醒,体力又恢复如初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得想办法尽快带着他们三人离开这里,出去外面救治。压力袭上心头,不由得在心中怒骂:他姥姥的,我们又不是唐僧要去西天取经,哪里来得这么多的艰险与磨难。
我抱着极大的希望看向烟男:“小哥,你可有办法过去?”
烟男毫不犹豫的摇摇头,然后离开躲闪我殷切的目光,转过身,双眼一刻不离的盯着沟渠内的流水看,好像能看出花来一样。
我心中暗叹,看来我是又得独挑大梁了,可是我现在黔驴技穷,没有这个本事和能耐!
活人也不能被尿给憋死,我站起身,开始绕着沟渠的岸边不停的巡视。沟渠的对岸比我们现在所待的地方更为宽敞一些,但黝黑的彼岸深处,好像越往深处变得越狭窄起来。这地下墓葬群的环境真是神秘又伟大,吸引抱着幻想的人们,想要对其一探究竟。
我将